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院为奴为婢

外面天气冷的叫人瑟瑟发抖,龙若心单薄的衣裳并不能避寒,她心里一阵阵后悔,要离家出走也要挑个好日子,死咬牙强撑着。

二师兄疾步过来拉着她的衣角道“师妹,这些银子给你,师姐帮你收拾好了衣物。”

“怎的,你们还盼我走似的。”

“现在师父正在气头上,不让我们出来寻你,可千万不要去私会岩师兄惹师父气昏头,那要不然现在回去给师父认个错,我们师兄弟求情,师父定不会重重家法伺候,顶多让你抄一百遍经书。”

“那还不如打一顿好,二师兄你回去罢,我有地方去。”

“京城里我们也没有熟稔的人。”

“放心啦,我投奔之人不会少我吃喝的。多照顾一下我的姊姊,我一日后便会找人带口信。”龙若心撇嘴笑,推搡着马文才离开。

天气又冷,他站在那直打寒颤,看着师妹瘦小的身影在风中摇摇晃晃,小师妹性子玩劣,办事还是很靠谱的,有仇报仇,从不殃及无辜,灵动可爱,是个很好的女娘子。练功很刻苦肯钻研,小小年纪身手不凡,人身安全不用担心,只是担心她涉世未深被人算计。等完全看不到人才身离开。

从龙若心在街上瞎愰悠时,常无咎令车夫和马车旁的随从大呼龙若心过来。

龙若心实在是太冷了,压根就没有想起男女有别,一点不犹豫的上了常无咎的马车。

“姑娘天要黑了,怎么一个人在这?”

“你叫什么来着。”马车里很暖和,还有一床轻薄的棉被,龙若心顺势裹紧自己。

常无咎笑道“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说话如此文邹邹的。”

“姑娘去哪,我很愿意送送。”

“去灵月院。”

常无咎心里面暗喜,这个徐子愿死鸭子嘴硬,跑了趟江湖,遇见了个有趣的小娘子,看多了守规矩的姑娘,这种不拘小节爽朗性子倒让人心情愉悦。

“小娘子,与徐子愿关系熟秽。”

“不熟,只是欠他人情而己。”

“京城排名最末的五郎可不会随便让人欠人情,心眼子多,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心眼子多少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与他本就不是什么知音朋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事还是要看本姑娘的心情。”

“做人应该守信。”

“该守的便守,不该守的毁了便是,我们又不是圣贤。”

“姑娘帮忙给五郎带个话,我等会就不进去了。”

“什么话。”

“⼼乎爱矣,遐不谓矣,中⼼藏之,何⽇忘之。”

龙若心低头思索,不知为何意,大眼睛傻乎乎看着常无怨。

常无咎看他一脸茫然的表情,轻笑一声道“姑娘只需带话便是。”

“这话是何意。”

“他知道的。”

“徐子愿也和你们一样文邹邹的,听起来费劲。我自小不爱读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一样不精。”

“女子无才便是德。”

“你这话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世上娘子千万,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不精通诗词不打紧,过日子不是整天诵经背诗就可以了。”

龙若心又想到宋凝,饱读诗书,温婉贤良,姐姐性子像她,是个正儿八经的淑女。大多数父母应该喜欢性格正直行事作风又知礼节的女子,而她是爹爹眼中的叛逆少女,玩劣不堪。

知书达礼这四个字她做不到,也不愿意去做,自己的性格就应该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她发毒誓乖乖听话,她才不听,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才不要听,只想和从小对她唯命是从的墨非岩平凡一生。等到她报仇后,她便当一个别人眼中羡慕的好娘子,和夫君一起携手奔前程。

下了马车,龙若心便看到了停在身后的这辆马车,果然是相当豪华。紫檀木的车身,镶满了金银饰品,车帘用的是最名贵的雪锻。能坐这样马车的人物非富即贵。

常无咎的身份她不得知,她想着其实她也可以拥有一辆这样的马车,爹爹并不是打不起,只是桃花斋一向提供节俭,还立家规在外面不高调攀比。

常无咎安排随从去回话,寒气逼人龙若心搂紧自己缩在那里,徐子愿派随从来接,龙若心行礼送别常无咎。

跟着随从进灵月院,这院子很大,亭台楼阁绕过一段又一段路来到徐子愿的书房,徐子愿在练字,没有抬眼,轻声道“来了,跟家人商量好了。”

“嗯。”

“桃花斋家主当真舍得你来当我的奉茶丫鬟。”

“爹爹说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做人一个诚字,为了感谢亲自送过来。”

“嗯。”

“与家人有言语冲突好好睡一觉,第二天就什么事都没了。”

“公子如何知道,我是与家人闹矛盾出来的。”

“哪家来当丫鬟的什么都不带。”

“我家贫寒,确实没什么好带的,公子府上还会缺衣少食不成。”

“桃花斋贫寒,那可是昆山第一大户。”

“来都来了,便叨扰一月,一月之后江湖不见。”

“见不见我说了算。”

看着徐子愿的腰牌,龙若心就没什么好脾气,如果不是青衣卫闯嵩山,哑爷爷和阿娘根本不会死,爹爹也不会为了躲仇家在昆山落户,留阿娘在嵩山想祭拜也不成。宋凝不是她亲娘,却胜似亲娘。

“当仆人的事还是要与家人商量好才行,我们做小辈子总不能失了礼数。”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他都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出这番话来,不禁欣赏龙若心的叛逆。

“常公子让我传话给你。”

徐子愿洗耳恭听,龙若心道“⼼什么矣,遐什么什么,藏之,又什么什么忘之。”

“⼼乎爱矣,遐不谓矣,中⼼藏之,何⽇忘之。”

“对对对,是这十六个字。”

徐子愿一脸错鳄一时竟不知所措,龙若心问道“这十六字是何意。”

徐子愿不愿意被人看破他的心思,和龙若心认识时间不长,常无咎这意思让他如何说出口,他和龙若心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明天上街去转转做两身衣裳,今晚先叫阿广给你讲讲府上的规矩。”

常无咎惯喜欢取笑他,明天一定又会找理由来找他,明天还有公务要办,神玄策拜托的何谦正案子的案子已经有头绪了,本打算今晚去一趟三司六门的,龙若心突然到访让他有点无措,很多事情不方便带着她,留在府邸里他实在放心不下,徐子傲会时不时来使坏,二房时刻盯着他的床榻,只要有一点他喜欢女人的苗头,二房会帮他安排妥当,和阿广一样天天跟在身边,也只有一月的时间,他有很多事情要做,办完何谦正的案子他要秘密动身去沧州。要避开爷爷的眼线还有徐子傲。又细细思量,一个月的也挺好,桃花斋一行人会呆在京城一个月,至于一个月之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

次日,公鸡刚打鸣,龙若心已经被听谓的仆人唤起来,换上仆人的粗麻衣服,戴上木簪和几根凌散的发带,跟着仆人穿过左拐右拐走廊,行至花园,龙若心看着假山的布置竟是北斗九星阵。

第一颗居坎一宫天枢,第二颗属土的居坤二宫天璇,居震三宫的天玑,居巽四宫的天权

居中五宫玉衡,居乾六宫开阳,居兑七宫的摇光,居艮八宫的左辅,居离九宫的右弼。每颗星对应的位置正是九星图,假山旁的树木会和北斗九星一样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有规律的移动,只是平常人并不知其中奥妙,这院子的主人机关做的甚为巧妙,和石头混在一起,常人并不能发现。

“斗转星移天机动,妙道因时易乾坤。天心骤变璇玑转,阴阳动处见天根。九转连环循宫遁,八门飞去显玄关。阴阳逆顺颠颠倒,九宫飞游法奇门。”

龙若心小声默念着口诀。

“来到灵月院,多做,少听,不语。”仆人道。

“知道。”

“见了主子一定要行礼,你真是天大的好命,可以当五公子的端茶丫头,也就是愿哥儿。”

“他排行老五吗?”

“京城五少。”

“徐子愿,徐家。”龙若心突然想到太宗皇帝的皇后姓徐。难不成徐子愿是世家徐皇后的族人。

常无咎和徐子愿是至交好友,那常无咎应该是常国公的子孙,另外几位爷都应当是陪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有功之臣,他们这群京城贵胄都是皇亲国戚忠良之后。

龙若心心里面有一丝后悔,她不喜读书做官之人,更不喜权贵之后,可现下与他们结交,只怕日后有个风吹草动,桃花斋会牵连其中。

只是她不知道,她命运使然必会被权贵所累。

徐子愿有一点失望她这身打扮,清新寡淡,完全一副下人模样,好在像溪水般清澈的眼睛忽闪忽闪令人心动,在众仆人中是特别的存在。

“来人,带下去换身衣服,把府邸上最好的珠宝首饰都拿来挑最适合她的戴上,别传出去我们徐家苟责仆人。”

“诺。”

龙若心又被带走,再回来时打扮的明艳中透着端庄,装饰头发的步摇和耳环显得更好看。

徐子愿一时间看傻了,这般模样简直和安琴公主一样,安琴公主的母妃相貌平平又红颜薄命生的女儿却是大甾国诸葛皇族中第一美女,龙若心站在那里有一种一朝一夕回到十几年前,不同的是龙若心更英气一些。

步摇摇曳更显得她富贵,徐子愿道“来,我们来比一场。”

龙若心整个人被甩出去,她使轻功转身,徐子愿已经超赶过来,木剑也跟着飞来,龙若心接过木剑,两人比剑,三十招下来,龙若心明显处于弱式,徐子愿木剑劈来,龙若心躲闪不及,步摇飞出去垂下一缕青丝,徐子愿伸手接住即将掉落的步摇,龙若心轻转身,徐子愿转动步摇把玩。

“这样还精心打扮一般作甚。”

徐子愿轻挑龙若心青丝绕好,重新给她插上。

“功夫还是弱了些,端菜倒水倒是不错。”

龙若心一时竟无言以对,功夫弱。

她的功夫阿九都说在江湖小辈中算是佼佼者,桃花斋众弟子中墨非岩和马韦才资质最好,墨非岩属于谁的功夫都可以接两招,但谁的都打不过,马韦才硬拼倒可以赢个一招半式,而眼前这个莫不是点金石的存在。

“竟然已经是我的仆人,就跟我出去一趟,少说话,少动手。”

“喏。”

“跟紧一点。”

“诺。”

两人骑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阿广等十位带刀个侍卫,在三司六门门口停下。

龙若心留在大院中,徐子愿,阿广和侍卫们一起去见神玄策。

神玄策身边跟着一仵作,一见面神玄策开门见山道“何侍郎之死另有蹊跷。”

“为何?”

“何侍郎死的当晚在酒舍里饮酒中途与人斗殴。”

“何人斗殴。”

“这个人几日前死在路边,走坊得知是在回家途径中从山崖跌落而死,魏仵作在死者腹部发现可致幻的毒药。他和何侍郎无任何交集,就这样莫名其妙死了,巧的是户部侍朗也同一天没的,京城里死一个无名小卒没什么,接二连三的死人就没法不想到一起,任何一点看似无关紧要的人可都是线索。”

“那就开棺验尸。”

“验尸需要五公子帮忙。”

徐子愿自然知道神玄策的意思,三司六门不方便出面的,他挡在前头,京城里听闻青衣卫都是躲还来不及,朝廷要办谁办谁,没有抓不住的把柄,攻不下的硬骨头。

“好说,不过你和魏仵作动作快点,参上一本也很麻烦。”

“何侍郎的案子案卷中是饮酒过多急火攻心而死。”

“这正是疑点,何家家仆交待说当晚带了个面生的舞姬回去后就暴毙了,何侍郎死后到处寻不到那名舞姫。何夫人大闹教坊司才得知历来教坊司从未有过被带回府的先例。”

“这名舞姫可有画像。”徐子愿问。

“没有,舞姫遮的严实,没有人看清她的样子。”神玄策道。

“画师也画不出来。”

“仅凭描述太难了,倒是只画了双眼睛。”

“可还有画像。”

“只有一双眼睛的画像如何能判断是何人。”

“张画师画艺高超,看看能不能临摹出个模糊样子,再跟着样子找人。”

“也只能这样子了。”

神玄策手下立即去寻张画师,徐子愿见四下无人问起梅岭山庄灭门之事。

“梅岭山庄十几年前因龙云飞弃婚成江湖人笑柄,报复龙云飞血洗梅岭山庄,龙云飞自此迁居至嵩山,可不知是何原因竟再次遭劫难,我还查到一些很有趣的事。”

“何事。”

“十五年前,龙云飞是朝廷通缉犯,在安琴公主大婚时手刃了李将军。”

“这样说来我忽然忆起,龙姑娘的师父阿九以前曾是安琴公主的侍卫,收编在李将军的部下。”

“十三年前,龙云飞上过风云追杀令。后来不知为何又偷偷撤销追杀。”

徐子愿思索着龙若心不喜青衣卫,言语中透露着青衣卫杀了她的家人。青衣卫只听令于当今圣上,可一朝天子为何对小百姓过不去,一纸诏书便可要人性命,除非龙云飞知道的秘密有损威严,有违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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