张三扑向皇甫破天,张四扑向石柱。
如果不是石柱激怒了他们,他们断断不敢对石柱出手的。现在恼羞成怒的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石柱上前一步,迎了上去。他现在已经是炼体二重,虽然现在年纪小,对上游手好闲的张四,也不会吃亏太多的。他手中的拳头,虎虎生风,一时间,张四竟然占不到什么便宜,反而被石柱打中一拳,痛的张四哇哇直叫。
皇甫破天这边形式就很不妙了。他和张三两个人都没有习武,但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如何能是一个十八岁青年的对手?更不要说,皇甫破天手里还拿着野鸡和野兔,他现在两只手都腾不出来。
张三右手一扬,狠狠一巴掌打向皇甫破天。
皇甫破天身体微微向后一撤,歪了歪脑袋。掌风从他脸颊掠过,张三的这一击落空了。
“小傻子,你还敢躲?”张三狞笑着,又是一拳打了过来。
皇甫破天这个时候很冷静,他也不能老是被动的防守,他原地站着没动,狠狠一脚踢向张三。
砰!砰!
两人的攻击同时落在对方身上。
张三的一拳击打在皇甫破天的肩膀。皇甫破天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份痛感让他呲牙咧嘴。
与此同时,皇甫破天的脚也踢在张三的大腿上。不过,皇甫破天年龄小,他的力量毕竟有限,这一脚并没有给张三造成太大的伤害。反倒让张三暴怒了。
“小畜生,你找死?还敢还手?”张三拍拍腿上的泥巴,脸上满是怒容。
皇甫破天不屑的笑了笑:“你们两个偷鸡摸狗的人渣,还想让我把猎物主动奉上吗?你们做梦吧。”
皇甫破天宁可被痛打一顿,猎物再被抢走,他也不会屈服,更别说主动把猎物奉上了。
张三不再说话,他的两只拳头如同雨点般疯狂的攻击过来,击打向皇甫破天的脑袋。
皇甫破天左右闪躲,依然有几拳落到他的额头,脸颊上。
顷刻间,他的脸就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鲜血。皇甫破天眼冒金星,几乎都要站立不稳。
见到皇甫破天吃亏,石柱心急如焚,想要过来帮忙。张三却死死的把他缠住,让他自顾不暇。
石柱一边手忙脚乱的防御,一边大吼:“张三,张四,你奶奶个熊,你们死定了。就算我大哥不帮我们报仇,过两年我们两个也能亲手报仇。”
这边的打闹声很大,村子里边留守的人也被打闹声吸引了过来。不过,村里的精壮年都进山打猎了,现在过来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他们根本不能阻止这场打斗。
不用听任何解释,他们也知道肯定是张三张四又要抢皇甫破天的猎物了。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气愤的用手里的拐杖指着张三和张四,浑身颤抖:“你们两个小畜生,整天偷鸡摸狗,欺负弱小,你们会遭受天谴的啊!”
一个中年妇女则温言相求:“张三,张四。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你们何苦跟个孩子过意不去?”
张三和张四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他们充耳不闻那些谴责声,继续攻击皇甫破天和石柱。
石柱还好,因为练武,他身体敏捷,张四的拳脚基本上都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皇甫破天已经被张三打得鼻青脸肿。他的鼻子,嘴角不停的流出鲜血,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的眼中,满是怒火。他眼神中的坚定,让张三都感到一丝心悸。心悸归心悸,为了猎物,张三没有停止攻击,他的两个拳头暴风骤雨般的落向皇甫破天。
轰!又是一拳落在皇甫破天的额头。
皇甫破天再也坚持不住,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下,但他双手,依然把野兔和野鸡紧紧抓住。他的眼睛,喷射出无穷的怒火,狠狠的盯着面前的张三。
这些猎物,是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获得的,想到还在等着自己回家的父亲,皇甫破天眼中的怒意更胜。
张三见状欣喜,弯腰就去抢皇甫破天手中猎物。对于周边村民的辱骂和石柱的咆哮,他一概置之不理。
他刚抓住野兔,皇甫破天一口就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张三发出一声惨叫,忙不迭的抽回自己的右手。
“小傻子,你属狗的啊?”张三一边抖动着受伤的右手,一边又是一脚,狠狠的踢在皇甫破天的小腹上。
强烈的痛感,让皇甫破天把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只大虾。
他嘴里流着血沫,恨恨的盯着张三,一句一顿的说道:“想抢我的猎物,除非把我打死。”
这个时候的皇甫破天,已经是满脸鲜血。配上他喷火的眼神和滔天的恨意,此时的他,如同一个厉鬼。
张三没来由的一阵畏惧,他抚摸了一下自己流血的右手腕,对着张四说道:“小四,我们走。”
临走前,他又狠狠一脚踢在皇甫破天的大腿上。
皇甫破天紧咬嘴角,没让自己惨叫出声。
“破天,你没事吧?”石柱脸上挂满了担忧之色,在皇甫破天面前蹲下。
皇甫破天用胳膊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没事,我死不了。”
中年妇女也蹲在皇甫破天的身前,用手中的手绢擦了擦他脸上的鲜血,温柔地说道:“小天,你先到我家去洗一把脸上的血,再回家吧。不然的话,你父亲又要发狂了。”
“谢谢翠花婶。”皇甫破天忍住痛,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翠花婶说的没错,他可不敢这个样子回家。他的父亲皇甫万里虽然痴傻,平时却还算安静。但惟独不能见到鲜血,一见到血,就会陷入癫狂,几个成年人也按不住他。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原因了。
“哎,可怜的孩子。”翠花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皇甫破天挤出的那个笑容,让翠花婶心如刀绞。
皇甫破天的身世确实让人心疼,一个小不点的孩子,还要照顾痴傻的父亲,这几年熬得极其辛苦。
皇甫破天把手中的野兔和野鸡塞到石柱的手中,然后强自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剧烈的痛感,让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架几乎都要散了。
望着张三和张四远去的背影,皇甫破天咬了咬牙。这个仇,总有一天,我要报了。
此刻,他想要习武的心思,变得更加的迫切。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坏人才不会欺负自己。
在翠花婶家里清洗完脸上和身上的血污之后,皇甫破天和石柱又走在回家的路上。只不过,现在石柱的肩头,又多了一小袋粮食。这是翠花婶送给皇甫破天的。
这一次,皇甫破天没有推辞。不过,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总有一天,等他长大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报答老龙窝村这些淳朴的乡亲们。
“破天,你现在先别急着回家。先到我家换一身衣服吧。”石柱皱着眉头,望着皇甫破天。
现在他破破烂烂的衣衫上,胸口处那一大团血迹,是那么的醒目。
“好的。”为了不让父亲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皇甫破天很干脆的回答。
虱子多了不怕痒,他欠老龙窝村乡亲们的,也不是一点半点。石柱更是他的好伙伴,就更没有必要推辞了。
刚才在翠花婶家里休息了一会,现在皇甫破天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不过他红肿的嘴角和青青的眼角,无不显示他刚才被痛殴了一顿。
石柱的父亲石勇和哥哥石乾,石坤都进山打猎,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有他母亲李氏一个人在家。
“石柱,小天这是怎么了?”
听了石柱的解释,李氏一边手忙脚乱的给皇甫破天上药,一边痛骂张三和张四。“这是作孽啊,那两个杀千刀的,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大婶!没事,我不疼。”皇甫破天咧着嘴,安慰李氏。
因为是邻居,石柱一家对他和父亲的照顾是最多的。在李氏身上,皇甫破天能感受到浓浓的母爱。为了不让李大婶担心,皇甫破天只好尽量的让自己显得淡然。
他的这句话让李氏眼圈又红了。
皇甫破天跟石柱的身材差不多,他换上石柱的衣服刚刚合适。
“老婆子,你猜猜我们爷几个今天打了个什么猎物?”一个大嗓门远远的传了过来。
皇甫破天会心的笑了,这是石大伯的声音。
两个青年抬着一头野猪进了家门,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人跟在他们的身后。
这两个青年是石柱的哥哥石乾和石坤,他们都憨厚朴实。
中年人就是村长石勇,他五十多岁,满脸胡子,身材魁梧,一看就是个性格爽朗之人。
“小天,你也在啊?那刚好,等我把野猪杀了,你顺便带走一块野猪肉。”石勇的大嗓门震耳欲聋。
“咦,你脸上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小兔崽子又欺负你了?”石勇对着皇甫破天说话,目光却盯向了石柱。
石柱委屈极了:“爹,我是那么没轻没重的吗?再说了,我欺负破天,那是小时候好不好。现在我们可好几年也没打过架了。事情是这样的......”
石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
石勇闻言大怒:“那两个小王八蛋真是欠收拾,小乾,你去给我好好的教训他们一顿,要是他们还不老实,就把他们赶出老龙窝村。”
皇甫破天心中一暖。因为父亲痴傻,不谙世事。他碰到什么事情,以前都是石大伯一家在帮助他,呵护他。
“石大伯,我从今天开始,想要跟你学武艺。”
石勇哈哈大笑:“这是好事啊,你的资质那么好,不习武才浪费了呢。”
“可惜你现在都十一岁了,骨骼都有定型的趋势,现在才开始练武,你要承受比别人更多的痛苦,你能忍受吗?”石勇的脸色郑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