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震惊过后, 酥酥麻麻的喜悦从身体的每个角落苏醒过来,olivia的眼睛不自觉地弯成了明亮的月牙,只是鼻尖还有一点红红的, 就像是奶油蛋糕上的一颗鲜草莓, 看上去煞是可爱。
她歪着脑袋, 学着斯内普教授的样子将手背在身后, 一脚重一脚浅地跑到斯内普教授身边, 围着他踩圆圈,偶尔瞅他一眼,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斯内普教授腹内暗暗好笑, 却故意不理不睬,冷眼看她弥补。
“哎呀, ”olivia蹭蹭他的胳膊, 软着声音央求道, “别生气了嘛——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看不到您的良苦用心, 是我目光短浅小人之心狼心狗肺……”
“行了!”斯内普教授在心中暗叹一声,听她越说越不像样子了,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嘿,不生气啦?”olivia眼睛晶亮晶亮地瞅着斯内普教授,见他只是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于是大着胆子搂住他的胳膊, 晃着轻快道:“哎哎, 我就知道先生您是最大度最豁达最能容忍的, 能跟您在一起——是梅林眷顾我呀!”
斯内普教授望着她唱戏一样的做派, 忍不住屈指弹在她脑门上,责怪道:“还不走快些?!就喜欢淋雨进医疗翼见庞弗雷夫人是不是?!”
“哪能呢!”olivia随着加快了脚步, 伸手揉了揉被弹的地方,嬉皮笑脸道:“比起庞弗雷夫人来,我更喜欢您!毕竟魔药大师站在这呢,哪用得着进医疗翼呀?!”
纵然冷面冷心如斯内普教授,听了这一番话也不由放缓了面色。
“先生,”olivia转转眼珠,“你教我召唤守护神的魔咒吧!”
斯内普教授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哎呀,教我嘛!我们这学期来的时候在列车遇到摄魂怪了呢——您知道的吧?而且学校里如今到处都是摄魂怪,”olivia不负责任的夸大着事实,“我又喜欢到处乱跑,万一哪天一不小心撞上了——”
话音未落,斯内普教授已然答应了,“嗯,是应该学一学了。”
olivia低下头来,不让斯内普教授看到她窃喜的笑容,她其实只是想看看斯内普教授的守护神而已……嘿嘿,不知道有没有变化呢……
但是当她真得感受到斯内普教授的“守护神”教授方式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
olivia坐在地窖的沙发上,她已经冲了个热水澡,现在正围着一床厚厚的毯子。壁炉里的树枝发出荜拨的燃烧声,有松树的清香随着火苗跃动在空气里,她捧着一杯温开水,那寡淡的味道一入口中,她竟然有些怀念曾经深恶痛绝的牛奶味道了……
“咔哒”一声,浴室门推开了,olivia望着斯内普教授衣服齐整的模样,有些失望地挑了挑眉毛,看得斯内普教授一阵无语。
斯内普教授看着她裹着毛毯一副身处极地的模样,不动声色地走到壁炉前拨动树枝,好让它们燃烧地更热烈一些。
“要现在学吗?”斯内普教授转过身来,走到olivia身边。
olivia摸摸已经快干的头发,终于点点头,笑眯眯地望着斯内普教授,“好呀,你先来做示范!”
“那……”狡猾的斯内普教授却并没有拿出自己的魔杖,而是举起一只羽毛笔,示意olivia跟着照做,“拿出你的魔杖来!”
“它怎么起作用呢”olivia笑得更加愉悦了,从善如流的抽出魔杖,唔,不拿魔杖,他的守护神肯定是发生了变化!
“当它正确起作用的时候,它就召唤来一个守护神。”斯内普教授瞪了olivia一眼,低声说,“守护神是一种抵御摄魂怪的东西—— 是一种护卫,在你和摄魂怪之间起到盾牌作用。”
斯内普教授继续说道:“守护神是一种正面力量,它所倡导的东西正是摄魂怪的食粮—— 希望、快乐、活下去的愿望—— 但它不能像真正的人那样感到绝望,因此摄魂怪就没法伤害它。不过我必须警告你,olivia,”斯内普教授带着一点不明意味的笑容看着olivia,“这种咒语对你来说可能过于高深。许多资深巫师使用这种咒语时都感到困难。”
“您的守护神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olivia假装好奇地问道。
“每一个样子都不同,跟召唤它的巫师有关。” 斯内普教授咳了一声,很是正经地回答道。
滴水不漏,olivia撇撇嘴,“您是怎么召唤它的呢”
“用一种咒语,这种咒语只有在你集中思想的时候才起作甩,你应该竭尽全力回忆某一件快乐的事情。”
某一件快乐的事情?olivia脸上一红,偷眼去看斯内普教授——绷紧了面孔的斯内普教授感受到女孩的窥视,耳根不由自主得悄悄地红了……
两个人想到的,该是同一件事情吧。
“对。”斯内普教授说,“尽量……准确地回想当时……”他突然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换了话头,“咒语是这样的——呼神护卫。”
“呼神护卫,”olivia低声重复道,“呼神护卫。” 她魔杖的末端突然飞快地喷出什么东西,看起来像是一缕银色的气体。
“看见那个了吗”olivia兴奋地说,“有动静了。”
“很好,”斯内普教授微笑地注视着神采飞扬的女孩,低沉的声音中有不自知的温柔,“再试一次!”
一次又一次得尝试,魔杖末端喷出的东西,渐渐从一缕银色的气体变到隐约能看出形状。
“呼神护卫!”这一次,那缕银色的气体没有消失,在那道银色的光中慢慢显现出了一只娇小的狐狸,她有着月下花般光华万丈的尾巴,随着她的跳跃微微摆动着,银色小狐狸的眼睛里波光潋滟,似有无数话语难以言说,仔细瞧,那微带狡黠的模样简直象极了某个女孩……
斯内普教授注视着olivia的守护神,目光幽深难明,像是惆怅又像是释然。
“啊!”olivia伸手掩住了自己的惊呼——那只银色狐狸的头上慢慢长出了又直又优雅的角——就像是独角兽的角,只不过却是金黄色的,如同幼年的独角兽那样。
她震惊得歪过头来,对上斯内普教授的视线,一句话未经思量就这样说了出来,“这个守护神……我曾见过的。”
olivia迎着斯内普教授突然间变得尖锐的目光,磕磕绊绊地继续道:“在列车上……小哥哥……”她的嘴唇张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了,小哥哥的守护神跟她的一模一样——有斯内普教授与莉莉的例子在那里,她不能欺骗自己说她什么都不懂——一切忽然有了答案!
“有没有……一个家族的人的守护神会是……一样的?”olivia问出来就觉得不对了——她不是布莱克家族的人——最后一种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也不成立了……
小哥哥总是悲伤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神情,无条件的纵容……不!不对!她甩甩头,制止自己去想那个可怕的念头!
“可是,我的守护神不是应该……”olivia拧着眉毛,像是有另一个她不受控制地问道,“是蛇或者蝙蝠之类的吗?我对您——先生?”
斯内普教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抽出了魔杖,侧身念道:“呼神护卫!”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银色狐狸从魔杖末端喷涌出来,同样的金黄色的角生长出来……两只一模一样的银狐绕着屋子奔跑嬉戏着……
“这!”olivia有些不敢置信地瞪着守护神,期盼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成真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或者说,就连她自己此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olivia不知所措地把视线转换到斯内普教授身上,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斯内普教授捏着魔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望着olivia,黑眸的尽头是无底的深渊,说出的话却清晰有力,“真相是,你没有爱上任何人。”
olivia盯着斯内普教授退开一步,摇着头否认,“怎么可能?!我对您的心情——您是我最在乎的人——”会因为你哭因为你笑因为你难过却还是离不开你,“——怎么可能——没有爱上任何人?!”
斯内普教授侧头垂下眼睑,注视着壁炉里自顾轻快跃动的火苗,低声道:“最喜欢的,不一定就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