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雪地,刚才的雪崩把沿途的痕迹都给冲散,简单的来说,就是他们已经迷失了方向,出是出不去了,只能返回方才的洞里,寒墨将悦君放在火堆旁,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发现并不严重,想必是头部受到打击,才会一时昏迷,寒墨手握珠子,不停地打量着它,记得紫云说这珠子有传讯作用,抿了抿嘴,轻声道:“喂?”
珠子原本耀眼的白光瞬间熄灭,回到黯淡无光的样子,寒墨皱了皱眉,莫非珠子也需要静养,转念一想,或许刚才它救自己的时候,用光了能量,这下可好,原本还想指望珠子与外界取得联系,如今看来,怕是不可能了,躺在地上的悦君翻了下身子,开始说胡话,寒墨隐约听见她嘴里在说,“城主,不要,不要。”
寒墨瞬时舒了口气,以为悦君是心系浣雨,才会做梦梦到她,寒墨拍了拍手,刚想起身,突然灵光一闪,停止了动作,屏住呼吸的回过头,脑海里仔细回放着悦君方才的话,顿时有了个大胆的设想,对于浣雨,他从没听悦君直呼过她城主,而雪山城的城主,除了如今在任的浣雨,就只有死去的老城主,结合这两种情况,他推翻前几秒的想法,双眸一瞪,低声道:“悦君,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寒墨等不到回答,弯了弯身子,以为她又熟睡过去,刚转个身,悦君却一把抓住他的手,全身都在打颤,呢喃道:“是火,好大的火,城主快跑…”
忽然,悦君睁大了双眼,惊恐的望向寒墨,满头冷汗,眼神根本没有焦点,意识还停留在梦里,吓得寒墨赶紧拍着她的肩膀,低吼道:“看清楚,是我,醒醒!”
悦君冷眸一瞥,大手一挥,一把推开了寒墨,挣扎着要起身,摇摇摆摆的朝前走去,寒墨拍了拍衣裳,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后头,尽量不发出声音,悦君双手朝前,梦游般的走出洞口,径直走了大概二十多米,悦君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停止了前进,不断的在踢什么,寒墨走前一看,是一大截树枝拦住了她的去路,伸出食指轻轻一挥,不动声色帮悦君移走了障碍物,悦君却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身朝右边走去,看着悦君漫无目的的在雪地里行走,寒墨不免有些纳闷,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她,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几次下来,发现她来来回回都只在这个范围里活动,掌握了她的规律,寒墨也循着她的步伐,一步一步跟在身后,试图从中摸索出什么。
关键是悦君边走,还边念叨着什么,寒墨仔细听了下来,隐约听见什么界什么仙的,再往下就听不清了,寒墨眯了眯眼,腾空一跃,从正上方看着悦君移动的轨迹,伸手轻轻比划了几下,顿时眼冒金光,不可置信的又重复了两遍,大掌一拍,低声道:“这应该是一个阵法,从右边开始,从上往下,从左往右,最后又回到起点,这么来回重复十遍…”
寒墨大袖一挥,喜形于色,虽然悦君不知为何懂得这个阵法,但按照这个阵法的复杂程度来看,很有可能就是雪山城主独创的避仙阵,此阵法失传已久,就连现任城主浣雨都不一定见过,而这个阵法的存在实则是为了保护一件神物,也正是这件神物,才有了当年的屠城事件。
寒墨暗了暗眼眸,也就是说,一旦打开了这个阵法,就能找到那件神物,又或者神物就在这个阵法中,这也算是天大的意外之喜,悦君完成阵法后倒地就睡,寒墨将她移到一旁,按着她方才的动作,丝毫不差的走了十遍,顿了几秒,底下发出一道金光,不过是一瞬,金光便消失了,随着阵法的开启,整个雪山都在动荡,大概维持了两三秒,寒墨底下的雪地开始慢慢的陷进去,寒墨脚下一怔,浮在空中,看着那部分的雪地整个陷下,随之取代的是一个平台,寒墨正疑惑之际,一旁的悦君被剧烈的地震震醒,睁开惺忪的睡眼,对眼前的状况一头雾水,直愣愣的望向寒墨。
寒墨知道她恢复意识了,大手一挥,让她跟在自己身后,连接平台的是一条天梯,寒墨牵着悦君缓缓走向平台,耳边响起一阵宏伟的嗓音,吓得悦君浑身一怔,“你总算来啦!”
悦君躲在寒墨身后,颤抖的嗓音道:“你,你谁啊?”
回应悦君的是却一阵沉默,两人走到平台上,周围什么都没有,他们甚至不知道那声音是从何处发出,悦君刚放下戒心,台下便升起一尊雕像,正出现他们前方,悦君望着这尊雕像好不自在,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只觉得它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无奈,那阵声音再次响起,“有缘人,我等你很久啦。”
悦君不敢置信的指着面前的雕像,紧张道:“是,是你,在说话?”
悦君咬了咬下唇,可她分明看到真切,雕像分明没动,那它又是怎么发出声音的呢,寒墨袖子一挥,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抱拳道:“你就是雪山老城主吧?在下寒墨。”
悦君还狐疑的盯了寒墨好一会,不解道:“你认识,这个雕像?”
怎知雕像却发出清脆的笑声,回应道:“没想到数百年后,还有人记得我这把老骨头。”
寒墨倪了悦君一眼,解释道:“你面前的这个雕像,正是现任雪山城主,浣雨的父亲,浣尊。”
悦君身子猛地一怔,眸里闪过一丝恼怒,指着眼前的雕像,控诉道:“就是你,是你跑到我梦里,让我看见那些东西的?”
悦君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那场熊熊大火,烧死的人不在其数,那血流成河的场面,是继地狱魔主之后,她看到最为壮烈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