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夜景翻开蓝皮子史书,只见上面字迹工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繁体字,首页记载了凤天皇室成员。
先皇膝下有三女一子。分别是大公主凤璃、二公主凤灼、第三个就是她夜景,还有排在最末尾的连王爷,凤连。
而凤天的摄政王名为凤今,乃先皇最疼爱的十七弟,他可谓是众百姓心目中神话一般的人物。一岁能说话走路,两岁能写得一手工整字,四岁能作诗,十岁便能领兵打仗对抗来侵略的小国,到如今一共打了四十余场仗,从未败过,威名在外,使得无人敢来再犯凤天。十五岁那年,被封为摄政王仅次于帝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赐号“孤”,接待别国使者包括批奏折都是摄政王代劳。
拳头如此硬,难怪出一个小门也要八人抬撵。果然够**!有资格拽,有资格酷!看完某摄政王大人的丰功伟绩,又想到那排场,夜景啧啧赞叹。
只是,为何先皇与俩公主,连王爷都姓凤,而她,却姓夜?一一难道她是先皇抱养的?可,也说不通啊,如果是抱养的不是皇家血脉,先皇又怎么会扶持原主登基?
夜景皱眉,略一思索,表示不懂,在心里牢牢记住了这个大问题,摇了摇头,又低下头接着阅读史书。
凤天二五年,先皇驾崩,驾崩前扶持夜景登基,第二日先皇懿。
夜景平日里是纨绔草包好色出了名的,在上书房,别人听课她睡觉,别人看书她看春宫图,还经常和夫子对着干,总惹得夫子生气,却因为她的身份而无可奈何,只得忍着一口怒气作罢。
女皇一登基,便引来众多朝臣百姓官员大将的不满,众官员跪于宫门口求废除女皇,众百姓也纷纷煽动,与官员们以死相逼要女皇退位,后来摄政王出面,平息下了那场大轰动。
虽然是暂时平息下了,可还是有很多官员百姓们心里不满愤怒,暗地里搞着小动作,甚至有的还派人刺杀女皇,起兵造反抗议,但最后一一被摄政王平息下了。
夜景揉了揉眼皮,淡定的翻到了下一页,后面的主要是讲原主登基后平日里的一些生活习惯与昏庸作为。
女皇登基后作风依旧不改,整日出宫逛青楼找小馆馆,甚至还带回宫里赐封号,只要看上的,只要是姿色较好一点的男子,都落入了女皇的魔爪。
而某一天,女皇却突然把目标转向了摄政王大人,送情书、送腰带、送香囊、送甜点,甚至采用了朝堂之上当着众官员的面对摄政王示好的手段,于是,之后,朝堂上便再也没了摄政王的身影。
而女皇在朝堂上除了睡觉便是吃东西、看春宫图。官员们上奏折,女皇大刺刺一挥手,答:问摄政王去。有人提问题,女皇依旧答:问摄政王去。小地区发生水灾,洪流,百姓们饥饿受冻,女皇也答:问摄政王去。一切的一切都以摄政王为主,久而久之,朝堂上便再也没人上奏折提问题给女皇了。
上朝就变成了,女皇吃东西,睡觉打呼噜,而朝臣官员们上朝则必带棉花塞耳朵,站在堂下等着女皇吃完东西睡完觉看完春宫图小本本,大呼一声退朝。
大半本子,都记载了原主登基一年来的荒唐事迹,夜景粗略看完,脸上一片“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神色。
合上史书,闭上眼,懒洋洋躺着,夜景也颇为钦佩的忍不住叹道:“昏庸无能!纸醉金迷!可真真,是古代众君王中的第一朵大奇葩!”
“陈述参见女皇陛下,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道属于年迈男子略老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夜景睁开双目,略一挑眉,语气冷厉:“什么事?”
“回禀女皇的话,微臣奉了皇贵君的命令,前来给女皇诊脉。”门外年迈男子毕恭毕敬答话。
刚刚一群宫女太监们口口皇贵君的命令,现在又是那个皇贵君!有事在她眼前晃动,没事也要在她耳根子边频频冒泡一一忒烦人!
没事就派一个人来她寝宫里头蹿蹿,有没有经过她本人的允许?有没有把她这个万人之上的女皇放在眼里?
想到这,夜景火气顿时蹭蹭蹭的冒起,在脑里四处乱窜,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恶气,不悦的翻了一记白眼。
身体也随着这股怒气而忘了恐男症的本能反应,咄咄相逼:“这凤天谁最大?是朕!这凤天谁最有发言权?是朕!这凤天的一国之主是谁?也是朕!你们一人一句皇贵君的命令,难道皇贵君说要朕的龙椅龙床和皇位,你们也想替他抢了逼朕退位不成?”
话语铿锵有力,带着股浑然天成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霸气,透过镂空门窗,传上了天际。
某寝殿内,正迎着骄阳坐在窗口看书的非白皇贵君,闻言,僵硬了下手指,书歪歪倾向一边,随后,又重新摆正了书,垂眸接着看书,清隽白皙的脸上一派从容。
“禀女皇,陛下...”门外男子的声音顿时带着几分惊恐,“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和皇贵君一样,是为了陛下您的龙体安康,万万不敢有,不忠逆反之心。陛下您安好,才是微臣,与众百姓,乃至凤天之福啊!”
嘭的一声轻响,似乎是磕头的声音。
是啊,说得没错。
身体健康第一!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她现在这幅破样子,整日只能躺在床上,坐不了、站不了、走不了,有很多事情还没,也需要她去完成。
她恼怒,她有小脾气,但万万不能任性!
稍稍平息了心里头怒火,夜景深呼出一口气,闭上眼又睁开,眼底恢复平常,点了点头,“进来吧。”
话落,那人似乎起身,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印入夜景眼帘的是一位眉须皆白五十左右年纪,胳膊上还跨着一个正方形药箱,浑身上下带着一股行医者的高尚品德,看见这般,夜景也就没有为难他了。
陈老御医打开药箱,拿出一块白色帕子搁于夜景手腕上,这才伸手细细把起脉,完毕了,才缩回手收起帕子,合上药箱,对着夜景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