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他已经夹了一块肉放在了九丫的碗里。这一来一去,柴胡真的饱了,而九丫和顺二娘什么话也没说,用力的刨起饭来。
其实也就吃个饭,用得着跟自个的肚子过不去吗?九丫和顺二娘之间唯一一次意见相同大概就是在吃饭问题上。所以一顿饭后,两人都是饱饱的,而柴胡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他本是想守着九丫,以防姓杨的做什么坏事,可现在再不进屋那自己这张脸就不用再见人了。他瞅了眼正在抹嘴的九丫,开口道:“阿九,扶我进屋吧。”
自从柴胡腿受伤之后,这种事儿都是她在做,今天她又觉得委屈了柴胡,所以显得更为殷勤主动些。柴胡话刚落,她就起来扶她,但手还没伸过去,却被一个止住。
“阿九一个姑娘家哪儿来的力气。”杨宇桓说着向院门外招了招手,转眼间一个人就立在了柴胡的身边,那正是刚才挡住九丫去路的那一堵墙。九丫还没反应过来,那堵墙已经一手拎起了柴胡。
在一阵嚎叫声中,柴胡被拎进了屋,顺二娘收了碗筷去洗碗,九丫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狠狠地瞪向坐在桌前阴笑着的杨宇桓。
“你下手可真狠。”她道。
杨宇桓挑了挑眉,“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
这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九丫一听立马蔫了气。不跟他一般见识,她替自己找了个这借口后瞪了杨宇桓一眼,朝着柴胡的屋子走去。但脚仅迈了一步,杨宇桓又开了口,“也不知道他另外一只腿还能走路不?”
“你威胁我?”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袍子,伸手拉开她指着自己鼻子的手。“你不去看着也许明天他就活蹦乱跳了,打个赌怎么样?四两银子。”说着他拿出袖中的念珠,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这……”九丫没想到这东西又回到了自己手上,有些惊,但更多的是怕。邪物啊邪物,怎么丢都丢不掉吗?
杨宇桓不知道她有这念头,只当她高兴着,于是又说:“四两银子,亏你卖得出手。”
正取下玉念珠的她好奇地望向他,“那这值多少钱?”
他瘪嘴说:“好说得四百两吧。”
不过大概只有他才舍得花这笔银子买吧,他正想着,便见她又将念珠默默戴回了手上。
九丫其实觉得,现在的杨宇桓并没有想象中可怕,但是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可不能确定。于是在发现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给自己壮了壮胆儿,“嗯,杨公子。你救过我两次,我实在是感恩戴德,可是我一穷二白,实在没什么可以作为谢礼可给你。你不会为了让我说一句‘谢谢’,就揪住我不放吧。”
她用了“揪”这个字,自认为很是恰当合理。可是杨宇桓听到时,嘴角去沉了一下,“你真的不记得了?许多年前的事儿。”
九丫心咯噔一跳,不明白他的意思,想了片刻,意识到应是关于真正的九丫的,那她哪儿会记得,自己根本就不是那个人。要装肯定是不可能,所以与其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