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慕娆吃到了冰冷的苦头,那些壮实一桶一桶的冷水往天牢里面浇,天牢的地面长年潮湿,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水是无形的东西。
泼冷水节,华慕娆在天牢里享受到了曾经去云南傣族的泼水节待遇,意义不同,心境也不同,眼前的风景也不同,华慕娆站在石床上,身上袭来一阵又一阵的冷水洗礼。
两桶水下去,华慕娆浑身已经湿透了,冰水还是源源不断的往里面浇。
哗啦啦……哗啦啦……华慕娆想要闪躲,却还是没有幸免,被泼了个正着。
孙捕头躲在暗处望着眼前的一幕,望着华慕娆居高临下视线冰冷的睨视着花若惜。
天牢之中,一对姐妹的表情状况反而更像是南宫世子妃被人浇了一盆盆冷水,气急败坏地嗷嗷叫:
“你不是很横吗?你不是很喜欢南宫靖杰吗?你不是从来没有将我看在眼里吗?那么你为什么会被我羞辱?”
花若惜说:“大婚前夕,你被我羞辱。今天你被打入了天牢,依然被我羞辱,你该不会认为自己被皇上赐婚给凉王,便可以长出翅膀飞上枝头成为金凤凰了吧?”
华慕娆没有说话,不显露任何多余的表情望着她,其实她很冷,冷得已经懒得更失去理智的女人多费唇舌。
花若惜笑道:“很可惜,山鸡就是山鸡,绝对不可能成为凤凰,所以我才能在你被打入天牢的第一时间前来羞辱你,只懂得围绕男人跑的你,永远看不清真正的局势是什么?”
“你真可怜。”华慕娆忽然笑了。
“你说什么?”花若惜猛地一下放大瞳仁。
“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不甘心卑微懦弱,能够让你得到什么?”华慕娆伸出手开始整理身上的湿衣服,将衣服拧了拧,“让我告诉你会得到什么?得到新的认知,你在妒忌我。”
“哈哈,我会妒忌你?哈哈哈哈,我会妒忌一个阶下囚!”
华慕娆眉眼淡淡地扫了笑得虚伪笑得虚假的花若惜。
花若惜一下收起了大笑,继而冷笑道:“你原本苦心期盼的东西全部都被夺走了,我需要妒忌你什么?华郡主,你太会抬举自己了,笑死我了,笑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华慕娆不再开口,世上有一种可怜之人,往往认为她人可怜,却不知道自己的悲哀之处,同情被嫉恨烧昏头的花若惜吗?
不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华慕娆只学会了一点,出去之后,华慕娆无论使用什么办法,首先要收拾的人是白莲花组合花夫人与花若惜。
华慕娆处惊不乱的眼神让花若惜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快感。
花若惜彻底被激怒了,凭什么一个阶下囚,敢用那种眼神看我一个世子妃,“开锁!”
身后的衙役没有动弹。
花若惜尖叫道:“我让你开锁!听见没有?!”转而目光阴森地盯着华慕娆的容貌,“上一次我毁了你的左脸,这一次我要将你彻底毁容!要毒哑你!挖掉你眼睛!我看你用什么办法勾引凉王殿下!看你怎么咸鱼翻身!”
最毒妇人嘴,充血的眼睛透着无情的光芒,花若惜那种愤恨由如嗜血的狮子,几乎疯狂恶毒嗓音,让华慕娆察觉到了不对劲,花夫人情商极高,花若惜又怎么会是情商低下的人。
出格不顾一切的骂声与举动。
华慕娆凝神一看,眼前出现了一系列的数据分析,中毒了,毒素轻微,毒性会让中毒者情绪狂躁不已,将内心深处最阴暗的一面放大,并暴露了出来……
孙捕头看情况闹得差不多了,天都快要亮了,大白天花若惜从天牢里走出去,到时候被人发现了的话,孙捕头怕担当责任,直接命人将花若惜打晕带走。
花若惜走后,孙捕头回头看了一眼华慕娆。
华慕娆淡淡一笑,“你是听谁的命令,让花若惜进来给本郡主找不快活的?”
孙捕头心上一惊,本想说是花若惜自己要来的,如果这么说的话,间接承认了他擅离职守,或者暴露了他背后有人操纵这一切。
无论孙捕头回答与否,华慕娆心中自有答案,沉默有时便是默认,“帮我带一句话给你的主子,不要找人过来给我不痛快,那样没用,因为华慕娆我最擅长给别人不痛快。”
幕后人很聪明,懂得利用花若惜,若是其他人过来对她动用私刑,只要沿着那条线调查,总会出现某些蛛丝马迹,推敲“刘大娘之死”的背后悬疑。
利用了花若惜,后边的理由会变得模糊,即便是受伤了,碍于花老侯爷要顾全大局的作风,华慕娆这一哑巴亏想来是要吞进肚子里,不好消化。
“……”孙捕头最终依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离开后,华慕娆身子打了一个寒颤,爆了一句粗口,冷死本姑奶奶我了,盘腿打坐休息,准备启动云图将身体变暖些。
云图只能帮华慕娆维持体温,没有内功心法那么神奇,能够将衣服烘干。
体温保持住了,正是让华慕娆不要生病,浑身黏糊糊的不好受啊!顿时让她有一种强烈的想要修炼内功心法的欲望,还是那句老话——靠自己,技多不压身!
孙捕头目送有人将花若惜送走之后,随即走到拐角处,不远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一旁。
孙捕头上前,毕恭毕敬的抱拳道:“主子。”
马车上的人没有回答。
孙捕头道:“怕华慕娆这位传说中的郡主不好对付。”
“凉王与花侯府要为她撑腰了吗?”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也是,花侯府当然不希望她出事,否者损失挺大,凉王嘛,一个毁容的女人对他来说,有什么用处呢?当年,倾城雪,他都没有放在眼里,何况是华慕娆。”
“是吗?是吧,可能是我多心了,只不过下官认为她是一个比较奇怪的女子。”孙捕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华慕娆较为恰当。
马车里的男子道:“奇怪?”
孙捕头点头道:“是的。”将天牢里发生的一切不做感情色彩的描述了一遍……
静候马车里的男子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