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景倒下的那一刻,她只想大呼一声:朕还没吃点心,朕还没喝饮料,朕还没一觉睡到后天早上。
可不等她喊出来,她的清醒就已经被脑海中袭上的黑暗给包裹,彻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迷迷糊糊之中,耳边响起无数声惊恐的呼喊声。有带着担忧的,亦然还有带着幸灾乐祸的。
在下一秒,她已混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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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摄政王寝殿内,一袭绣着曼陀罗的深紫色衣袍的摄政王殿下正两腿盘膝,端坐在床帐内闭目调戏。
他身子挺拔,如山峰一般岿然不动。那周身流泻而出的强大气场夹杂着一丝使人畏惧的凛然气息。
只是那眉宇间折射出的疲惫倦意显显易见。他白皙的额头渗透出细细麻麻的汗珠,连那气息也不复平常的镇定平缓。
“她呢?可回去了?”好半晌,摄政王才开口。那声线幽凉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沙哑。
她?一旁的玄奕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给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好半晌才想起来,这个她,可不就是一一女皇陛下么!
想了想,玄奕走上前一步,拱手,答:“您把女皇陛下丢出了撵轿后,便有两位大臣去找女皇陛下商讨事情。”
摄政王挑了挑眼皮,神情一贯慵懒。随即他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嗯?”话尾上扬,是说不出的性感。
“太常卿好像是找女皇陛下商讨关于西陇村前段时间发生的水灾和近日在西陇村附近又发生的一起火灾事件。”玄奕缓了缓,又道:“而少府监则是找女皇陛下商量关于太尉上将家千金的婚事。”
摄政王闻言,面上波澜不惊,似乎不动声色。
摄政王不语,玄奕自然也就没敢打扰,只看了自家殿下一眼,随即又退后到一旁恭敬地站着,等候自家殿下的吩咐。
镂空门窗紧闭,寝殿内幽暗,视线晦暗不明。殿内涌动着一股诡谲的气氛,有些沉闷,又带着某殿下身上专属的气息。
这时,倏然从外头响起一个踏踏的脚步声。脚步声愈来愈近,直到了寝殿门口。
至始至终,玄奕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因为摄政王府邸守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的,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蚂蚁都跑不进来,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这时门口的来人恭敬地下跪,随即开口:“摄政王殿下,女皇陛下她,她昏倒在了皇宫门口。”
闻言,那不动声色的摄政王倏然睁开了那双狭长淡红凤眸,那眸底滚动着异样色彩。他搁置在屈起膝盖上的指节微微松动了一下,那笔直岿然不动的身躯也似乎僵硬地斜了一分。
但这抹僵硬只是暂时的,下一秒,摄政王便恢复了一贯的冷凛,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好似方才那抹怪异,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一旁的玄奕则有些担忧地又有些怨愤门口来报之人。自家殿下本就因为提早催动了体内毒素而大伤元气,在加上下午为女皇陛下解开媚毒,还替女皇陛下打开了任督二脉,内力早已耗尽,最后之际还动用仅剩的内力使用了移形换影术。
不是自家殿下还有仅剩的最后一口气,加上殿下原本就狂肆强悍与常人的性子,直到现在,痛也没有喊一个的,要是换了常人恐怕早就倒地一蹶不振了!
果然,摄政王殿下下一秒已然从床帐内起身,下了地面。
随即也不等玄奕等人反应过来直径地往门口走去。
留给玄奕等人的,是一抹淡紫色衣袍角。
……
而站在凉亭内的萧烬与非白当听闻到女皇陛下和摄政王殿下回宫的消息后,两人情绪各异。
萧烬是无所谓。他与女皇陛下本来就没有多余的交集,若是说起来的话,不过就是交情尔尔的朋友时常说几句话罢了。女皇陛下在与不在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他每一天都能过得潇洒自在便好。
而非白听到了这消息之后则面色一白,眉宇间那滴血红的朱砂痣也如彼岸花一般迷美动人。
他身躯微微颤抖,有一种想狂奔过去看看她是否安好的冲动,随即又按耐下了心底的躁动。她早已不需要他了,即便他去了,估计也会被赶回来。
十年前,身份是恰好。可而今,他早已不是她的谁了。她心里面住着的人,亦然不是他,非白了。
“听闻女皇陛下中了媚毒,刚刚解开。”非白道。
“嗯。”萧烬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非白看了看湖面上泛起的浅淡涟漪,那湖面上倏然印出了一张笑容明媚,眉宇间自信满满又夹杂着寻常人没有的生机的精致脸蛋。
非白一愣,回过神,那湖面上的人也渐渐地消失。他不动声色地道:“一起去看看女皇陛下是否安好吧。”
萧烬看着平静清澈的湖面,微微顿了一会。随即点点头:“也好,一起去看看吧。”
……
而女皇陛下寝宫内,或端盆送水,或拿换洗衣裳,或端着膳食点心的,进进出出的宫女们络绎不绝。
众人脸上都带着一种严肃,一种惊恐,还有小心翼翼。
只因女皇陛下也不知道是犯了何病,突然倒在了皇宫门口。而这一倒下却怎么叫,怎么摇都没动静。来来回回都换了十几个太医了,竟然也没一个能说出女皇陛下的病症。
实在是怪哉。
而被摄政王点了穴站在夜景寝殿内的崇凛将军,身上的穴道时间也在这个时候过了时间。
得到自由后,他丝毫没有去关心自己因为连续站了一个多时辰而酸麻的腿脚,反倒大步走上前,看着躺在龙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夜景,冷眸底闪过一丝担忧。
由于点穴道只是让身体动弹不得,可听觉视觉还是正常的。崇凛自然知道了这寝殿内发生的一切。
屋内,最属淡定的,便是崇凛了。他转过身,对着一旁的宫女吩咐:“拿着本将军的令牌去本将军的部署唤人去京城街82号陈达家中,把陈老御医喊回来。就说女皇陛下病了,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