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雪一直呆在屋里非常不习惯,可每次只要她对夏侯天赐说,她想出去走走,都会被他严言拒绝,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天晚上他的虐待。
说什么,她就是想要出去找小白脸呀,就这么不愿意呆在家里等等之类丧气的话。
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再提起,虽然夏侯天赐不曾表示过喜欢她之类的,可维持现状比受他的挖苦讽刺要强太多。
加上艳娘一直陪着她,虽然她不愿意将夏侯天赐对她的一切说出来,可是有个人陪陪,总比好过自己一个人的强。
这些天,艳娘有两天都不出现了,李凝雪问了外面的护卫和红儿,都说了艳娘这些天不在府里,根本就没回来过。
夏侯天赐都不管,她们那些下人更加的不会去管艳娘,她们巴不得艳娘是被夏侯天赐给赶走的才好。
明知道问了肯定会受到夏侯天赐的挖苦,她还是决定问问他,看看知不知道艳娘的情况,这段时间艳娘对她也真是上了心,她就是对别人恨不起来,她觉得除非艳娘犯了什么错,被夏侯天赐给赶走,否则就算艳娘真的要走,至少也得来向她辞行。
到了夜里,夏侯天赐来了,李凝雪早就等候多时,还特意的备上了一些酒菜,不想被骂,就得哄,她得顺着夏侯天赐的习性爬,否则受伤的就会是自己。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夏侯天赐进屋之后,看着一桌子的好菜,满脸笑容地走到桌旁。
“殿下,来,我替你满上,你先喝着。”
“行。”夏侯天赐见李凝雪一副急促不安的样子,完全不像她的风格,心里不由得好笑,这李凝雪就是藏不住心事,肯定是有事要求自己了。
看来她已经越变越乖了,夏侯天赐对于李凝雪的表现,非常满意,坐下之后,李凝雪立马讨好地给他倒酒,夹菜,殷勤得不得了。
几盅酒下肚,在蜡光的照射下,李凝雪的脸显得非常迷人,夏侯天赐不由得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坐过来。”
“殿下,不,不要这样。”李凝雪顿时觉得很不适,这让她有种被夏侯天赐调//戏的感觉,有点像是青楼女子在陪客,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听话,过来。”
“殿下,其实,其实今天我会如此,就是有件事想问下殿下,艳娘是不是被你给赶走了。”李凝雪见势不对,赶紧的问道,免得等会夏侯天赐喝醉了,耍完流氓,她被他弄得晕呼呼的,忘了问,那就又得再等一天。
“过来,有什么过来问。”夏侯天赐伸出手来,李凝雪无奈只得走到了他的身边,他一把将她抱着放到了大腿上,手开始不老实地游走。
“殿下这下总可以告诉我了吧。”李凝雪被他弄得极为不适,那种想要又想抗拒的滋味,真不好受,她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此种地步。
“告诉我,是不是妒忌了?”夏侯天赐问。
“不,不是这样的,殿下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她而已。”
“你只是担心她吗?若是我天天在她房里过夜,不来你这里,你会怎么想?”夏侯天赐突然大声一喝。
“殿下,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我也没办法。”李凝雪避开夏侯天赐的眼神说道,这是事实,她能够有这个权利跑去大闹一场吗?她没有,所以她不敢妒忌,若是说了,肯定要被夏侯天赐再次的挖苦讽刺。
“好,这可是你说的,李凝雪,那咱们就走着瞧,老子对你好,你不领情,那就让你尝尝独守空房的滋味,到时候别哭着跪着的来求老子。”夏侯天赐看着李凝雪眼里的冷淡,自尊心受到很大的伤害,一把放开了她,扬长而去。
“殿下,殿下,你还没告诉我,你把艳娘怎么了?如果她真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吧。”李凝雪还不死心,夏侯天赐可以不来,可她不能不知道艳娘的消息。
艳娘一个弱女子,还有她娘两个人,在外无依无靠,要是被夏侯天赐赶出去,那她们该怎么办?艳娘还年青,那就不说了,可她娘年纪那样大,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此前她担心艳娘母女,早就安排好了一条路让她们走,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只怕艳娘也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下场,她就是不忍心,看到艳娘的老母亲跟着一起受苦,所以她得问问清楚。
如果艳娘真的被赶出太子府,她得让人去找找,看看艳娘是否还愿意去她店里帮忙,再怎么样,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李凝雪在你的心目中,我就那样坏的人,还比不过一个艳娘在你心里的位置吗?”夏侯天赐听到李凝雪这样说,冷不丁的回过头来,让李凝雪撞到了他的身上,连退了好几步,他一把抓住李凝雪的手,恶狠狠地说道。
“殿下,你弄疼我了。殿下再怎么样,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衣食无忧,哪里了解到平民老百姓的痛苦。艳娘能够进府来,难道不是殿下自己想让她吗?虽然我不知道你让她进来是所为何,可你不能就这样把她给直接赶走了,她娘年纪大了,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她们的时候,是在青楼里面,这万一,她们再被坏人给盯上,那可如何是好,若是殿下不愿意让艳娘呆在府里,请求殿下让我出去找找她们,将她们安排好吧。放心,我不会让殿下费心的,就只求殿下放我出去。”
“你就不必为她操心了,若是坏人敢打她的主意,那也是她活该,你操心操心自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以此为借口,放你出去,我看呀,你不是出于对她的好心,而是出于对自己的考虑吧,可你算盘打错了,想出这道门,你做梦。”
夏侯天赐看也不看李凝雪,径直大步朝外面走去,他太生气了,李凝雪是个猪吗?
看不出谁好谁歹?那艳娘背底里使了那么多的坏,她眼睛瞎了吗?竟然敢来指责他。
“殿下你等等,你不要走,我只是想问清楚艳娘的情况,我并没有说我想离开,你误会了。殿下,求你了,告诉我艳娘到底怎么了?求你了。”李凝雪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地跟在夏侯天赐的身后问道。
“给我挡住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这个院子一步。”夏侯天赐走到院子外面时,对护卫再次的交待道。
“是,殿下。太子妃,还请留步,别让我们为难。”护卫无奈,只得伸出了手里的兵器,挡住了李凝雪。
李凝雪只得看着夏侯天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当中,她这才转身朝院子走去。
看到夏侯天赐火气如此之大,只怕艳娘此次定是凶多吉少,可她又不能出去,看来明天无论如何,也得让红儿出去打听打听才行。
***
李凝雪交待了红儿出去打听,已经两天了,也没打听个什么来,而夏侯天赐也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踏进过这个院子,而且连饭也不让她做,仿佛把她这个人彻底给遗忘了。
没有夏侯天赐的骚扰和替他做饭这件事,让李凝雪突然之间闲得无聊要命,她心里更是担心着艳娘,坐立不安,眼皮子老跳个不停,她真觉得肯定要出事,所以艳娘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花多少钱都行。
夏侯天赐对于艳娘的失踪,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真觉得这件事百分百和夏侯天赐有关,绝对是他使的坏。
三天后的一大清早,夏侯天赐去上早朝,艳娘总算是出现了。
只见艳娘一脸的憔悴,刚进府,就被红儿给瞄上,让她立马去见李凝雪,艳娘也顾不得收拾收拾,跟着红儿就去见李凝雪。
“姐姐,艳娘让你担心了。”
“你这些天上哪去了,怎么好几天没见到你?看看你,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不堪。”李凝雪关切地问道。
艳娘看了一眼一直守在身边的红儿,欲言又止。
“红儿你可以下去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我想和艳娘好好谈谈。”
“太子妃这。”红儿看着艳娘,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不愿意离开。
“好了,我知道怎么做。快下去吧,没事的。”李凝雪知道红儿并无恶意,一心护主,才会对艳娘如此敌视。
“是,太子妃。”红儿无奈,只得退了出去,这是在太子府里,量艳娘也不敢干什么。
待红儿走后,艳娘突然跪倒在了李凝雪的面前。
“姐姐,艳娘这次回来,本来就是准备给姐姐告别的,没想到姐姐对艳娘如此挂念,让艳娘好生舍不得离开呀。”那泪是说流就流,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伤心欲绝。
“快快起来呀,有什么苦,你只管给我说,是不是太子殿下把你赶出去的。”李凝雪被艳娘哭得心都碎了,赶紧的扶起她,坐到了凳子上。
“啊,太子殿下把我赶出去?不,不是。姐姐误会殿下了,殿下对艳娘很好,哪里会赶走艳娘。”艳娘一听,赶紧的否认。
“没有就好,我还以为是他把你赶走了。那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开?”
“姐姐,娘,娘她生病了,这些时间我都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什么,那赶紧请大夫呀,实在不行,我看还是安排一个太医去帮你看看,这么严重,到底是怎么了?”李凝雪一听,着急起来。
“不敢麻烦太医,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会不同意的。艳娘不过就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哪里有这种资格让太医跟我去看娘,姐姐是说笑了。”艳娘边擦眼泪边说道。
“对对,瞧瞧我这头都晕了。这样吧,我给你写张纸条,你去医馆让她们派人过去看,那里面的好几位医生,医术都是非常高明的。”
“姐姐,娘,娘她不行了。她是思乡心切,这些天有可能是鬼怪作怪,她老说我爹来找她,来接她了,她必须要走,所以我请的大夫去看,开的药,她半口也不愿意吃,还一再的苦苦求我,一定要把她带回老家去,艳娘无奈,只得先将娘带回乡去,只是路途遥远,也不知道娘她到底能不能撑得住。”艳娘说完又哭倒在桌子上。
“这怎么行,她身体这种情况,必须要马上治疗,还送回去,那不是去,去那样吗?我不是诅咒,你不能送她走。”李凝雪一拍桌子说道。
“可是不送她走,怎么办才好,这些天我不眠不休,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好说歹说了,她就是不愿意吃药,就一直念着,要和我爹葬在一起,爹来找她来了,晚上还经济做恶梦,大呼小叫的,看着真是可怜。都怪我,要是我是个男儿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让娘跟着我一起前来投奔亲戚,也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要是呆在老家多好呀,都怪艳娘没出息。”
“好了,你别哭了,你娘得的是心病,有可能是你进了太子府,她一人独自在外,所以思乡心切,这事也怪不得你,你也不想的。她必须得有个人开导开导才行。”
“还请姐姐去帮我看看娘吧,或许姐姐说的话,娘会听。她时常还会提起姐姐,说以前多好呀,可如今,想见我也见不到,想见姐姐你,更是很长时间都没看到,一直说我不好。或许姐姐去看看娘,就会有转机也说不一定,还请姐姐帮帮艳娘这个大忙,若是将娘劝下,治好了她,艳娘一定带着她一起回老家去,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艳娘只求娘没事就好,求求姐姐了。”
艳娘再次的跪下,不停地磕头,亦如那天前来求李凝雪去救丈夫时的那名女子模式相同,可李凝雪并没有乱想。
“快起来吧,可是如今我,根本不能出去,要不然这样,我让人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商量商量,我是真的走不了。不是我不愿意救,而是我真的身不由己。”李凝雪非常为难,她只恨自己那天冤枉了夏侯天赐,怪不得他那样生气,还让他再次的对自己严加看管,只怕现在去求他,他也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