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醒醒,你怎么了?”大瓢担心哨兵是被吓死的,卸下伞包推了他一把。刚刚着陆的二排长边跑边骂:“大瓢,你**的赶紧突袭目标!”
“二组,跟我来!”大瓢试试哨兵还在呼吸,赶紧一挥手,带队直扑引导车。
“三组发电车,四组雷达车,炸了就走,一组跟我来!”二排长话音未落,一条条黑影已经扑向各自目标。
数十人虽然尽量放轻脚步,但寂静的夜里脚步声还是传出去很远。一名在导弹车上战斗值班的“红军”被惊动了,刚站起来,二排长果断开枪。
“嗒嗒……”刺耳的枪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响亮,“红军”一下乱了营,阵地上到处都是人影。
“打!”二排长一摆手,数十支自动步枪一起吐出火舌。大群佩戴激光对抗装置的“红军”头上冒起代表阵亡的红色烟雾。突击排趁乱拔腿就跑,断后的大瓢咬牙切齿地按下遥控起爆器。
“轰轰轰……”安装在车辆上代表炸药的红色发烟罐接连炸响,血红的烟雾迅速在阵地上弥漫开来。
“红军”中校跳下引导车,看看正在突突发烟的发烟罐,不相信地抬头看看夜空,声嘶力竭地大吼:“警卫排,把这股‘蓝军’给我消灭掉!”
一大群“红军”拉开队形,向逃向机场反方向的突击排追去。
距离机场两公里,梁伟军操伞划了一个“S”形,发出降落信号。长期的严格训练,得到了体现,两个排的兵力全部降落在梁伟军身边二十米的半径内。
遵照命令跟在梁伟军身后的罗娜惊叹:“咦!你的兵打得不错嘛……”
梁伟军噌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不要说话,接着做了几个罗娜看不懂的手势,战士们立刻分成几股拔腿飞奔。
梁伟军带领几名战士如临大敌,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一直接到其他组到位的消息,才猛站起来一挥手拔腿就走。
“装腔作势,有什么呀,这是演习又不是实战,看,吓得那样儿!哎哟……”梁伟军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罗娜一头撞在他小山一样的背囊上,揉着额头说:“你怎么回事……”
梁伟军猛转身,罗娜连忙闭嘴。伸向她嘴部的大手才变成鼻尖上的一根指头:“我再次警告你,这是军事行动,再敢违抗命令,我一定执行战场纪律!”
罗娜满不在乎:“你是说枪毙我?你敢吗?”
“我他娘的打昏你!”梁伟军忍不住骂了粗话,伸出拳头晃了晃。
“你骂人!”罗娜红了眼圈。
“你再敢出声试试!跟上队伍!”梁伟军扭头就走。
没跑多远罗娜就有点儿跟不上队伍,这群该死的兵简直是在狂奔,她喘息得喉头发甜,剧烈起伏的胸部就像是一个风箱。梁伟军回头看了她一眼,一伸手她的背囊就到了脸前那座“小山”上面。不到一半路程罗娜已经赤手空拳了,但还是跟不上队伍。梁伟军雷达般的目光一次次扫来,好像在估计她的分量准备把她也放到“小山”上去。
我体重96斤,你扛得动!罗娜跑得快要窒息了,感觉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她几乎要把心里话喊出去。
梁伟军打了个手势,罗娜腋下多了一只手架着她跑。罗娜嘴的说话功能已经被呼吸剥夺了,她努力挤出笑容表示感谢,可身侧那个腼腆的战士红着脸不敢看她。
头昏脑涨地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罗娜感觉好像是进了树林,搀扶她的战士拉着她刚躲过一棵大树,她的头再次撞在“小山”上。呼痛声未出口就被一只大手堵住了,单靠鼻子吸入的那点空气根本不够身体所需,罗娜缺氧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由拼命挣扎。
“缓慢呼吸,保持节奏!”
恶狠狠的声音穿透仿佛变得黏稠的空气,钻进罗娜的耳孔中轰响。在罗娜听来,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不由惊恐地睁大眼睛,梁伟军那张令人讨厌的脸,立刻充满了整个视野。
梁伟军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不许出声!‘红军’游动哨过来了,听明白点点头!”
罗娜连连点头,等捂嘴的手刚松开,她翻身爬起来抬腿就是一脚。梁伟军疼得倒吸着凉气,拽倒罗娜,指指侧前方。不远处,两名并肩而行的“红军”游动哨正缓缓走来。
罗娜不由紧张起来,自己掩住口把惊呼声送回肚子,心怦怦地跳得更厉害了。
游动哨好像发现了什么,刚把枪端平,他们身后突然冒出两条黑影,凶狠地锁喉踹膝招招都是要命的架势,瞬间把游动哨撂倒……
罗娜吓得赶紧闭上双眼,等睁开眼睛的时候,梁伟军的大脸又出现在眼前:“不要担心‘红军’哨兵的生命安全,这是演习,我们有分寸,马上要行动了,千万跟紧我!明白吗?”
罗娜惊恐地连连点头,战士们如此凶悍,他们的头儿说不定真敢打昏她。
肖路佩戴好“红军”标志,把两名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红军”哨兵塞进灌木丛,打开手电筒对着树林照了一下,三队黑影立刻从树林中蹿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分别奔向油库、配电室、塔台。
肖路和另一名佩戴“红军”标识的战士,大摇大摆地向跑道边的高射炮阵地走去。两人的脚步很重,持枪警戒的哨兵听见动静,端着枪喊:“站住!口令?”
肖路打开电筒把雪亮的光柱照在哨兵的脸上,笑得嘎嘎的。哨兵抬手遮住脸说:“别闹!我告诉你们连长啦!谁呀?”
“我呀!肖路,肖飞买药的肖,大路朝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