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回(二)新

“侠士二人救驾有功。”皇帝面对潘千重,本苍白的脸已回复红润和镇定:“但却是叛逆师友,几乎遭连坐之罪?但如今功过相抵,赏罚皆可免。”

潘成风在父亲身后,父子俩再次向皇帝叩拜:“谢皇上。”

皇帝又对着满岸的文武百官说道:“平身吧!”

因为发生之事件关系太重大,影响深远,良久之后仍是无人敢立起身。皇帝只得再沉声道:“此祸端事发忽然,因此朕不加罪于尔等身上,你们平身吧!”

第二次的平身,一众官兵绅士才敢谢恩站起来,皇帝说:“朕此次游幸江南,特派太子监国。”

皇帝顿上一顿,向四遭望了一周:“岂知这厮不处理国事朝政,却干出此等弑父篡位之事。朕还得连夜兼程赶赴京城,必须亲自把持国政大事。”

却见皇帝身后娓娓步出一位少女,她确实美艳绝伦,举世无双。一阵阵似麋似麝又似花的香味薰入众人鼻管,此女正是江南三朵金花中的‘万人小主’沈蓉。

‘甜甜儿’福了一福:“皇上,今儿是回程吉日,不宜多行杀戮!”然后跪在皇帝身前,柔声的劝:“若为此激怒鬼神,在海上兴风作浪,就算皇上有紫气护身,受百神爱戴,能逢凶化吉,但也耽搁了回程呀!。”

“幸得爱妃点醒朕。”皇帝听得不住点头:“这名刺客就改作七日后再行刑吧!七日后朕同爱妃们该是弃舟乘轿了吧?”

沈蓉还要待求,皇帝却一招手吩咐行船,潘千重父子唯有联同文武百官,老百姓退回岸边,一个个揖地躬身相送。

“潘馆主得罪了!”苏州藩台上前朝着潘千重,虽然他极力忍耐,语气却不见好听:“本官职责所在,将令徒收监,待七日后行刑!”

“藩台大人请了!”潘千重知道藩台这责任担个不小:“此人犯下滔天大罪,潘某人今日盛重宣布,将其逐出门墙,将来此人是死是活,都与千诗馆毫无瓜葛。”

这场轰动全城的‘刺皇’虽已落幕,官兵捕快也押捕嫌犯赴往天牢。逐渐消散的周遭百姓依旧津津乐道,却无人留意到,有个满脸横肉的老人孤零零站立在码头。望住那艘远去的皇船怔怔出神,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皇船上的人倾述。

忽然,他身后出现个高高瘦瘦老者:“不必看了,百兽洞东方老寨主,康熙皇帝已是走远。不过,相信你也瞧得出,这康熙皇帝根本就不是康熙皇帝。”

这句话让听者感到懵懂,怎么又是康熙,后来又不是康熙皇帝?难道是有人冒充皇帝,这是大逆不道之罪。而且就算有人敢假扮,皇帝又岂能假扮得了的?

不错,立于码头这位横肉老人正是‘东方觉’,他缓缓转过身,看上高高瘦瘦老人一眼,才道:

“老子以为是谁,原来是宫里来的爷爷,十锻锦掌门方九哥。既然方九哥也能作假,那康熙皇帝是否真的,也唯有你这宫中爷爷才能分辨清楚。”

其实这位方九哥也是他小叔方土麝假冒,他说:“苏州是比较纯朴之地,最近反而出现许多看似真却是假的事物。譬如说,方九哥是假。又譬如说,东方觉也是假,如今就连九五至尊的康熙也能作假,你说这是不是一场极大的讽刺。”

东方觉道:“老子不懂这是不是讽刺,但苏州城怎会忽然间变热闹了,首先是宫里有权势的爷爷来了。后来连皇帝也赶过来,到底苏州城有何吸引人之处?”

方土麝说:“如果苏州没吸引人的事物,怎么连‘月琴门’千金也急着赶赴这儿?适才不是你射暗器协助刺皇的陈单吗?这几天老奴暗查你那身世,原来是‘二五八’第二号人物,午夜兰花泄余香的吕千惠。”

东方觉竖起拇指头:“不得不佩服你这老家伙,居然短短数日内,能巨细靡遗勘查出来。不过也让你老家伙猜对了,惠子就是‘月琴门’中人,但惠子倒不明白,难道说我的易容术出现破绽,让你一眼就瞧出惠子并非百兽洞的东方觉。”

方土麝分析:“你的易容术确实高超,几乎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但你身上那股处子幽香却出卖你真实身份,老奴才会去暗查你那不凡的身世。”

最近江湖出现一句歌谣,是歌颂三位少年英侠:“二更秋风剑似风,午夜兰花泄余香,八变乌龙笑藏钉。”他们中的年纪都不及二十,却已名满天下了。

武林人士都称他们‘二五八’,怎么最近好像总接触到数目字,苏州城有‘单十百千’和万万山庄,而武林中又出现‘二五八’。但严格比起来,这三个‘二五八’可比四位‘单十百千’掌门人更知名好几倍。

排列首位的叫连少余,绰号‘二更秋风’,显得英姿勃勃 ,使一手追风剑术,几乎快若闪电,人们不禁怀疑他就是‘剑神’之后。

排第二的就是这位名吕千惠的姑娘,人称‘午夜兰花’,蕙质兰心 ,应变奇速。是个当女元帅的料子,使月琴门绝技‘藏浪剑’,据说乃是天下第一高手潜龙神侠的外孙女。

最后一个叫赵誉博,号‘八变乌龙’,做事糊里糊涂,为人幽默风趣。使一手暗器功夫‘八变雷电’,确是易凤创办的星鹤宫之嫡传弟子。

东方觉忽然问:“既然你已晓得我真实身份,我也知道你是宫里来的太监公公。那是不是我们之间都有杀人灭口的理由,因为这世上没有人希望自己秘密外泄,而让人守秘的最佳法儿,就是让知情者开不了口,道不出话。”

方土麝加以解释:“原本老奴就奇怪,百兽洞东方觉为何能同意,让你这小姑娘盗用他身份。原来百兽洞属于‘月琴门’作为反清复明中一处分支,既然你这小姑娘是‘琴相先生’的千金,那东方觉也唯有听从门主千金的号令。”

东方觉拍一拍腰边佩剑:“来吧!既然一切已见明朗,你乃朝廷太监,皇帝眼线。而惠子却是反清复明狠角色,那我们之间应该势不两立,就用兵器来做个表决吧!”

方土麝却道:“老奴朝廷里尚有个正主儿,但主子绝非当今皇帝,所以我们俩没丝毫冲突。老奴这次找你,并非决一胜负,而是想与你道别,老奴明日就回京城交差。此行虽违背了当年誓言,但老奴也只是奉命行事。”

东方觉言道:“放心,当年你与玄女易凤之誓言,只规定你不得为非作歹,既然此行是全程观察皇帝动态,惠子当然不会对易凤老前辈说出你有何劣迹。”

接下来,两人望住海滩上夕阳,倒觉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皆为短暂景色。两个老人彼此默默无语,过得许久许久,最后才各自作鞠道别。

* * * * * *

陈单遭关进天牢,一路上受尽武捕牢卒拳打脚踢,全身伤痕累累,官兵怪他冒犯皇帝,差点丢失饭碗,几乎掉脑袋。如今他既成鱼肉,我为刀俎,当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幸好皇上拖延数日方行刑,不然这口乌气往何处发泄去。

‘太极雄狮’苦于双手遭捆,穴道受制,对这般折磨,唯有咬牙默默承受。只能感叹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刚开始还满心欢喜,因为沈蓉甘冒顶撞皇上危险,替他求情。虽然刑罚改成拖延七日,但沈蓉的心意他当然感受得到。

岂知呆在大牢的时辰越久,他内心就越呐喊;甜甜儿呀!你无需向狗皇帝求情的,面对这种非人折辱,倒不如早一点解脱算了,多活一日是多受煎熬。

天牢里的日子不好受,每日只得一餐裹肚和少许清水解渴。数日后穴道虽是自解,但手脚仍受沉重的铁链桎梏,体力促日衰退。每当午夜,这班如狼似虎的狱卒就将他拖去动于私刑:棍夹腿、针插指、鞭脚掌、石压胸、倒头吊……

日夜所受的折磨让陈单体会到什么叫作;人间炼狱,何必有我。‘何必有我’是问父母的,爹娘呀!二十年前你们为了一时爽快,不幸将我带到人世。就这样开始了我悲惨一生,早知有今日之天牢苦楚,当初何必有我。

一连五日过着‘何必有我’的煎熬,至第六日夜晚,狱卒非但没对他拳打脚踢,反而替他准备了一顿极丰盛的晚餐,最令陈单感激涕零的,居然还有一小坛呛口的烈酒。

陈单一嘴咀嚼饭菜,一边大口大口仰脖子喝酒,眼泪情不自禁顺颊而流。眼泪混淆酒菜的味道,竟然似人生的味道,酸甜苦辣,五味杂陈。陈单了解到他这一生既将走到尽头,明日午时会遭捆绑赴老街道那刑台去执行凌迟处死。

五十四回(六)三十七回(六)二十回(二)新三十九回(四)三十七回(七)四回(二)新三十二回(五)三十七回(二)四十一回(七)四十八回(六)三十九回(四)十九回(三)新二十九回(六)四十二回(七)二十六回(四)五十一回(二)四十九回(五)三十五回:游戏人间一潜龙(一)三十九回(二)三十五回(三)二十三(五)四十一回(六)四十三回(四)四回(二)新九回(二)新五十一回(六)四十一回(七)三十一回(六)三十三回: 乌鸦不染羽自黑(一)六回(三)新十回(三)新四十九回(七)第九回: 身经白刃头方贵(一)新五十五回(五)二十二回(六)三十五回(四)三十八回(三)二十九会(三)三十二回(三)四十一回: 寿宴干戈争绝丽(一)三十八回(二)五十回(四)十四回(三)新三十五回(七)三十九回:金鬼缠斗武三元(一)四十四回: 盖棺犹是女儿身(一)四十二回: 金风烛影夺红颜(一)四十一回(五)三十三回(六)五十回(六)二十五回(六)四十九回(七)第一回:海市蜃楼假亦真(一)新四十回(五)三十一回(三)四十三回(四)三十八回(五)十三回(三)新四十五回(三)四十四回(五)四十八回(六)三十五回:游戏人间一潜龙(一)三十六回(七)六回(二)新五十回: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十七回(二)新四十九回(九)二十九会(三)五十二回(四)二十四回(四)三十二回(六)三十回(五)四十七回(三)四十五回(五)十八回(三)新五十二回: 单刀拦尽武林人(一)五十二回(六)五十一回(二)四十一回(五)三十二回(二)三十二回(七)五十回: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二十二回(三)四十五回(七)三十六回(四)九回(二)新三十八回(五)二十五回(四)三十回(三)三十一回(六)三十三回: 乌鸦不染羽自黑(一)四回(三)新第九回: 身经白刃头方贵(一)新十回(二)新三十六回(二)四十八回(四)十回(三)新二十四回(六)三十七回(六)三十四回: 焚琴煮鹤置棋盘(一)
五十四回(六)三十七回(六)二十回(二)新三十九回(四)三十七回(七)四回(二)新三十二回(五)三十七回(二)四十一回(七)四十八回(六)三十九回(四)十九回(三)新二十九回(六)四十二回(七)二十六回(四)五十一回(二)四十九回(五)三十五回:游戏人间一潜龙(一)三十九回(二)三十五回(三)二十三(五)四十一回(六)四十三回(四)四回(二)新九回(二)新五十一回(六)四十一回(七)三十一回(六)三十三回: 乌鸦不染羽自黑(一)六回(三)新十回(三)新四十九回(七)第九回: 身经白刃头方贵(一)新五十五回(五)二十二回(六)三十五回(四)三十八回(三)二十九会(三)三十二回(三)四十一回: 寿宴干戈争绝丽(一)三十八回(二)五十回(四)十四回(三)新三十五回(七)三十九回:金鬼缠斗武三元(一)四十四回: 盖棺犹是女儿身(一)四十二回: 金风烛影夺红颜(一)四十一回(五)三十三回(六)五十回(六)二十五回(六)四十九回(七)第一回:海市蜃楼假亦真(一)新四十回(五)三十一回(三)四十三回(四)三十八回(五)十三回(三)新四十五回(三)四十四回(五)四十八回(六)三十五回:游戏人间一潜龙(一)三十六回(七)六回(二)新五十回: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十七回(二)新四十九回(九)二十九会(三)五十二回(四)二十四回(四)三十二回(六)三十回(五)四十七回(三)四十五回(五)十八回(三)新五十二回: 单刀拦尽武林人(一)五十二回(六)五十一回(二)四十一回(五)三十二回(二)三十二回(七)五十回: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二十二回(三)四十五回(七)三十六回(四)九回(二)新三十八回(五)二十五回(四)三十回(三)三十一回(六)三十三回: 乌鸦不染羽自黑(一)四回(三)新第九回: 身经白刃头方贵(一)新十回(二)新三十六回(二)四十八回(四)十回(三)新二十四回(六)三十七回(六)三十四回: 焚琴煮鹤置棋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