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琎沉思,直到电话震动打断他。可琎摸出手机,是小王,兴奋的有些发抖接通电话。
“你看到短信没,我以为你会挂掉呢。”可琎终于放下紧张的情绪。
“琎哥,我没事,这中间绕死我了,而且还是地下,这都等会再和你细说,我有特大重大发现,但是我搞不明白,怕遗漏什么重要事情,这里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你来问好不?”小王着急的说。
可琎有些不明所以,”谁?”
“你自己来问。”
可琎打个愣,”你好,请问你是?”
过了很长时间,可琎疑惑是否没有信号,另外一边,如同另外一个世界,传来极为苍老缓慢的声音,”我名伍子,战国楚人。”之后是很长的沉默,可琎呆了,想了半天,蹦出一句,”您的普通话正好。”
“我的身体有无数挣扎的灵魂,无时无刻感受他们的回忆,他们,和我一体,许多年,我以不知自己是谁。”伍子依旧沉静的诉说。
可琎大骇,”难道你是。。。噬。。。”字在嘴边,却无法吐出来。
对方依然沉静,”我乃伍子,楚地石首人,年少通圣贤书,游四方,历战火,痛百姓疾苦,遂许黎民以驱驰,游于燕,以战驱战,许一方百姓以太平,纵将士于谷野,流魂他乡,许己以罪,王怜之,封我为圣,我苦愈甚,终日不得眠,形同枯骨,将入幽冥。”伍子的每个字都很慢,中间经常停顿许久,如同穿越凝滞的时间长流,可琎一再降低自己接受时间来和他同步。
“王许我隐于燕,我居清贫处苦行避于世,然朝者众,他年大旱,持久不去,白骨露于野,人饥相食,民请我升天祈雨,我怜民之苦,愿入瓮埋于地,坐化升天。”之后是长长的沉默,可琎静静等待。
“我为圣,怀人心,将暝恋生,惧黑暗,上古之神名上无,以冰冷之息诘问与我,生为圣,为名赴死,何耶?众贪生,汝代死,何耶?汝甘为众生死,然泣涕于此,何耶?我应之不得,上无曰,蝼蚁犹之生之可贵,贪生非可愧之实,我心皈依于他,赐我永生,入仙铭之境。我许之,受魂魄煎炼之苦,黑暗顿开,我入永夜之境,繁星朔天,众世安宁。”
可琎已经习惯等待漫长的间断,自己只是时间的参与者,伍子的故事印在脑海,却无法思考。
“世分三界,上为天,下为地,人居中,人死入冥界,枉死则为游魂,上无说我解孤魂野鬼无所宿之苦,劝其向善,追随者众,经数千载,逾十万,众奉我伍子之神。”
“然幽冥界主宰十阎帝,惧众疑为乱,不受轮回所辖,兴病讨伐,我无所拒,陨者数万,哀从心生,转而为怒,以平生所学,败幽兵于忘川,三帝合兵,再败之,取蓟门,三全数城,三百年破破 xx都,誓取开封。然广平七十又四子问天,狡诈专兵,协三万鬼众先后困我于凉城,顺都,几乎全歼我部于幽门关,我于百残部逃逸,痛泣立誓复仇。”
可琎心想,这都什么什么啊。
“上无现,传我曰幽冥有平心之术,御者万众如一人,唯自大能者倾心方可领之,我诺,受碎魂之苦,为上无所噬,五观散去,与此间融一体,天下之事,尽收眼底,逾地之下,还有一界曰混沌,乃盘古开天未尽之处,上无据百万雄兵于此,混沌开,雄兵如蚁。”
“我率兵连取三都,斩鬼将无数,直指开封,幽兵闻风而逃,问天于南不毛只身回守,踞守鬼都三十年,十数万幽兵战我部至数千,我部折戟六十逾万,天界巳辰,合众帝合围,我部尽亡,问天斩我于忘川,上无收我骸骨,还魂于混沌,蛰伏万年,当闻元兵败,上无遣我噬元顺帝之魂,诞决明,即噬魂之力,明弃我于傲阳,囚于此间,我苦于不得魂,游离阳间噩梦,宣伍子之神,管窥于世。”
“适常遇春征讨,败决明于大都,决明再聚失魂者,常遇春连败之,驱决明于北漠。决明设计,伏常于居庸关,常力战死,其外戚蓝玉继其志,相峙数百年。后蛮夷入侵,我道日益衰微,不得外界之事,但觉一日碎魂之痛,我于决明实为一人,知晓决明陨命,四十年后,一奇女子持元正至,此为我及决明真身所在,回朔数万年,我由伍子圣落噬魂伍子,不禁叹然,反噬魂之力于元正。”
“虽散去噬魂之力,得自由之身,无时不历失魂者哀嚎之苦,我与此世为一,非世灭而不得脱,天地虽大,实为牢笼,为我所做之罪误矣。”
伍子叙述完,可琎头脑一片空白,”前辈,”他张几次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根本不知说什么,索性沉下心来,从头分析。头脑渐清醒,”前辈,如果这里是幻境,如何离开这里?”他决定直奔主题。
依然是长时间的沉默,”此为三界之地界,与天同岁,非幻矣,少主与此世纠葛,受噬魂之力所缚而不得脱。”
可琎依然有些怀疑,”如果我被噬魂之力困在这里,总会有源头,可能的出处就是上无,前辈您和决明,这三者会是谁?”
“上无深隐混沌,我以无力无心重返地界,决明已无所在之迹,少主当受他物所引此间,我断乃元正现世。”伍子这次回答比较快。
“前辈所说元正是不是一块圆形石板?”可琎肯定。
“此为天地初创之物,想必少主已参其中之意,”
可琎有些得意,”元正在我这里,是不是打破它我们就可以离开?”
“非也,”伍子依然沉缓叙说,”此物非此界可破,少主若大能者毁得此物,老朽可释此界永生之苦,而少主必受元正毁灭所噬,入混沌永世不得脱,天地可灭,混沌永存,老朽所知,此界已无人可破元正。”
可琎陷入惊愕,”那我该怎么办?”
这次是极长停顿,足有几十分钟,可琎却等得呼吸急促,手心发汗。
“噬魂乃心之力,源自上无,受之我辈,少主受其所困必有缘由,以心拒上无,但解所困。”
可琎心说,这要求太高了吧,您是圣人都做不到,我买菜还要讨价钱,对我说和没说一个样。”前辈,这个方法难度太高,还有其他办法吗?”
已经是漫长的沉默,”别无他法。”
可琎也陷入沉默,”地界似乎苏醒什么力量,或者什么人,前辈知道吗?”
“诺,噬魂再起,何人无从得知。”
“前辈知道谁能抗衡么,问天?”,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琎有些失落。
“问天不在此界。”伍子之语平淡如水。
可琎不甘心,”蓝玉呢?”
“玉可敌。”
“那蓝玉在什么地方?”这是另外让可琎紧张的问题。
又是压抑的沉默,”未尝可知,气息微弱,似在非在,恐遇大劫。”
可琎极度失望,”慧空大师呢?”
“慧空乃度化之人,非战。”伍子静默之后,缓缓述说,”少主勿燥,世人虽诸多恶习,却犹可成圣贤为之侧目之举,曾有父寻女于此,入决明穴,决明惧之,此常人也。”
可琎默不做声,思索良久,”前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怎么才能重铸双义剑?”
“逐雨现世,铸剑之人自会出现,此界仍有两人。”
可琎轻叹,”谢谢,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