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就贪吃呗,也没什么不好的啊。”赵惜儿看着小甜甜,眼中满是喜爱,这小女孩子长的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小嘴。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的,整个人胖乎乎的。像个洋娃娃,真是想不通李氏为什么不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孙女。
“惜儿……你这都快三个月了吧,再有一个月可就显怀了。你最近可得注意点,别穿太紧的衣裙了。”张杏儿的目光落在了赵惜儿小腹上。
“啊……”赵惜儿突然被张杏儿提到这个话题,俏脸有些发红的低下了头,专注在手上的苞谷上去了。不过……心里就忍不住的想,她这几天和千绝那么疯狂,会不会她肚子里面真的已经有了一个小千绝了呢?
“都快做娘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杏儿看到赵惜儿红了脸,低头害羞,笑着打趣道。又想到那天晚上那个老头子,就想开口问赵惜儿。可房里李氏……今天这儿不方便,以后有时间了,她一定要问问惜儿。
“丫头,你快回去一下。严家大少爷带了一辆拉了满满一车什么线的马车,过来了。”三老太拄着拐走在周有财家院门口,向着院内的赵惜儿唤了一声。
“哎,婆婆。他这可就来了,真快。”赵惜儿应了三老太一声,忙站了起身。又对张杏儿交待了一声:“杏儿,你先忙着,俺回去瞧瞧。”
周氏祠堂院门口
“这是啥线?”喜子家的用手小心翼翼捏了一股线,心里想,这线咋这么粗?
“不晓得,俺见都没见过这种线呢!”庆家的也是疑惑,惜儿弄这么多线是织布?
“咦……这就是惜儿和严家合伙的生意?”
“这线这么粗,能干啥?她是啥也不懂,净瞎整呢!”
赵惜儿搀扶着三老太往回走着,远远的就看到周氏祠堂门口围了不少妇人,老人,小孩子更是围着马车好奇的转着,瞧着,嘻笑着。
严峻仪站在一边,和南刹聊着什么。
赵惜儿瞧着不远处那热闹的人群,脸上扬起笑,搀扶着三老太,也加快了脚步。
“惜娘子,回来啦。”严峻仪恰好看到搀扶着三老太回来的赵惜儿,笑着先打起了招呼。
“严少东家,动作真快。”赵惜儿看了一眼马车边,有些妇人打开了布袋子,好奇的瞧着,讨论着。
“惜娘子,这是第一批线,马车底部有一袋子你要的钢针。你看需要多久时间?”严峻仪想到中午和任三少的约,心里有些焦急。
“二十天吧,二十天后你派人来收货吧。”赵惜儿又看口满满一大车的线,第一次能找多少人帮工也不知道,时间还是多留些好。
“那行,惜娘子这些你先看看安置。在下还有些急事,就不耽误了,告辞。”严峻仪也啰嗦了,这些反正他也不懂。
“那行,严少东家有事,就去忙吧。”
“惜娘子告辞,老太太,南叔告辞。”严峻仪对三人抬手后,转身跃上一边小厮牵着的高头枣红马,驾的一声先向出村的路疾驰而去。
刚才牵马的小厮上前对赵惜儿恭声问道:“夫……这些货卸哪?”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呼呼赵惜儿,似呼怎么称呼都不妥,索性什么也不称呼了。
“烦请小哥帮忙卸到院子里,麻烦了。”赵惜儿这才想卡上卸货问题。
那个小厮和车夫,再加上一边帮忙的南刹,几人很快把平板马连的货卸到了院子里。院外围着的妇人们又哗啦啦的跟到了院子里。
赵惜儿送走了车夫和小厮刚回到院子里。
“惜儿,这是线怎么这么粗啊?这咋缝衣衫呢?”庆家的伸手捏起一股淡黄色的毛线,抬头看向正走回来的赵惜儿,疑惑的问道。
赵惜儿听到庆家的问她,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指着那一堆的线回道:“庆嫂子,这个不是用来缝衣衫的,这个是用来织毛衣的。就是用这些线织成毛衣,秋天穿是最好不过的。”
“用这些织毛衣?嗯……俺还是不懂这要怎么织?用织布机?”庆嫂子还是疑惑的摇了摇头。
“是啊,惜儿你这儿也没见织布机啊?”
“惜儿,毛衣是什么?”
赵惜儿听着耳边纷乱的吵闹,想了想,看向这会儿围在院子里不少的村里妇人。既然要招人一起和她织,那她就趁这个机会儿说了,看能找到多少人做这个活。
“嫂子们,大娘们。你们听俺说,这些毛线是要织毛衣的。这么多活,俺一人也是做不了的。如果嫂子,和大娘们,谁想做。咱们现在就来报个名,今天下午吃了饭,都过来这儿。俺教你们。这织好一件毛衣,就是二百文钱。”
虽说之前赵惜儿觉着大伙都会做的,可是这会儿真的说了,心内又忐忑了起来。别到时候没人做,那她可是怎以办?
“二百文?”庆家的瞪大了眼,这一件毛衣二百文,一个月她织个五件是不是就是一两银子了?
“嗯,是一件毛衣二百文,一件毛衣,若手快估计也就是二三天的样子。”赵惜儿估算了一下,这些成衣这边这个时空还都没有。那么她自然是要把价抬高些的,所以出价二百文,应该是怎么都不会亏的,除非没有市场,她压根卖不出去。
“俺要做……”
“惜儿,你看俺行还?”
“惜儿,俺也要做,俺手可快了。”
一时间,赵惜儿彻底的被众妇人包围了,争先恐后的自我推荐。
“静一静……静一静,要做的来咱们站到这边来。这样吵着……俺听不到啊。”赵惜儿看着大伙的热情,一颗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张杏儿这会儿也正好抱着小甜甜跑了过来,看到赵惜儿这院子里竟是热闹成了这个样子。跑了上前来:“呀……惜儿,这是?”
“杏儿,这是织毛衣的线。”赵惜儿听到张杏儿挤进人群里的声音,忙抬头回了一声。
“惜儿……婶子手快,你可得多给点活啊。”周老五家的看着那一堆的红红绿绿的线,神情很激动。虽然她是没有见过,赵惜儿说的什么毛衣,可是听到一件有二百文的银子可拿,她心里盘算着,她三天就能织一件,那一个月这银子可是二两呢。
“好……嫂子,婶子们。这活啊,是不难。可虽简单也不是一会儿半会儿能说好说会的,这样吧,今天下午有想做活儿的都过来啊。就在这旧除门前的空场地里,俺给大伙教教,学会了,就可以拿回去做了。做好了,拿过来俺瞧着行了,俺就收货,然后给银子。”赵惜儿脸上也是开心的笑,她看着这一堆的毛线,就像是看到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大伙虽不舍得离开,可是听到赵惜儿都那这么说了,也只好各自告辞,三三二二的离开了周氏祠堂。
张杏儿看着人都走完了,这才疑惑的望向赵惜儿问道:“惜儿,不是说要做什么花的?怎么又是什么毛衣了?”
“呵呵……那个什么花啊,没材料做不成了。这咱们只好先做做毛衣了。不过……这刚好秋天了,穿毛衣可是正好呢。”赵惜儿心下却是暗自盘算着,这儿的毛衣自然不能和现代的一个款式,要结合古代的一些衣服特点,又要有现代的优点。不过……好在她在现代很喜欢这些,当时也没少研究过,想来应该不难。
“这样啊,那好……俺下午把甜甜送到三奶奶家去,要来跟你学。”张杏儿觉着眼前的赵惜儿,比以前的开朗大方了好多,就连说话做事都不一样了呢。嗯……这样的惜儿真的很迷人,特别是她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时。
“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赵惜儿被张杏儿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脸,她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只是觉得惜儿越来越不一样子。”张杏儿也察觉到自己刚才是盯着赵惜儿过久了,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转了眸光。
“好了……惜儿,你先忙着吧!时候不早了,俺回去做饭。吃了饭就过来找你哈。”张杏儿抬头看了一眼快到正中的太阳,也不敢耽误了。李氏发火了,可是没安省日子过了。
“嗯……那你吃完饭,快些来帮着俺一些。”赵惜儿知道李氏的性子,所以也不再罗嗦。
“好的,来甜甜给姨姨说再见。”张杏儿拉了怀里小甜甜的小手,对着赵惜儿挥了挥。
“呵呵……好的,小甜甜,再见啦。”赵惜儿对着洋娃娃般的小甜甜,也是很喜欢。
周有财家
“她五婶,你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王氏有些气结的看着对面的周老五家的,这女人就是个没事找事的。
“哎哟……老六家的,你说你后悔不后悔?人家惜儿丫头,那一件什么毛衣可就说了要给二百文银子呢?你说当初要不是福儿和你弄出了那么多破事,这至于吗?如果惜丫头没有自请休书,那这会儿这荣光可就是你们家的。哎……若是远儿在天有灵,这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哈?”周老五家的就是讨厌王氏,刚才回来,她就是忍不住跑过来想刺刺她。
“呵呵……这小贱人说是给二百文,可是你要是弄不好?人家给你吗?或是你弄好了……你就知道她真的给你银子?”虽然王氏觉着赵惜儿拿不出银子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开口打击这周老五家的。
“得了……得了……你吓谁呢?谁不知道惜丫头可是和严家合作,惜丫头出不了,那还有严家呢。俺可是一点也不怕。”装什么装?明明心里后悔的要死。
“她五婶,你这是吃饱撑着没事干了?你要怎么赚钱,那是你的事,和俺王大花有什么关系?赶紧走……俺要做饭了。”王氏心里实在烦燥,懒的和她斗嘴皮子了,这会儿直接赶人。
下午周氏祠堂院前空地
赵惜儿看着眼前学的认真的十多个妇人,心里很是高兴。这批货照她们眼下这进度,看第一批货至二十天内肯定是没问题啦不。
二十天很快,一天一天过去了。
赵惜的第一批毛衣织好了,新宅子也快完工啦。凌千绝和她很幸福,很开心。
周氏祠堂
“你说什么?”赵惜儿只觉得她的心被高高提起。
“你身上的伊人醉已解,你有喜了?”严峻仪的脸色并不好,师傅不是说伊人醉无解的吗?还有……她明明在一个多月前便成了寡妇,现在她这刚一个月的身孕是怎么回事?
“伊人醉解了?”赵惜儿失神的重复着严峻仪的这句话。许久后,脑中终于传来阵阵喜悦。虽然她想不明白伊人醉怎么就解了,可是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就代表千绝不用去北燕为她寻什么解药了?可是陨落……可是千绝说她身上还有陨落的。
“严少东家,你帮忙再探一下俺的脉,俺身上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毒?”赵惜儿心里虽高兴,可是又有一丝担心,便是又伸手给严峻仪。
严峻仪看到赵惜儿脸上的惊喜,心中原本猜测赵惜儿是否遇到坏人被强的想法,便是破碎了。看她的样子,她很开心,那是否代表那个男人,是她喜爱之人?
“好。”严峻仪又搭手在赵惜儿的脉搏之上,仔仔细细的探了许久。终于抽回了他的手:“脉像很正常。”
“好,好……谢谢你。”赵惜儿听到严峻仪确定了,一下子便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身,便要向自己房内跑。终是走了二步,又想到身后的严峻仪,忙停下又看向严峻仪:“少东家,你先喝茶。俺去去就回来了。”话落,赵惜儿便是再也不停留的,抬起脚疾步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千绝,他不用去北燕了,他不用和她分开了。而且……她还怀了他和她的孩子,她要让他娶她。她要和他做光明正大的夫妻。
赵惜儿房内
“嗯……”凌千绝拿出一方墨色帕子,擦去嘴角溢出的血丝,侧眸看着向桌上那碗红色如血的汤药,若是惜儿知道他要打掉她的孩子,她定是不会允的。可是不打,那惜儿的命便是不保。为什么解了伊人醉之后,陨落的毒性竟是这么厉害。
“千绝……千绝……”赵惜儿猛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冲了进来,看到坐在桌子前的凌千绝,兴奋的一把扑进他的怀里。
“小心……”凌千绝忙伸扶住扑过来的赵惜儿,她这是?
“千绝,你不用去北燕了,你不用帮我寻解药了。我的伊人醉解了,你知道吗?还有啊……我怀了……你的孩子了。”赵惜儿觉得她这一刻幸福到了天堂,不但困扰她这么久的毒没了,她还怀了千绝的孩子。
“嗯。”凌千绝听到赵惜儿的话,忍不住的眉头皱了皱,她终是知道了。
“你……你怎么不高兴?”赵惜儿这才发觉凌千绝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知道她的毒解了,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不是应该很开心的吗?可是他怎么皱着眉头?
“高兴,我很高兴啊。”凌千绝脸上勉强扬起一抹苦笑,若是要拿惜儿的命去换一个孩子,他如何高兴的起来?
“那是什么?”赵惜儿低眸望向桌子上那汤药,突然打胎药三个字跃入脑中。
赵惜儿抬脸,双眸认真的看向凌千绝,却是越看双眸越是冰冷。她怎么忘了,凌千绝是谁?凌千绝他本身就懂医,那怎么可能严峻仪见了她,都能看出她身上伊人醉已解,都能探的出她怀了身子。而天天都有给她把脉的凌千绝,他可能不知道吗?
“你不想要孩子?”赵惜儿突然想了起来,好像他从没有说过要娶她。难道一直以来都只是她自做多情?
“你的身子,现在不适合要孩子。”凌千绝也看到赵惜儿那冷了的眸子,心中亦是刺痛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