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是什么吴珍珠还是黑珍珠, 我也不管你今后如何。我白玉堂,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白玉堂声音轻柔,字字击入珍珠的心中。她心跳乱了些节拍, 只看着他的眼。他眼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她却还是质疑。“白公子, 你在说笑吧?”
白玉堂皱了皱眉。怎么他说的如此认真如此动情, 她却还是一句“说笑”。他哪里是像在说笑了!
珍珠刚刚才从噩梦中醒来, 就听见如此甜蜜的话,她怎么反应地过来。沉下心来,看向自己伤着的脚。她突而有了些想法, 笑着开口:“白五爷,若是你因为我的脚而可怜我才说这些的话……我想……”
话还没有说完, 白玉堂便厉声打断。“我没有可怜你!”
“珍珠, 我问你, 在陷空岛我落水,你为何会救我?”白玉堂一双眼直直盯着她, 珍珠张了张口,要回答,他却截住,帮她回答:“因为你喜欢我不是么?”
喜欢我不是么?
喜欢……
“喜欢”这一词再次挠痒了珍珠的心。
她垂了垂眸子,并没有说话。
“小珍珠。”白玉堂看着她一字一顿:“我喜欢你。”
“不管我是谁?”珍珠突地抬头问他。
白玉堂嘴角勾了勾:“不管你是谁。”
“泽琰……”她张了张口, 想说什么, 却还是咽了回去。
她真的想要奋不顾身地和他在一起。
这样, 真的可以么?
还在想着, 只见他的脸缓缓靠近。珍珠一愣, 下意识地头往后靠,却触及一只大头。抵着她, 不让她退后。然后他眨了眨眼,情愫显然。他闭上眼睛,唇瓣相触。
一时温软相触,她心头震了震。而后竟是乖乖地闭上眼睛,与之应和。
不同于第一次的随意莽撞,这一次情之所至。
最后的结束,是因为珍珠不小心牵动了她的伤腿。吻着吻着,就“啊”了一声,然后苦着脸含糊叫疼。
白玉堂放开珍珠,微微喘息,腾地站起,脸上浮起红晕。
珍珠也是微微喘着,面上也是红彤彤的。
房间里陷入沉默,一种粉红的情愫在房间里窜动。
珍珠赶紧指了指腿,打破尴尬:“腿有些疼。”
“掉了一块肉能不疼么。”白玉堂皱着眉说道。他也是疼,疼得恨不得将害她之人千刀万剐。
“白公子,我可以看看伤口吗?”珍珠问道。
白玉堂不满地看向她:“这个时候还叫我白公子?”
珍珠面上又红了红,然后换了个称呼:“五爷。”
“叫泽琰。”说这句时,他放柔了声音。
珍珠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叫他:“泽琰。”
“嗯。”他弯起桃花眼,勾起嘴角。伸出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乖。”
珍珠一愣,然后不满地看他:“我又不是小狗。”
“小珍珠么。”白玉堂噙着笑说道。
珍珠撇撇嘴,再次问了一遍刚刚的话:“我可以看看我的伤口吗?”
白玉堂面色变了变,转过头说道:“还是不要看吧,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少了块肉。”
“泽琰,是不是包扎的大夫和你们说了什么?”珍珠问道。
“嗯。”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得告诉她。“大夫说你的腿……可能康复不了。”
珍珠皱了皱眉:“所以我会成为一个瘸子?”
“没关系。”白玉堂安慰她道:“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对于白玉堂的话,她心中感动。但是,该骂的还是要骂的。“这不是庸医吗!”
“你不要生气……”白玉堂见她如此,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伤病才会如此激动,赶紧安慰。
珍珠的点却不是在这里:“对于一个病人怎么可能这样妄下定论!”然后朝着白玉堂指着自己的腿说道:“拆开,我自己给自己医!”
“珍珠,真的没关系……”
珍珠无奈,便忍着痛弯起脚自己给自己拆。白玉堂一看,心疼地将她的腿又放平,然后无奈地说道:“我给你拆。”
纱布拆开,珍珠看向自己腿上的伤。
脚的一处,硬生生少了一块。止住的血因为包扎一松,又开始冒起血来。伤口处,带着血管的肉,看起来格外慎人。
珍珠说过,她自己配的药,她有办法治。
她并没有说谎,这个伤的确是可以治的。
但是,得以肉补肉。
看着珍珠奇怪的表情,白玉堂赶紧重新将她的腿包扎好,止住要往外冒的血。
“这个,我可以治。”珍珠缓缓说道。
白玉堂手上的动作一滞。“那个大夫说,他是双慈镇最好的大夫。”
“那我还是汴梁城最好的大夫。”顿了顿,继续:“的徒弟。”
白玉堂失笑,看她状态好,他便顺着她的话问:“那要怎么治好?”
“那个,需要人肉。”珍珠小声说道。
“人肉?”白玉堂皱眉问道。
“要想补上我脚上残缺的地方,需要用肉填。然后肉重新长合。”珍珠说道。然后看了白玉堂一眼,小声说道:“你们谁愿意在屁股上割一块肉给我?”
白玉堂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屁股上割肉?
想了想,说道:“你若愿意,我割便是。”
“最好是女子的。”
这样可把白玉堂给难倒了,他怎么去问别的女子要屁股上的肉啊……这简直就是调戏啊……想着,把皮球扔给珍珠:“等会儿他们来看你,你自己说。”
“好。”她憨笑了笑。
能这样和白玉堂说话,真的是难得。
特别是,他处处都想着自己。
没有调侃,没有质疑。
珍珠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
珍珠要割女子屁股的肉的事传开,所有人都绕着她的房门走。就连庞飞燕和丁月华都不敢来看她了。只当是珍珠病重的胡话,想着过些时日便好了。
展昭和颜查散在外查案,很少归来。
这一次日,两人突然来到珍珠的房里,一脸喜气。
展昭最先说话:“珍珠,你看谁来了!”
珍珠往门外看去,只见一黑一白走进。
包拯和公孙策!
她心头一惊,然后想要下床迎接,却是有心无力。颜查散赶紧走来扶住她,说了一句:“你有伤在身,就不要下床了。”
“包大人,师傅。”她点点头,然后略带委屈地叫了两人一身。
公孙策赶紧迎了上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被凶宅的白影所伤。”展昭为其解释道。“珍珠姑娘的腿……”
公孙策熟络地将珍珠腿上的包扎拆开,然后细细看了看。面带疑惑,然后问珍珠:“珍珠,这是什么所伤?”
“珍珠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脚上一疼,就昏了过去。”珍珠低着头答道。
公孙策皱了皱眉,看着那伤口喃喃道:“应该是药物所伤……”
公孙策不愧是公孙策,别人都以为是虫蚁啃的。而他,一眼就看出了是药物所为。
珍珠只装着懵懂模样,未发一言。
包拯听公孙策如此说,感叹道:“什么药如此恶毒?”
展昭听闻此,想到了什么,说道:“所以说,尸体消失的原因,是因为药物?”
“公孙先生如此一说,颜某觉得思路清晰了许多。”颜查散说道。的确,若是药物,可以解释李柔儿亲眼看见自己夫君消失的原因。只不过,世上能有这种药物,还真的叫人害怕。
“珍珠姑娘的腿可还有治?”包拯关切地问道。
展昭想到了什么,笑着回答包拯:“包大人,珍珠姑娘曾说过一个法子,说要用女子臀股上肉填肉。所以,这府衙不管老少,只要是女的都不敢往这间屋子来了。”
“怪不得庞姑娘和丁姑娘不在。”包拯这才恍然。
公孙策却是探究,看向珍珠,问道:“珍珠,你不知道这是何物伤的,就说要用肉填肉?”
“珍珠也只是想着快些好而已……”珍珠低着头软声说道。公孙策这样问,难道是怀疑她了?
公孙策突地笑了。“你也真是胡闹。”
珍珠抬头看他,只见对方眼中带着宠溺。心中一松,笑了笑。
“珍珠说的,的确是个好办法。”公孙策对几人说道:“这伤不能拖,展护卫去说一说,若有愿意的,就带来吧。若是没有,就将目标转移到男子。”然后看向珍珠,“若真是这样,你也受着。”
“嗯。师傅。”
“珍珠好生歇息吧。”说完,将目光转向包拯,“包大人,我们先出去吧。”
似乎看懂了公孙策眼里的意思,包拯点了点头。
看向珍珠,包拯和颜悦色:“珍珠,莫要着急,病总会好的。”
说完,一行人都散去。
一人呆在房里,珍珠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她却说不出来……
心中不安十足,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