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睁开双眼,铁木看到自己竟是躺在老人的床上,外面的天已有些发亮,摇了摇有些发痛的头使自己变得清醒一些,踱步走到大厅,才看到花甲老人竟是一夜未睡,此时正靠在木椅上闭目养神,铁铮、铁荣和铁蛋儿几人此时不知去了哪里。
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花甲老人睁开眼看向铁木,随即露出一脸慈爱的笑轻声道:“你醒啦?昨晚不知为何,你竟突然昏了过去。我叫铁蛋儿将你搬到床上的,是不是这两日奔波劳累身体吃不消了?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吧?”
看着老人慈祥的笑脸,铁木恍惚间觉得有一丝熟悉感,但脑子里却仍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只好点点头回到:“已经好多了,昨夜昏过去我自己竟是全然不知。对了阿叔,铁铮师兄他们几个呢?”
“他们陪我呆到很晚,我让他们回去换衣服去了。”
“换衣服?”
“今天是七文寨的大日子,所有人都会换上盛装。我叫铁铮帮你也准备了新衣服,一会梳洗了就换上吧。”
“多谢阿叔了。”
花甲老人看着铁木,慈祥的笑着,看上去兴致很好的样子。
“阿爹…”
从另一边屋子中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欢声,花龄少女文舒颖换上一身新衣,翩翩而至。
一袭崭新的白绫素裙衬托着她瘦若无骨的身段,就似是初生的新枝细柳。一头乌黑长发垂及腰际,仿佛瀑布一般轻柔。一脸轻轻浅笑始终挂在脸上,伴着两个酒窝,就像那不染凡尘的仙子。
“呵呵,舒颖越来越像她的阿母了,都是寨子中最漂亮的女子。只是……”花甲老人拍了拍舒颖的手,眼中慢慢含满了泪水。
“阿爹,不要难过,我也很想念阿母,我相信阿母也不希望看到您难过的样子…”舒颖缓缓蹲下身,头靠在老人腿上抽泣着说到。
“好,不难过…我们都不要难过,不然你阿母会生气的。”老人一边擦去眼角的泪一边扶起抽泣的舒颖笑道。
“师傅…我们回来啦。”
木门轻启,只见换上新衣的铁铮、铁荣还有铁蛋儿三人一脸欣喜的齐齐站到了老人面前。
“哈哈哈,好,都是年轻俊朗的小阿哥。”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笑道。
铁铮笑着转过身,将一个包裹塞到铁木手里,笑着说到:“铁木阿弟,这是给你的。”
换过新衣的铁木刚进到大厅,几人便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倒把铁木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嘿嘿嘿,铁木换上这身衣服更像我们青文寨的小阿哥啦…”铁蛋儿一脸惊奇的围着铁木笑道。
“那是自然,铁木阿弟人长的英俊,穿什么都比你好看。”铁荣嬉笑的朝着铁蛋儿说到,铁蛋儿却是一脸的不在乎,依然憨笑连连。
“好,大家都准备差不多了吧?那我们便出发吧~”花甲老人起身准备走出大厅。
“阿爹,为什么你不换新衣呢?”舒颖看着阿爹依然是那身平时装束急忙问到。
“呵呵,阿爹就不换啦,今天免不了要动些手脚,肯定会弄脏的。看看他们都出来了没有,准备动身吧。”花甲老人不等舒颖再说什么,只身朝着厅外走去。
寨子中的空地上此时几十个穿着一新的少年早已排好了队伍等着师傅到来。花甲老人来到队伍面前,看着少年们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只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凝重。
“青文寨当了三百年的七寨之首,也当了三百年七寨的矛头,此次换选盛会,只希望大家能够平安归来,其他的,全都放下吧。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你们的阿爹阿母,老汉我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花甲老人说完,对着旁边的木屋深深一躬,微风拂动他那花白的头发,欲发显得沧桑。
老人直起身,大手一挥,慷慨激昂的看向远方:“我们出发!”
七寨换选盛会的地方,处于七寨的中心位置,与青文寨相隔距离不过几十里路,当几十人的队伍赶到时,早已有五个寨子的人赶到。
铁木看向五个寨子的队伍,一眼便分辨出了他们的名字。所谓七色,不过是所举旗帜上的字号和衣服袖口处绣着不同颜色的“文”字,自己换上的衣服袖口,正是一个青线绣成的“文”。面前的五支队伍,分别是白文寨、红文寨、绿文寨、黄文寨和蓝文寨,纵眼看去,只有黑文寨的人还没有来。
而花甲老人这七寨之主,也不过是名头上的,看着五个寨子首领那傲慢的神情和那愤恨贪婪的眼神,便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崇义老爹真是风采不减当年啊,不知道这次来带了多少好手儿啊?”
一个满脸虬须的大汉哈哈大笑着对花甲老人问到,铁木循声看去,发声之人是黄文寨的首领。
“哈哈哈,不行啦,人老了哪还有什么风采,只够给年轻人带个头,充个数儿的份儿啦,倒是你黄文首领正值风生水起、年华正茂的年纪啊。”
“哈哈~崇义老爹谬赞了,七寨之中谁不知道青文寨当了几代的寨首,要不是还有这换选盛会,我都会以为这首领之位会这么一直传续下去了,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这都要承蒙七寨同宗相让,这寨主之位若是黄首领心仪,此次便由你来当好了。”
“哈哈哈哈,岂敢岂敢,崇义老爹玩笑了。”
正当两人你来我往谈的“不亦乐乎”之时,黑文寨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入了自己寨子的位置。
铁木看着黑文寨庞大的队伍,才知道青文寨是多么的渺小了。
放眼望去,黑文寨的队伍足有几百人之多,竟是青文寨的几倍,其他寨子的队伍也有百人之多,看着青文寨这势单力弱的队伍,不禁为崇义老爹担起了心。
黑文寨首领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人,坐在木椅上被四个寨兵抬着,半睁半闭的眼睛中透着精光,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着崇义老爹。
他似是已迫不及待的要夺得这寨主之位吧,还未停稳身形的他大声对着崇义老爹说到:“咱们开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