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淼早已经知晓她的面目,不想理她。
那想,夏柒菱却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怎么了淼淼?是我说错什么,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你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
顾墨城扭头看了两人一眼,伸手温柔的把夏柒菱揽在了怀中:“这是我未来的夫人,于淼,别太居功自傲了。”
她哪敢居功自傲啊?于淼垂着脑袋暗暗翻了个白眼,声音清脆若玉石碰撞一般悦耳道:“顾夫人多想了,我哪敢对您爱答不理啊?是我实在承不起您的感谢。”嘴上说着感谢,心里不定早把她骂成什么了呢。
顾墨城这个男人也够可恶的,生意场上眼光那么毒辣,怎么就看不透夏柒菱的真面目呢?难不成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夏柒菱做什么在他眼中,心中都是极好的?
于淼心里还是有些痛,把脑袋垂的低低的,她只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脖子来:“总裁您先和夫人说话,我待会儿再来汇报工作。”
她看着顾墨城拥着夏柒菱朝办公室拐去,连忙加快脚步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两个半小时不让她出来,这对于于淼一个孕妇来说,根本就是最大的折磨。偏偏的,她还得腆着笑脸应付着两人,谁让她于淼现在就是一个人人可踩一脚的小虾米呢?
顾生烟见她疾步而走,也快步追了过来:“怎么?心里酸了,不是滋味了?于淼,我告诉你,不管我表哥现在到底为什么保护你,但夏柒菱的地位不可撼动,你最好收起你那些龌龊的小念头来。”
她能有什么龌龊的念头?
于淼偏头冲她笑笑:“您多虑了,刚才我不是说了,我和您,和夏柒菱早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哪敢奢求什么?”她现在只求,这女人别挡着她道儿了,她尿急,真快憋不住了。
“你那什么表情?”顾生烟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是一如其往的倔强。明明心里就还惦念着顾墨城,偏偏的死不承认。
不过不承认更好,她若是再敢不要脸的往顾墨城身边凑,她顾生烟第一个不允许!
于淼双手捂着肚子弯了腰:“我急着上厕所,麻烦秘书长,您能等我出来再训话吗?”她擦过顾生烟的身子边,一溜烟儿的往洗手间里跑去。
“呼……”真是要人命。于淼从隔间里出来,刚想要伸长胳膊缓口气,却见顾生烟站在镜子面前补着妆。
她刚举了半截的胳膊立马僵了下来,“呵呵”着走过去洗了洗手,她看向顾生烟:“您继续说,我洗耳恭听。”她用还沾着水的食指掏了掏耳朵。
看她明明不想笑,却还要挤出一抹笑来,顾生烟心底划过一抹不忍。伸手拉着于淼走到茶水间,她斜靠在一旁的花架上,问于淼:“你实话告诉我,你接近我表哥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于淼挑了挑眉梢,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她问顾生烟:“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都把顾家害的兄弟反目,家不成家了,你还不够吗?于淼,你如今进来顾氏集团,故作姿态的让表哥对你心生怜悯,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顾生烟原本以为于淼进来,是想要危害顾氏集团的。可现在,她却有些迷惑了,甚至,顾墨城和于淼之间的关系她都有些看不透彻。
两人明明是恨极了彼此,可为什么,顾墨城只要她就近伺候着端茶递水的?说是他在肆意践踏她的尊严吗?却又不像是,不然,他不会暗中嘱托她,要她管教好底下那些秘书的。
于淼低低的笑出了声:“我让他们兄弟反目?我他们家不成家?顾生烟,说话要凭良心吧?”她什么时候做过那种挑拨离间的事情了?
顾生烟看她竟然还笑的出来,更气了:“不是吗?于淼,若不是你故意让墨城看到你和白宇在一起,这一切还会发生吗?你自导自演出那么一出戏来,你为的,不就是让他们两兄弟成仇,让顾家分崩离析吗?”
“因为他们兄弟二人,我舅舅舅妈都伤心成什么样儿了?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在国内待着了,于淼,这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顾生烟使劲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你和顾家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至于一步步的把他们逼到如此境地!”
是她在逼他们吗?明明是顾墨城在逼她吧?于淼想要不顾一切的吼出来,可话到唇边,她却又涩涩的咽了回去:“你若非要这么认为,那你便这么认为吧。反正我现在已经和顾墨城势不两立了。”他杀了她爸妈,她肯定是要报仇的。
既然终将走到彻底决裂的一天,现如今让她就这样认为也未尝不可。
可顾生烟听她这样波澜不惊的说着势不两立四个字,却只觉得替顾墨城抱屈,伸手猛然扯住要转身离开的于淼的衣袖,她低低的质问:“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既然把当初的事情分析的那么透彻,你还不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吗?”于淼苦笑,眉宇间的哀伤却像是浸了凉凉夜霜般,缓缓的蔓延了整张脸。
她没想过,原来当初的事情,顾生烟会认为是她故意做的!
或许,这就是顾墨城要报复她家的理由?或许,这就是让她爸妈死亡的真相?只是为了报复她的故意?
“呵呵。”于淼想要笑,可唇角微勾,她笑的却比哭还难看。到底,是她这个亲生女儿害了她爸妈吗?
于淼有些承受不住,泪水顺着眼角缓缓低落,砸在鞋面上,把黑色的靴面点的黑亮黑亮的。
顾生烟不知她为何要哭,呆愣愣的松手看着她离开,她气的伸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了身旁的花架上。
掌风从开的正好的水仙花上擦过,把上面绽放的花儿刮掉。
看着那飘散一地的花瓣,顾生烟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她的办公室。从手机中划拉出当时她,于淼和夏柒菱的合照来,她怔怔的看了好久。
“莫非,于淼那时候不是故意想要挑起顾家内乱的?”于淼的父亲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一直想要把事业做到W市最大,或许,是他让于淼故意那样做的?
毕竟,看于淼刚才那悲伤难以自已的样子,她像是冤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