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也算是惹哭蓉儿的一员,可蓉儿这么一指,李佳然还是有种憋屈的滋味。
“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而已,一下子说话有些重了,这不,闹脾气了还。”金玉站起向付爷解释。
“你这丫头也太随便!坐在我孙子腿上像个什么样子?城里的孩子竟这么不知礼数!”范藜一来就看见这金玉带来的女娃慵靠在自家孙子之上,一方面怕付爷看见这一幕觉得孙子太随便而悔婚,一方面在气头上金玉站出来更加让人憎恨起这个跟随着金玉回来的女娃。
本来这一动作是做给蓉儿看的,自知理亏,还没等范藜说完就起身到一旁站着。
付爷看闺女哭的如此伤心,蹲下轻声劝导,可效果不佳,费好大力气才将蓉儿从蹲着哭变化到了坐在赵赫楠身边哭。
本就听不得女孩的哭声,可付爷巧妙的将那烦人精安置在自己身旁,赵赫楠知道这里的意思很明确,需要他去安慰他去哄。
金玉连着李威都在蓉儿面前像哄小孩子一样,可那人就是越哭越凶,眼看着没招了,李佳然动了动唇。
“对不起,不该说你的。”声音不大,可足以让人听见。
“你是你的错干嘛道歉?这哪还像你啊?”一脸诧异的盯着李佳然,什么时候这人变的如此通情达理?
“你先不要说话!蓉儿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刚才不该那样,你看你哭也哭了,我歉也道了,你就不要再怪我了可好?”轻言细语的说完,连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
“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们都嫌弃我是农村的!我不管,你们要想悔婚,我绝不会让你们出这个村!”这架势像极了耍赖的泼妇,猛地坐起拉着父亲的手离开。
这段话可弄愣了一帮人,本来是想来这里解决和范藜之间的矛盾,要杀要剐都拼一拼,可现在多了个蓉儿,范藜还不让赵赫楠再离开,一堆事情总结出来一个意思:赵赫楠继承赵家的财产,其他人请便慢走不送!
可谁也想不希望赵赫楠被留在此。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芳母女还在信号不好的树林深处尝试和外界通话。
“还是打不通?”焦急的询问妈妈,现在已经将车里的食物吃净,水也就剩下半瓶,这种境遇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再试试,说不定这一次就接通了。”不厌其烦的将手机再一次贴近耳朵,随即被里面的女声所激怒,把手机摔到后座,郁闷的挠头。
“实在不行就下车找人帮忙好了,总这么躲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每次和妈妈提议说自己要下车找外人求助都被直接否决。
“你能找谁?就算你找到了不还得把他带过来吗?带过来你妈妈今天死在这了你知道吗?最重要的是,你觉得这穷山沟会有修车工?这里的车都是自己叫车拖出去维修的!”由于心里烦,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大。
“那我们就做好饿死在这的准备吧。”自暴自弃般说出口,偏过头不再理会母亲。
而赵家。
范藜现在连直接赶出三人的心都有了,在这里闲吃闲住就好像严卓一般,惹人生厌。
说曹操,曹操便到。
严卓吃完饭又回到房里小睡了会儿,起来还不忘在正烧着午饭的管家那蹭了几口才来到大堂。
一眼瞧
见这几人的气场略显紧张,心里偷着一乐,擦着大嘴巴子就找地坐下。
“这赵家小兄弟也回了,你们还打算在这呆多久?”一下就猜中范藜不喜欢这三人,尤其是金玉和李佳然,至于李威,上次被他当众羞辱,自然是容不这个人。
我孙子回来了,这房子不就显得有些挤?唉,这赵家是一年不如一年喽!养的了自家人便养不起外人喽!“范藜这些话不光是说给金玉三人,同样也是说给严卓,只求那些人会听出这里面的意思。
“是啊!你们仨啥时候走?今天晚上?还是明天?后天那就不太好了吧,你说能白吃白住人家那么长时间吗?“严卓用指甲挑着牙齿里的细肉,费好大劲才挑出,又吃回嘴里嚼两下吞了。
目睹这一恶心过程,李佳然垂下脸,打算不再看他。
“我说的的确是你们几个,当然,也包括你,严卓!”范藜赶下正坐在老爷椅上的人,拿起鸡毛掸子将椅上每一处都扇过。
“什么?我怎么了?”不明白范藜为何这么说。
“外人,当然包括你!”一抹蔑笑,让严卓有种自知。
“我妈妈亲自委托你照顾我的,我怎么可以被当作外人,啊,是我的姓不统一,那这样好了,我叫赵卓不就行了!”理所当然的口气,好像范藜说自己是外人很不该似的。
“待会儿收拾行李,要不你就离开,要不,搬到老赵管家那当奴役。”平平淡淡的说出口,甚至都没有抬眼看过严卓一眼。
仿佛是晴天霹雳,自己被赶出赵家,意味着今后的温饱很成问题,意味着自己的发财梦被彻底浇熄,意味着从此不能再生活的这么滋润,自己沦落到无家可归。
这些当中,可能严卓最在乎的是赵家的财产,本以为等范藜过世,这笔巨额终究还是落入自己手中,可谁想得到芳告密,将赵赫楠唤回,这下范藜哪还有香会给自己吃?
“原来你竟然也是这般待遇?”李威抽出一根烟点上,悠哉的仿佛这是自己家。
“夫人,你看我们生活了这么些时候,我也对这个家有功,平时任劳任怨的工作,家里出个什么事我都尽心尽力的帮忙,也不至于将我赶出去不是?再说我们还有一层关系在啊!”严卓此时就差给范藜下跪了。
“呵,你倒是会说的很,任劳任怨我没看见,尽心尽力的将钱都收入自己荷包我倒是看见了。”冷笑着回应此人厚脸皮的话语。
被范藜当众揭穿内心的那点小心思,红了脸,闷哼一声,走到房里收拾行李。
这场闹剧结束。
“你们仨个看客,这场戏也结束了,你们也走吧,还可以和那见钱眼开的玩意做个伴!”知道这下严卓是非走不可,顺道给金玉仨人提个醒。
“要走,也是我们四人一起,要留,也是!”李威还在吐着烟圈圈,说话的神情却像在吸毒品。
“我的孙子还能再让你们带回去?呵,可笑!”
“谁是你孙子?你别在这里瞎认亲!当初你还不要我呢,现在在谁面前装亲戚?”一直都沉默不语,可听到范藜总是将孙子二字挂在嘴边就烦得很。
“再怎么说我是你亲奶奶,你的根在这里!从今往后哪都不许去!”起身将大门关上,这下竟让谁都出不去了。
这么个
难前难退的时刻,管家走来,通知大伙吃饭。
范藜还在气头上,硬是坐在那不动,任管家怎么劝都不起身,最后还是管家将菜一一搬到老爷椅旁边放烟灰缸的矮桌子上,事已做,管家最后又劝了几句,就转身去后堂了。
这种情况下,李佳然打着游戏,金玉也在一旁游神,只有李威父子还在想办法出去。
李佳然此行的目的变了味。
碰见芳母女,这下是怎么样也不会原谅这俩人,非要找出芳一直怕的那个人,并且让她得到报应。
金玉的想法,能不激怒婆婆就安静的呆着,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让婆婆火冒三丈,于是将一切麻烦都丢给李威,毕竟他一直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办法。
“都下午两点半了,你看,就这半瓶水,还有,你不饿吗?”钱玉蝶就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再看妈妈,趴在方向盘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再坚持一会儿,你用你手机试试,看能不能打通。”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女儿的牢骚。
钱玉蝶翻开手机,拨向城里一朋友,几秒后又果断挂掉,还是接不通。
“是不是需要将车往外开一点?”现在任何一种方法都要试一试。
“我试试。”发动,倒退。
这条路正是村民采药材的必经之路,由于芳的车停的太靠里,村民就算路过也不见得会注意到那里还停着一辆豪车。
可这时偏偏有一妇人去山里换丈夫的工作,走上这条路,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点在动,然后逐渐放大,再靠近些居然是辆车,纳闷这里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又不敢贸然前去询问。
躲在一棵大树身后,靠着粗壮的树干将身体完美的遮挡住,好奇心使然,非要凑个热闹。
可这热闹可凑大了!
“这不是……好眼熟,是芳吧……是她就是她!”车退到自己跟前,透过前窗玻璃看清里面那人正专心的盯着后视镜,无暇顾及有人正在注意她。
“她怎么回来了?开这么好的四轮子,混大了不是!”还是纳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妇人将空竹篓送给丈夫,故意绕小道走出树林。
“大伯!你家闺女回来看你来了!”直接跑到芳的父亲那,想告诉这一喜讯。
“谁回来了?”还正披着柴,明显没有搞清楚状况。
“哎呀!芳啊!你闺女!心在混发达喽,开四个轮子回来的,旁边坐着的女娃娃只怕是你的外孙女哦!”说得兴奋之处还用双手做出开车的样子。
“那个狗东西还敢回来?在哪里?看我不打断她的狗腿!叫她偷老子的钱离家出走!”提到这个不孝女就气不打一处来,恨得牙痒痒!
“哎呀!多少年了你还记仇哦,现在都给你带回个孙女,你就好好的对人家!”当初芳偷了父亲的钱离家出走,她父亲跑遍整个村子,骂了芳两天两夜,整个村都知道芳犯下的错。
“哼!在哪里!”
“就在村头,红色的车……”看着阵势,只怕是真要打断芳的腿,妇人浑身一颤,逃也似的走了。
此时并不知道大祸临头,芳和女儿还在车里接二连三的打电话求救,可信号仿佛是有意与她作对,就是不通。
或许,这就是报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