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互释

依旧是马家河上的那座石桥,桥栏杆已经修葺一新,栏杆上没有了形态迥异的石象,而是清一色的太极石球。桥对岸的城,城墙还是老样子,城楼上的字却粉刷一新——道东太平府。城中百废待兴,道东移居至此的百姓正在紧锣密鼓地重建。城中央的马府已经易为道府,府主是道德的儿子道奇。道德对初出茅庐的儿子不放心,暂时坐镇太平府,另外斩草未除根,他无法安心回道城。

“马自达一家逃往宾城了。”道德的伤已经痊愈,虽未征战,他依然身披重甲,正襟危坐。“如果强攻宾城,宾利势必死守,如今又有马自达为虎添翼,恐难图之。”

“爹,攻打宾城恐伤亡惨重,不若暂且作罢。”道奇听出道德有收兵之意,顺水推舟说道。

“不可遗患,强攻不行,可以智取。”道德仿佛忽然有了主意。

深夜,万籁俱寂,宾城城门前却一片喧闹。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逃荒者拼命地击打着城门。

“官老爷,我们从太平城逃难至此,求求您行行好,放我们进去吧。”一位拄拐佝偻的老太哀求。

守城士兵掌起灯火,发现只是些老弱妇孺,遂打开城门。

“且慢,这小妮子长得有几分姿色,留下为兵哥哥们抚琴助兴,其他人便可进城休息,不然统统给我滚出宾城。”一个面颊留疤的守城士兵一把拉住身背琵琶的年轻女子。

“我孙女年纪还小,一路奔波,着实劳累,容她先进城休息,明日一早再来为军老爷们演奏,可好?”佝偻老太挡在背琴女子身前。

“白天就换班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我说晚上就晚上,如果真是累了,不弹琴也罢,留在这休息,给哥哥们暖暖身子。”疤脸守卫一把推开老太,其余几名守城士兵也一拥而上,把背琴女子围住,动手动脚。两名妇人扶住踉跄的老太,落难的百姓一齐拉扯守城士兵,可一群老弱气力怎能敌过,老太放生大哭,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

“住手!”一声高喊后出现一副细高的身影,辨不清模样。

细高者缓缓走近,火光映到他的脸庞,原来是太平城的马克思。

“呦,马少城主啊。”疤脸守卫说话的语气充满不屑。

马克思闻得喧闹声便已凑近,他们刚刚的对话尽收于耳。

“你们是太平城逃出的百姓,可还有其他人?”马克思情绪略显激动,完全没有理会守城的士兵。

“爹爹、哥哥还有其他男丁为了抵住道家军放我们逃生,恐怕已…已遇不测。我们一路东躲西藏未曾遇见旁人,还望大人相救。”背琴女子声音柔弱。

“这可是你们太平城的马少城主,怎么,不认识?”疤脸守卫阴阳怪气地大声呵斥。

“小女子寻常百姓,只闻少城主大名。”女子怯生生地说,声音更小了。“奶奶身体不好,昔日去王家草堂抓药,曾路过城主府数次,小女福浅未曾得见少城主,今日一见三生有幸。”说罢女子向马克思跪拜。

马克思连忙搀扶,发现女子泪已成行,身体颤抖。

“既是我太平百姓,相信宾城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尔等欺凌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即便到宾城主那理论,恐怕也只会自讨苦吃。这群百姓我带去安顿,就不劳尔等费心了,可好!”马克思横眉立目,询问之话却没有半点询问语气。

“好,好,马少城主想怎样便怎样,小的们怎敢违命。”疤脸守卫自觉理亏,只得作罢。

马克思率落难百姓回府,疤脸守卫望着他们远去终是气不过。“呸,什么东西,狗拿耗子!”

马自达见到获救的太平百姓,也是十分欢喜,府邸虽不宽敞,可也勉强安顿妥当。

马克思轻叩背琴女子的房门。“我从妹妹那拿了些衣物,予你换洗。”

背琴女子叩谢。“小女子名叫秋月,少城主以后唤我月儿便可。”

马克思点头称是。

“昨晚城里又来了一批太平的叫花子。马自达庇护宾城多年,在此颇受拥戴,大哥可要小心引狼入室,鸠占鹊巢。”宾利的孪生弟弟宾得说道。

“放心,一条野狗不足为患。”宾利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也产生一丝担忧。

宾城城小,城内百姓多以畜牧为生,家中壮丁常年在外风餐露宿,留下老幼相依为命。城中鲜有娱乐活动,每每夜至,整座城也就随之安歇。

这一日天微暗,宾城主城门处火光四起。马氏父子听报火速赶往,只见主城门大开,数骑道家黑铁骑正在城内与守城士兵厮杀,马氏父子立即投入战场助阵。

眼看黑铁骑源源不断涌入城内,马克思向城楼高喊“守城侍卫何在,速速放箭抵住城外铁骑。”

马克思一连喊了数遍,城楼上竟无半点反应。马克思左突右杀,刚踏上城楼台阶,便听得一声女子的尖叫。城楼上,只见秋月衣不蔽体,怀中紧抱琵琶,地上一柄长剑沾满鲜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倒于血泊,其中一个正是疤脸守卫。

马克思连忙脱下太平有象披风为秋月蔽体。“好色之徒险令宾城亡国,月儿你暂且在此躲避,我下去退敌,速速便回。”

看着马克思手中染红的铜鞭,秋月蜷缩一团。马克思有些为难,可无暇再安慰秋月,奔下城楼继续厮杀。此时,宾利宾得兄弟率兵赶至,倒是城外一片漆黑,不见道家再有黑铁骑增援。守城者众,攻城者寡,局势逐渐明朗,黑铁骑不得不撤退。一众黑铁骑纷纷向城外奔逃,其中一骑从马克思身旁飞驰而过,马上之人朝天高高抛起一物,缓缓飘下。马克思隐约看见马背上是两个人的身影,他接住飘下之物,竟是自己的太平有象披风。

“不好!”马克思截下一骑,纵马追赶。宾城骑兵也有冒失者随之追袭。

“克思,穷寇莫追!”马自达想要拦阻,已然来不及了。

道家黑铁骑训练有素,撤退也是他们强化的一项重要环节。面对追袭者,他们会四散而逃,看似乱了章法,实则是为了分化追兵,逐一击破。而此时的马克思早已顾及不了这么多,他眼中只有前方马背上的两个身影,他甚至都没有发觉随他追出的宾城骑兵已经寥寥无几。就在马克思扬起铜鞭,马上要追上时,前方铁骑忽然停下,一张大网迎面射向马克思,他躲闪不及,被网团团裹住摔落马下。

两个身影走近马克思。

“此人用铜鞭,好像是太平城的人。”黑铁骑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马克思。“看他这身装束,不像喽啰。大人,捉他回去拷问一番,也许会有收获。”

“言之有理。”马克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黑铁骑对话的正是秋月,她已没有了楚楚可怜之态,镇定自若,眼神冰冷。

秋月摔碎手中的琵琶,其中竟藏了一柄盘有凤凰的宝剑。秋月抽出宝剑,手起刀落,快如闪电。马克思睁开眼时发现黑铁骑已经倒在地上。

“你走吧。我不叫秋月,我是道城东城主道德的义女,我叫冬月。”冬月划破马克思身上的束网。

“你这位太平人恐怕还不知道太平少城主的名字吧,我叫马克思。”马克思起身露出无奈的笑容,狼狈地准备离开。“原来是寒彻心扉的冬月,而非悲天悯人的秋月。”

“等等。”冬月一剑刺向马克思,马克思下意识挥鞭相迎,不料,冬月竟忽然收剑,这一鞭重重砸在冬月小臂上,烈凤凰登时落地。

“你这是何意?”马克思大惊。

“回去总要有个交代。”冬月忍住剧痛,悄然离开。

成功抵御道家军攻城,百姓们夹道欢迎守城军,宾氏兄弟并辔于队首,马氏父子步行于队末。宾利向百姓挥手示意,百姓们欢呼雀跃,感谢宾利的话不绝于耳。而当队伍渐渐走过,宾利回头,发觉位于队末的马氏父子正在与百姓热情地拥抱,欢呼赞美声丝毫不逊于自己。宾利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仿佛凝固。

“月儿,时辰未到,为何擅自行动。”在太平城道府内佝偻老太大声质问。

“师傅,那两名守城侍卫掳走徒儿,欲图谋不轨。徒儿万般无奈,杀之自保,又恐事情败漏,只好提前行动。”

“混账!大军未至,你自作主张,害得先锋军几乎全军覆灭。”佝偻老太上前给跪在地上的冬月重重一记耳光。“那几个好色之徒想要讨便宜,你从了他们便是,道家兴亡与你的名节孰重孰轻,你难道不知!”

“算了,孟婆,别再为难月儿,此乃天意。月儿好好养伤,这次打草惊蛇,收取宾城之事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爹,孩儿觉得不如作罢,这一仗牺牲了不少将士,月姐也受了伤。”道奇露出为难表情。

“住口,你哪里像我道德的儿子,这般优柔如何成就一番事业。如果再涣散军心,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道德愤怒。

道奇羞愧难当,不再作声。

14徒劳2祸根14徒劳15 逼上梁山7忘年交19 暗涌21 重逢12将计就计18 夺城13出师未捷5易刃守志8互释24 干戈8互释9授业14徒劳24 干戈24 干戈24 干戈20 集结7忘年交14徒劳5易刃守志22 混战11蓄谋16 对垒26 夜斗11蓄谋10考核23 千里之堤19 暗涌4怒发冲冠8互释3野狗2祸根24 干戈21 重逢25 虎穴15 逼上梁山15 逼上梁山23 千里之堤23 千里之堤21 重逢25 虎穴26 夜斗3野狗5易刃守志14徒劳2祸根3野狗13出师未捷4怒发冲冠12将计就计24 干戈7忘年交9授业21 重逢22 混战22 混战10考核12将计就计2祸根11蓄谋5易刃守志20 集结23 千里之堤8互释10考核16 对垒9授业13出师未捷5易刃守志11蓄谋16 对垒20 集结16 对垒16 对垒24 干戈23 千里之堤5易刃守志9授业16 对垒16 对垒6叛徒2祸根20 集结9授业18 夺城14徒劳3野狗18 夺城5易刃守志13出师未捷17 收之桑榆9授业23 千里之堤11蓄谋
14徒劳2祸根14徒劳15 逼上梁山7忘年交19 暗涌21 重逢12将计就计18 夺城13出师未捷5易刃守志8互释24 干戈8互释9授业14徒劳24 干戈24 干戈24 干戈20 集结7忘年交14徒劳5易刃守志22 混战11蓄谋16 对垒26 夜斗11蓄谋10考核23 千里之堤19 暗涌4怒发冲冠8互释3野狗2祸根24 干戈21 重逢25 虎穴15 逼上梁山15 逼上梁山23 千里之堤23 千里之堤21 重逢25 虎穴26 夜斗3野狗5易刃守志14徒劳2祸根3野狗13出师未捷4怒发冲冠12将计就计24 干戈7忘年交9授业21 重逢22 混战22 混战10考核12将计就计2祸根11蓄谋5易刃守志20 集结23 千里之堤8互释10考核16 对垒9授业13出师未捷5易刃守志11蓄谋16 对垒20 集结16 对垒16 对垒24 干戈23 千里之堤5易刃守志9授业16 对垒16 对垒6叛徒2祸根20 集结9授业18 夺城14徒劳3野狗18 夺城5易刃守志13出师未捷17 收之桑榆9授业23 千里之堤11蓄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