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月脸色漆黑, 拳头紧握,指着赵泓的背影突然发飙,爆吼声回荡在整间客栈里:“赵泓, 你是不是欠揍?”
赵泓十分淡定, 头也不回的坐着木轮椅上楼而去。
一路慢慢走, 一路还不忘了嘲讽江翎月:“本王看你也觉得十分的欠调.教。”
调.教是个什么鬼?
江翎月一脸无语:“……”“赵泓, 你给我站住。”
二楼上房的门无情的关闭。
这是赤.裸裸的对江翎月的我无视和挑衅啊!
这货完全就是在鄙视她。
江翎月怒不可遏要上楼去, 身后猛地传来一股力道,扯住了她的衣领,勒的她差点要断气。
“咳咳咳……”江翎月捂着脖子, 转过身来,看见的玉牡丹的脸, “牡丹姐, 你怎么也学会这招了?勒死我了, 咳咳咳……”
“翎月,你跟我来。”
江翎月求助式的看了玉芙蓉一眼。
玉芙蓉望天……
她又看向众武林豪杰。
武林豪杰们打哈欠的打哈欠、扭腰的扭腰、望天的望天……
江翎月丧气的垂下头, 仿佛跟着教导主任的调皮惹祸小孩,一步步踩着玉牡丹的脚印,跟她而去。
进了一屋以后,玉牡丹背对着江翎月一言不发。
江翎月深感压力山大,她看着玉牡丹窈窕曼妙的背影, 笑了笑, 试探着出声:“牡丹姐?”
“今日跟你一起去行刺的是谁?”
玉牡丹终于出声, 一出口就问了一个差点闪到江翎月大脖筋的问题。
“这个……”江翎月心虚对手指中。
“你说不说?你若不说, 我有的事办法整治你, 你是知道的。”
“我说。”江翎月被玉牡丹威胁的打了个寒颤,抖了抖肩膀, 她皱着眉头,一脸无奈,轻轻的丢出三个比蚊子声音还小的字眼:“项剑清……”
“项剑清……”玉牡丹喃喃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牡丹姐?”江翎月眉头紧皱,她满脸担心的看着玉牡丹的背影。
“我没事,你下去吧!”玉牡丹扬了扬手,却始终不肯回头。
江翎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嗫嚅了两下嘴唇,还是没能说出口。
江翎月出来以后,大厅里已然空无一人。
江翎月低着头,上楼而去,每一步踏在台阶上,都像是一声声叹息。
悲凉而孤寂,充满了怜悯和心疼。
项剑清、陈御风、定陶长公主,这三个人就是牡丹姐心中的一根刺,江翎月想起当年那桩事情,眼眶中甚至噙满了泪光。
要多坚强,才能装作若无其事?
她一个旁观者,尚且觉得,这件事想起来就让人觉得堵得慌。
更何况亲身经历者牡丹姐。
玉牡丹站在房中许久,久到窗户被飞吹动,冷风灌进来许久,她都未有察觉。
直到窗户中飞身进来一人,将窗户关上:“夜里凉,为何不关窗?”
“项大侠,好久不见。”玉牡丹眸光略动,身形却未动,只是斜睨着目光,和来人打招呼。
来人相貌堂堂,青丝墨发,剑眉星目,长身玉立,腰间一长剑更是相得益彰,可谓是一玉树临风真侠客。
“你也是好久不见,可还好?”项剑清看着女人冷若冰霜的背影,面带愧疚之色。
“项大侠,我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手。翎月不懂事,今日多亏你出手相救。”
“何来相救?盟主千金的功夫用不着我来救。我只是想帮你,他们不来也就罢了,既来了,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当年之事,我亦有责任,牡丹……”
“够了!”玉牡丹突然打断项剑清的话,一贯淡定的她,有些情绪失控,“项大侠,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恕不远送。”
“我明白,我走。但我还是当年那句话,我项剑清欠你的,这辈子愿意用命来偿还,只要你一句话,我项剑清即刻横剑自刎,我这个人头永远都寄在你这里。”项剑清说完,一跃而起,飞身夺窗而去。
玉牡丹仍是那样脊背笔直的站着,她站了许久许久,再一转身,看着那晃动的窗棂,早已是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她捂着嘴,跌坐在地,压抑着哭着,却还是坐着地上一抽一抽的哭着。
耳光、陈御风不相信的眼神、陈母的嘲讽谩骂、陈家祠堂的三堂会审、板子、所有人嘲讽的眼神。一桩桩,一件件,都历历在目,回荡在玉牡丹的眼前,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嫁给陈御风,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当年,父亲为什么要定下这桩不匹配的婚事?玉牡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捂着嘴,甚至咬着手,极度隐忍压抑的哭着,连放声大哭都不敢。
她是玉牡丹,是玉面双侠,是一代女英豪,她不能让人听到她的哭声,她不能……
江翎月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整个人快要烦躁的发狂,她晃着头,顶着蓬乱的发型,尖叫了一声,她快要疯了。
每每这段往事快要被遗忘的时候,陈御风这个贱人就会出现,来提醒大家当年那桩事情多么的血淋淋。
江翎月手心狠狠地攥紧,要不是她爹拉着,她早杀了陈御风和定陶长公主这两个不知羞耻的贱人,还有陈家一家,都该死!
江翎月从床上爬起来,出了房门,直接推开了赵泓的房门。
然而屋内空无一人。
不在?
江翎月眨巴着大眼睛,望了望对面的房门,又一脚踹开了对面的房门。
赵泓从床上坐起来,惺忪的眼在望见江翎月的瞬间,万分愤怒:“干什么?”
若不是夜深人静,大家都累了,赵泓真想爆吼一声。
果然在这……
赵泓这个人是有多矫情,两间房轮流住。
“我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