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样会赔上家人的性命么?”顺良问,“遂洪,你是王爷从街上领回来的,他赐你遂姓,将自己的年纪当成你的年纪,自己的生日当成你的生日,你对王爷的忠诚,没有人可以比拟,即使是老身也不行。所以,不要拿你自己去套用任何人。”
遂洪垂首不语。
顺良喟然:“你护着自己属下的心,老身不是不能体谅。但王爷被冷箭所伤,即使老身不问,事后官府也会详细盘查,王爷身边的每个人都将接受讯问,你宁可看到他们被整个嘉岩城的人质疑对王爷的忠诚,也不想及早揪出嫌犯么?”
遂洪抬头:“属下也想早日找到放冷箭的那个人。”
“这么说,你也觉得那只冷箭来得蹊跷?”
遂洪凑前一步,压着声道:“那伙悍匪被河套部落报成悍匪,其实不过一群贫弱民户的铤而走险。王爷命我从背后包抄,其实仅是为了恐吓,逼他们弃械降服。他们气候尚浅,连手中的兵器都是参差不齐,有的甚至拿着镰刀与菜刀,从哪里找个会射箭的弓箭手,还有多年悍匪才会晓得门路的毒药?”
顺良蹙眉:“的确,王妃的朋友也将类似的疑虑告诉了王妃,王妃则告诉了老身。王妃此刻只想看顾王爷,那委实也是第一要紧之事。但我们必须替王妃分忧,在王爷康复的同时,也要把凶嫌揪查出来。”
“属下已经问过亓潜、辛志,他们二人当时站在王爷身后,那只箭从斜侧射来,擦过了王爷的手臂。因为是轻伤,王爷当时也未在意,直到感觉手臂泛麻。之后根据他们两人的叙述和对冷箭射程的推断,属下赶去冷箭所来的方向仔细排查,在一处小林子的树后发现一对立足颇深的脚印,树干上也发现一些深蓝色的布屑。若非立得时间够久,留不下那些痕迹。”
顺良嬷嬷若有所思。
“统领,药煎好了!”两名侍卫向此大喊。
遂愿拔步前往,看了看了药的成色,吩咐道:“晾到温热时我来试药,然后才能端给王爷。”
“老身来试罢。”顺良嬷嬷赶来,“你们累了多时,先去歇着,王爷还需要你们的保护,可不能先把自己累垮了。”
遂洪点头:“嬷嬷说得对,你们去歇着,醒后接夜间的班。”
两名侍卫依命下去。
顺良目色深沉:“不是老身多疑,而是事关王爷,任何疑点都不能放过。这两个人你多看着点,王爷的身边老身也安排了人。在王妃的朋友研制出解药前,连那边也要设法保护周全。”
“是。”
顺良试药后,将药送进主子房内。
其时,冉晴暖为遂岸擦过脸面,正在一根根拭洗手指。
“王妃,老奴喂王爷用药罢。”
冉晴暖接过药碗,浅哂:“嬷嬷帮我扶着就好,他每每用膳的时候,最想我喂他一次,趁着他昏迷不醒,偷偷喂了,过后讲给他听。”
顺良一笑:“王爷一定懊恼得不行。”
“正是。”冉晴暖眼尾漾柔,持杓轻搅轻拌,“趁着喂药的时候,嬷嬷说一下此行的收获罢。”
顺良愣了愣,将从遂洪处听来的讯息一一道来。
“河套部落领主的家丁似乎都着深蓝衣服。”她淡淡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