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峰说:“我只看不发表意见,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当陪我熟悉一下营区,走吧!”
李常贵忐忑不安地来到后门,听到人声喧沸,慌忙跑过去,立时愣住了。崔干事正喜笑颜开地说着什么,梁伟军脸色通红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怎么看也不像吵架。
魏峰追上来,乐了:“原来是这浑小子。”
李常贵问:“参谋长,你认识他?”
“认识,在军部待过的谁不认识这个捣蛋鬼。”魏峰走过去给了梁伟军一脚,“站好,稀稀拉拉没个兵样子!”
梁伟军气哼哼地扭过头,立刻惊讶地问:“魏叔,你怎么在这里?”
魏峰嗔怪说:“听说你收拾孩子干净利索,我赶来看看。来来,再给我表演一下……”
梁伟军脖子一横:“那几个小子在军事禁区滑冰,不听劝告,口出不逊,还不叫叔叔……”
“扯淡,你以为穿上军装就长辈分了,那我岂不成了你魏哥。”
说着,魏峰又想抬脚,崔干事一把抱住他说:“别,参谋长,和一个小兵不值得……”
“没事,我踢他不算违反纪律。”魏峰推开崔干事,问梁伟军,“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知道!”梁伟军不服气地说,“以后就是看到他们在团部门口滑冰,我也不管。”
“混账小子,还是那副臭脾气。”魏峰忍不住笑道,“你已经是一名军人了,不能随便动手打人,明白了吗?”
“明白!”梁伟军嬉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站好你的哨,回去给连长写份深刻的检查,要是敢糊弄了事,我找你算账!”魏峰给梁伟军整整军容,爱惜地拍拍肩膀,转身与崔干事、李常贵一起返回营区。李常贵见魏峰莫名其妙地微笑,连忙对崔干事挤挤眼。崔干事笑问:“参谋长,你怎么了?”
“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捣蛋鬼,我结婚的时候还给我出了个节目。”魏峰忍不住笑着说,“这小子嘴馋,大院里要是有结婚之类的喜庆活动,他一定会带着群孩子围着糖果打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结婚那天政治部主任代表军机关致词,刚念到‘魏峰同志和……’突然停电了。来电后,一屋子的人都愣了,桌上的糖果、花生、瓜子全不见了。”
“梁伟军干的。”崔干事说。
“没错,这小子还使用了战术,他躲在外面拉电闸,让孩子们守在桌边拿零食。”魏峰摇摇头,笑着说,“要不是我讲情,这小子肯定又会被梁参谋长臭揍一顿。”
跑到婚礼上去捣蛋,这也够出格的了,李常贵和崔干事摇头苦笑。
军人要有属于自己的荣誉
梁伟军着实风光了一阵子,来看望他的军官络绎不绝。这些军官,有梁伟军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反正来了他就一口一个叔叔,尤其是当着李常贵的面叫得更甜。
“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军官和老兵们都明白,军部首长是一回事,顶头上司又是一回事,以前那些动辄对梁伟军瞪眼睛的兵,如今能忍就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伟军对高干子弟这块“免死金牌”有了更深的理解,一些表现让基层干部们更加憋气。班排长们抽烟大部分是一两毛钱一包的低档烟,梁伟军却拿着包“中华”散给他认为不错的班长们抽,气得李常贵常呵斥他们嘴贱。
新兵连出公差,几名老兵不怕脏不怕臭跳进露天粪池向外清理粪便,李常贵对这种精神大加赞赏。梁伟军私下却说,老兵们在表现自己,其实站在池边上用桶掏,比跳下去一点也不慢。梁伟军同班战友蔡学辉天天起早帮厨,带动不少新兵去炊事班忙活,李常贵对此大力表彰。梁伟军对此不屑一顾,常说革命工作分工不同,战斗员搞好军事训练才是关键。班长说这是兄弟情战友爱,炊事班的同志们天天提前起床做饭很辛苦,梁伟军认为他更辛苦,没完没了地跳平台,腿肿了消,消了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