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后,拓跋王子果然不提会西夷的事情,已经拿出了“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魄,三不五时的到德妃的宫中去,本以为年深日久就会和珍曦公主形同一体,休戚与共的,但是没有想到适得其反,更加让珍曦畏惧他。
这日,拓跋锐又到了珍曦公主的宫中。
镇日无心镇日闲,因着是春天,人总是格外的疲乏点,珍曦在胡床上盹着了,拓跋锐手中捧着一束幽兰准备送给珍曦,可巧看到珍曦睡着,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珍曦的身旁。
果然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珍曦睡着以后有那么一点惆怅的蹙着额,大概是浙江省起因也是让珍曦很难过,拓跋锐慢慢的走到了珍曦的胡床边,然后伸出手,一把就握住了珍曦的三寸金莲。
“啊,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珍曦感觉到了来自于足踝的力量,连忙瞪大了眼睛,头顶的梅花簪子也在瑟瑟的发抖,显示主人心情的恐惧。
侍卫们三五成群已经冲了进来,珍曦忙不迭的将自己的脚收了回来,藏在了锦被里面。
“你做什么?”珍曦质问,眼睛里面充满了狐疑不定,这个人就算是自己的母亲也是得罪不起的,她就算是害怕也是要忍着的,侍卫们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是敬而远之,如同蛇虫鼠蚁。
珍曦也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让侍卫们彻底的离开。急中生智将戴在头上的梅花簪子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面,“出去——”
拓跋锐也是不怕受到威胁的人,“外臣不过是来看一看珍曦公主罢了,公主既然不喜欢外臣,可以明言,又为何要这般的抗拒。”话虽如此,但是拓跋锐依旧步步紧逼,慢慢的靠近了珍曦。
珍曦闭上了眼眸,眼角的清泪已经落了下来,顺着青瓷如水的脸颊落了一个淋漓,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母妃,母妃,救命——”呼救的声音慢慢的传到了前面去。
拓跋锐不以为然,将手中的一束蕙兰放在了珍曦的枕头旁边说道:“这是外臣在上林苑偶得的,滋兰九畹陪你如血的肌肤也是过了,你戴在头顶让外臣看一看,外臣就离开这里。”
珍曦困兽犹斗,看到自己的境地是越发的不利于自己,连忙拽开了步子,从胡床上跳了下来,真是没有想到人在求生的时候会有这么强大的爆发力,珍曦动如脱兔,已经三两步到了地面上。
那绰约的身姿在早寒的风中微微的抖动着,娉婷着一身亵衣,更加让拓跋锐情难自禁,拓跋锐一把就将珍曦揽在了怀抱里面,珍曦纤腰不足盈盈一握,玲珑有致的身段一下子被握在了掌中,拓跋锐不禁眉飞色舞,“外臣今日得偿所愿了,珍曦的腰肢果然是柔软如同杨柳枝,娉婷如同白牡丹,快哉快哉!”
珍曦被抱的喘不过气儿来,“拓跋王子,王子,求你放开、放开我。”珍曦大大的琉璃眼闪闪发亮,她害怕极了,对于还没有到来的恐惧已经慢慢的有了预先的预测,只觉得疼痛慢慢的深入了骨髓里面,并且是越发的畏惧了,就连看都不敢看拓跋王子,拓跋锐那如
黑耀石一般的厉眸望着珍曦说道:“大概皇上不讲你送给外臣,是因为没有将生米煮成熟饭的缘故,想来也是,生米终究是生米,要做成熟饭也是了不得的。说不得劳烦外臣早一点入了洞房,不信大厉朝的皇帝还会治我一个强抢公主之罪吗?”说着话,冷眸立刻开阂。
珍曦更加觉得害怕,“母妃,母妃,救命啊。”
德妃因为在安息堂,这时候根本就没有听到珍曦的回答,况且是这种事情,除了里面伺候的几个丫头胆子大敢到德妃的身旁传递讯息,其余的人都是畏惧的,这个拓跋锐形同鬼怪,不但人物形容猥琐而且内心嫉恶如仇,有仇必报,谁也不会为了这件事情让自己的脑袋搬家。
“呜——”那张樱桃小口已经被朱红的唇封住了,并且慢慢的移动到了床边。
珍曦看着面前这张猥琐的面容,心里面只觉得恶心慢慢的蜂拥而至,几乎胃袋里面有一种火山爆发的不平静,她被慢慢的推倒在了胡床旁边,珍曦不甘的伸手,将刚才散落在锦被中的梅花簪子握在了手中,然后慢慢的举了起来,一下子刺在了禽兽的脖颈之上。
他停止了动作,看着珍曦那恍若倾城的脸颊,有了一丝重重的愠怒,“你这是做什么?”
珍曦连连后退,抱住了膝盖,又觉得不妥,连忙在胡床上给拓跋锐磕头,“王子放过珍曦吧,珍曦年幼少不更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王子还请王子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二,珍曦感激不尽,王子待珍曦这般,珍曦自然是无颜见人的,若是王子一而再再而三怙恶不悛,珍曦只能自裁已谢王子了。”说着话已经将梅花簪子举了起来,就要往脖子上面刺下去。
“我儿慢——”外面一片衣裙窸窣之声,珍曦与拓跋锐连忙回头,进来的是缟衣仙子一般的德妃,德妃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对于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是预测到了还是完全有恃无恐,三两步走到了珍曦的云床旁边,似是飘然如仙一般。待看到了珍曦完好无损,这才双手合十,说道:“拓跋王子,你这是做什么?闺房乃是女子的重地,王子这样明目张胆的闯入珍曦的闺房,意图不轨,就算是告到了皇上的身边去,终究王子是理亏的,王子不如早早的离开这里,本宫也好息事宁人。”
拓跋锐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为的,珍曦并非一点都无意于自己,不过是这个德妃从中作梗罢了,不免对德妃有了两三分的轻慢,“娘娘言重了,外臣不过是来看一看珍曦公主罢了。”
“看?”德妃怒不可遏,面容上隐隐有了担忧,一边给珍曦打理一下凌乱的衣衫,一边说道:“这样看人,也果然是蛮夷才会有的方式了,本朝倒是没有这样粗鲁的见客之道。”
珍曦看到德妃过来了,浑身就像是散了架的花木槿一样,香娇玉嫩的身躯再也难以自持一下子就跌倒在了胡床上,秀靥艳比花娇的脸上也是阴霾重重,“母妃,救我,我不去和亲,母妃……”
一哭泣,更加是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拓跋锐有意无意的看了两眼,这才拱拱手说道:“外
臣告退了,今日是外臣鲁莽了,不过珍曦公主乃是外臣的囊中之物,迟早而已!”说完以后拂袖而去,珍曦等到拓跋锐的身影彻底的消失了,这才哭泣了起来,几乎是声动屋瓦。
“王子求见呢,主子娘娘见与不见?”玲珑正在发怔看着早春的一株余英花,沁儿过来回报,玲珑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缘故,因此点头说道:“怎么不见,用最好的茶点招待着,本宫即可就到外间去。”
玲珑稍微打理一下一桩,莲步轻移到了外间,外殿里面凉飕飕的,玲珑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王子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是本宫的不是了。”玲珑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眸不离拓跋锐左右,看过后微微含笑说道:“王子心情不佳,喝口水吧,本宫知道王子有事相求。”
拓跋锐眉如柳弯,心里面震惊,被别人刨白了自己的心事也是有点尴尬,三两口牛饮完毕以后望着玲珑,说道:“婕妤娘娘,适才外臣刚刚从珍曦那边过来,因为外臣吃了两口酒倒是轻慢了珍曦,珍曦竟然用梅花簪子将外臣给赶了出来,就连德妃也是大呼小叫,让外臣面子上颇下不来。”
没有想到玲珑娇媚动人的笑着,望着拓跋锐,等到拓跋锐彻底的说完了,玲珑这才将纤手将掩住了朱唇,“王子说完了?”
拓跋锐不觉好笑,只是心中块垒难平,说道:“就连娘娘也是嘲笑外臣吗?”
玲珑玉手轻挑茶杯说道:“适才外臣吃茶,可知道吃的是什么茶?”拓跋锐哪里知道自己吃得茶是什么,这才点头,看一眼盖碗说道:“幽香阵阵,想来不是雪顶含翠就是临波仙子罢了,可是吗?”
玲珑声音宛然动听,“王子看来还是没有品尝出来此茶的可贵处,可贵处不在于一饮而尽而在于一饮一啄,现在王子可明白了本宫的意思,本宫想要告诉王子一个道理,自古以来欲速则不达,王子倘若一味的追求快意,自然是忽略掉了旁人的感受,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几句话宛如天籁之音。说完以后玲珑定定的看着拓跋锐,凉凉的问道:“王子不只是轻慢吧,可能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可是吗?”
过了许久,拓跋锐这才紫赯着脸,说道:“倒是娘娘见的是了,外臣适才是有一点春心萌动,只是外臣控制不住自己,情难自禁而已,事后外臣也是后悔。”
“大丈夫遂事不谏,过往不咎,就连圣人也是这样说的,更不要说你我凡人了,王子要想成其美事,办法多了去了,偏偏王子走的这一条路是最要不得的,王子可明白本宫的意思?”拓跋锐听得云里雾里的,一时间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玲珑缓缓站起,走的距离拓跋锐近了一点,又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王子不就是想要和珍曦公主和合为美,鹣鲽比翼吗?”
拓跋锐连连点头,玲珑那双颀长的水润手指有点微微的颤抖,厉声说道:“但是王子以后会不会喜新厌旧,会不会朝秦暮楚会不会始乱终弃呢,倘若王子这些都不会,那么本宫或许可以帮助王子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