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这等事情自然也不是不成的。”
众人听了这话,立马就安静下来。伏羲便就看着我,他知道我是有话要说的。既然如此,我又怎么肯不捞些油水,这天本就不是白补的。
我将辟魔剑拿出:“海母今日献了辟魔剑来,说是捉住了伤着本宫的妖物。本宫想着,相公说话一向算数,姑且看一看这妖物如何?”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伏羲终究不能在妖魔两界丢了面子的,却也只能点头示意。海母果真就压了一紫发女子过来,面容娇好,实在美观。
伏羲是脸终于苍白,他大抵忘了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竟也不曾想到女娲会被我与海母一早捉去,如今我是女娲,北海公主又不是这般面颜,这个女子,他也是断不能再安了其他身份来。
即便是要丢了性命,有美人做伴自然是好极。我勾着嘴角:“相公若是不能兑现承诺,我又怎么能够安心补天呢?还是赏了北海母,莫让妖魔两界看了笑话才是。”
伏羲却也终于无技能施,只能拿出兵符交与海母,连术法都过渡了百万年与海母,这才将女娲收压到一旁来。实在是吃了大亏,却不能声张,我尤为喜欢看到他这般样子。
伏羲低低地说着:“如此你可满意,终究是该为苍生补天了吧。三界之人在此,你便是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我挑眉看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正派模样:“大帝说笑了,这天我若是不补,也不过是这般了,谁都不能将我带上去的,更别提你刚折了甚多术法,也只能与我打了平手罢了。”
至于三界之人,又是与我何干,便是杀了我,还是不能讲砂心补回去的,他们也只不过是只能干着急罢了,既然会迁怒到我,伏羲也是躲不到哪里去的。
伏羲的眼神斜向郇越与韩奕,我凑到他耳边:“大帝是想拿他们两个要挟我么,实在也是蠢得厉害。我难道看不出,他们本就是与大帝你是一伙的么,你要杀便杀,也是不必有半分心软的。”
我成功地看到伏羲脸上僵硬的表情。他与郇越结盟,又岂是说断就断的,果然是当我为小孩一般好骗么,也怪他时运不济,被我从贤儿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倒也是多谢了贤儿,若不是她执意要杀我,也不会被我听到赶来的郇越的话:此女万万杀不得,她若一死,便无人补天。
至于郇越指使身为魅鱼的韩奕吸食我的精气,我也只是当做不知,毕竟挂了香囊以后,韩奕离我格外远了些,也是省了不少麻烦。
伏羲是怎么样的,我又不是不清楚,若是被他骗了多年还是不知长进,便是丢了性命也是活该的。我站起身来,面带微笑:“这天,本宫确实是不想补了。谁若是有能耐,大可以将本宫补上去,或者,”我看了一眼伏羲,“自己补上也是无碍的。”
三界果然就动荡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一般,却不曾有一个人前来动手,大抵是因着伏羲与天帝不曾发话的缘故,也不晓得他们是站在哪条战线上的。
他们大可以杀掉我,如此一来,天也是必须由伏羲大帝来补了,伏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威胁着我去补。再者,我习了两百万年多的术法,虽不精通,却还是能抵上一段时候的,终究还是不能让伏羲如愿的。
我潇洒地走出宴会,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
梓砾不知何时也逃了出来,靠在我身边:“苏砂,你也果真是大胆,也不怕伏羲真的自己补了天,将你斩杀于宴上,如今辟魔剑可是实实在在在他手上,你也不知道半分忌讳。”
我看着梓砾,摇了摇头:“你会这般想,还是不够了解他。”他一向惜命的紧,不仅为他自己,也为女娲。所以即使辟魔剑在手,他也不会轻易斩杀与我。
因为女娲的脸,这辈子都是改变不了的,这便是她所付出的代价。若是伏羲此时斩杀了我,女娲这辈子都是见不了光的,由此我断定自己实在安全。再者,伏羲也是使不出辟魔剑的厉害的,我又何必担心。
梓砾将庇魂珠拿在手心里,笑了一笑,又放了回去。我这才想起他过来大抵是怕我性命不保,也好做些准备。只是我却无事,到底也是不如他所想。我盯着他看,要我补天的人太多,因此不会杀我的人也是太多,只是这天我若不补,他们也会早晚动手除掉我的。
如今封印已经解除,我还是远古神女苏砂,有些力所能及的事,终究也是该做了。只是辟魔剑如今也不是我的了,做些什么事情到底也是麻烦的。麻烦归麻烦,到底也是不能不做的。
咒法祭出,我依然是朱砂模样,火红的长衣贴在身上,长发随着风而飞扬,手中执一把红色斩妖扇,轻轻念动口诀,飘到北海去。
却在半路遇到了海母,绑了无怨。只是绑的实在不好看,还不如妖界的手艺。无怨懒懒散散地靠在身边的兵将身上,百般聊赖,似乎处于下风的并不是他一般。
不过刚刚拿到了好处,与我的交易便到此结束了,当真是半分颜面也留不给我。我正欲绕了道给她让路,就被她逼到一处来:“伏羲宴上已做完交易,虽保得性命无忧,只是天若是无人补,还不是没有半分用处。姑娘若是明白,自然知道如何抉择。”
她带的人实在不少,我即使能耐再大也是无暇顾着这么多人再救出无怨的,更何况海母又多了一百万年的修为,已与我不相上下。
我往后退了一退:“其实那天……伏羲若是补了也是一样的,海母若是有能耐,大可杀到伏羲那里去,我也不是不能帮海母的忙的。”
海母似乎对我的回答不甚满意,因为我看到了她示意进攻的手势。只是她若是不满意,大可以再商议,也是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