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大牢,虎三背着姚娘一路狂奔,姚娘一边哭一边要他放她下来,走不了的,走不了的,他们布这自己这个饵就是为了抓他们啊!
“虎哥,你赶紧走,别管我,赶紧走,晚了,就太迟了!”
“闭嘴!”虎三吼道,“从你跟老子的那天,老子就发过誓,不能把自己的女人丢下!”
姚娘趴在他肩上,眼泪一颗一颗掉在脖子上滚落到胸膛,滚烫炙热。
“他们在那儿,别跑,别跑!”
“站住,站住!”身后追兵步步逼近。
“快,他们在那儿!”
“快,别让他们跑了!”身后零零星星的箭射来。
“驾,抓住他们!”马越来越靠近,箭开始漫天射来。
“虎哥!”抱紧他的脖子,姚娘蹭着他的肌肤,眼泪一颗一颗掉下,“姚娘,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你,谢谢你不嫌弃我!”
“说啥话!”虎三气喘吁吁的吼道,脚下已经开始打飘子,就这样,他也没有一点要松开姚娘的意思。
“等咱跑了之后,咱也不干那缺德事,就找个地方种田去,好好给你养养身子,倒时候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我攒的那些银子够给你盖个大宅子,到时候找个人伺候你!”他已经很累了,腰腹上的伤口一直没止住血,滴在身后,淅淅沥沥的形成一条血路。
“站住,还想跑!”身后有人大喝一声,纵马飞奔而来,持枪刺过。
虎三脚下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他咬着牙爬起来,一定要逃走,他们不能死在这里,他们还要远走高飞呢!
一道黑影从他们头顶跨过,刀震纵马立在他面前,眼眸若刀,看着他们一言不发,持枪横扫,虎三险险避过,失血过度令他眼前一震发黑。
刀震眼含赞赏,“中了我一枪,还背着个人跑这么远,你也算个人物!”但是,恶就是恶!
他跳起,纵身一跃,手腕一抖,手中的长枪射出,直冲虎三而去。
瞳孔放大,枪尖不断在他眼底放大,虎三知道自己逃不过,当机立断,抓住背后人的肩膀把她甩了出去。
“虎哥!”姚娘发出一声悲鸣,手脚并用的爬过来,声声泣血“虎哥,你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她的两条腿因为用刑被敲断了,只能拖在地上爬过去,她一边爬一边哭。
虎三站在那里,一条长枪从他胸前穿过,把他钉在地上,他张着嘴,喉咙里涌出大量的献血,让他只能像一条鱼一样仰着头望着天空,今晚好黑,一颗星星都没有。
刀震准备走过去,拔枪,却突然怔住,他看着那个不管用什么刑都只是疯狂大笑的女人嚎啕大哭的爬过来,不自然弯曲的腿被磨得鲜血淋淋,她爬到他跟前,秃了的手指头无措的摸着他胸口的枪。
“虎哥,虎哥,你别死,我还没给你生儿子呢,还没生儿子呢!”她撕心裂肺的喊叫,犹如一头失孤的狼,发出最后的悲鸣。
虎三费力的转转眼珠子,目光艰难的落在她身上,哆嗦着抬手,想去摸她的脸。
“跑,跑,银子……放在……兔四……那儿!”跑!
姚娘握住他的手,疯狂的摇头,“不,不,虎哥在这儿,姚娘要去哪儿?”
“你说我不丢下我,我也不要丢下你!”目光落到远处,她忽然疯了似的爬过去,抓住掉在地上的一支箭,胸口。
“噗!”她吐出一口血,匍匐过去,想抓住他的手,“虎哥,你别怕,姚娘来陪你!”
短短几丈的距离,却如百丈山险般难越。
刀震静静的看着他们,沉默了许久,突然走过去,拔掉长枪。
虎三发出一声似解脱的轻叹,砰的直直倒下去,手正好落下姚娘伸出的手里。
姚娘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
吧嗒,吧嗒,远处有人疾奔而来。
“刀校尉!”来人下马唤道“可捉到疑犯?”
“只吊出一个,看来他们生性狡诈谨慎!”刀震神情冰冷,“回去禀报知府,再从长计议!”
“那这尸体?”
“先带回去,待禀过知府,再扔到乱坟岗!”
远处,有个身影躲在黑暗里,蜷缩着身体,久久不动。
次日,刚被扔到乱坟岗两具尸体就被人暗暗的收殓走了。
刀震站在远处淡淡的望了一眼,边转身离开。
银巧思,景湛正对着掌柜的拍桌子吆喝“人呢,把她给我叫出来,别以为躲着我,就有用,这还不是我的地盘?”
掌柜的满脸苦色,“大少爷,您就别为难我了,这姑娘真不在!”
“她前脚刚走,您后脚就来了!”这祖宗咋就不信他的话呢!
“放屁,我每次来,你都这么说,你是不是当我傻啊!”景湛唾沫星子直接喷他脸上。
“这就是巧了!”掌柜的陪着笑脸低头哈腰,心里头直叫苦。
“屁话,我不管什么巧不巧的,赶紧把她叫过来,敢戏弄本少爷,我抽不死她!”他狰狞的呲牙凶狠道。
“吓死我了,我怕的浑身发抖!”有人掀帘子进来,说着认输的话,却做着鄙视他的神情,“大少爷,不知道我现在跪下给你磕头认罪可还来的及?”
“哼,现在知道怕了!”景湛得意的转头,准备看她是如何的哭着求饶。谁知道,转过头来,却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当下他就明白了,自己又被挤兑了。
“你这个恶毒……,”还没骂完,就被定安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定住,“景大少爷,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还是日子过得太闲了,所以就想找点事做!”她目光冰冷,甚至还有着极浅的厌烦。
“你敢讽刺我?”景湛瞪着她,想骂人,却发现自己骂人的词汇有点少,不由懊恼的撞墙!
“我怎么敢讽刺你!”定安嗤笑“我是在明晃晃的嘲讽你!”
“你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所以,我郑重的请求你,别老是这么幼稚行吗?这种找茬挑事的把戏,我十岁就不玩了!”因为会被揍的很惨!
“你……,”景湛膛目结舌,突然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