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好之后,李凝雪跳下去后,径直朝府里而去,夏侯天赐跟在她的后面下了车,心里也窝着火,在马车上李凝雪就一副像他借了她的大米,还她老糠的表情,两个人相互不理,头都歪向一旁,连对方都不看一眼。
这到了家里,她还这副模样,让夏侯天赐接受不了。
妈的,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被我捉住,现在倒变成了我的错了,丧着一张脸给谁看。
沿途两人的气色不对,吓得整个府里的人,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凝雪这副模样,纷纷下跪请安,她理也不理那些人,径直朝厨房而去。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一步。”夏侯天赐跟在后面,冷冰冰地对着下人说。
“是,奴婢(才)遵命。”
起身之后,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大院,焦急而担心地等待着,前段时间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子又,哎,这二人,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呀,这府里以后得学会适应才是。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们只是下人,更没有任何资格去管。
夏侯天赐坐在房间的客厅里,越想越气,手握成拳,击在了那张黄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这还是他故意放轻了力量,否则这桌子又得遭殃了。
李凝雪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知道自己不会杀了她,所以一直摆脸色给自己看。
李凝雪在厨房做好了东西,端到了夏侯天赐的面前,脸色依然冰冷。
夏侯天赐自认自己冷起来的时候,够吓人了,没想到李凝雪冷起来比他还要更胜一筹,怪不得那些下人会吓成那样,看来李凝雪在家里的威信比他还在高。
“啪。”
将筷子放下。
“你摆一副臭脸给谁看?你这臭不要脸的,别以为老子……”
李凝雪理都不理他,从上马车那一刻起,她决定了,她不再和夏侯天赐说一个字,与其这样和他说话,被他趁机打击报复,还不如一个字都不说,他想怎么样都可以,若是他忍不住,杀了她,那倒还是个解脱。
天天这样真的好累,若是可以自杀,她早就想死了,与其这样活着,听着他的那些伤人的话,还不如死了好。
如果没有此前夏侯天赐对她百般的好,她不会伤得这么彻底,这前后的差距实在是太大,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如入十八层地狱。
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会坏得这样彻底,更何况她自认除了新婚那晚她拒绝他之外,再也没有得罪过他,而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像是她是他的杀父仇人,所有对她的行为,全都是想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的那颗玻璃心已经被夏侯天赐伤得支离破碎,除非他再回到以前的夏侯天赐,否则她真的没办法愈合。
可是有这可能吗?
答案实实的。
没有。
“你这个臭女人,站住,我叫你没听见呀?这家里还是我说了算,你不过就是一个下堂妻而已。怎么?这还没到晚上呢,就急着去见你的小情人了。哎哟,瞧他那份痴情状,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魅手段,迷住了他,是不是像在床上一样的,叫得那样大声,老子让你迷他之前,先把你折磨够呛,看你还怎么迷?”
夏侯天赐见李凝雪不理他,更加的来气,说的话也越来越伤人,反手一把抓住李凝雪的手,将她拖着朝床上而去。
他以为李凝雪会像前几次一样的挣扎,可没想到,她竟然走得比他快。
走到了床边,李凝雪主动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直挺挺地躺到了床上去,脸上依然冰冷,没有表情。
夏侯天赐对于她的这个举动,更加的来气,敢情他每天把自己弄得那么累,让她飘飘欲仙,她还不领情?
操,他夏侯天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看李凝雪的臭脸色,只要他一挥手,大把的女人笑眯眯的贴上来,还能把他服侍得很好。
“这大白天的脱给谁看呐,就凭你那张扑克脸,你以为本太子稀罕和你睡,哼。说你贱到极至,你还不信,以前还哼哼叽叽的不同意,如今就这么迫不及待?你以为老子稀罕,老子才不稀罕。你就活该被打入冷宫,从今天开始,搬回你的柴房去住,别想再进这个院子。”
夏侯天赐纵然看到李凝雪那雪白的胴//体,体内又有了反应,可他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地位无比高贵的男人,怎么能把这样好的精力浪费在李凝雪的身上,而且这和他此前的初衷完全相反。
他不是决定了,自己只要被治好,就让李凝雪独守空房,尝尝做活寡妇的滋味,让她一辈子都痛苦,可如今,自己到底在干嘛?
夏侯天赐觉得好像一遇到李凝雪,就完全失了方向,可他说完那伤人的话之后,又后悔了,他想李凝雪肯定又伤心落泪了,他最看不惯李凝雪落泪时的样子,楚楚可怜,叫人看了心都碎了。
可当他抬头看到李凝雪眼里的冷寞,让他深受打击。
“你可真该死。既然如此不愿意,就留着给自己用吧,老子不稀罕,滚。”夏侯天赐气得大叫一声。
李凝雪听到此,淡定地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随后她又听到了夏侯天赐发疯的怒吼声还有桌子板凳被击碎的声音,她快步而出,朝柴房而去。
到了柴房看着那张摇摇欲坠的小床,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夏侯天赐已经不要她了。
就算她要一辈子独守空房,她也愿意,她不愿再像之前那样的,被他折磨的同时,自己竟然也喜欢上了那样的感觉。
那样真的让她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很贱,明明不想和他在一起,明明知道他那样做,只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可她竟然还会配合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的叫。
当时她不觉得怎么样,可每每事后,她就后悔,她就觉得自己很脏,恶心至极,她就只想死,可她又不能死。
她巴不得夏侯天赐去找别的女人,这样他或许就将她给遗忘,让她留在这个角落里,默默地呆着就好。
要不是看在他此前对自己好的份上,李凝雪也想要一走了之,可是每次踏出府门,她就真的好舍不得。
她也曾经扪心自问,难道她不愿意离开,真的怕夏侯天赐杀了义父一家?杀了翠儿一家吗?
回答是否定的,更多的其实是她的舍不得,毕竟她爱夏侯天赐,爱得死去活来,她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好不容易在一起,却出现了后面的那样的突发情况,她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再抱有幻想,可是偏偏自己的心就算伤得那样的重,她还是不愿意离开,她还在等,或许,有一天夏侯天赐真的会变好。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纠结,一边想走,一边又不想走,她的身体里,随时有两个声音响起,让她痛苦不堪。
***
夏侯天赐在屋里生完了气后,觉得还不过瘾。
臭女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老子现在就出去找女人去,让你后悔去吧,到时候你求着让老子上你,老子都不上。
出了府门之后,他去了国都最大的青楼,这是白天,青楼里人迹了了,连老鸨都没了精神,正趴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没人吗?人都死了吗?”夏侯天赐心里窝着火,没处撒,这出来找姑娘,本以为那些女人会三五成群的直往他身上扑,可事实是,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没人理,这让他受不了。
“啊。客官,客官,你来了,欢迎欢迎。这青天白日的,还以为没客人,所以是妈妈我怠慢了。”老鸨一听这怒吼,立马醒了过来,扇着手帕,朝夏侯天赐迎了上去。
夏侯天赐闻到了老鸨身上那股浓浓的脂粉味,有种想要吐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李凝雪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这简直没办法比的。
正想要转身离开,可想想又不对,他这是干什么了,难道除了李凝雪之外,他就没办法接受别的女人了吗?他就这么没出息?
恰巧,老鸨见势不对,赶紧的拉住了他。
“客官,客官,不要生气,是我们怠慢了,姑娘们,还不快快出来,接待客人了。”随着老鸨的一声唱喝,从二楼的房间里三三两两的探出了头来,一个个的呵气连天,有些衣裳都没穿好,袒胸露乳。
“乌烟瘴气。”夏侯天赐看罢,逃也似的离开了青楼,若是在这样的女人堆里,他宁愿去找冷淡的李凝雪。
操,又是李凝雪,该死的李凝雪。
“有病。大白天的故意来找事的吧。神经病。”老鸨被夏侯天赐气得脸上的横肉直起。
“去,真有病,害得老娘觉都没睡好。”
“真是他妈的倒了大霉了,遇到这样的神经病。”
“这他妈的从哪里钻出来的,找揍的吧。”
“一看就是个穷鬼,玩不起故意使坏的。”
“操你大爷的。”
………………
其它被吵醒的女人们,此时也露出了凶相,完全不像晚上待客时那般的柔情似水,青楼里不断地传出骂声一片,夏侯天赐在外面听得,更是皱了皱眉头,快速地打马离去。
看来这世上的女人都一个样,没一个温柔可人的。
夏侯天赐逃离了青楼之后,站在十字路口,一头朝家,一头朝青楼,刚才被骂得狗血淋头,他是不敢倒回去了,况且,他真受不了那样的味道。
可是以前自己明明也不抗拒的,为什么现在如此抗拒得厉害,哪怕呆上一分钟,他都呆不下去,而且脑里不断地拿李凝雪出来相比,一比之下,竟然发现李凝雪是那样的完美,无论相貌、身材、还有人品,都比这些好上几千倍,越比越觉得,李凝雪那张臭脸都比这些女人的好看几千倍。
马儿也像是知晓他的意图一样,竟然朝家的方向而去,才走了几步,夏侯天赐醒悟过来。
他不能回去,他就不信,他会被李凝雪给迷住,他要惩罚李凝雪,要让李凝雪向他低头,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他不稀罕和她在一起,除了家里,他能玩的地方多得不得了。
一拉缰绳,马儿扬起时,吓得路人纷纷避让,夏侯天赐理也没理他们,径直打马快速地离去。
“这谁呀,大白天的,是不是有病呀,大白天的骑什么马呀,要骑上草原上骑去呀,净在这里吓唬人了。没见过这样的,当今太子都没你这样的嚣张。太子见了我们都还微笑示意。”
“是呀是呀,现在这国都怎么这么乱,怎么有人乱在马路上骑马,还如此不小心。”
“有病的吧,这样的人,早晚会召报应的。”
身后又是骂声一片,夏侯天赐的眉头皱起,并没有发火,他真觉得今天自己也是挺背,在家里受到李凝雪的冷寞对待还不算,这出来之后,竟然被当成了过街老鼠般,看来,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再这样下去,他保不准,会伤了这些平民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