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雪从夏侯天赐的房间退回来之后,饭也顾不上吃,便赶到了自己开的洗浴中心。
在开始准备诱夏侯天赐入局时起,李凝雪就花了重金,让南山王替她寻到了一位易容高手,不但要将容貌转变,还要将身上的气味给掩盖住,果然,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还真让她寻到了这么一个人。
不一会,一位样貌奇丑无比,弯腰驼背的老者,便出现在洗浴中心的后门,乘上马车快速地朝城东而去。
李凝雪不知道夏侯天赐什么时候会去,她必须得先去守着,虽然在太子府周围,还有城中大小街道暗角里,安排了不少的暗卫,可夏侯天赐的轻功了得,李凝雪也怕他们跟不上夏侯天赐的速度,还有自己也跟不上,到时候怕是夏侯天赐去了第一次,没有勇气再去第二次,那她所做的这一切将前功尽弃。
到了诊所之后,那名药童便将早上发生的事,来所来的人,说了个大概,药童猜想,有可能是李凝雪想要见到的那个人派来打听,因为之前那些达官贵人就只有第一个来打听之后,其它的上门直接是拿出银票就开始诊治。
李凝雪听到此人的分析,也觉得非常有道理,这人并不是像长老所看到的一样,是一名年轻的药童,而是一位名医,只是经过了那位易容大师的改变,才变得如此年轻,这位名医和南山王的私交甚好,这一次也是李凝雪特意找来帮忙的。
平时那些大官,都是这名医生在帮忙看,连把脉也是,毕竟这男女有别,还得检查分身是否正常,如果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就可以用李凝雪所开出的药物调理治疗。
可若是分身有问题,李凝雪就算再有多神奇的药,也根本治不好,无须再治。
若要确诊李凝雪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够去看,她只能求南山王找人来治,而代价就是她要将药方赠予这位医生。
“谢谢你,让你受苦了,等到他出现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没事没事,能够帮到太子妃,是本人的荣幸,更何况还换来了如此宝贵的药方,老朽有了此方,让老朽世代都衣食无忧,该是老朽谢谢太子妃才是。”
“好了,不用谢来谢去了,你回去之后,就让南山王一家想办法搬走,隐姓埋名选个好地方,安安稳稳的过吧,是我对不起他们,让他们跟着我一起受苦受累了。不过请他们放心,每个月我的店面收入的一半,我都会存入一半进了另外一个帐户,到时候南山王只需要拿着那个帐户来取钱就可以。我有不好的预感,总之只要他们没事,我就没事了。还有无论是今天还是明天,你只要替他检查完确诊之后,你就赶紧的离开,我在城外已经给你备好了马车,好在易过容,他不可能认出你来的。”
“好,我回去之后,立马就通知南山王。”
“对不起你们大家了,我一人受苦,让你们大家都跟着,不过这一次,希望是个结局。我先进去了,你注意看。”
“好的,太子妃请。”
李凝雪说完这话,便朝里屋而去,焦急地等待着夏侯天赐的到来,她希望夏侯天赐忍不住,今日下午就能来,早一点将揭开,早一日她就可以离开。
***
太子府
夏侯天赐人躺在软塌之上,可那心却抑制不住,翻来覆去的,怎么也没办法入睡。
长老的话不时的浮现在他的耳旁,他想了想,还是自己去看看,如果那人真的是贪财如命,只怕是故意做的表面工作,没见到银票那神医就不会出现?
若是真的能治好,他也想要早些治好。
更何况那名神医最近不是想要离开,万一明天他去的时候,神医已经离开,那他不后悔死。
“来人呀,备马。”
“是,太子。”
外面的人立马回应,夏侯天赐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家丁服,这样方便快马加鞭,而且还不容易被别人认出来,要他平时里穿的那些华服,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他可不想让人家知道他患了男人病。
那些老男人们体力不支,都羞于启齿,他年纪轻轻的,不治好,一年两年,可以封住众人之口,若是三年五年,李凝雪不怀孕,父皇定会让他娶别的女子,那到时候就算他再怎么瞒也是瞒不住的。
“就我一人就可以,其它人不许跟来。”夏侯天赐一跃上马,拉了缰绳之后,马儿便朝外面急驰而去。
那些还在府前的手下们,只能目送着夏侯天赐离开,个个都在猜想着,太子这是干嘛去了,看样子他非常着急,可他又不带上他们,对于太子此行,充满了神秘之感。
快马加鞭夏侯天赐来到了城东,骑着马儿逛了好一圈,在确定了神医门诊的位置,他找了当地一家普通的离门诊较远的客栈住了下来。
马儿安排好之后,他又问了掌柜的路线等,装作才刚到国都的模样,掌柜的热情说了一通,介绍了一通之后,他才慢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在外面逛了好一会,他确定没被人跟踪,没被人注意到,这才摸索到了神医的门诊外面,这里由于神医弄了那么大一面布幡,根本没什么人再来观看,想必都被吓住了。
没治病,先给钱,怕是傻子才会上当,这年头骗人的太多了,若不是有熟人介绍,只怕没人会放心的先掏钱的。
药童正坐在地上,手工磨着药品,只觉得有一阵风而入,一抬头,一个长得好看得不得了的俏男儿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对方虽然衣着普通,不过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让药童有一阵的恍惚,要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当今的太子,那气质让人见了就有种想要下跪的感觉,更何况,他是知道对方身份的。
其实在夏侯天赐从太子府出来之时,就已经有人飞鸽传书而来,他和李凝雪两人还为止兴奋了好一阵,李凝雪一再的提醒他,要他淡定淡定,可他真的淡定不了。
为了隐藏自己内心的恐慌,药童赶紧的低下头,理也不理夏侯天赐,径直继续磨药我。
好在夏侯天赐并没有怀疑,他以为是有人来问药童问的次数多,他已经不耐烦了,想了想,他便开口问道。
“你们这里能治男人病?”
“门外面有字,你不识字呀。”药童经过了刚才的一番低头之后,人也开始冷静下来,为了全家人的性命,还有南山王和太子妃的赏识和委托,他必须得镇定,这语气一冷之后,药童好像也调整过来了。
夏侯天赐的眉头微蹙,果然服务态度差得要命,这样的人要不是真有本事,如此嚣张,早就饿死街头了。
“请问是你在治吗?”
“我师父在治,我就一磨药的,有钱吗?钱拿来,师父就出现了,若没钱,那明日凑齐了钱再来,不过明日还是算了,我师父要走了,若有缘,下次还会再遇上的。”药童依然冷冰冰的,看都不看夏侯天赐,依然继续磨着药渣子。
夏侯天赐一听,果然如他所料,长老来的时候,肯定没带钱,所以自然就看不到神医,这神医和他家李凝雪比起来,差别简直太大,整个人简直钻钱眼子里了,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做医生,无非就是个江湖奇士,配不上医生的称号。
一番问话下来,夏侯天赐已经可以肯定,此屋里的人和李凝雪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更何况他凭着自己的嗅觉,嗅了半天,并没有闻到李凝雪身上的气味,他这才放心不少。
“给你,不就是要钱吗?赶紧的给我好好看看,若是治不好,小心我砸了你这破店。还有,这店今天我包了,任何人都不许进来,这是五千两。”夏侯天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银票,递到了药童的面前。
“好咧。有了银票就能治病了,若没银票治什么病。容我去把东西收进来,今日不待客了。”药童一见银票,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连连作揖,眉开眼笑,起身把房门给关上,不用夏侯天赐说,他也会做的,这可是保密的事。
“这位客官你先到这里来,我先替你检查一番。”药童点头哈腰,一副奴才状,和刚才判若两人。
“进去怎么检查?”药童带着他朝另外一个房间而去,他不由警惕地问,大脑仔细地回忆着,好像王丞相没说怎么检查呀,就把把脉,然后开开药就没事了?
“不检查怎么知道你小弟弟有没有问题。到底要不要检查,大男人的别磨磨蹭蹭的,快点,我们接待完你了之后,等会若还有人来,还得打开门做生意呢。”
“哦,好。”夏侯天赐一听,惊了,想想也是,人家也不可能只做他一人生意,早知道就多带点钱来,让他们今天不再接待其它人就好了。
“把裤子脱了躺床上去。”药童指了指那张简陋无比的小木床,床上就只铺了一张床单。
“脱?”
“当然要脱了,不然我怎么给你检查。快点吧,来这里的个个都像你一样,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也有。”药童说道。
“好,好吧。”夏侯天赐无奈,谁让他生了这破病,若是把病治好了,他们离开倒还行,若是再敢留下来,那他必会杀了他们灭口,免得让别人知道他来治过病的事,那丢脸可就丢到家了。
现在夏侯天赐不得不怀疑,他的师父会不会根本就没病,只是害怕被追杀,所以才装病,不愿意示人,让个小药童出来帮忙。
想归想,他还是乖乖的把裤子给脱了,刚坐到小床去,那床就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其实这门诊旁边还有一张大床,是用来给那些大官们看病的,这张小床,是李凝雪特意为夏侯天赐安排的,她也要让他尝尝,这种躺在床上,摇摇欲坠,随时担心自己掉下去的感受。
“放心吧,垮不了,快点,别人速度可比你快一倍,要不是看在你多付了一千两,我才懒得给你看,你以为那东西真那么好看。”药童再次的喝道。
夏侯天赐直挺挺地躺了上去,妈的,这人一旦生了病,论你再厉害,都得像是按板上的肉,任由这些医生随意的宰割,他忍,为了他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他必须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