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珏，这就是你害了辰太妃娘娘的理由？”莫离冷声质问。
若非这叶蕙珏强行用了还魂之术，按照辰太妃的身体状况，兴许还是个高寿的。
但偏生这叶蕙珏就是不肯甘心，一次次犯下错事后，如今竟然还想着用这种说出来都让人只有怀疑的话来辩解。
“这次来，是送你上路的。”莫离淡淡说了一句。
她现在也算是想明白了，就算把这个叶蕙珏留着也无济于事，便是让这叶蕙珏再这么继续下去，受苦受上几十年，也于事无补。
那些个因为叶蕙珏而枉死的人不会重新活过来，而她和小团子，以及叶凛风，甚至是白珺洺等人，从叶蕙珏这儿受到的伤害，也不会因为叶蕙珏受苦而得到偿还。
想到这儿，莫离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寒意。
“叶蕙珏，你不是一心求死，不想受苦难了吗，如今我成全你吧。”
看着叶蕙珏那狼狈不堪的模样，莫离低声说道。
站在一旁的叶凛风有些惊讶，毕竟当初莫离是因为这叶蕙珏而受了最多苦难的人，他原以为，莫离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叶蕙珏。
“莫离，只要你想好了，我都支持你的决定。”叶凛风低声说道。
闻言，莫离笑着点头。
她不想继续折磨叶蕙珏了，毕竟这叶蕙珏在这世间活着一天，她便会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折磨叶蕙珏，倒不如给她一死，这让叶蕙珏解脱，也是让她自己解脱。
从今往后没有了这个叶蕙珏存在，她便可以不再记着从前的恩怨，可以重新展开新的生活了。
叶蕙珏听了这话，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她原本就是活在了一个女死囚的身躯里，如今的这个笑容，看起来和她原本有几分相似，又有几分不同，并着那血淋漓的脸颊，看起来是说不出的可怖。
“莫离，你可知道，换魂成功的人，不，准确来说，是换魂成功两次的人，会如何？”女死囚的嗓音尖利，和叶蕙珏原本的声音不同，所以如今说出这话来，更是让人听着有些瘆得慌。
“如何？”莫离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生不死你可知是什么意思？”叶蕙珏面上带着笑容，却闭嘴不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闻言，莫离心头一紧，叶蕙珏的这个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她今日都带了医鬼的毒药前来了，但现在看着叶蕙珏这幅十分想要求死，而这“死”似乎还另有出路的时候，莫离是不敢把这药给叶蕙珏了。
“算了，先离开吧，这儿好冷。”莫离淡淡说了一句。
闻言，叶凛风满是关切的紧了紧莫离的披风，也不多问，便拥着她朝外走去。
出了天牢，莫离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更快，也更加的不安了。
“皇上，去查查清楚。”莫离低声说道。
叶凛风面上带着几分不解，一时间还有些没有弄清楚莫离的意思。
“怎么了？”
“叶蕙珏刚刚所说的，换魂术成功两次后，会不生不死？”莫离语气里满是担忧。
她现如今只想快些把所有事情处理妥帖，便带着小团子安安稳稳的在行宫里生活，直到小团子长大，让小团子自己选择是留在京城还是离开。
“不生不死……”叶凛风低声说了一句，面色也不是很好。
长生不老是所有人的愿望，但若是这种可以永远不死的事情发生在像叶蕙珏那般祸害的人身上，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原本还想着到行宫好好游玩一番，莫离和叶凛风却没了这个心情，到了行宫，也是两人一起处理政务，没有人提游园的事情。
莫离和叶凛风心中都很清楚，他们两人是用这种忙乱来掩饰住心中的不安，等待着慕枫等人带来查到的消息。
几个时辰后，慕枫等人匆匆进殿。
“参见皇上，昭仪娘娘。”
叶凛风赶紧示意慕枫起身，“不用虚礼，快说查到了什么。”
慕枫脸色显然也不是很好，似乎是因为知道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
“皇上，这件事有些棘手。”
“是属下当初没有查仔细，这次属下细细查探，带着一百余暗卫查阅古籍，询问戚国之人，才知道，若是有人可以经历过两次还魂之术。”
“那若是第二次换魂的肉身被毁后，那人的魂魄也不会消散，反而会寻找一些魂魄已经变得虚弱的身躯，占据这些身躯，然后长长久久，不停换着身躯，活下去。”
慕枫所言，让叶凛风和莫离皆是面色发白。
这叶蕙珏，当时那么痛快的应下比第一次换魂时还要痛苦的第二次换魂，难道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想要禁锢住她的灵魂，让她彻底从这个世间消失的办法是什么？”叶凛风冷声询问。
闻言，慕枫摇头。
“让她在这个身躯活着吧。”莫离低声说道。
“等到这个身躯彻底废了之前，便把她流放去北疆的荒蛮之地。”
这是莫离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慕枫应下便转身离开。
见四下只剩她和叶凛风两人，莫离也不再强撑着，眼泪当即便落了下来。
“叶凛风，你听见了吗，那叶蕙珏若是不死，按照她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小团子，不会放过小团子的孩子。”
想到这里，莫离只恨自己愚钝。
当初应该早些下狠手处理了叶蕙珏，不应该顾及着什么大秦的规矩和礼法，不应该留下叶蕙珏的性命，也应当直接省去那些对叶蕙珏的折磨，那样的话怎会出现后来的这些事。
“没事了，没事了，这件事我也有错。”叶凛风低声哄劝，说话间，眼神里闪过一抹寒意，他不会放过叶蕙珏的，也一定有办法，可以处理了这叶蕙珏。
被这件事一弄，莫离算是彻底没了心情，当天晚上，便是晚膳也不肯用了。
同在行宫休养的流觞夫人得知这个消息，自然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急匆匆的就来了莫离所住的宫殿，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