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蔡琰,感谢州牧大人拯救.......”
一声哀婉,若泣血杜鹃,悲痛至极。
从沉思中醒来的秦宜低头一看,原来蔡昭姬已经跪在自己马前。
收回那些杂乱思绪,秦宜和蔼地说:“昭姬,起来吧,暂且到后面歇息,有话回头再说。”
“蔡琰谢州牧大人......”
蔡琰再拜,而后起身。
扬州牧秦宜看着南匈奴单于呼厨泉,说:“虽然蔡昭姬已经找回,也算是给南匈奴恕罪。但是,有多少汉家儿女丧生于铁蹄之下,有多少人家破人亡?难以数说。南匈奴所犯的罪恶何止于此?”
呼厨泉内心呐喊,这可不能算在我身上啊。
不是呼厨泉不想劫掠,他也不过上位不久,位置还不稳定。等到他全面掌控南匈奴,难说他会不会南下劫掠。此一时彼一时,在呼厨泉最虚弱的这一阶段,其它野望连想都不敢想。
扬州大军来势凶猛,他更不敢顶撞扬州牧秦宜:“州牧大人,呼厨泉愿意率族人全心全意效忠,愿意恕罪,还请州牧大人宽恕。”
“呼厨泉,算你识相,本州要好好考虑一下。”扬州牧秦宜可不想轻易放过南匈奴,眼珠子转了转:“虽说中原大局已定,却不能说今后没有战事。这样吧,你聚集南匈奴所有控弦之兵跟随本州征战,算是为你们所犯下的罪过恕罪。”
并州原属于袁绍地盘,此时呼厨泉已经知道扬州大军击败曹操,已经算是中原第一霸主。
秦宜让南匈奴控弦之士追随他征战,对南匈奴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慌不迭答应下来:“全凭州牧大人做主,卑职完全照办。”
扬州军队收拢两万匈奴骑兵,并从匈奴获得大批战马扩充骑兵,以扬州三万骑兵驾驭匈奴骑兵,亦称之为奴兵。
控制匈奴骑兵,这只是扬州牧秦宜的第一步策略。
但事情并没有完结,其后,大批屯田兵跟进,从匈奴中抽取大批劳动力供屯田兵奴役,男人都抽调光了,所谓的南匈奴差不多只剩下妇幼老弱。
南匈奴的武装力量被扬州军队掌控,族内男人但凡有点能力都被屯田兵征调,这边是釜底抽薪。匈奴王还是呼厨泉,其实已经没有多大作为。
扬州牧秦宜用冰冷的声音告诉呼厨泉:“你的选择非常正确,今后可以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贵族生活,你的部族也会享受安居生活。至于其他人,呵呵,今后你会看到他们很悲惨。在东部,高句丽灭亡了,几乎连渣都不剩。沃沮灭亡了、扶余灭亡了,下一步恐怕是鲜卑族。”
呼厨泉打了一个寒蝉,这么凶狠?
本来心里还有些怨言,你丫的把我架空了,手里没有兵不说,连个壮汉都没有,我这个单于领导谁?但是,比起那些灭族的草原人来说,自己岂不很幸运嘛。
这么一想,呼厨泉心里平衡了,没有对比就没有鉴别。
对于秦宜的说辞,呼厨泉将信将疑,毕竟只是扬州牧秦宜自己说,是真是假还需要验证。
到今天匈奴已经处于其近400年历史的最末期,一方面在军事、经济实力已经越来越无法与中原抗衡,另一方面南匈奴与中原融合趋势加速。整个匈奴早年被汉朝分为东西南北四部,实力大大削弱,并逐渐走向消亡,呼厨泉本人也算汉朝属官。
而此时刚坐上匈奴王位上不久的呼厨泉,能做的似乎只有顺应历史的趋势:与汉朝和好、了解汉文化并接受汉化,而不是像其前辈那样屡犯中原。
反抗的下场显而易见,必定会被扬州大军消灭,将匈奴化为齑粉。
扬州大军继续驻扎在南匈奴周边震慑,屯田兵需要足够时间消化匈奴人口,一批批的人被分流出去,分散在各个屯田兵部队,充当廉价劳动力。
与以往扬州军对待异族人手段差不多,相对来说,对南匈奴只是稍微柔和一些。战争会消耗大部分南匈奴的男人,剩下的女人就不需要再难为了。
追溯古老历史,匈奴是夏禹王的苗裔,或者说是汉人分支,只是游牧习性与农耕生活造成差异化。
但这不是理由,秦宜不可能忽视未来的不可预测性,也决不允许悲剧重演,抑制匈奴繁衍也就势在必行。
南匈奴男人要远行,身体力壮者要去打仗,是死是活可就难说了。年纪稍大一下,身体稍弱一些的男人分配到屯田兵劳作,总之,男女被分割。
当这一代人老死之后,所谓的匈奴随之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回到大营,秦宜安排蔡昭姬沐浴,给她找来一套书童服饰。
女扮男装的蔡昭姬再一次出现在秦宜面前,令秦宜一阵错愕,不过也有另一番景象,很新奇。秦宜大脑中蹦出一个词汇,**。
尼玛,太邪恶!
蔡昭姬生于178年,现在已经二十三岁。
这个年纪女子身段应该丰盈,或许遭受苦难多年,蔡昭姬身体依然柔弱,显得若不不经风。只不过身体虽然瘦弱,某些地方依然丰满,对比之下非常突出。
秦宜的眼光定格在丰盈上,揣摩它的尺度,非常怀疑假冒伪劣,嗯,加了垫子。
蔡昭姬不知道秦宜脑子里龌蹉念头,秦宜对她恩重如山,蔡琰拜倒在地:“承蒙州牧大人拯救,小女子蔡琰感激涕零,愿意终生为卑为奴,侍奉大人......”
蔡昭姬说的是真话,她都怀疑眼前一切是不是真实的,昨日一切令人惊恐,一个弱女子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秦宜伸手将蔡昭姬提溜起来:“说什么呐。昭姬,这些年你受苦了......只要活下来,蔡仪郎也能在九泉下瞑目。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开始新的生活。”
一提起往事,蔡昭姬眼圈红了,悲从心来。
只不过当着扬州牧秦宜的面,蔡昭姬拼命忍着不想让眼泪流出来,轻声抽泣。
这种悲怆,不是想忍就能忍得住的,能忍住哭声,眼泪哗哗往下流。一名汉家女子置身于野蛮游牧族,当一名女奴,可想而知是何等悲惨。
秦宜伸手轻轻拍着蔡昭姬后背,说:“不要忍着,想哭就哭出来,把过往一切不幸都哭出来,而后忘掉过去的不幸,重新开始生活......”
或许是秦宜的鼓励,蔡昭姬可能是再也忍不住了,呜咽声逐渐变大,以至于伏在秦宜胸前嚎啕大哭。
蔡昭姬的哭声撕心裂肺,似乎叙述她那难以启齿的悲惨过去,泪水磅礴而下,难以抑制。
秦宜也不制止,大手在她柔弱后背轻轻抚动,给她无声的安慰。
蔡琰的命运确实很悲惨,秦宜很难想象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坚持到今天,如何活下来?人一生最悲惨,莫过于从富贵阶层,跌落成为奴仆,这种反差巨大......
国家蒙难,最终要落在他的子民身上,很难说谁幸运,谁不幸。死了的或许一了百了,没有死的将不得不背负这场灾难。任何一次改朝换代,都是一个大劫难,无数人被动卷入这场浩劫。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传闻一战百神愁,两岸强兵过未休。
谁道沧江总无事,近来长共血争流。
历史从来这样写就,包括秦宜不也这样嘛。乱世野心家如过江之卿,你方唱罢我登场。从董卓入京开始,大汉朝从此走上不归路。
好在这场浩劫接近尾声,冀州袁绍死了,曹操、刘备西遁,再加把劲,战争很快结束,这天下又重归统一。
蔡昭姬经过一阵发泄确实起作用,哭声从高峰逐渐收敛,回归抽泣。倒是秦宜那双大手在蔡昭姬后背上下游动,怎么看像是擦油。
尼玛,人家悲痛欲绝,你丫的是不是收敛一些,呃,那手不要再往下......
感谢书友:天都之地、恨之切,爱之深、棄之守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