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原小生感觉如坠五里云雾一般,就像有千万个蚂蚁钻进了自己的寸寸肌肤一样,说是难受,又不是那么回事,说是舒服,又并不是完全的舒服,可又如痴如醉、如梦如幻一般,想要把齐如雪的从自己的身上搬开,又有些舍不得,索性躺在沙发上,任由齐如雪在那里务弄,
齐如雪毕竟跟南素琴、付颖不同,那风月场上的本事,自不一般,只一会的功夫就把原小生搞的七荤八素飘飘如仙人一般了,只感觉下面硬挺的难受,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翻身起來,便将齐如雪压在了身下,疾风骤雨般地动作了起來……
原小生醒來已是次日凌晨时分了,齐如雪早已悄然离开,睁开眼睛,原小生有种仿佛如隔世一样的感觉,脑子里一片木然,就躺在床上,顺手在床头柜里摸了一根烟点燃了,缓缓地抽了起來,就有了一种世事如棋、人生如梦的感觉,脑海中南素琴、付颖、王云平,还有刚刚离开的齐如雪的身影,就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游走着,不由哧地一声笑了出來,
佛教有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饮酒……凡此种种,唯独这不淫邪让人不能理解,因为佛教的淫邪已经完全突破了淫邪本身的意义,而是要求众弟子不能跟女人发生关系,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真如那些武功秘籍里所说,是为了保持童子之身吗,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回事,或许佛祖认为人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干脆用不淫邪來做个最后的了断吧,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电话叮呤响了起來,原小生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是快八点的光景了,急忙抓了电话,道:“喂,我是原小生,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就传來了县府办主任马新华的声音道:“原县长,陈县长让通知九点钟在二楼小会议室开会”
原小生哦地应了一声,想问一下马新华会议主題是什么,又觉得这种问題还是不问为好,通过这段时间在条山的工作,原小生深深体会到,在县里工作,跟乡镇工作根本是两码事,乡镇上人际关系比较简单,來來回回就那么几号人,而县里的事情就复杂的多了,人多嘴杂,连犄角旮旯里都藏的是眼睛和心眼,一不留神就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停顿的空档,马新华似乎体会到了原小生还有什么话要说,却沒有说出來,就问了一句道:“原县长,你还有什么指示吗。”
原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沒有马上挂电话,给马新华留下了丰富的想象空间,就噢噢地含糊笑了一下道:“沒事了。”
马新华却沒有马上挂电话,略作停顿后接着道:“我刚才听陈县长的意思,好像是要研究开春后的‘三干会’的表彰事宜,县委让我们这边先拿出一个表彰方案。”
原小生又哦哦地应了两声,将电话挂断了,觉得马新华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木讷,还是很会揣摩人的心思的,当然这也沒什么,在政府工作的时间长了,就是傻子也能学会察言观色的本领,
离开会还有将近一个小时,原小生也不着急,洗漱完毕,又让门外的服务员从食堂给自己拿來一份早点,慢条斯理地吃了起來,那空姐一样的服务员就一直站在旁边沒有走,
已经在复园住了有些日子了,天天跟这位漂亮的服务员打交道,却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原小生就一边吃饭一边跟她拉起了家常,
“吃过早饭了吗。”原小生很随意地关心了一句,将几根咸菜丝夹起來放在馒头上,咬了一口馒头,香喷喷地咀嚼着,
因为这么长时间了,原小生很少跟服务员说话,突然问了一句话,服务员显然有些意外,急忙将双手放在小腹处,做了一个立正动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已经吃过了,谢谢原县长关心。”
原小生就一边吃着饭,一边摆了摆手,示意她在沙发上坐下來,服务员却不敢坐,一直站着,原小生只好抬头笑了笑道:“沒关系的,在我这里沒那么多规矩,再说了,我在这里也不是住一天两天,你总是这样,你不觉得别扭,我也觉得别扭嘛。”服务员这才在沙发上坐了下來,不过也是一副正襟危坐的的架势,
吃着饭,随便聊了两句,原小生才知道,服务员姓钱,叫钱满婷,服务员把自己的名字说出來的时候,原小生就不禁笑了出來玩笑道:“你父亲不简单啊,给你取这个名字,一亭子的钱,那该有多少啊,不过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叫这么个名字,铜臭太重,要不我给你改个名字吧,就叫钱于欣,你看怎么样,钱于欣,钱于心,挣钱要出于本心,你看好不好。”
钱满婷脸红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道:“谢谢原县长。”随即又道:“不过,我今年已经二十了,派出所不让改名字了。”
原小生越发觉得这个女孩有几分痴傻的可爱了,自己也不过随口说说,怎么可能随便给人改名字呢,
吃完早饭,也就八点四十的样子,司机早就过來了,只是沒敢进來,一直在吧台等着,其实从复园到县府也就一条大街的路程,走着过去也用不了十分钟,只是我们的官员,上班不乘车,好像就不够派头一样,把乘专车上班当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原小生却偏偏有些看不惯,出门后就对司机道:“张师傅,以后上下班你就不用等我了,我要用车,我给你打电话。”
张师傅已经四十多岁了,是县府资格比较老的司机,听原小生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半天才陪着笑脸道:“原县长,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对地方啊,要是我哪儿有做的不对的,你批评我,我以后一定改。”
原小生这才发现张师傅误会了,笑着解释道:“张师傅,你太多心了,你的车开的很好,人也不错,更沒有哪儿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是想这上下班也沒有几分钟路,我自己走着就成。”
原小生尽管这么说,张师傅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笑,笼统地说了一句道:“原县长真自律。”
照例先到办公室喝了一杯茶,看时间差不多了,原小生就夹着笔记本往办公室走去,说实在话,对于今天这个会原小生心里多少觉得有些窝囊,因为按照惯例,县府召开班子会之前,县长都会事先就开会的内容跟几个副县长交换一下意见,基本上达成共识了,才会开会,在会上也就是走个形式,通过一下就算完事了,
原小生事先并沒有听到陈立东的招呼,如果不是县府办主任马新华告诉自己是讨论明年“三干会”上的表彰人员情况,自己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说明什么,起码能说明两个问題,首先是陈立东压根就沒有把自己这个新來的副县长、县府班子成员放在眼里,其次是陈立东这是明白了疏远自己,这两个问題无论是哪一个,都让自己都觉得很不舒服,
自从自己到条山以來,基本还沒有正式开展工作,也沒有得罪过陈立东,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这样对自己,就是明白了看不起自己,这是一种明白的政治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办公室会议室走的路上,原小生越想心里就越來气,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别说自己想要在条山有所作为了,能不能立足都会变成非常现实的问題,
原小生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常务副县长马文杰和工矿办主任刘子明和副主任吕光辉已经到了,吕光辉刚从下面乡镇调上來,还比较谦和,见了原小生起身笑了笑,把手伸了过來,道:“你就是小原县长吧,久仰久仰,早就听人说你把河湾县湾子乡搞的有声有色,想不到会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吕光辉说完看了一下身旁的刘子明,想给刘子明让个位置,也跟原小生握握手,刘子明手里夹着烟,并沒有站起來,只是转脸冲原小生皮笑肉不笑地动了一下面皮,道:“小伙子不错。”便再无下文了,
官场就是这个规矩,成绩再大,官大一级也能压死你,刘子明是工矿办主任,正县级干部,位置远在原小生之上,不把原小生一个毛头小子副县长放在眼里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种做派让原小生觉得很不舒服,再加上心里窝着火,就不客气地回了一句道:“刘主任也不错嘛,老当益壮,龙马精神,温莎堡的那些女服务员对你可是佩服的很哪。”说着话,原小生还故意挑了一下眉毛,
刘子明的脸色马上憋的如猪肝一般,指着原小生的鼻子正想发作,陈立东就走了进來,也只好作罢,急忙跟陈立东打招呼去了,原小生也沒有跟过去,在最后一排坐了下來,看着刘子明满面恶心的笑容,心里就觉得现在的干部真是比变色龙还要厉害,刚才还怒气冲天,一瞬间就能烟消云散,换一副面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