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失踪与寻找

一众侍女们大气都不敢喘,尤其是帮谢芙梳头的侍女们都忙跪下,这只簪子还是将军所送,郡主平日宝贝得狠,也一直都只戴着它。

“都起来,不关你们的事。”谢芙轻喝一声,看也没看他们一眼,而是有些迟疑地伸手把簪子捡起来,看到那一朵复一朵的芙蓉花被分成了两截,暗暗地伸指一算,丈夫的生辰已过,今年正好是二十八岁,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惊。

阿杏抱着囡囡从内室出来,囡囡一看见母亲,就笑呵呵地朝母亲伸出两只如藕般的小手,小嘴“呀,呀……”地叫着,要母亲抱抱,谁知谢芙却不理她,而是突然站起来就朝阿静冷声道:“阿静,用最快的速度去把萧先生给我请来。”

阿静看到谢芙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不敢怠慢,应了一声“诺”之后就飞奔而去。

谢攸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冷静的侍女匆忙离去的背影,看到自家阿姐正有几分烦躁地来回踱着步,而囡囡因为母亲的不搭理,小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他忙上前去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小侄女抱到怀里,“阿姐,一大清早的怎么了,都吓着囡囡了。”

谢芙这才看到弟弟的到来,停止了脑海中一些不好的猜想,看到女儿小脸蛋上满是委屈,这才想起自己忽略了女儿的事情,忙歉然地上前想抱回女儿,哪知这人儿却记仇得很,小脸一撇,不让母亲抱。

“囡囡,乖,是娘不好。”谢芙忙认错,这小人儿才“依呀”地叫着扑到她怀里,她忙哄了一阵,然后把那断成两截的簪子递给弟弟看。

谢攸不以为然地笑道:“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不就是一只簪子嘛,阿姐也太小题大做了,虽然这簪子的玉质上乘,可也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回头找位手艺高超的匠人镶回来也就是了。”

“这簪子是你姐夫送给我的。”谢芙遂把那萧先生几年前为丈夫批的命说了出来,“我现在一看到这簪子,心里就跳,只怕要出不好的事情了。”

“会不会是阿姐多想了。”谢攸劝慰道,虽然对姐夫的生死他不太关心,可他见不得谢芙伤心难过的样子。

“但愿如此。”谢芙接过一旁侍女递上来的米糊,轻舀起来喂给女儿吃。

正在这时,阿静带着萧先生很快就进来了,看到谢芙姐弟俩都有几分愣然的样子,于是忙道:“我在府外正好遇上萧先生。”

谢芙这回忙将女儿塞到阿杏的手里,顺便把那米糊也递了过去,“萧先生,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她忙直到萧先生的面前一脸着急地问。

“夫人怎么知道?”萧先生的老脸上也有几分着急的神情。

谢芙又把断簪之事说了一遍,“是不是溥郎要出什么意外?”

“自从将军二十八岁生辰一过,我时刻都记挂着他的安危,昨天放观星象,将军看来要有一场劫难,所以今早我就起卦,谁知……居然是凶卦。”萧先生有几分迟疑地把那凶卦二字说出。

谢芙顿时惊得后退跌坐在木榻之上,谢攸忙上前扶着她,“前两天才收到姐夫的来信,已攻占了太原,战事正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怎么可能会出事?”在他的眼中这真的是无稽之谈,“阿姐,这保量巧合,你不要自乱阵脚。”

“不是,我总觉得他好像真的会出事。”谢芙忙抓着弟弟的手喘了一口气道。“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待在北地郡,我要去找他,对,我要到平阳去。”她突然站起来喃道,然后又大声地吩咐汤妪,“妪,收拾行礼,准备出发。”

“阿姐(夫人)冷静一点。”谢攸与萧先生同时开口劝道。

谢芙这才恢复了几分理智,“对,我不能这样慌乱,萧先生,你让阿江与关副将等人集合,我要秘密出发到平阳,这段时间我不希望刚稳定下来的北地郡再起风云。”

萧先生点点头,“夫人,我立刻就去召集他们,我会随夫人赶往平阳,夫人毕竟是将军的天命天女,您离他越近起的作用会越大。”

谢芙点点头,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细心安排一切事宜,女儿囡囡还小,虽然她现在身子已经大为康健了,但不宜带着她到那么远的地方,于是阿杏也被她留下来照顾孩子。

冉江与另外几名信得过的将领都被她委以重任,唯有关翊却是坚持与她同行,理由还充分得很:“我毕竟守过平阳几年,对那儿比较熟,有我做向导,正好事半功倍。”

谢芙惟有点点头。

柳缕带着一岁多的冉仪来看望谢芙,安慰道:“大嫂,你别太担心,大伯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吉人天相,而囡囡,我会帮你照顾的。”

谢芙握着柳缕的手,颇为感慨地道:“弟妹,此事我就托给你了,要不是我实在担心囡囡她爹,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北地郡。”

柳缕看了一眼两个玩在一起的孩子,“照看两个孩子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大嫂尽管放心,等你回来,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平安健康的囡囡。”

在七月的酷暑天气里,谢芙踏上前往平阳的征程,而谢攸也与她一道同行,一群人都十分低调地出了北地郡。

冉江与柳缕等几名亲人相送,看到马车驶远了,柳缕这才抱着囡囡回返,看到囡囡那似乎要哭的表情,她忙哄着“囡囡乖,你娘很快就会回来,先到婶母家住几天啊。”

冉江笑道:“阿缕,我这小侄女也要麻烦你照顾了,说实话,她毕竟是大哥的孩子,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正好与阿仪做个伴。”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两个孩子只差了数月,听说囡囡出生时身子弱,可我现在看来,倒觉得她们俩似乎差不多大,放在一块儿,倒也分不清谁是谁。”柳缕笑道:“况且我可是囡囡的嫡亲婶母,怎会不疼她。”

冉江仿佛很久没有看到这样和气的柳缕了,一如初婚他给她做秋千那样,更是伸手搂住她的背,“阿缕,我们也抓紧时间生一个。”看到她如此喜欢孩子,他不想让她失望。

柳缕也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有着无限期待,“好。”然后又逗弄了一下已经坐得很稳的囡囡,这小丫头倒是好事得很,不认生,又长得漂亮极了。

佟美自从孩子被柳缕夺走了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每天都是那样傻傻的,痴痴地看着那一扇天空,胸部早就不账奶了,但她仍觉得胸部疼痛得很,每天夜里都嗷嗷叫好久才能睡着。

这天,佟美终于走出了屋子,因为她的安份,院子里看守着她的人都松懈了不少,她偷溜出门,看到这府里的一切似没变,又似变了一般,她沿着记忆中柳缕的院子而去,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孩子。

趁人不注意,她溜进院子里,果然看到绿草地里有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在玩耍着,而周围居然没有侍女守着,那一定是她的孩子,她忙冲上前去把孩子抱在怀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娘想死你了。”

小人儿在她的怀中拼命地挣扎,小脸儿看似要哭出来,她这才松开孩子,一脸感慨地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孩子,你可想娘?”

谁知这小人儿居然不喜欢她的碰触,小脸一直在闪躲,而且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不信任兼怀疑的眼神,小嘴里发出“依呀”的声音。

佟美看到她发出声音,而远处似乎有侍女奔来的声音,她这才心里发急,若让柳缕看到她,她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孩子,你不认得娘没关系,娘认得你,往后娘会常常来看你,孩子,我的孩子……”

“小女郎,小女郎……”的声音越来越近,佟美看到孩子也快要哭出来了,心里也酸得要哭,她的孩子居然认不得她这个娘,抬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方才急忙悄悄地跑开,回头看到,孩子已经不像要哭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兴趣地看着她,她这才觉得心里好过一点,在出柳缕院子的路上她都小心谨慎地怕被人撞上。

汤妪远远地看到似乎有人在碰小女郎,心里更是发急,一张老脸上满是焦急,而柳缕却快她一步上前去抱囡囡,“囡囡,你怎么自己爬到这里了?”这孩子好动得很,自从抓得麻利之后,少看一眼都不行。

囡囡回她一个笑容,小嘴儿滴着口水,“依呀,依呀……”地叫着。

柳缕这才伸手刮刮她的俏鼻梁,“你这小调皮,快把婶母吓得半死了。”

阿杏忙给汤妪抹了抹汗水,两人看到囡囡平安的样子,这才放心,“若出了事,回头如何向郡主交代。”汤妪更是差点哭出来。

一旁被侍女抱着的冉仪都一岁多了,说话也不流利,也像囡囡一样,“依呀”个不停,她看到囡囡就像看到同样一样,两个小孩子都朝对方“依呀”个不停,看得大人们纷纷好笑起来。

柳缕这才道:“往后你们可要看好孩子,别出事了。”

“诺。”一众侍女都点头应声。

汤妪更是把囡囡从柳缕的怀里抱回,这可是她的命根子。

佟美躲躲闪闪地回到屋子里,正好看到老娘佟妪焦急地走来走去,佟妪看到她,忙拉着她闪进屋,“阿美,你到哪儿去了?”

“娘,你先别问,我听说谢氏阿芙的孩子也在这宅子里,是不是?”佟美的眼里满是惊喜地问。

“你管这个干什么?”佟妪道,“你又从何得知的?”

“娘,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要抢回女儿,就必须要让柳缕遭殃,你说谢芙到时候会放过她吗?”佟美突然笑得异常灿烂,“我偷听别人说的啊,他们都说将军的孩子也在府里,所以现在府里盘查得很严。”

佟妪忙朝女儿的脸上拍去,“阿美,你醒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做着这样的美梦。”

佟美看了一眼老娘,咬了咬嘴唇,“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反正现在冉江的眼里也没有我了,我做再多也没用,娘放心吧。”

“你最好这样想,若再出了别的什么事,娘也保不住你。”佟妪沉声道:“现在柳缕对你的防备松了不少,将来还有机会夺回冉江对你的心。”

佟美意兴阑珊地点点头,那个伪君子,她早就不希罕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刚见过的“女儿”,没想到她会长得如此漂亮,真想时时抱着她在怀里。

谢芙一路上都马不停蹄地赶往平阳,一想到丈夫可能出事,她夜里也睡不得安宁,一路上是什么风景也没有细看,只知道不停地拼命赶路,终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平阳。

平阳的守兵虽然不认得谢芙,但认得关翊和萧先生,忙打开城门迎接这风尘仆仆的一群人进来,尤其是听到那坐在白马上的女人是将军夫人后,他们傻了眼。

留守平阳的杨雄一看到谢芙顿时就傻了,“将军夫人,你怎么……来了。”

谢芙刚进城门,正好看到前来巡视的杨雄,于是忙下马急道:“杨副将,将军呢?他是不是在城里?”此刻她多么希望那个日夜思念的丈夫就此出现在她的面前。

杨雄忙道:“夫人,将军在一个月前就出发到了太原,正在那儿与欧阳子凌一道寻找那罕有的铁粉,前天才收到消息,说是已寻到了几处矿源,正准备让我调兵前去挖掘,还说让送信回北地郡,让欧阳家主尽快赶来平阳。”

“这么说将军一切都平安?”谢芙顿时松了一口气。

杨雄紧绷的脸上这才笑出来,“夫人,我们这一仗打得好,不管是匈奴还是羯族想要对我们形成合围之势,但都被将军一一粉碎了,现在我们的势力范围已经到达太原,匈奴已经退往雁门之地,这可是好事,将军又怎么会出事?夫人这是太过于想念将军了。”最后已是打趣的话了。

谢芙也笑了笑,被人打趣一句也好过真的听到丈夫出事的消息。

一众人听到这杨雄的话,纷纷笑了出来,那一路上的绷脸及紧张都消失了。

谢芙这才觉得身体疲惫得很,于是杨雄忙让人去把将军的房间打扫干净,让夫人入住,他更是亲自带路。

“杨副将,我们休息两天,就出发往太原。”谢芙在路上如是道。

杨雄却皱了皱眉,“夫人,虽然太原被我们收服了,但仍有小股匈奴势力在那儿活动,这一路也未见得平安,夫人何不留在这儿,我立刻派人送信给将军,将军收到信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与夫人会合。”

“不了,这一来一回要花不少时间,我实在急着要见他。”谢芙拒绝道,不见到他的人她不安心。

杨雄看到谢芙那一脸的坚定,遂也不再劝,路上他多派几个人护卫好夫人的安全就是了,反而说起了别的事情,“将军听说夫人生了个小女郎,别提有多高兴了,还曾让大家在那天破例喝酒吃肉庆祝。”

谢芙虽然早就从丈夫的来信中感受到了他的喜悦,但现在再听杨雄说起,她还是一脸的笑眯眯。

谢攸却在杨雄退下后,接过阿静手中的酪浆递到谢芙的手上,“阿姐这回可以放心了,我早就说姐夫不会有事的,那个萧先生说的话只是吓唬人的。”看到这一路上奔波,明显消瘦的谢芙,他对冉溥这姐夫的不满就更大了,他根本就没有好好地待她的阿姐。

谢芙喝了一口酪浆暖暖身子,“阿攸,不许这样说萧先生,我倒是希望他的推算一千个一万个不灵,只要你姐夫平平安安的,我也于原足矣。”

谢攸看到谢芙对冉溥用情颇深的样子,心里微酸,冉溥何德何能,让他阿姐如此待他。不但亲自为他守住家园,还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诞下囡囡,这都不是一个士族贵女应得的待遇。

夜里,谢芙在这间不大的内室里到处看了看,这应该是丈夫喜欢的风格,简单而冷硬,那案上还摆着未看完的兵书,她坐下拿起来翻了翻,里面还能看到丈夫夹的书签,这一直都是他的习惯,她的手颇为留恋地在上面划过。

起身往那简单的床榻走去,这床榻异常的简单,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品,不像在北地郡府里她的喜好一般。不过她仍是抽着鼻子倒在那枕上,这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的手在床榻上轻轻地抚摸,“溥郎,阿芙想你……心想……身子也想……”想到即将与他见面,她微笑着步入梦乡。

两日后,杨雄打点好之后,谢芙正跨上小白龙准备前往太原时,意外往往在人措手不及之时发生,阿一一身是血地骑着马带着几个人回到了平阳。

“阿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芙忙跳下马,朝阿一奔去,一脸焦急地道。

阿一看到谢芙愣了愣神,然后才从马上跌下来,一脸悲痛地道:“将军……出事了。”说完这句话,他就晕过去了。

“阿一?”谢芙听了这句话,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丈夫果真出事了。

杨雄愣了愣,然后忙命人把阿一等几个极速奔回来报信的人扶到里面,萧先生一刻没耽搁,急忙掏出银针给阿一等人治疗。

“阿姐。”谢攸看到谢芙脚一软,险险地要跌坐在地上,于是忙一把搀扶着她,那张俊帅的脸上满是担忧。

谢芙却甩开他的手,忍住那欲要夺眶的泪水,没有什么比丈夫更重要的了,“我没事,阿攸不必担心,走,我们去看看阿一醒过来没有。”

关翊也朝谢芙道:“夫人。将军不会有事的,这世上没有谁能杀得了将军。”

谢芙朝她感激地一笑,然后抬脚就朝阿一等人疗伤的房间而去。

阿一在萧先生的银针刺激下,很快就醒了,刚要张嘴说话,喉咙就是一干,谢芙却是很快就意会到他的需求,忙端来一碗水递给萧先生,萧先生这才扶起阿一,把那碗水灌进阿一喉咙。

阿一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然后才大喘一口气。

“阿一,到底发生了什么?”谢芙却是赶紧问了这个在胸口一直憋着的问题。

一听到这个问题,阿一的脸上就一阵难过,但看到谢芙那焦急不安的样子,他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把那天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占据了太原之后,冉溥就不再拉长战线,现在是寻找那种希罕铁粉的时候,于是他一直带着欧阳子凌在太原的山上找寻。

“将军,已经找到我们之前的运铁粉的小分队了。”阿一大声地喊道。

“什么,终于找到他们了。”冉溥脸上泛着喜色道,他来了这么久,一直都打探不出来他们的确切位置。

“他们被困在前面不远处的群山里,我们好不容易与他们取得了联系,将军,我们是现在就去营救,还是迟些时候再去?”阿一问道。

许章却沉吟道:“将军,那儿好像是我们与匈奴的交界处,还是小心为上。”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先退回太原,打点好一切,再前去营救。看样子他们没有被匈奴围住,不过我们也不能把他们丢下不理。”冉溥道,“欧阳先生,这里就交给你,我先回太原。”

欧阳子凌所有的心思都在铁粉上,哪 还顾着冉溥说了什么,忙随口应道:“好,将军先去忙吧,”然后又一头扎进铁粉当中。

冉溥看得直摇头,然后才笑笑地骑马回到了太原的城中。

此时正在回忆当中的阿一那平静的面容突然就一变,变得痛苦起来,“若我们没有去营救他们,若我们没有碰上那个人,若那天不知是什么东西突然燃烧爆炸起来,将军也不会……啊……”

“萧先生。”谢芙忙大喊一声。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萧先生忙给阿一所了一针稳定他的情绪,好一会儿,阿一才镇定下来,接着往下说:“后来,我们点好了兵,就出发去救那个小分队,开头一切都十分顺利,毕竟我们已经占据了大好的形势,即使匈奴的几大将领都围攻将军……”

战事在吃紧,冉溥手中的步光剑却是舞得前所未有的严密,把那几个轮番上来围攻他的匈奴大汗都震倒了,只听到他朝那一直绷着脸的匈奴公主乌兰珠笑道:“原来匈奴大汗也不过尔尔,还不如你这个匈奴女子。你确实有头脑,懂得抓住我这一小分队的人引我上勾,可那又如何?凭你,是拦不下我的。”此刻他举着步光剑指向乌兰珠道。,

乌兰珠的脸上却是一片羞恼之色,“冉溥,你不要得意嚣张,本公主会被你吓倒的,若不是你那小妻子在后方帮你稳住北地郡,今天你还没资格嚣张。”

冉溥听了这话非但不恼,反而脸上带着一抹乌兰珠所忿不已的柔情道:“那是上天厚待我,给我一个好妻子,不过你们这些匈奴人却不会明白的。”说到这里,他手中的步光剑往后一探,把那欲偷袭的莫顿的胸部划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一群鼠辈。”

“阿一,他们都被救走了没有?”冉溥朝阿一喊道。

“都妥了,将军。许副将示意我们也赶紧退。”阿一一刀挑死一名匈奴男子,也大声地回冉溥。

冉溥也不恋战,这里毕竟和匈奴接得太近,过于恋战对他没有好处。

乌兰珠看到冉溥一步步后撤,脚下跺了跺,然后看向那蒙着半边脸的老妇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我听闻你的巫术十分厉害,不会是拿来骗世人的吧。”

那干瘪的黑瘦老妇却是不悦地看了一眼乌兰珠,“你花重金请我来,就应该相信我,我们一族的人都是得到神灵保佑的。”

乌兰珠这才没有再开口,示意莫顿等几个大汗继续朝冉溥进攻,至于身旁的老妇可不要让她失望才好,不然她可不介意杀了她。

冉溥一直觉得乌兰珠身边的老妇要比她危险百倍,所以他也示意阿一等人随他撤走,谁知那天马儿在后退的过程当中,一脚踩到那地上冒出来的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粘粘的,而莫顿等人的攻击在那瞬间杀到。

步光剑与几把大刀相搏,有点点火光冒出,可见几人杀得兴起,冉溥一抬头正要勒紧缰绳后退,谁知那老妇却在此刻把头上的斗篷卸下,那一张脸上满是皱纹,这女人有一双很令人可怕的眼睛,白白的眼珠子挂在深深的眼眶里面,仿佛会吸住人的魂魄一样。

只一眼,他的动作就一顿,那挥舞着的步光剑带着火花擦到那黑乎乎的东西上面,电光火石之间,那东西似被点燃一样,爆炸声响起。

离冉溥很近的阿一忙大喊一声准备去拉开冉溥,“将军……”谁知自己的马把他颠下来了,他闪避不及,被那爆炸炸伤了身体,等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面躲过一阵爆炸之后,再回头去看……

阿一回想到那突如其来的爆炸至今仍犹有余悸,“等我望过去的时候,将军带马虽然避开了那爆炸的重点,但是一旁却是悬崖,将军他……他就那样连人带马掉到了崖下,都怪那个白眼珠的老妇,若不是她好像会什么巫法似的让将军的动作顿,以将军的本事又怎么会被那黑乎乎的东西暗算到。”他说完,还狠狠地捶了捶床板。

掉下悬崖?谢芙顿时觉得头上一黑,她惟有死劲地抓住谢攸的手稳住自己的身体,“你们……你们没有派人去找将军吗?”生要见人,死要死尸啊,她不禁质问道。

“可那儿是匈奴人的地盘,他们盘查得很严,我们几次偷偷派人混过去,也没找到将军,夫人,你打我骂我吧……现在许副将仍在太原作战,因为将军失踪,太原那儿乱了,匈奴趁机反扑,我唯有回来让杨副将赶紧派人去支援,然后再混进匈奴的地盘去找将军。当日不但将军掉下悬崖,那几名围攻将军的大汗如果没被炸死也会在躲避之时掉下悬崖的……”

打他骂他有什么作用呢?谢芙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看到自责不已的阿一等人,她实在骂不出口,转身就出去了,不让人看到她的脆弱,在屋外,她忍不住掩面痛哭,“溥郎,你说会好好地活着回来,会平平安安地回到我与囡囡的身边,你还没有给女儿取名儿,你这个大骗子,骗子……”她忍不住大声地哭喊出来,以此来发泄心中的痛苦。

“你说过不会扔下阿芙的……”良久,她才泪流满面地低声喃语。

萧先生把巾帕递给谢芙,“夫人,这是天意,看来我那年占的卦确实应验在这里,不过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夫人,你看,那是将军的命星……”他举手向着天空处一点。

谢芙接过他的帕子抹了抹泪水,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那有几分黯淡的星子,听着这个老头说道:“虽然命星黯淡,但将军应该还活着,夫人不应该失去希望,我们一定会把将军找回来的。”

谢芙抽了抽鼻子,这才道:“萧先生,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无论他是生还是死……”说到这里,那泪水又滑下脸庞。

谢攸上前拉着谢芙道:“阿姐,别难过,你还有囡囡,走,我们现在就启程去把姐夫找回来。”

“是啊,夫人,我已经让阿寿去备马了,今晚就出发往太原,”关翊一脸坚毅地道:“关翊不会相信将军已死的,将军是个福大命大之人,即使是天意,将军也会逆天改命的。”这是她佩服冉溥的原因,无论有多少的磨难,他都不会妥协的。

“对,将军曾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虽然这次上天站在匈奴那一边,但这不代表将军屈服天命。”萧先生道。

谢芙看到一众人都是坚定不移的表情,遂道:“走,我们今晚就出发往太原。”

杨雄也要跟他们前去寻找冉溥,但被谢芙留下了,只有淡淡地一句,“杨副将,这里还需要你守着。”这话让杨雄不得不留下,他惟有亲自打开城门,目送谢芙一行人在夜风的吹送中踏上那未知的征途。

回头,杨雄朝身边的几个亲信道:“将军下落不明的事情谁也不许传出去,否则军法处置。”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至于阿一等人负伤的事情,你们对外就说是在回程的途中遇上了小股的匈奴残余,所以才会负伤的。”

“诺。”他们也知道这种消息一旦传出去,军心肯定不稳,那刚被打趴下的羯族还会卷土重来。

夜晚的凉风不停地吹送着,谢芙的心却无法在这凉风当中得到安宁,即使是晚上,他们仍马不停B B S. jOO YOO.N ET 歇,而那一路上带着的士兵不明原因,也没人相问,只知道护送着夫人前往太原。

好在今晚的月色很好,把大地照得手白茫茫的一片,他们也能辩清前路,再往前一段路,关翊把手中的又龙耀月刀拿好,朝谢芙道:“夫人,我听到前方似乎有匈奴的马蹄声,不过人数不多,看来我们正好碰上了这残余部队。”

谢芙却把腰间的长鞭抓好,“他们来得正好,关副将,待会儿抓住一两活的,我要留他们来当向导。”

“诺。”关翊应声,然后举手示意众人做好作战准备。

“阿寿,你要护好萧先生的安全。”谢芙勒紧马缰绳道。

阿寿在月色下点头应“诺”。

果然,前方正有人奔来,两方人马相遇,都愣了下,但很快就交战起来,月色下一场厮杀就此展开。

谢芙手中的长鞭从所未有的舞得如此狠辣,她没有内力,但她胜在角度刁钻,出鞭时又快又狠,匈奴士兵往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的长鞭卷住了脑袋,一拉一扯之间,瞬间毙命,更何况此时她完全是把内心的愤慨发泄在这群匈奴残余的身上。

谢攸看得有几分愣然,他的阿姐什么时候也这么厉害了,居然能把长鞭舞得如此厉害,稍一失神,就险些被一名匈奴男子偷袭到,谢芙的长鞭正好一卷解决了他的危机。

“阿攸,在战场上不能发呆,连这道理你都不懂吗?”谢芙冷声道。

谢攸的脸有几分红,他刚才是大意了,于是手里在的长剑也发起狠来,一剑一个,迅速地把那些不堪一击的匈奴男子杀死,他不想输给阿姐。

才一个多时辰,这一支匈奴残余就被歼灭了。

关翊抓了两句活口绑在马后拖着走过来,“夫人,我们要不要原地休息一下。”

“不用,赶紧起程,赶往太原。”谢芙冷着面孔道。

一群人继续赶路,白天仅仅休息了半刻钟,又骑马赶路,明明要十来天的路程,愣是七天不到就赶 到了太原。

那守在太原的许章看到谢芙及萧先生等人时,早已是热泪盈眶,“夫人,萧先生,你们可来了!”

“许副将,可有将军的消息?”谢芙下马小声地问道。

许章赶紧把他们带到屋子里,这才朝谢芙跪下,“属下不能保住将军,罪该万死,至今仍寻不到将军。”他不敢大肆宣扬将军失踪的事情,只能派信得过的人混进匈奴的势力范围去寻找,但仍是没有结果。

这似乎早已是猜想得到的答案,谢芙的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失望,她看了看外面萧先生指给她看的丈夫的命星,那星子越发的黯淡。

“今天休息一晚,明天就出发去找将军。”谢芙举手示意道,她也要好好地睡一觉,不然还没找到丈夫,自己就才垮了下来。

许章一听下意识地反对,“夫人,那儿危险,您不可以去,要不夫人镇守在太原,我去,我一定会把将军找回来的。”

“不行。”谢芙反对道,“若你突然出城,那么就会让人怀疑将军不在城里,那这儿的军心就会涣散,所以这一趟就我、阿攸、萧先生,关副将,阿寿、阿静六人前去,其他人都留在原地,免得人太多打草惊蛇。”

许章看到谢芙吩咐完正准备回到房里去,忙上前去拦着她,“夫人,这不可以,若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将军交代。”

“现在是的我的不是你的。”谢芙硬声道,“一切按我的命令行事,关副将,把两句匈奴男子将由许副将去审,两人中只留下一人就足矣。”

许章知道谢芙的气势有时候是相当压人的,但没曾想到现在那威严已经不下于将军,连他这久于沙场的老将也有几分打颤,那“诺”字不自觉地就说了出口。

谢芙这才转身到冉溥的房间内休息,即使没有睡意,她也逼着自己一定要睡着,要养足精神明天出发去寻找丈夫。

翌日,谢芙等人与许章等知情的守将开了个简短的会议,然后就换上许章今早准备好的匈奴人的衣裳,他们要潜进匈奴人的地盘,还是做匈奴人的打扮来得安全点。

“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会匈奴语?”许章问道。

关翊站出来道:“我会一点,日常会话应该没问题。”

“那不行,好在我给你们安排了一名会匈奴语的士兵,不然很容易就会穿梆。”许章道,拍拍手。

顿时,一名身材矮小,长相机灵的士兵进来,许章指着他道:“他叫钟岩,反应颇为机敏,夫人可以信任他。”

谢芙点点头,然后这才带妥干粮与一些做掩护的物资扮作小型的商旅混进匈奴人的地盘。

一行人行了大半天,才在天黑前经过匈奴人设的关卡,“站住,停下来。”匈奴士兵大喊道。

那句匈奴人看到是自己人,忙想要大喊“救命”,却在瞬间被关翊点了那哑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

“他怎么了?”那句盘查的匈奴士兵道。

钟岩忙一巴掌打过去,然后朝匈奴士兵弯腰笑道:“这是我大哥,平日里有些疯颠,是个哑巴,不会说话。”然后又掏出一串铜钱递给那士兵,“各位通融通融,我们一家子走南闯北做生意不容易。”

匈奴士兵掂了掂那串铜钱,然后又看了看马驮着的物资,“都是些什么?”

关翊忙道:“都是些茶砖,丝绸等物品。”

谢芙只是蒙着面纱看着这一幕,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人性都是一样的,她忙给钟岩使了个眼色,那小个子男子立刻会意地掏出几块茶砖与几匹丝绸递给匈奴士兵,“小小东西不成敬意,这茶砖正好给各位大哥去去油腻,这丝绸正好给家中的女人做件衣裳。”

几名匈奴士兵看到那和气孝敬的样子,纷纷掂了掂手中的物品,笑着打开关卡,道:“这仗都打了一年了仍没有消停,也不知道大汗是怎么想的,我们原本在太原的时候也不缺这些东西,现在却是越来越少了,这地盘也越来越缩水……”骂骂咧咧个不停,“最近更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前也没有这关卡,突然就让我们在这里设关卡,不让汉人进来,你说汉人进来我们的地盘能干什么……”

“我们若不在此守着哪得这许多好处……”

钟岩这才急忙去牵着谢芙坐着的马,谢芙一直没开口,然后就这样慢悠悠地进去了。

“慢着。”

原本一众人以为顺利通过了关卡,心里都放松了下来,现在听到这声音,顿时心里一紧。

“大哥还有什么吩咐的?”钟岩小心地道。

“这女人是你什么人?”他们看到钟岩小心侍候着,突然起了疑心。

钟岩偷瞄了一眼谢芙,见到她没有不悦,这才大着胆子道:“各位大哥,她是我妹妹,唉,偏与我大哥一般是个哑巴,你说我们家是不是遭神诅咒了,一家生了几个都是哑巴……”他的话还没说完,见到那匈奴士兵准备掀起谢芙的面纱看一下。

谢攸气得准备拨出腰间的剑杀死那些胆敢冒犯他阿姐的人。

谢芙的长鞭却是极快地招呼着那个意图冒犯她的人,那露出来的眼睛又冷又硬,被她的长鞭刮花衣服的士兵愣了愣神。

“我这妹妹脾气不好,见谁不高兴就要抽鞭子。”钟岩道。

“走吧,走吧,初初我还以为是汉人,这女子这么凶,看来就像我们匈奴的女子,一样强悍……”

“对,像乌兰珠公主。”

“听说乌兰珠公主最近要招驸马,王庭那边热闹得很呢……”

那交谈声渐渐地远了,谢芙这才开口朝那钟岩道:“把他们说过的话与我说一遍。”

钟岩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但仍老老实实地把之前自己与他们的对话都朝谢芙翻译了一遍,“夫人,他们大概就是这样说的,有何不妥吗?”

谢芙想了想,却道:“我们先去那片山崖看一看,然后再去找一找溥郎,时间要快。”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出事地点,这里早已是恢复了常态,在崖上却没有发现什么,于是他们又开始在崖下搜索起来,同样没有发现。

“夫人,会不会将军正藏身在某处等我们去救?”钟岩道。

“不会,”谢芙摇了摇头,“你们发现没有,这里已经被人搜寻过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虽然我们也派人来此偷偷找过,但同样什么也没发现,这就足以说明,将军与那几名同样掉崖的匈奴男子都被匈奴人带走了。”

“什么,你说将军他被匈奴人带走了?”关翊不可置信道:“夫人,他们若绑走了将军,肯定会向我们提条件,比如换取什么利益之类的,可他们却没有这种行动,可见他们应该也没有找到将军才对啊。”

谢芙却不赞同地道:“你还记得那天钟岩与匈奴士兵的对话吗?那关卡是临时设置的,只能说明现在匈奴王庭正在进行什么计划,所以都会严格盘查过往的行人。”

“夫人说得很有道理。”萧先生点头道:“将军被他们发现的时候一定是昏迷的,而且匈奴还带了个白眼珠的异族老妇前来战场,这不是偶然的,而是早就备好的,只是将军很不幸地遇到了那黑水,这才会闪避之下掉落悬崖。”

谢芙想到丈夫落到了匈奴人的手里必定凶多吉少,“萧先生曾说过匈奴人都是逐水草而居的,要找到他们的王庭应该不容易,钟岩,逼那匈奴人给我们带路,往王庭而去。”

“阿姐,这样太危险,若我们到时候被人发现了,要走就不容易了。”

“阿攸,若你害怕,现在还可以掉头回去……”谢芙道。

“阿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担心阿姐的安危,没有别的意思,阿攸曾发过誓,誓死也会保护长姐,怎么会临阵退缩。只是阿姐还有囡囡啊。”谢攸不主张谢芙涉险。

“对,夫人,不如就由我们前去,你与萧先生回去太原。”关翊建议道,匈奴王庭太过于危险。

“此事我说了算,今天就开赴匈奴王庭。”谢芙一脸绝决地道。

众人知道劝她不得,于是惟有沉默不语,做好准备前往王庭而去。

匈奴王庭里,乌兰珠看着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冉溥,她守在这里很长时间了,看到他的眉头皱了皱,于是赶紧朝一旁正在打坐的白眼珠老妇道:“他要醒了。”

白眼珠老妇这才张眼看向冉溥,只见他的眉头攒动,眼帘扇了扇,看来快要睁眼了,她赶紧再布下几处阵法,然后在阵眼中双眼紧盯着冉溥看,那天仅对视一眼,她就发现这男人的意志十分坚强,若是在平常的情况下,她想要对他使用摄魂术可能很难成功,但现在的境况却是对她十分有利的。

冉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如深潭般的白眼珠,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对方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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