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喜悲交加(上)

潇湘子和尹克西襄阳一战身受重伤,混在乱军之中逃回以前练功的山谷疗伤,打坐了几天才行动自如,三五个月伤才痊愈。九阳神功一人掌握了一半,他们坚信只要练成最后一层定能称霸天下,可天下第一只有一人,谁愿意和别人分享绝世神功,到了最后一层二人都在盘算,怎样才能将对方手中的秘籍搞到手,神功大成之日必有一人被对方所杀,这两天潇湘子和尹可西都极有默契,不提修炼最后一层的事情,在酝酿一场阴谋诡计。经过一夜的雷电风雨,第二天总算有了一个好天气,午时三刻,潇湘子正在山洞外的空地打坐调息,传来一阵哈哈的笑声:“潇兄的伤势还没有恢复吗?”潇湘子睁开眼睛,说道:“怎么可能,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我不过是闲的无聊。”又道:“我看尹兄这气色,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尹克西道:“那是自然,今天我特意去镇上买了两只烤鸡,和潇兄共进一餐,等一下一同研究九阳神功最后一层,两只烤鸡在此,潇兄看中那一只你先选。”说着走到潇湘子前坐下将纸打开,里面果然是两只大肥鸡。潇湘子凝视着尹克西,大笑道:“尹兄真是善解人意,我正想要吃肉呢。”潇湘子随手拿了一只烤鸡,眼神却盯着尹克西,见他面带微笑,拿着烤鸡看了看,道:“这只太肥了,我还要那一只吧!”换了一只尹克西仍然面带笑意,又道:“烤鸡可是个好东西,可没有酒就太可惜了。”尹克西猛地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把这事给忘记了,要不潇兄你先吃着,我再出去一趟带两壶好酒。”说着就起身要去买酒,潇湘子道:“不必劳烦尹兄了,我前段时间珍藏了两坛好酒,一直都舍不得喝,我这就去取来和尹兄痛饮几杯。”说着起身走进洞内。“哈哈,那就再好不过了。”尹克西暗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上扬,露出一副冷笑的样子。潇湘子拿着两坛酒笑呵呵走出来,尹克西盘坐着鸡肉一口也没有动。潇湘子说道:“尹兄,美味当前你竟然能稳坐如山,真是佩服佩服。”尹克西笑道:“潇兄还没有回来,我怎么好意思吃独食,兄弟之间本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潇湘子道:“没错,尹兄当我是你的兄弟,我也当尹兄是我亲大哥。”说着将一坛酒递给尹克西道:“尹兄,我们先喝个痛快。”尹克西摆手道:“喝空腹酒对肠胃不好,我们还是先吃烤鸡。”说着就拿潇湘子挑的烤鸡递给他,又道:“趁热吃,多吃一些。”潇湘子看了他一眼,笑道:“尹兄你拿错了,我挑选的是那个烤鸡。”说着就将那个烤鸡拿了过来,二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尹可西暗道:“好狡猾的狐狸,竟然如此警惕,不过你怎么想得到两只烤鸡都有剧毒,无论怎么选都难逃一死。”尹克西大咬了一口,连声道:“好吃,真好吃。”潇湘子扯下一只鸡腿,大咬了一口,跟着道:“不错,这家烤鸡是镇上哪家卖的,味道还真不错,有机会我也去买来和尹兄吃。”尹克西暗道:“这已经是你最后一餐了。”却笑道:“就是镇上那老王家,那家的烤鸡最正宗,不够吃我再去买。”潇湘子道:“吃完再说,吃完再说!”吃了一口烤鸡肉,潇湘子就劝着尹克西喝酒,说道:“尹兄,来尝尝我这酒如何。”为了表示没毒,自己先大喝了一口,一脸的痛快。“好酒,美酒加烤鸡,这日子也算洒脱了。”潇湘子见尹克西只吃鸡肉不肯喝酒,祥装怒道:“尹兄,你怎么不喝酒,是不是嫌弃我的这酒不够好。”尹克西道:“没有没有,潇兄不要误会,我只是肚子饿想先吃点肉,酒晚些喝也不迟。”尹克西是怕他在酒里下毒,所以找个借口拖延时间,潇湘子板着脸道:“我一人喝酒多不痛快,你要是不陪我喝酒,我也不吃你这鸡肉了。”潇湘子功力深厚,尹克西怕这一口毒不死他,笑道:“既然潇兄这么说,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潇湘子道:“如此甚好,我们兄弟两对饮一口。”尹克西却摆手道:“哎,我们既是兄弟就应该不分彼此,一件衣服两个人穿,一个女人也可以两个人玩,这一坛酒当然也是两个人喝,你一口我一口,兄弟之间的感情越喝越长久嘛。”潇湘子笑道:“既然尹兄不嫌弃,那我们兄弟两就共饮一坛。”心里却一直在冷笑:“你以为和我喝一坛酒就没有毒了吗,早就算准你个老狐狸不老实,想在我面前玩手段,我毒死你。”二人你一口,我一口,两只烧鸡吃完时,两坛毒酒也都喝了下去。潇湘子道:“尹兄,我看今天状态很不错,不如我们研究九阳神功最后一层吧,看看练成后有多厉害,说不定连郭靖都不是对手。”尹克西道:“那是当然,这九阳神功相传是达摩祖师亲手书写,达摩祖师可是成了佛的人物,这些凡人的武功怎么比得了。”又道:“潇兄,你那半张秘籍在身上吗?”潇湘子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要随身携带了。”尹克西道:“那太好了,我也带着另外半张秘籍,我们这就拿出来一起研究。”潇湘子点头应了一声,从怀里将半张秘籍拿来出来,尹克西也拿出半张秘籍,两张秘籍合在一起,二人见到完整的秘籍双眼放光,恨不得立即将完整的秘籍抢走,心里不谋而合地想着:“哼,等毒发之时我再出手了结他的狗命,这天下第一的武功就是我一人的了。”二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尹克西道:“你笑什么?”潇湘子也问道:“我在想我们兄弟二人练成此功以后,必定能称霸武林,到时候酒池肉林享用不尽,尹兄你又在笑什么?”尹克西道:“果然是好兄弟,连这个都想到一起了。”二人目光被最后一层心法给震慑住,连连赞叹:“好神奇,这简直是太神奇了。”二人看着秘籍上的心法口诀,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时而高兴,时而锁眉。他强由他强,清风抚山冈。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二人盯着这几句足足看了一个时辰,突然似乎有了什么感悟,当即相对盘坐,修炼这一层心法。虽然肯定对方中了毒,但是因为功力深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毒发,若是打坐练功的时候对方突然袭击,那只鸡死得也太冤了,表面上二人在打坐练功,其实二人都提高了警惕,以防对方的突然袭击,静静的等对方毒发身亡,二人估计体内的毒性就要发作,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再也不用装腔作势,猛地睁开眼睛,仰天一声长笑,突然,二人神色巨变目露凶光,同时抬手向对方打去,齐声道:“拿命来吧!”只听见嘭的一声,二人同时出掌,这一掌用尽了毕生的功力,二人功力又在伯仲之间,双方各自闷哼一声,离地而起向后弹出数丈,落地时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尹克西咳嗽几声喷出一口血,潇湘子也是受伤喷血面色惨白,沙哑的说道:“潇湘子,你没有想到吧,今天竟然会死在我的手里。”潇湘子料定对方中毒已深,只要再拖延一会时间,说道:“亏我当你是兄弟,你简直不是人。”“我不是人,你还不是偷袭我,要不是我早有戒备,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尹克西怒道。潇湘子道:“你嘴巴上和我称兄道弟,其实一直打着我半章秘籍的主意,现在功法齐全了就立即翻脸。”尹克西道:“你别恶人先告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既然已经撕破脸,我们就来做一个了断。”潇湘子想再拖延时间,说道:“我们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好几次的兄弟,难道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尹克西吐了一口吐沫,“呸,谁和你是兄弟,你要是识相立即废去功力,也许我会考虑饶你不死。”潇湘子道:“做事不要太绝,你就那么肯定杀得了我。”尹克西道:“废话少说,拿命来。”他见潇湘子废话连篇,一定是在暗中运功驱毒,潇湘子功力深厚,说不准真让他用什么手段将毒解了,那要杀他恐怕不容易,身形一闪向潇湘子扑来,潇湘子见他来势汹汹,怒道:“你既然找死,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嘭嘭嘭。”四掌相对,拳脚相加,声势浩大山,谷中发出声声巨响,同样的功法,同样的境界,现在就看谁先毒发,二人同时被反震的力量震退,只感觉喉咙一甜,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出,想到对方马上就要毒发身亡,都不在乎自己的伤势,越来越是兴奋,尹克西狂笑道:“你今天死定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双手画圆,双掌之间出现一个白色的光球,像个大雪球一样,潇湘子冷哼一声,道:“大言不惭,死都要死了,还如此嚣张。”又道:“你会的难道我就不会吗?”也是双手画圆,掌心之间凝聚一个白色光球,猛地向着对方砸去。“嘭…”两个光球在空中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强大的能量扩散开去横扫一切,两边的树木成弧形倒了一片,尹克西双手向前猛拍,一个个白色的小光球向潇湘子砸去,潇湘子也同样的招式回击,两两相撞,在空中爆开。潇湘子道:“我让你见识一下我领悟的招式。”只见他不停的向前拍出,而光球并不是直线砸去,而是弯弯曲曲不知道具体路线。尹克西见状大吃一惊,“你这是什么东西。”弄得他手忙脚乱,忙于招架无还手之力。“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尹克西刚说完,潇湘子全身一震,动作变得迟缓,右手捂住心口,表情痛苦的看着尹克西,说道:“你在鸡肉里下了毒?”断断续续说完一句话,就开始剧烈咳嗽,每咳嗽一下都会吐出黑色的血,尹克西笑道:“不错,不然我怎么敢轻易冒险,大家相识一场,我会给你留个全尸,不过被狼吃了可不能怪我了。”潇湘子不敢再说话,运起九阳神功想要将毒逼出体外。尹克西慢慢的走过去,道:“你就省省力气,你毒血攻心无药可救安心上路吧。”潇湘子的身子又是一震,吐出一大口黑血,沙哑着道:“尹…尹克西你将解药给我,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尹克西冷哼一声,道:“本来我身上有一颗,不过被我自己吃了,不然我也和你一般下场了。”顿了顿又道:“说吧,临时之前有什么遗言,有什么私藏的金银财宝赶紧说出来,我也好替你花掉不然就可惜了。”潇湘子惨然一笑,边笑边咳嗽,嘴里全是黑色的毒血,尹克西道:“临死还笑得出来。”潇湘子沙哑着声音道:“你以为就你会下毒,你看看你的手心是不是有一条黑线。”尹克西如遭电击抬手一看,手心确实有一条蜈蚣一样的黑线,一直沿着手腕不知延伸到何处,潇湘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等黑线蔓延到心口就是你的死期。”尹克西面如死灰,拉开胸口的衣服一看,黑线距离心口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你”话还没有说出口,只感觉心口一痛,一口血猛的喷了出来,血的颜色半红半黑,喷在了潇湘子的脸上,潇湘子冷笑道:“怎么,你也怕死吗?”尹克西没有回答他的话,心想黑线还没有到心口,就地打坐运功逼毒,他不运功逼毒还好些,这一运功毒性反而受到刺激蔓延更快,“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这次颜色完全变黑,潇湘子道:“没用的,运功逼毒只会死得更快。”顿了顿又道:“我倒是还有一颗解药,只要你将解药给我我就帮你解毒,大家还是好兄弟,一起称霸武林总比一起死好吧。”尹克西听见还有解药,如死灰一般的眼睛变明亮起来,只有想办法将他的解药骗来,“不错,我也是有备份解药,我们交换。”尹克西呼吸已经很困难,潇湘子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瓶子,道:“解药就在里面,你的解药呢。”尹克西只想骗潇湘子的解药,说道:“解药就在我身上,不过我要先看看你那是不是真的解药,你快点将药瓶子给我看看。”潇湘子收回药瓶,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根本就没有解药。”尹克西被识破目露凶光,就要伸手抢那解药,但是中毒已深不能使用一点功力,二人像小孩子扭打在一起,边打还边吐血。“我掐死你,你快点将解药给我。”潇湘子被尹克西掐住脖子,眼看马上就要断气,用力将手中的药瓶扔了出去,尹克西耳朵和鼻子都在流血,连忙放开潇湘子拼命向药瓶的方向爬去,潇湘子一把抱住他的脚,使劲的往后拖,嘴里还不时冒出一口血。“混蛋,快点放开我,你是没有解药的,而我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我们两个都死了,这绝世神功可就失传了。”边说边用力的踹着潇湘子,潇湘子断断续续的道:“你,你做梦吧,要死我们也会死在一起,哈哈,这就是报应,报应哇。”又吐出一口血。“啪…”尹克西一脚踹在他头上,潇湘子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尹克西七孔流血面目吓人,仿佛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鬼,他拼命向前爬去,终于拿到药瓶欣喜若狂,打开瓶盖来不及检查,将一颗白色药丸吞了下去,然后立即运功辅助。“啊。”惨烈的叫声响遍山谷。“这不是……”尹克西全身剧烈颤抖起来,身体开始萎缩,下半身慢慢的化成一滩血水,气味相当的难闻,潇湘子睁开眼睛道:“最后还是我看着你先死去。”尹克西全身不停的抽搐,瞪大着眼睛嘴巴越张越大,直到下半身完全被融化才死去,潇湘子叹了一口气,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为到……”说完狂吐几口黑血,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尹克西却是死无全尸化得干干净净,很快有一群虫蚁来啃食潇湘子的尸体,不一会尸体就被吃的面目全非,周围堆着一层虫子的尸体,显然都是吃了他的肉被毒死,来了一群野狗,围上去对尸体嗅了嗅,“嗷嗷”叫了几声转身走开了。这一天丐帮也发生了一件喜事,帮主夫人郭芙就要生了,耶律齐请来襄阳城最好的接生婆“黄婆”,房间里只有四个人,黄婆和她的女徒弟小兰,郭芙和她的贴身丫鬟“晴儿”,郭芙躺在床上,疼得满头大汗,脸色发白,时不时地大叫一声:“啊……好痛,齐哥,齐哥你在哪里呀!”耶律齐站在门口却不得进去,郭芙叫一声他的心也会痛一下,握着拳头一脸的紧张,上战场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害怕,耶律齐道:“黄婆,你可是襄阳城最好的接生婆,求您千万不要让芙妹太辛苦。”黄婆道:“耶律帮主你放心吧,大人和小孩都不会有事的。”耶律齐道:“那拜托黄婆了。”“夫人,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还要用点劲才行,虽然现在辛苦但宝宝出来以后,可是很可爱的。”黄婆说道。郭芙点头应了一声,道:“一...一用力...就痛,越用力越痛。”黄婆道:“那个女子生小孩不痛,来点再使点劲。”晴儿道:“夫人,加油啊。”晴儿也在一旁加油,道:“夫人加油,你肚子这么大,一定会生一个胖少爷的。”郭芙咬着牙关,双手紧紧拉扯床单,汗水不停的顺着脸颊往下流,黄婆道:“对,就是这样再加一把劲,孩子很快就出来了,快继续用力呀。”郭芙又大声叫了起来。“啊……啊。”耶律齐默默地祈祷“芙妹,你千万不要有事啊,老天爷,求你保佑他们母子平安。”郭芙大喊:“啊,好痛呀,快痛死我了,齐哥。”黄婆继续催促道:“用力用力,再用点力。”耶律齐拍了几下窗户道:“芙妹,我在呢!你放心有黄婆在不会有事的。”晴儿皱着眉头问道:“黄婆,为什么我家夫人痛了那么久,孩子还一直不肯出来呢。”黄婆的脸色不太好看,结巴道:“夫人,夫人好像是难产了!”“啊……”不仅是晴儿和她的徒弟大吃一惊,门外的耶律齐也听见了,如着电击后退了几步,面色难看至极,随即用力拍打木门,道:“黄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保住她们母子,事成后我当重金酬谢。”这种事情只能保其中的一个,黄婆并不敢托大,道:“老身尽力一试,不过帮主要有心里准备。”耶律齐怒道:“我不管,若是芙妹有什么闪失我绕不了你。”黄婆被吓出一身冷汗,道:“老身尽力就是!”又对郭芙道:“夫人,你腹中的胎儿是倒着的,我现在要帮你把他转正,过程可能会很痛苦,你要做好准备。”郭芙已经痛得虚弱无力,听见她这话也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道:“黄婆,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我和齐哥的孩子。”黄婆道:“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住孩子。”对旁边的女徒弟道:“小兰,你拿一块毛巾给夫人咬着。”小兰点头连忙照做,黄婆深吸一口气,床上若躺的是普通人家的女人,估计她也不会如此紧张,可身份不同若是有什么闪失,恐怕她很难在襄阳立足,帮主一怒自己小命都难保,双手忍不住地颤抖了起来,黄婆颤抖的双手在郭芙的肚子上揉来揉去,痛得她瞪着眼睛,用力地拉扯着床单,床单都被她撕破,嘴巴用力地咬着毛巾,喉咙里发出一声声沉闷痛苦的叫声,一声比一声高,在一旁观看得小兰都被吓得变了脸色,双手紧握里面全是汗水,晴儿心痛郭芙,早被吓得泪流满面。黄婆道:“你现在放松一点,马上就好了。”郭芙用力的点点头,痛得嗷嗷直叫,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想放松就放松,耶律齐红着眼睛,用力拍打着门,大声道:“黄婆,孩子要不要都无所谓了,你必须保住芙妹,否则我要了你的命。”黄婆连忙答应下来,郭芙却道:“不……无论怎么样,你都要保住我孩子,要是我活下来孩子却死了,我会要了你的命的。”黄婆左右为难,只能都答应下来,道:“保保保,大人小孩都不会有事的。”她一边动手,汗水一边往下流,小兰连忙拿一块毛巾帮她擦汗,随着她几个比较大的动作,郭芙一阵苦痛,那叫声就像在杀猪,耶律齐几乎要破门而入,咆哮道:“你在搞什么,你想要弄死芙妹吗?”黄婆道:“耶律帮主,您就不要再吓我了,你越吓我我越紧张。”耶律齐连忙道:“好好好,我不说话就是了。”随着黄婆最后一个大动作,房间里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耶律齐心里咯噔一下,就要破门而入,突然听见房间里的黄婆道:“终于扶正了,夫人,你快用点力,这次不会那么痛了。”郭芙已经痛得虚脱,要不是习武之人,恐怕早就晕死过去,不过暂时使不出一点力气了,房间里面安静了片刻,随即又响起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黄婆见她实在太痛苦,于是道:“小兰,快倒一碗汤药给夫人喝了。”小兰道:“真的要喝那药吗?”黄婆瞪了她一眼,道:“叫你倒你照做便是,不要那么多废话,夫人和小孩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可担当得起。”小兰被她这么一吓,连忙倒了一碗产汤过来给郭芙喝,这汤药虽然能帮助产妇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减轻痛苦,但是副作用和后遗症也很难受,不是万不得已一般不会给产妇喝,所幸的是郭芙从小练武,体质非一般女子,郭芙喝下那汤药后果然没那么痛苦了,人也精神了很多,后面一切很顺利,房间里面传来了清脆的哭啼声,耶律齐松了一口气,随即拍门叫道:“芙妹怎么样?”耶律齐先问郭芙的状况,而不是生了男女,由此可见对郭芙一片真情,郭芙听见这话暗自感动,果然他心目中最在乎的是我。黄婆呵呵笑道:“恭喜帮主,贺喜帮主,母子平安,夫人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郭芙过于高兴终于昏睡了过去,晴儿不知道什么状况,尖叫了一声,道:“夫人,我夫人她怎么了。”黄婆查看了一番,道:“没事的,夫人只是睡过去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耶律齐欣喜若狂,道:“快打开门,让我进去。”黄婆道:“帮主再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耶律齐已经按耐不住,在门口走来走去,感觉过了好久,晴儿一脸笑意地将房门打开,道:“恭喜帮主,夫人和小少爷母子平安。”耶律齐冲她点点头,走进屋里见郭芙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上前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身子很虚弱不由得一阵心痛,全都写在了脸上。黄婆见状,笑道:“帮主请放心,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你快看看你的儿子,真可爱呢。”耶律齐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儿子身上,皮肤白嫩胖嘟嘟的,眼睛又圆又大,和芙妹有几分相似,咧嘴对着他发笑,耶律齐哈哈一笑:“好儿子,快叫爹爹。”晴儿扑哧一笑,道:“帮主,少爷还那么小哪里会说话,你也太心急了吧。”耶律齐恍然大悟,笑道:“你看我都乐坏了,实在是太高兴了。”晴儿道:“帮主,趁夫人还在休息,你赶紧给小少爷取一个好听的名字。”耶律齐道:“我早就想好了,就叫郭律。”晴儿道:“啊,你的儿子不跟着你姓,是跟夫人姓吗?”耶律齐道:“芙妹嫁给我为我生孩子,是我耶律齐三生修来的福气,我又不能给她什么,所以我们第一个小孩不论男女都姓郭,如果有下一个小孩的话,就跟我姓耶律。”众人齐声赞道:“耶律帮主,您不仅是一个好帮主,更是一个好男人。”耶律齐道:“我这算得了什么,杨兄弟对小龙女的痴情,我又怎么比得上。”晴儿道:“若是帮主遇见同样的事情,一定也会等上十六年,或许更久呢!”耶律齐笑而不语。黄婆道:“耶律帮主,现在没有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耶律齐道:“晴儿,给黄婆十两银子,送她们出去。”“是,帮主!”晴儿应了一声,三人一起走出房间。耶律齐逗着怀中的儿子,道:“儿子,你长大以后可要对你娘亲好一点,知道吗?”后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道:“儿子是我辛苦生的,当然会对我好。”耶律齐转身道:“芙妹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郭芙道:“就是很累,然后还有些痛。”耶律齐道:“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郭芙微微一笑,点头应了一声,道:“齐哥,把我们的儿子给我抱抱。”耶律齐小心翼翼将孩子递给郭芙,孩子一看见亲娘又呵呵笑了一声,郭芙一脸的母爱,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就算再受几倍罪也是值得的。“齐哥,儿子叫什么名字。”耶律齐道:“儿子跟你姓,叫郭律。”郭芙道:“这不太好吧!”耶律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郭芙听后很感动,眼睛雾蒙蒙的,哽咽着道:“齐哥,你真好。”耶律齐笑道:“你是我夫人,我对你好天经地义。”突然小孩子“哇哇哇”哭了起来,耶律齐和郭芙都是一惊,郭芙心疼道:“乖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娘亲这样抱着你不舒服呀。”小孩子那里会回答她,只是一个劲的哭闹,无论她换什么姿势都哄不好。郭芙道:“齐哥,你来抱抱吧,估计是想爹了。”耶律齐抱着儿子,道:“宝贝儿子别哭了,你看你娘亲多难受。”小孩子任然哭不停,郭芙惊道:“不会是生病了吧,齐哥你赶紧把最好的大夫请来。”耶律齐将儿子交给郭芙就出门,很快就带来城中最有名的老郎中,郎中一看这哪是生病,摸着胡子笑道:“孩子是饿了,快给他喂奶吧,你们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夫妻二人被大夫说得一阵脸红,耶律齐笑道:“多谢老先生的教诲!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您的时间了。”大夫道:“耶律帮主,你们都是保卫襄阳城的大英雄,我能为你们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夫人和孩子都没事,我就先告辞了。”耶律齐道:“我送你出去。”大夫道:“不用了。”大步走了出去。郭芙道:“齐哥,快点把门关上。”耶律齐道:“关上干嘛,开着不是空气要好一些,对你对儿子都有好处。”郭芙红着脸,噌道:“你不关门,我怎么给儿子喂奶,要是有个外人看见了,你叫我今后怎么做人呢。”耶律齐连忙将门关上,郭芙已经将衣服拉了起来,将儿子往里面一抱,儿子本能地知道要吃东西了,郭芙见耶律齐盯着她喂奶的样子,噌道:“看什么看,色鬼。”耶律齐呵呵一笑,将头转向一边,笑道:“不看就是了。”郭芙道:“人家早都被你看完了,现在才不看有什么用。”此时郭靖、黄蓉、郭襄、郭破虏、大小武、张君宝甚至耶律燕和完颜萍都上门祝贺,耶律燕嫁给小武,完颜萍嫁给大武,大小武自从成家,就搬出郭府自力更生,大小武二人常在在军营里,二女勤俭持家很少来郭府,这次来也是对大哥耶律齐表示祝贺。大喜之后,黄蓉又道:“哎呀,我们要给外孙准备什么礼物才好。”郭靖道:“这可好好想想不能太寒酸了。”黄蓉道:“有了靖哥哥,要不我们将九阴真经的手抄本送给外孙做礼物吧。”郭靖道:“九阴真经的武功太过阴邪,不如我将降龙十八掌的手抄本送给他。”黄蓉想了想摇头道:“不行不行,孩子还那么小,还不知道他长大以后喜不喜欢武功,我们送他武功秘籍是不是太早了,襄儿小的时候有很多玩具,就去买些玩具,他应该会喜欢。”郭靖点点头,道:“蓉儿,你做主就是了。”郭襄一听要去买玩具,就要代黄蓉去买,张君宝见郭襄要去自己也要跟着去,二人飞奔了出去。郭芙产下一名男子的消息,很快就在襄阳城传开,整个襄阳城欢呼雀跃,这个消息也将很快传播到整个中原武林。黄蓉连忙问道:“齐儿,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耶律齐道:“郭律。”郭靖不解道:“这是为何?”又道:“肯定是芙儿瞎胡闹。”耶律齐道:“不是的,是我提出来的。”耶律齐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得道了众人的阵赞扬。黄蓉道:“我家芙儿脾气不好,能后遇上你也是她的福气。”耶律齐道:“芙妹为我牺牲了很多,我为她做这点小事不值一提。”耶律燕对小武道:“你看看,同样是女人,人家都是怎么对老婆的,杨大哥又是怎么对龙姐姐的,你呢!!!我不管,我生的孩子也要跟我姓。”小武尴尬的笑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还有我哥呢!”完颜萍对大武道:“武哥,我也要孩子跟我姓,你不会拒绝吧?”大武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道:“我,这以后再说吧,我们总得和爹商量一下。”完颜萍不过是和他开玩笑,小武也道:“燕子,我也要和爹爹商量一下才行。”耶律燕哼了一声道:“回去在跟你说。”很快郭襄和张君宝买回来一批玩具,众人将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耶律齐叫丫鬟一一收下,黄蓉命人准备酒菜招待大家。此时一灯大师走来,众人立即上前迎接,一灯大师脸上的笑容,丝毫按捺不住,对着耶律齐道:“恭喜耶律帮主,令子日后必定成龙。”一灯大师乃是前辈,耶律齐连忙说道:“晚辈耶律齐,多谢大师赐言。”吃饭时众人终于见到了郭芙,却不见她的儿子。黄蓉道:“芙儿,我外孙呢,快抱出来看看长什么样子?”郭芙道:“律儿还在睡觉,我怕吵醒他所以没抱来,让晴儿帮我看着的。”郭芙扫视了一眼,道:“娘,你通知外公了吗?”黄蓉道:“破虏前几天已经飞鸽传书去桃花岛了,估计正在来的路上。”一家人聚在一起很开心,饭后没多久晴儿将哭闹的郭律抱了过来,找到郭芙道:“夫人你走了没有多久,小少爷醒了一直再哭,我怎么哄都没用。”郭芙心疼的道:“好可怜的律儿,恐怕是饿了。”抱着孩子向着里屋走去,再出来的时候,小孩已经不哭闹了,长得胖嘟嘟又不失可爱的郭律,那是人见人爱,每个人都想抱着玩一会儿,这小孩也不面生,见谁都笑呵呵的,最后到武修文的时候,他高兴道:“到我了,燕儿快把这个胖小子给我玩一会。”耶律燕白了他一眼,道:“玩什么玩,人家又不是玩具,态度不端正,我决定不给你抱了。”说完就把小孩还给了郭芙。武修文道:“不给就不给,我去向芙妹要。”郭芙听见这话,将郭律往自己的怀里收紧,道:“还是算了吧,律儿今天已经很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武修文道:“你也太偏心了,他们每人都抱过了就我不给抱。”郭芙哼了一声,道:“人家都是诚心诚意的想抱,你是想抱着玩玩,我家律儿才不给别人玩呢。”无论武修文怎么说,郭芙都不肯将自己的儿子给他抱,郭芙看看外面,说道:“现在已经不早了,我就不陪你们了。”郭芙离开后,耶律齐拍拍武修文的肩膀,道:“兄弟别介意,明天我将儿子偷偷的抱出来给你玩玩。”武修文笑道:“那就再好也不过了。”黄蓉等人听见这话都忍不住白了他们一眼。夜已渐深,浓重的黑夜笼罩着襄阳,像是永远也不会有天亮一般,郭靖房里的灯仍旧亮着,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棂,郭靖在灯下坐着,既非看书也非练功,只是入魔般静静的坐着,黄蓉则在书桌的另一边挥笔疾书着什么,时而又停下笔來紧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今天郭芙产子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夜深人静一切也回归平常,郭靖在想一灯大师讲的故事,几天前,一灯大师忽然派朱子柳将郭靖叫了过去,一灯大师自來襄阳一直深居简出,突然來叫郭靖自然不敢怠慢,匆匆來到一灯大师的禅房里,朱子柳将郭靖领到一灯大师的禅房后便出去,他想师父有要事与郭靖相商,他的在场也有诸多不便,这也是师父多年的习惯,一灯大师却叫住了朱子柳,对二人道:“你二人都坐下吧。”二人拉过凳子坐下。郭靖道:“大师召弟子前來,不知有什么吩咐。”一灯大师不紧不慢地说道:“不急,老衲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讲的一个故事,想与你讲讲。”朱子柳听一灯大师提起爷爷,知道他爷爷是大理国第十七代国王宪宗宣仁帝段誉,心知他说的故事必有深意,不由得正色听下去,一灯大师说道:“我年幼的时候,爷爷已经出家,我最喜欢听爷爷讲故事,爷爷对我也是颇为疼爱,我常常跑到崇圣寺去听爷爷讲故事,我记得爷爷讲这个故事是在一个冬日的午后,那日阳光很好,爷爷说他少年闯荡江湖的时候,曾经结识过两个好兄弟。”郭靖听他将起段誉的结义兄弟來,已知其中有一名是丐帮的第十四代帮主萧峰。心道:“不知另一名是谁?能与段皇爷与丐帮帮主称兄道弟的人,想來也是个英雄人物。”心中不由得对另一人产生了兴趣,一灯大师的声音像是一缕佛香,在禅房内袅袅上升,“爷爷说。在他这两个结义兄弟中。其中有一名是丐帮的帮主萧峰萧大侠,萧大侠是契丹人,自幼在汉人中长大,被丐帮老帮主汪剑通收为弟子,长大后便成了丐帮帮主,后來帮中有野心的人便借此大做文章,几乎是同时萧大侠的养父母被人杀死,此事在江湖上闹的沸沸扬扬,人人都认为是萧大侠为了掩盖自己契丹人的身份杀死了养父母,恨不得将萧大侠千刀万剐,但萧大侠武功盖世,武林人物无奈之下只得在聚贤庄集会,打算一齐诛杀萧大侠,岂料萧大侠只身來到聚贤庄内,”郭靖与朱子柳听萧峰只身赴会吃了一惊,不禁为这位萧大侠捏了一把汗。一灯大师继续说道:“萧大侠上聚贤庄是想向群雄解释清楚,不料群雄竟不听他解释,萧大侠初时还念着旧情不忍出重手,岂知那些武林人物并不领情,萧大侠打得火起,终于下了狠手,那一战直杀得聚贤庄内尸横遍地,经此一战,萧大侠无法在中原立足只得回到契丹,回契丹后,萧大侠凭着自己的智谋武功,一度做到了辽国的南院大王。”一灯大师说道这里,顿了顿,似是在想什么东西,郭靖与朱子柳见一灯大师停了下來,想必有更重要的事发生,良久,一灯大师才说道:“后來,辽国皇帝要萧大侠领一支辽军南征中原,萧大侠念中原对他的养育之恩坚决不从,辽国皇帝大是恼怒,但忌惮萧大侠的武功,只得暂时应允不南征,萧大侠以为辽国皇帝放弃南征松了警惕,岂知辽国皇帝竟用计谋将萧大侠关在监狱里,强迫他带兵南征,萧大侠是个说一不二的男子,不愿意做的事也不会答应,不知怎的萧大侠下狱的消息传到了中原,我爷爷便约了数百名武林好手跑到契丹去相救,这些武林好手感念萧大侠的恩德都是鼎力相助,成功的将萧大侠救出了监狱。”听到萧峰出狱,郭靖与朱子柳松了一口气,换了个轻松的坐姿,一灯大师继续说道:“萧大侠与那些武林好手一路逃到雁门关,辽国皇帝大为恼怒,竟率大军亲自追來,眼见契丹人就要打破雁门关进入大宋边界,这时萧大侠挺身而出,于百万军中擒住了辽国皇帝,在雁门关外逼着他许下在他有生之年不入侵宋土的诺言。”听到此处,郭靖暗道:“能于百万军中生擒辽军统帅,这位萧大侠的武功当真远在我之上。”一灯大师道:“你二人定在想萧大侠的武功吧。”郭靖听他道出自己心中所想,道:“正是,这位萧大侠的武功实在是惊世骇俗。”一灯大师道:“当时我听爷爷所说,也并未觉得他的武功有何了不得,直到后來我自己开始练功,才知道萧大侠的修为非我等所及。”朱子柳道:“师父,那位萧大侠后來如何?”一灯大师缓缓道:“在辽国皇帝立下誓言后,萧大侠便自尽了,当时我爷爷与萧大侠的另一名结义兄弟都在场,可惜变故來得太快,我爷爷与另一名结义兄弟虽也是武功卓绝,却也还是來不及阻止。”朱子柳原以为萧峰化解了一场干戈,必是重新回到中原与汉人生活在一起,或者干脆远走高飞隐居起來,想不到竟然自杀了,郭靖道:“原來萧大侠是自杀而死,这些在我丐帮记事里却是沒有。”朱子柳却是颇为不解道:“以萧大侠的武功机智,其实又何必自杀呢。”一灯大师淡淡一笑,仿佛了了一桩心事道:“夜深了,你二人歇息去吧。”郭靖与朱子柳面面相觑,心知这个故事必有深意。郭靖回到私邸,自然免不了将故事讲于黄蓉,黄蓉思索了片刻,道:“一灯大师想必是年老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未必有什么深意,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郭靖道:“可是。”黄蓉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想啊,一灯大师若真有深意,一定会直接告诉你的。犯不着跟你打哑谜。”接着便笑着轻声道:“他又不是不知道你笨。”郭靖一愣,却见妻子转过头的时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郭靖见妻子如此知一灯大师的话非同小可,只是妻子不说他也不好问,怕一问之下会让妻子伤心,郭靖想了想道:“蓉儿,我们两个虽然武艺超群,可人总是会死,大小武天资不好,武学上二人不会再有什么突出的进展,齐儿还年轻但再过几年也将四十,芙儿的武功荒废了很久,破虏虽然天资不差,但是我们已经决定让他在军营发展,而且从军是有风险的,襄儿聪明伶俐,但和你一样天性好玩,能不能学到你的全部也还未知,只有君宝天赋异禀,是我们中原武林的未来,我们又不能教他太多,万一有什么意外,咱二人这身武功岂不可惜?”黄蓉道:“我想,我们把武功写下來,看看用什么方法流传下去。”郭靖道:“好啊,蓉儿你好好想想,这可关系到我们中原武林的未来。”黄蓉走近书桌,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了起來,郭靖怔怔地看着妻子的倩影,渐渐陷入了沉思。丐帮帮主,宋辽之争,萧大侠,雁门关,有生之年不入宋土,自杀,一连串的事件在郭靖的脑袋里转个不停,他却理不出个所以然來,只是隐隐觉得自杀才是关键。“难道一灯大师叫我自杀?”一个古怪的念头刚闯进郭靖脑里,马上又被自己否定掉,“一灯大师向來慈爱,又怎会让我自杀?太荒唐了。”昏黄的油灯不时发出一两声啪的声音,除此之外一切都寂静极了,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郭靖忽然释然,于是他说:“蓉儿,我们让孩子们都离开襄阳吧,我们老了可是江湖未老,我们不能将未來江湖的新生力量都耗在襄阳,一灯大师说的乃是家国重、天下亦重、苍生亦重。”黄蓉身躯猛的一震,抬头看着郭靖,泪水夺眶而出。一阵凌乱的脚步传了过來,郭靖心里陡地一惊,敲门声响起,郭靖打开了房门,“朱师兄。”却见朱子柳泪水横流,哽咽道:“师父圆寂了。”耳听得啪的一声,黄蓉大惊之下竟将笔杆弄断,郭靖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时候。”朱子柳道:“有一刻钟了。”郭靖搀着朱子柳向一灯大师的禅房颤巍巍地走去,黄蓉紧跟在后面。一灯大师的禅房,大小武等小辈已经跪在了地上,一灯大师盘膝而坐,面容平静而慈祥。第二天,郭靖众人按照一灯大师死前的遗言,不得高调下葬低调下葬在襄阳西门的菩提树下,大家知道一灯大师的心意,没有对外放出消息,然而郭靖心里也知道早晚会传播出去,众人悄悄地下葬了一灯大师,一位当今得道高僧、一位当世绝顶高手,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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