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发生这事后,无论加洛怎样哀求,何慕枫也不许她出宫了,并且在城里、宫里都加强了戒严,传来谢林看那契约上的签名,签名为脱脱敏,谢林认为是参加此次朝贺大典的北胡使者。

何慕枫立即着人去驿馆查,很快有人回禀说驿馆没脱脱敏及狼娃这两人,北胡的使节也还未到圣安,何慕枫只得着苏宁、何允柯在圣安城加强搜寻。

何慕枫称帝,暗里还有人在指责他谋权篡位,周边各国却不敢忽视,极为慎重地派出使节前来庆贺。

圣安城这一年比哪一年都热闹,除了抓捕狼娃是件大事,各国使节的蜂涌来圣安朝贺却成了一桩盛事。

各国的臣服及找到加洛让何慕枫的心境极好,徐小海每天象个螺蛇一样,巴心不得把九华宫重新修葺一通来应衬何慕枫心情。

在朝贺大典前,何慕枫恢复了容桓书军部三品参正一职,唐加浩兵部五品给事中一职,却把原本归容恩山管着的兵部兵器置办一事交给唐加浩办理,这可是朝中的大事,凡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这里面的文章就大了,兵器置办是一桩实实在在的肥差,当年管户部、吏部的刘静安与管工部的容恩山为了争这桩美差,多次对薄大殿,暗里不知使过多少龌龊的手段,后来何慕枫为了抑制刘静安过大的权力,转到容恩山手上才算终了此事。

现在这桩肥差转到兵部唐加浩手里,暗里自是一番轩然大波,首先唐加浩年青,其次官阶品位太低,再则唐加浩没有容家那么大的背景,吃不吃得动这块肥肉还真让人拭目以待。

何慕枫同时还下了三道圣旨,一道圣旨是改元洛年号为天塑;一道圣旨封加洛为永隽郡主;最后一道圣旨就是将刘典调到户部任右侍郎,官阶从二品,赐右侍郎府邸,二月二日与长仪公主完婚。

后两道圣旨在朝廷内外掀起掀然大波,对以刘典被委重职,以李苑为首的大臣,纷纷上书弹劾,弹劾刘典的占了七成,全让何慕枫留中不发;另三成就是对加洛身份的质疑,也让何慕枫留中不发。

长仪听到第三道圣旨,立刻寻死觅活起来,知道加洛回来了,哭哭滴滴地进宫守着加洛,大约太过于伤心,也不过问加洛怎么回到宫中,拿着绢丝小手帕就哭开了。

加洛真没想到自己当年离开王府前,是长仪天天守着哭,这才回来又续上了这个头,加洛记不得自己在这世上做过多少有始有终的事,但长仪这事肯定算一桩!

加洛想劝解整天哭个不停的长仪,又怕一没讲好,就把刘典给耽误了,长仪哭了几日,见加洛都用好奇而没有一点同情的眼光打量着好,终是无趣,生气不来守着加洛了,加洛才算松了口气。

加洛看着徐小海每天催命一样地把那些个内侍、宫女催得吐血,只觉得这个年跟那一年不一样,很隆重。

加洛记忆中的第一次过年是在王府,因为那些嫔妃的争风吃醋,如果不是最后何慕枫带她看烟花、放花灯,对加洛来讲过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眼下的皇宫,加洛不知道何慕枫有多少嫔妃,只是她在何慕枫身边的日子倒没见到过一个,这让她心里不象在王府那么压抑。

离年三十越近,在徐小海拼命逼催下,皇宫终于露出一番全新景象:门阙深深,宫殿重重,红柱金瓦,高大崴峩的九华宫更是披金戴银;锦帐翻舞,幡旗招展,百兽鼎,百禽炉里焚着名贵的香,整日里烟雾缭绕,让人整天都象生活在仙境;红色的灯笼,红色的地毯装点了所有的地方;到了夜间更是大小宫殿灯火通明,灿若白昼。

到了这一天,加洛一大早就被杜汐从床上唤起来,着人赶紧地梳洗打扮起来。

加洛从窗户看出去,眼前的红栏绿杆全是油漆一新,光亮亮的,十分喜庆,在她眼里这些东西全可以折成一堆一堆的银子,心里偷乐时,却见徐小海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一见便急了:“奴才的小郡主呀,怎么还没收拾打扮,皇上那边祭祖祭庙都完事了,没见着郡主,不放心,吩咐奴才来催呢。”

杜汐等人连忙应着,加洛现在和三年前是有区别的,三年前她无名无份,干什么都是委委屈屈,虽她自己没这么觉得,但大家都这么认为,现在她可是名正言顺的永隽郡主。

在杜汐不停的催促下,加洛终于换上了一身绚丽的郡主衣裙,毕竟不是何慕枫的妃子,装扮还是要简单多了,一身紫色宽袖窄腰有银色芍药缇花的锦袍,很长,直坠到地上,紫色的披帛,内着米白色衣裙,腰带、裙边裰着的浅色粉东珠,头饰也是有规定的,好在没有成亲,而且公主、郡主的装扮只要合制,并没有特别规定,所以杜汐按制给加洛戴了紫水晶珍珠栅,紫水晶的耳坠,再插在右鬃角插了只粉白的芍药绢花,没有再加别的装饰,加洛虽还有点黑,却也光彩夺目、楚楚动人起来,加洛畏寒,戴着与袍子相同的貂皮袖套,还抱着了个银暖炉,杜汐选了一顶白色的狐皮雪褛给她披上,才放出门。

加洛在永安门下肩舆,看到有三副车驾,一位内侍正在报:“长仪公主驾到!尹安郡主驾到!鸾婧郡主驾到!”

加洛扶着百灵小心下车后,见穿着樱色锦面貂皮披风长仪正从车上出来,一辆车上下来的是穿着月白色毛大氅的曾泠弱,加洛并不认识,最后一辆车上下来的居然是穿着藕荷色毛披风的施婧妤。

加洛顿觉有吃了苍蝇的难受,三年并不是一个太短的时间,精明的施婧妤当然知道利用这三年的时间为自己做许多事情,居然从佳仪公主府跳出来又做了什么鸾婧郡主,当然如果换成加洛也许就碌碌无为地过了三年,自己这三年也的确是碌碌无为。

三位郡主忙给长仪施礼后才互相施礼,加洛就觉得美艳的施婧妤笑中带着不轨地看着自己,自己也只好虚虚地笑回去,四人一起进永安门的偏殿等侯,发现所有的王储都已在这里侯着。

加洛的出现引起一会骚动,因为现在圣安谈论最多的就是她了,其次就是交了好运凭空尊贵起来的刘典。

对于加洛,更多人私下认为是假的,只不是何慕枫找了一个相象的人而已,加洛看到何允柯打量着她,有几分不好意思。

最让加洛吃惊的是,那个被软禁的安平王也在,依旧如以前一般,还带着一脸的不满,只是没有多少人搭理他,显然落了单。

几个人的贴身丫头都来取走了厚重的雪褛,披风之类的,长仪是一身大红绣牡丹锦袍,她的身份比她们三人要高贵,象什么牡丹,凤凰之类的东西,她只要愿意就全可以用,头饰也更讲究,但郡主却不能轻易用这类饰品的,显然这些王储之间非常熟稔,没有召见,便小声地和交好地谈论着,加洛除了长仪可没什么交好的,长仪忙着找何允柯讨论自己那桩倒霉的婚事,所以加洛就落单了。

加洛刚想转身找个地方透气,施婧妤却姍姍走到她身边轻声道:“永隽郡主安好!”

加洛扯着嘴角连回话都懒得回,施婧妤却没有生气,依旧笑道:“郡主,今天的天气真是好!”

加洛畏寒,实在感觉不到这大冬天能有什么好天气,还是没有回话,施婧妤从她面前,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如果你想鱼死网破,当年你做药引的事,我可以让人告知皇上!”

加洛一惊,那施婧妤已经走了过去,仿佛什么事也未发生一般,加洛的眼睛一下红了,正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整理一下心情,穿着绣了富贵牡丹大红锦袍的佳仪款款走到加洛身边,加洛只得福了一下,佳仪却一伸手扶住加洛道:“几年没见,越发俏丽了。”

加洛想这可算是鬼话,这三年折腾得差点成野鬼了,而且皮肤还黑些,年岁还长些,怎么可能比当年俏丽了,忙道:“公主又拿加洛说笑了。”

加洛不知有多少人在看她,因为施婧妤那句话,实在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躲,偏偏这佳仪多事,佳仪就象孔雀,唯恐人不注意她,佳仪伸手亲昵地挽着加洛道:“本宫会说笑吗,差的人,我四哥能看上吗?四嫂你说呢?”

加洛才发现李玉书、容锦红等人都盛妆在这里侯着的,听着佳仪那翻话,汗水无端端就冒出来了。

李玉书只得虚虚地笑了一下道:“那可不吗,加洛可有些多年没见了。”

加洛只得给李玉书几人行礼,来之前,她听杜汐讲过李玉书已经是德妃了,只是纳闷何慕枫为什么没有立李玉书为后,她当年可是何慕枫的正妃。

行过礼,佳仪又自自然然、亲亲热热挽着加洛给她介绍那些个皇亲贵胄,这让加洛平白受到重视,心里非常不安,忽听有人冷声问:“九姨,怎么以前没听过有这门子亲戚?”

加洛定睛一看正是自己不认识的曾泠弱,她的话引来一阵的笑声,当然恶意的更多些,佳仪宠溺道:“弱儿,那时你还小,她是你三嫂家的亲戚,永隽郡主,永隽,这尹安是七姐的爱女,最是调皮。”

曾泠弱哼了一声,一个脸色有些腊黄的男青男子忙用手拉了她一下,曾泠弱瞪了加洛一些。加洛只得转开眼,何允柯走上前一步:“果真是加洛!”

加洛只得给何允柯行礼,何允柯忙道:“快免了,可也有些年头没见了。”

“是!”加洛还就怕问这些事,何允柯显然不是笨人,并没追问下去,只是问了些诸如吃穿之类的事,让加洛轻松下来,一会就把曾泠弱带给她的不快忘到一边去了,很快加洛看到何允柯身旁的艳妆女子,知道淮明王妃,凭感觉何允柯与这位王妃貌合神离。

何允柯一心想与加洛多聊一会,加洛感到那位淮明王妃的不悦,尽量把话题都断了,加之长仪在一旁诉说,何允柯没有再紧追不放的架式。

看着长仪跟她这十一哥没完的哭述,加洛觉得长仪真厉害,这么一件事可以哭这么多年,她不喜欢刘典,象这些站在这里的上层,十有九成怕都是貌合心不合的,唯独长仪没完没了的,何允柯对他这妹子却非常有耐性,劝解就没停过。

佳仪也自然在一旁劝解,说话也直白:“你不喜欢就找喜欢的去好,把他晾在屋里不就完事。”

佳仪的那位驸马常随侍还在一旁点头哈腰地道:“就是,就是,长仪想开点!”

加洛吃惊地看着、听着,那位常随侍生得也生得有模有样,五官标致,说话做事却象极佳仪养的小猫小狗一样,跟在佳仪后面,小心翼翼的,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长仪听了佳仪这话心里更烦,不由得跺跺脚,咬着唇,佳仪却不知又凑她耳边说了什么,长仪一下面孔绯红,何允柯见了不悦道:“九姐,你别跟长仪什么上不了台面的话都讲。”

佳仪不理何允柯,继续跟长仪咬耳朵,加洛看着这些皇亲,好象除了富贵一些与平常的百姓也差不多,加洛发现这里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皇族,象王储的的世子们、郡主、多得她根本记不得,很多都用眼光打量着她。

加洛、曾泠弱、施婧妤与二十几个世子,十几个郡主一起觐贺的,虽以前在山上学了点礼仪,杜汐又临时抱佛脚地教习她几日燕宫中的礼仪,但规模这么盛大的场面,加洛还是有些心虚,看着施婧妤那么笃定的模样,自己怎么也得咬着牙不出差错,在加洛阴暗的心中败给谁也不能败给施婧妤,这是没什么坚持的加洛唯一的坚持,这样紧张让小鼻尖上冒出了汗,加洛也不知道是热汗还是虚汗。

好不容易走完这一通规矩,便有内侍引大家归位,内侍把加洛引到长仪案前,加洛还没坐下就听到有人的不满地“啊呀”声,刚才觐见时,位置与曾令弱同一排,曾令溺是皇族中最长的一个郡主,把加洛和她排在一排就拍在其他郡主前面了,让很多人不满,现在又把她放到公主一桌,那在这么正规的场合何慕枫就是告诉大家加洛的封位比所有世子、郡主的封位都高,只差再给加洛尊号了,燕国的郡主至今还没人有过尊号。

加洛见和长仪坐一桌才松了口气,也不管别人满不满了,把她和施婧妤分到一桌,她今晚非得饿着。

曾泠弱与施婧妤在加洛下首,曾泠弱非常憎恨地看着加洛,按理她是顺仪公主唯一的女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郡主,这种安排,反而加洛还高了她,殿上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样的安排让尹安郡主非常地不痛快。

加洛坐下来才有心情打量起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然后才敢看端坐正位的何慕枫,玄色的金冠上缀着非常明亮的东珠,黑黄两色的缀着珠子的金丝发带顺着金冠自然垂下,玄色的绣着日月星等十二星章的外袍,上面有用彩色多线攒绣上去的飞龙图案若隐若现,玄金镶有金龙腾云图案上的十二个东珠熠熠生光,宽衣广袖,剑眉星目,天庭饱满,真是威言中透着飘逸,俊朗中又有着霸气,加洛倒有些看愣了,觉得当年那身王府披挂就是没这身衣服适合何慕枫。

李玉书是德妃只能坐在左侧位之首,一身品红镶着金丝,绣着八尾鸾的朝服,头上按制戴着八支点翠嵌珊瑚的金簪,中有金鸾冠,加洛听人说燕朝宫中的嫔妃,是妃以上的朝服都是品红绣鸾的,但鸾的尾巴的数量却不相同,鸾冠上鸾嘴叼的珠子不同,只有皇后才可以着正红,绣凤凰,戴凤冠,凤十尾,簪十支,叨九珠,想想一个人头上、身上戴那么多东西,该多么辛苦,忍不住笑了,长仪见加洛笑有些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今天皇上很迷人吗?”

“你今天犯痴啊,我四哥哪天不迷人了,怎么今天才看清楚呀?”

“还有啊,长仪,我们今天可不能喝多了,上次太丢人了。”

“你现在是心情好,当然不会喝多了,我可心情还不好。”

“其实,长仪,刘大人挺好的,你为什么就不肯多了解了解他呢?”

“他这下当然好了,和我大婚,他就直升丛二品,能不好吗?”

加洛让长仪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又听长仪道:“他要好,就不会是捐官了。”

加洛彻底战败,看臣工命妇的规矩也快走完了,只求食物快快上来让自己大快朵颐。

容桓书、唐加浩、曾令怀、旅杰忠、杭克岷、萧治几个,是何慕枫朱笔专勾划出席大典的。

加洛没想到可以看见唐加浩,心里开心,转头见长仪也看着唐加浩,满眼地哀怨,忙碰碰长仪,长仪收回眼神,噘了一下嘴,加洛便道:“你看看刘大人,挺好的。”

长仪把眼横到别的地方去了,加洛见刘典和户部左侍郎一桌,那左侍郎是老臣,年纪大一些,大约从心里瞧不上刘典,宁可勾着脖子与别席的人讲话也不搭理刘典,所以刘典只能干坐着,有时会拿眼看看他的心上人长仪,偏长仪到处乱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加洛还想与长仪说说刘典的时候,听报:“贺兰国王子朝拜!”

一会,加洛见贺兰国王子及两名侍者走了进来,那王子头束玉冠,一身白衣胜雪,袖边,领边,襟边都镶着名贵的毛草,汉人的装束,生得极是秀气,除了那双鹰眼,其余的地方都不象贺兰人氏,倒象燕国的南方人,薄薄的嘴唇鲜红,眼睛却是浅蓝的,有种妖异的俊美,加洛总觉得有些面善,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那贺兰王子行礼后道:“贺兰王恭祝大燕昌盛繁荣,祝燕皇贵登九五!”说完双手奉上贺贴和贺礼送上,内侍伸手接了转身趋步递给徐小海,徐小海再跪承给何慕枫,何慕枫打开看了一眼道:“贺兰与燕交好十数年,贺兰王子不远万里庆贺,赐上座!”

“谢燕皇!”贺兰如云显然也是受过贺兰王室正规培养的,举止高贵不俗,动作不紧不慢地坐到位上。

徐小海便扯着嗓子念开:“贺兰国贺礼:金银各万两,战马一百匹,牛羊各千头…”

贺兰如云的位置离加洛与长仪不远,不一会波斯、高丽、琉球、大食、契丹等十数个周边国家的使节都递了贺贴和贺礼,加洛没想到这样也可以收银子,小声对长仪道:“还是皇上挣银子容易些。”

长仪捂着嘴笑,加洛也偷偷笑时,听报:“北回使者朝贺!”

唐加浩本就坐得很端正,这下更端正了。加洛有些纳闷地问:“贺兰是朝拜,北回怎么是朝贺?”

长仪便说:“贺兰是燕国的附属国,北回不是。”

加洛点点头见一盛妆回回衣饰,体格健壮的年青男子带着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那年青男子只行单膝跪礼:“北回使者格尔参见燕皇!”

加洛觉得那格尔有些傲慢无礼,见唐加浩盯着其中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走上前犹豫一下行了磕头礼:“唐人参见燕皇!”

加洛的血一下冲到头顶,忙坐直了身子,仔细地看着那个曾经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中年男子,有点惭愧,长到这么大,她今天才知道父亲长成什么样子,那夜父亲蒙着面,她只闻其声未见其面,却听何慕枫笑了一下道:“唐人,都成了北回使节了,赐上座!”

杭龙看到唐人差点站了起来,然后狐疑地看着,加洛见唐人不慌不忙告谢随格尔入坐,又似乎看了自己一眼,赶紧低下头又听报:“北胡使节朝贺!”

加洛见为首居然是一个病容的公子,看上去有几分的怯弱,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却显得极为干练,一个是面色阴沉,唇乌黑得象中了什么毒的高大男子,另一个个头不大,瘦瘦的还留着小山羊胡的瘦小男子,因为两人的体型,这么走进来,让人觉得怪异又好笑。

苏宁一下站了起来:“乌木干,是你!”

那阴阴的老头转向苏宁:“老夫闭关十五年,居然有人趁老夫闭关的时候,从天关杀到狼山,杀我多少北胡好男儿,此仇未报老夫是不会死的,苏大将军,长河一战,有十五年了,你还好吧!”

苏宁哼了一声,刚想说什么,见何慕枫看了他一眼,立刻道:“挺好!”然后坐了下去,那乌木干哈哈大笑道:“何老四,我们又见面了,真没想到当年的败家之犬现在居然象模象样地坐在这里当皇帝,滑天下大稽!”

苏宁大怒,何慕枫却摆摆手道:“乌木干,长河大战既然是朕败,怎么反是你闭关十五年,不会告诉朕你是虽败犹荣吧!”

乌木干上前恶狠狠地道:“如果不是你手段卑劣,使那些下三滥的招术,老夫岂会中你们的计?”

瘦小老头忙制止住:“国师!”

那病容公子才上前行礼道:“拖拓木见过燕皇!”

瘦小老头也上前行礼道:“北胡使者脱不归见过燕皇!”说完送上拜贴。

乌木干根本就目中无人,十分张狂,没有行礼便与脱不归、拖拓木入了位。

乌木干的举动让燕国的将士个个双目血红,甚至有人恨不得立刻拨剑杀了乌木干。

然后拜仪,颂吉,烧塔,一应如是后才进入正规的大宴。

作为皇家的军队礼仪还没结束,那乌木干却站了起来道:“何老四,别弄这些女人的东西,是男人就玩男人的东西!”

脱不归有此生气,但殿上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压根约束不了乌木干,对于乌木干明显的不尊重,何慕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不紧不慢地问:“怎么玩?”

“来真枪实干的玩。”

“如何才算得真枪实干?”

“把这娘们的东西都弄开,你不是兵多将广,那咱们就来个比试,听说你当皇帝,我乌木干才来窜窜门,换别人,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来,别当皇帝当得胆小如鼠,倒不如当年豪情万丈!当年就算你使的招术不怎么光彩,我乌木干也还把你当个对手。”

何慕枫听了皱了一下眉道:“乌国师,所谓用兵讲究的是兵不厌诈,没有什么招术光彩或不光彩,你是豪爽之人,输了就是输了,胜败本是兵家常事。”何慕枫略顿了一下才道,“不过不陪你玩玩,倒显得朕怠慢国师。”

脱不归和拖拓木对视一眼,脱不归才道:“尊贵的燕皇,刀枪无情,燕国都是文人雅士,只怕伤了人…”

何慕枫淡淡道:“朕听说北胡人刀剑马术天下无敌,许多年前觉得是言过其辞,这些年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难得我朝盛世之际,有几个有点血气的北胡人献艺,大约也是所谓的真本事,刀剑确是无情,不过这所谓比试,死伤都不可避免的,脱不归,场中无论谁伤谁死,朕都赐他们无罪!”

脱不归的小山羊胡不停地颤抖道:“好,那不归就好请我朝五位勇士,为大家献丑了。”

“准!”何慕枫没有一丝犹豫。

没一会五个腰圆腿粗的穿着黄金甲的胡人走了进来,从他们走路的震动,可以感到力气上面是非常强撼的,早按奈不住的将士立刻就有人跳了出来,萧治主动请缨,谢林忙道:“胡是五人,燕是一个,是否太不公平了?”

那为首却燕语道:“燕一个人,我等是五人,燕一百人,我们也是五人,有不服者可以一试!”

先是萧治带着四个人上去迎战,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一番进攻,萧治算反应快的只被打伤了大腿,另外四人被北胡那五个力士重力震碎了五脏六腑,躺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然后是杭氏两兄弟立刻拨剑而上,比萧治带的人多坚持了几个回合,也带彩地被打到地上;李玉虎迟疑了一下,终没敢出这个头,李玉书看见李玉虎没上松了口气。

容桓书坐着没动,虽复官为禁军参正,但朝上的人谁不是见风使舵的主,对他那种阳奉阴违,大有看场笑话的作法,容桓书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坐在那里没动,连争都懒得争。

乌木干乐得哈哈大笑道:“你们燕国好象只有个苏宁可以打打,现在连苏宁也是缩头乌龟了,苏宁,不会你的伤还没好吧,哈哈!”乌木干狂笑起来,直笑得人气血翻滚,难受得直想吐。

苏宁一撑案就站了起来,却听杭加浩朗声道:“杀鸡蔫用牛刀,皇上,臣想请教五位壮士的功夫!”

何慕枫听了,脸上有了笑容点点头道:“准!”

加洛的一颗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心里连连骂:人家李玉虎、容桓书都不出头,你出什么头,逞什么英雄。

刘典也有些着急,唐加浩与他的关系突飞猛进,已经好得快穿一条裤子了,还真不想自己这个情敌出事。

乌木干看着唐加浩的官服一眼撇了一下嘴不屑道:“何四公子,居然只能用用文臣了啊!”

何慕枫淡淡地道:“朕的文臣都能打赢你的武将,不是更证明朕手下更无弱兵!”

乌木干听了哈哈大笑道:“老夫最喜欢何四公子这个不阴不阳的调调,老夫是说不过你,可不见得打不过你。”

何慕枫挑了一下眉没说话。

唐加浩不急不慌退下,再进来时,已经换了一身银色盔甲,红色短披风,本来人就帅气,此时自是鲜衣怒马,彰显气节隆重,加洛更觉她这哥有些战神的模样,和长仪一起呆呆地看着她这个哥。

唐加浩伸手拿了木剑,那五人也取了木剑,为首的非常自负地道了一声:“验剑!”

唐加浩也手持木剑一挥手以剑试过,全是木剑声音便说:“验毕!”

语毕,出于礼貌,双方都各退三步才一起道:“承让!”

加洛看着唐加浩行云如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不象不懂装懂的样子,瞪着的眼睛才收回来了,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

唐加浩当年刺杀何慕枫也只是一剑而已,他的雷霆之势使许多文臣还包括武将根本看不出玄机,并不知这一剑的力量,归顺后一直碌碌无为,平淡无奇,至今,朝中人没人认为靠着变节投降起家的唐加浩有什么真本事,对何慕枫复他官位,又委以重作,不满的居九成。

当唐加浩与北胡人武士电光火石的十招后,大家才意识到唐加浩绝不是平日所看到的那样子温和而有些怪僻,俊雅而有些腼腆,出剑的果断,进攻的凌利,下手的凶狠顷刻逼五人各退了五步。

五个北胡人武士这才知道唐加浩不是容桓书、萧治那类的雅将,而是真正的对手。

五人屏神敛气,重新认真地组织进攻,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一阵木剑相击的霍霍声,红黄颜色的人影在众人面前飞腾闪跃,加洛真没想到加浩有这个本事,眼里就更得意了,那可是她最引以为傲的亲哥呀,长仪的小嘴惊异得一直没闭上过。

几个胡人是真攻,唐加浩也是真打,所以二十招后便有两个胡人挂彩了,唐加浩撤剑退后五步让五人重组进玫,苏宁笑了一下道:“加浩太仁慈了!”

新的一轮进攻,几个胡人更加凶猛,到三十招时却听唐加浩一声:“撤剑!”但见他手中的剑挽成五个剑花,直直地刺向五人,只听一阵惨叫,五柄剑齐齐落到地上,五人一起捂着手跪在地上惨叫不止,唐加浩潇洒一宛剑回身向何慕枫磕头道:“臣有幸不辱使命!”

那五个武士却不死心,一齐用左手抽了匕首刺向唐加浩,满朝文武全都吸了一口冷气,不少人都惊叫出来,却见唐加浩起身之际,猛地一反手挥剑,许多人都觉得眼前一片血光,那五个突厥武士便如断了身的秸术齐刷刷倒下,杭加浩闭上眼睛,感到五人的血喷洒到自己的背上。

于是只听尖叫声不断,从加浩对敌开始,长仪就紧张地抓住加洛的手,到这会加洛感到长仪的手指都掐到自己肉里去了,痛得直想叫,安平王见不不阴不阳地道:“皇弟呀,这唐加浩杀的可是使节!”

何慕枫看了安平王一眼淡淡道:“朕已准死伤无罪,加浩宅心仁厚,本只欲废他们右手,没想到脱不归你带来的武士如此居心不良,唐加浩杀得好!来人,重赏唐加浩黄金百两,玉腰带一条,南珠一千。”

脱不归大话已出,被何慕枫一句话掐死,算是哑巴吃黄连,只能恨恨地看着唐加浩。

乌木干这才细细打量起唐加浩来,何慕枫看着乌木干道:“国师,贵国只有如此的人吗?”

“何四公子,看不出,还真有点人才啊,这个文臣倒比你那些个狗屁不是的武将强多了,有点招术,单打就单打,我也让人跟他单打独斗。”说完也不管大燕武将恨不得杀了他的眼光,拍了拍手。

没一会加洛便见当日那两个凶残的北胡人带着狼娃出现在大殿上,狼娃依旧头发凌乱,系着铁链,只着单裤,加洛张大了嘴吃惊地看着,乌木干才得意地道:“何四公子,这是我乌木干的一个家奴,想讨教一下你们的唐加浩大人。”

加洛急忙给唐加浩使眼色,让他别打,唐加浩没看明白加洛的眼色,加洛狠不得冲上去把唐加浩拖下来。

唐加浩与狼娃才过一招,就被狼娃一爪抓烂了胸前的盔甲,苏宁立即跃出来道:“乌木干,加浩才打一场,你是胜之不武,还是苏某人来!”

唐加浩当年刺杀何慕枫时,就是被苏宁一掌打伤的,所以两人并不交好,唐加浩倒没想到苏宁会来帮他,有点吃惊。

乌木干嘿嘿笑,没说住手,狼娃也没停手,苏宁也不顾什么规矩,抓起地上的木剑飞身而起挡住狼娃再次伸向唐加浩胸口的利爪,一伸手将唐加浩拖离狼娃的进攻范围。

狼娃没抓着唐加浩,血红着眼睛,嚎叫着扑向苏宁,苏宁没想到狼娃这么灵活,很狼狈地一个懒驴打滚才躲开狼娃的一击,却扯着了他大腿上的伤口,他用木剑硬撑着站起来,乌木干得意地大笑起来:“苏宁原来这么多年没见,你也变成一条毛毛虫了,当年你不是很能打吗。”

苏宁忍住翻上来的那口血,狼娃却一挥手又抓了过来,苏宁只得用剑挡了一下,却退了三步,唐加浩忙挥剑上来帮苏宁解围,但狼娃非常凶悍,他的掌只是打在唐加浩的木剑上,几乎就把唐加浩的心脉震断了。苏宁又忙挥剑上来解唐加浩的围,两人这么打实在狼狈,而狼娃根本不按什么招术出手,功力又极强,顷刻把苏宁和唐加浩打得是丢盔弃甲的,乌木干笑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何老四呀,何老四,你居然只有这样的能臣。”

唐加浩忽听苏宁小声道:“你内力不如他,不要跟他硬碰,他这样用内力,坚持不了多久。”

唐加浩听了忙放慢进玫,狼娃的进攻,依旧凶悍勇猛,慢慢两人摸清狼娃的出招方式,避开狼娃的猛力,也狠狠刺到狼娃几剑,只是没伤着要害。

乌木干见了拿起个黑黑的东西一吹,加洛听到那尖锐的哨声,狼娃变得有些失常的凶猛,就象一头迷失本性不要命的野狼,身上流着血的伤似乎也不知道痛,再次把苏宁,唐加浩逼得手乱脚乱,而且是逼向何慕枫方向。

乌木干哨声一转,狼娃突然又改了招式一下扑向唐加浩,张嘴就向唐加浩的咽喉咬去,苏宁回撤剑已经来不及了,加洛恨不得扑上去拦住狼娃,却何慕枫说了一声:“够了!”一伸手将唐加浩硬生生从狼娃口边抓出来,狼娃没咬着,猛地扑向何慕枫,何慕枫挥掌狠狠地向他脑门打过去,何慕枫的掌快,先拍到狼娃的脑门,狼娃见掌来得快,已经在往后退了,所以中何慕枫一掌并不是足力之掌,但何慕枫的掌不轻,狼娃立刻血流满面,但象不知痛一样,更凶悍地反扑回来咬何慕枫,何慕枫伸手拨开他的利爪再一掌打到狼娃头上骂了一声:“孽畜!”。

这下狼娃实实在在挨了一掌,被打得如断线的风筝撞在蟠着飞龙的金柱上,柱子被撞裂了,然后掉到地上,加洛听到狼娃痛苦地叫了一声,心也揪了一下,那乌木干见了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脱不归忙抢在乌木干前说道:“尊贵的燕皇,狼娃与苏宁的比试是孰赢孰输呢?”

何慕枫刚要说话,加洛却抢过来道:“当然是燕国胜了!”

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加洛才觉得自己唐突,脱不归用阴冷的眼光看着加洛道:“老夫就不太明白了,请郡主示下!”

加洛便道:“狼娃与苏大将军是彻磋武艺,与你们北胡有什么关系!”

“郡主这话,让老夫更不明白了,这狼娃可是我北胡乌国师的家奴!”

加洛哼了一声道:“狼娃原本是你们乌国师的家奴,可就在前几天,本郡从北胡人脱脱敏手里买了下来,有契约的,所以我本郡的家奴跟苏大将军彻磋武术为燕皇助兴,跟你北胡有什么关系?”

脱不归愣了一下,加洛便笑嘻嘻道:“脱大人,要不要本郡去拿契约来看呀,你私挟我燕国奴隶,那可是死罪哟,本郡主看你一大把岁数上也就不追究你了。”

脱不归气得一甩袖子,乌木干愣愣看了一会脱不归问:“脱脱敏不是你侄儿吗,什么时候把老夫的狼娃卖了,回去再跟你们算帐。”显然乌木干更急于找何慕枫动手,转头道:“何老四都亲自出手了,那些都是小孩子的玩意,我乌木干非常愿意陪你玩玩。”

苏宁用木剑撑起自己叫了一声:“皇上!臣愿意接乌木干几招!”

加洛觉得自己算没脸没皮的了,怎么遇到几个比自己还没脸没皮的,那乌木干转得也太快了。

何慕枫知道苏宁不是乌木干的对手,没伤都不是何况还有伤,他是今天晚上最为尊贵的,各国来朝贺的帝王,与这乌木干比试了武功,传出去还真是一个大笑话,只得笑道:“乌木干,前面两盘都是北胡输了,你这一战,朕不比也是赢啊,朕需要出手吗?”

“何老四,不爽快了,不爽快了,那狼娃本就是老夫的奴才,老夫卖才做数,老夫没卖给那个小丫头,狼娃就还是老夫的,他没输,前两局一赢一输,就是平的,你不会是想做缩头乌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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