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秘密,坑死你!

九娘子知道的并不多。

只知道阿布是大周国人,家中是书香门第,他很有才华,当年冠盖京华。

只要一查一问,就能够得知阿布的身份。

九娘子张了张嘴,在即将要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她又吞咽进腹中。

额吉说阿布家中犯重罪,莫要轻易将阿布的消息透露出去,要严防着,否则对阿布不利。

九娘子觉得商枝是可信之人,但是……

“枝枝,我们是好朋友,我有事情不该要隐瞒你,但是这件事事关阿布的安危,恕我不能告诉你。”九娘子神色带着歉意,“如果你有机会去东胡,我可以带你见我的阿布,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他的故事。”

商枝觉得九娘子是一个很真的女子,每个人都有秘密,她却因为自己是她的好友,因为不能对她说出秘密而道歉。

“阿九,我也有自己不能够说的秘密,你不必为此向我道歉。”商枝见她蹙紧眉心,一脸疑惑的模样,解释道:“每个人心中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也有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再好的朋友,也不知今后是哪种情形。若是攸关性命的秘密,最好藏在自己的心里。”

九娘子并非什么话都与人说,她的朋友并不多。阿布说对自己喜欢,推为知己的人,真诚以待。

而商枝的话,却是嘱咐她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马车缓缓停下来,商枝掀开帘子往外一看,馆驿到了。

赫连玉掀开帘子,扶着九娘子下马车。

他探究地看商枝一眼,提出他的要求,“薛夫人,你的医术比巫医还要高绝,我在东胡听说你研制出天花与霍乱、伤寒的药,能传授给我们的巫医吗?”

离得近,商枝才发现赫连玉是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仿佛草原上的狼,看向人的视线,锐利而具有侵略性。

“赫连王子,我的药物除非徒弟,不能传授给其他人。你们若是需要这几种药,可以大量引进东胡。”商枝心里惦记着东胡要向大周国开战,两国战事紧张,从大周国大量引进药物去东胡显然不可能。

若是赫连玉想要这几种药,首先便要与大周国结为邦交,暂停战事,或许还能够因此建立起两国的贸易。

赫连玉点头,不再多说,带着九娘子进馆驿。

商枝放下帘子,沈秋下马坐上马车,将选秀宫后续一事说给商枝。

“贺锦荣对皇上声称已经与高映月和离,皇上将宝翎公主赐给他,并未开公主府,想必宝翎公主已经被皇上给舍弃。”

商枝靠在软枕上,按着自己微微胀痛的脑袋,缓缓地说道:“这样挺好的,高映月不必担心母子分离,豆豆在贺府过得不好。”

沈秋沉默不语。

商枝阖上眼,高映月想要和离,仅凭她的能力,带不走孩子,将她束缚在贺府,她太痛苦。

那一日送她上马车前,高映月问一句:你能帮我吗?我想要带走豆豆。

商枝并没有高映月,她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帮。

直到朱惠的出现。

商枝希望高映月能够达成所愿。

——

贺府。

贺岱从宫中回来,已经知道事情的发生。

他看着跪在前厅里的贺锦荣,脸色阴沉。

“父亲,儿子恳请您答应休妻。”贺锦荣早已做好权衡利弊,他想在事情没有爆发之前,将高映月送走,“皇上将宝翎公主赐给儿子,寿宴之后,便要娶回府。月儿在贺府,恐怕不太合适。”

贺岱怒指着贺锦荣,不知该说他什么才好!

“你真糊涂!”贺岱如何不知贺锦荣为何与宝翎公主亲近,他太想要得翻身,急功近利,才会捅下篓子,“宝翎公主下嫁进贺家,对贺家来说并非喜事,而是一件灾难!你与宝翎之间的事情,早已惹得皇上不喜,你娶她,你的仕途算是彻底终结!”

贺锦荣脸色一变,他如何不清楚?只是不将宝翎娶回府,他就要丢掉性命!

“父亲,宝翎公主是皇上的女儿,徐徐图之,还会得到皇上的器重。”贺锦荣将全部的身家性命赌在宝翎身上,他已经没有退路。

贺岱摆了摆手,“你别后悔!”

“多谢父亲成全。”贺锦荣磕头,站起身,转身一怔,看见站在侧门的高映月,脸色微微一僵,已经习惯温柔地看向高映月的模样,他温声道:“你已经听见了?不用我再多说。”

高映月做梦也想不到,贺锦荣竟会有这般大胆的一日,在宫中与公主幽会,并且在撞破揭发的时候,对皇上说他已经休妻。

高映月十分感激贺锦荣的贪生怕死,才会让她有机会带走豆豆。

“恭喜你即将要成为驸马。”高映月以为她会怨愤,憎恶,甚至失智的质问贺锦荣,可这一切全都发生之后,她发现自己很平静,“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希望贺锦荣是在失意后,才与宝翎在一起,这样他们这一段婚姻,并不完全是一段谎言。

贺锦荣沉默不语。

高映月脸上浮现一抹苍白的笑容,心中已经有答案,只怕比她想的更早的时候,贺锦荣与宝翎在一起,他对她的温柔与疼爱,全都是假的。

高映月眼中涌现温热的液体,她别开头,抬手擦一下眼睛,喉口哽住道:“你想要休妻娶宝翎,我答应你自请下堂,但我有一个条件,带走豆豆。”

“不行!”贺锦荣毫不犹豫的拒绝。

高映月背脊挺直,目光坚毅地看向贺岱,“爹,您同意吗?”

贺岱不同意!

他轻叹一声,“高映月,贺锦荣对不起你,贺家也对不起你,事情到这个地步,无论你提什么条件,我们都应该答应你,唯独带走豆豆不行。他是贺家的孙子,怎么能够跟你走?”

高映月向来温婉,极少有反驳对抗的时候,第一次,她十分坚决道:“父亲与相公不同意我带走豆豆,那我只好请求皇上做主!”

高映月话中的威胁,让贺岱与贺锦荣脸色骤变。

他们容不得贺家有任何的闪失!

高映月在要挟他们,若是不将豆豆给她带走,她便告诉元晋帝,贺锦荣欺君!

“我并不想要这么做,我与贺锦荣和离,你们也是豆豆的祖父与爹爹,不希望贺家出事。”高映月看向贺锦荣,“你将要迎娶宝翎,她下嫁贺家,你身边有一个嫡长子,她心中能够接纳吗?贺锦荣,夫妻一场,你不能成全我吗?你想要子嗣,宝翎会给你生,你何必留下豆豆,让他招宝翎的不喜?”

贺锦荣摇头,“月儿,宝翎不是善妒的人,她向来喜爱豆豆,会将豆豆视如己出。你被休离回高家,你在高家的日子如何还不知道,带着豆豆过去,你能给他安稳的生活?你提别的要求,我会考虑,至于豆豆我不会让你带走的。”

高映月冷笑一声,深深看贺锦荣一眼,她转身回内院。

“月儿,我们夫妻一场,你不能盼着我好吗?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光耀贺家的门楣,日后这贺家只会是豆豆的,你不能体谅我?”贺锦荣内心不安,担心高映月将他们并未和离的事情,告诉元晋帝。

“你今后会有其他的子嗣,我只有豆豆一个孩子。你在外享齐人之福,一味求着我成全你,体谅你,谁又成全我?体谅我?”高映月拂开贺锦荣的手,“你不将豆豆给我,我不会答应与你和离。我未犯七出,你又拿什么休离我?我等着喝宝翎敬的茶!”

宝翎心高气傲,又是公主之尊,如何会屈居他人之下?

贺锦荣看着高映月眼中的坚决,便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是一个男人,若只是一个平庸的男人,我会安然守着你和豆豆安度此生。可我注定不是平庸的男人,却因为一念之差,断了仕途,我十年苦读,就此沦为碌碌无为的平庸之人,我如何甘心?月儿,我并不想背叛你,是命运对我不公。”贺锦荣眼底闪现痛苦之色,满脸的无奈。“你若答应,你的嫁妆会给你带走一部分。”

贺锦荣的话宛如一柄尖刀刺进她的心口,高映月脸色苍白,眼中泪光闪烁,“我能将我的相公,将我的地位,嫁妆全都让出去,唯独豆豆不行。贺锦荣不是你想要什么,便能够全都合心意。没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付出努力,就能够轻易得到,妄想走捷径,其心不正,其事不成,你沦为今日这种地步,全都是你一手造成,何来命运不公?”

贺锦荣面色涨红,张了张口,“月儿……”

高映月转身离开。

“父亲。”贺锦荣知道高映月执意要带走豆豆,若不然便会将事情闹出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贺岱冷笑一声,“她不愿意和离,那便不离了。”

贺锦荣看着贺岱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芒,心里一沉,低垂着头,到底没有出声制止贺岱。

高映月回到后院,扶着廊柱,看着深沉的夜色,只觉得寒气往体内灌。

夫妻几年,相敬如宾,相公温柔体贴,儿子乖巧可爱,她以为自己是幸福的。直到撞破贺锦荣与宝翎,撕破幸福的伪装,内里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错的是他,反被他指责,她不能给他带来权势富贵,不能理解体谅他的痛苦与无奈。

高映月凄苦一笑,他若是希望妻子给他助力,当初又何苦求娶她?

“小姐。”春柳看着高映月满面泪痕,怔愣一下,“发生何事了?”

高映月拿着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询问道:“豆豆呢?”

“睡下了。”

高映月按着发慌的心口,让春柳给她去办一件事,再向商枝道谢。

春柳拿着信,犹豫道:“老爷夫人会帮您吗?”这些年,上一次回府,只是提一句和离,老爷与夫人变了脸色,直接说高家没有和离的女儿。

高映月悠悠道:“你只管去,帮不帮,不去又怎么会知道?”

春柳立即离府。

高映月回屋,坐在床榻边,看着酣睡的小人儿,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豆豆蹭一蹭高映月的手心,咕囔一句,“娘。”

高映月心中一酸,泪水坠下来。

宝翎并不是心善之人,豆豆留在府中,她如何放心得下?

夜色深重,整个贺府万籁俱寂。

两个人,手里潜进院子里,举着刀将门闩滑开,推开门,银色月光倾泻满屋。

两个人蹑手蹑脚走进内室,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对望一眼,一个人将手里的布巾捂着高映月的口鼻,一人将手里的白绫勒上她的脖子。

高映月拼命的踢蹬,其中一人拽着高映月的长发,拽着白绫的人,用力一拉,白绫收紧,拖拽着高映月摔在地上,准备将她吊在房梁上。

突然,昏黄的烛火溢满室内。

两个黑衣人一愣,手里的动作顿住,就看见高家父母站在门口。

眼底闪过震惊的神色,手里的动作一松,高映月从他们手里挣脱。

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几声,满面寒霜,指着两个黑衣人,“拿下!”

高家父母身后的护卫,瞬间涌上来,将黑衣人给绑住。

这边闹出来的动静,瞬间惊动整个贺府。

灯火通明。

护卫将两个黑衣人押着跪在前厅。

贺岱坐在主位上,一旁站着贺锦荣。

高母眼底布满怒火,春柳送信来时,说贺家有人要害她,他们还不肯相信!

贺锦荣攀上宝翎,不敢将事情闹大,只会将高映月送回来!哪里知道,他们竟起害人的心思!

“贺大人,这两个人,你说是送官处置,还是我们两家今日坐在这儿将话说清楚?”高父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冷眼看向地上的两个人,“贺锦荣立即要尚公主,紧接着两个贼人潜进三品大臣的府邸,谋害月儿,这件事传去,对贺家有什么影响?”

一定会说贺锦荣是陈世美,他尚公主,而高映月阻路,他便杀妻另娶!

贺岱脸色阴沉,凌厉的看向高映月,倒是没有料到她还有这等手段!

早就严防贺家!

事已至此,贺岱决计是不能让这件事流传出去。

“你们想要如何?”

高父道:“月儿嫁进你们贺家五年,为你们贺家生下一个孙子,孝敬公婆,侍奉相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贺锦荣尚公主,攀登富贵,想让月儿给公主腾出正妻的位置,不是不可以。将月儿的嫁妆尽数归还,豆豆给我们带走,另外再给精神损失费,还有月儿方才受到的惊吓费,并豆豆的抚养费……共计两万两。”

“你这是狮子大张口!”贺锦荣忍不住变了脸色,贺家总共家产折合下来不过两万两,高父一开口便要两万两银子,如何不让人动怒?

高父掸了掸袍子,喝一口茶,“一个公主不抵这两万两银子?”

高母手肘捅一捅高父,“行了,别和他们废话。我看他们是拿不出来,将这两人押送大理寺。”

贺岱眼皮子跳了跳,他们是打算撕破脸了!

“亲家,两万两银子,我们贺府着实拿不出来。你提的要求合理,我们会斟酌答应。”贺岱给贺锦荣使一个眼色。

“月儿,我们夫妻一场,你当真要这般狠心绝情?”贺锦荣满脸失望之色。

高映月冷笑道:“贺锦荣,你若顾念夫妻情分,今夜我们不该在这里对峙。”

贺锦荣噎住,看向她脖子上的青紫淤痕,脸色铁青。他从来不知道高映月是一个狠角色,她分明知道父亲的计划,依旧让他们的人得逞,在她脖子上勒出淤痕,只为了拿到罪证告发他们!

这时,春柳抱着豆豆走来。

高映月不愿与贺锦荣纠缠下去,“一万两银子,分文不能少。”

贺家拿出这一万两银子,也算伤筋动骨。

高映月不容商量,让春柳抱着豆豆去马车里等。

“你们若舍不下这一万两银子,便莫怪我们不顾念情面。”高映月不想撕破脸,闹得太难堪。贺府不愿意放人,竟还打算杀人害命,高映月自然不能忍让。既然不能让他们认罪,那就从他们身上割走一块肉!

“一万两,我们拿不出来……”

贺岱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高父打断,“来人,去请大理寺少卿。”

贺岱脸色骤然阴寒。

高父站起身,并不畏惧贺岱,高家虽不如贺家,好歹出一个皇后,即便这个皇后并无多大的用处。

“贺锦荣杀妻尚公主,与公主在宫宴上幽会,这个消息在京城流传开,你们贺家休想再挺直脊梁骨做人。而皇上极力遮掩的消息,被使臣得知,他又会如何处置?反正你们都已经休妻,我们高家也没有脸,不怕丢不起这个人。”高父拢袖,沉声道:“我们走!”

“慢着!”贺岱紧攥着拳头,强压下怒火,“公中只有六千两银子,你们能不能……”

“不能!”高父眯着眼睛道:“一个铜板也不能少!我的闺女为你们贺家生儿育女,任劳任怨,你们不感念她的好,最后压榨完她,竟要害她性命!这一万两银子,我们还要得少了,你若再磨蹭,没有两万两,这件事没完!”

贺岱气血上涌,喉间涌现腥甜。

额角青筋跳动,咬牙,“给!”

“父亲……”贺锦荣如何不知,府中若要拿出一万两,就要变卖田产与首饰。

贺岱深吸一口气,“半个月内结清。”

“三天!”高父竖着手指。

贺岱双手撑着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父亲,这是我存放嫁妆库房的钥匙,你让人去清点我的嫁妆。”高映月又将一本账册给高父,“这里面都是贺锦荣挪用我嫁妆的账目,短缺的让他们填补。”

“月儿……”

高映月现在看贺锦荣这副故作深情,满含痛苦的模样,心中忍不住作呕,对他最后一丝感情,葬送在今晚的谋杀之中。

“宝翎很快就嫁进你们府中,你若还不起,可以让她掏嫁妆赔给我。我高映月虽然不计较这些俗物,但是没有给别的女人养男人的癖好。”

高映月留下这句话,离开贺府,将这里留给高父处置。

回到马车上,高映月从春柳手中接过豆豆。

豆豆睡眼惺忪,双手揉着眼睛,看着坐在马车上,“娘,我们去哪里?爹爹呢?”

高映月抬手梳理遮住他眼睛的碎发,“豆豆很喜欢爹爹?”

豆豆看着高映月脸上的笑容,心里很不好,小手搓着衣裳,没有说话。

“娘告诉豆豆,以后豆豆跟娘一起生活,没有爹爹,豆豆愿意吗?”高映月抱着豆豆坐在腿上,看着他眼底积蓄水雾,依旧选择不隐瞒。

这一次说下的谎言,今后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而三四岁的孩子,他已经懵懂知道一些事情。

高映月觉得这件事,与孩子也有关,她坦白告诉豆豆。

“豆豆以后没有爹爹吗?”豆豆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高映月柔声说道:“他还是豆豆的爹爹,只是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他没有不要豆豆,是娘舍不得豆豆,想将豆豆留在身边。对不起豆豆,娘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但是今后娘会爹爹的那一份疼爱,都一并给你。”

豆豆扑进高映月的怀中,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抽噎道:“豆豆喜欢爹爹,但是更喜欢娘。豆豆要娘!”

高映月轻轻笑了,她的决定与坚持没有错。

不一会儿,高父高母从府中出来,脸上全都带着笑。两个人走到高映月的马车前,高父搓着手,“月儿,那一万两银子……”

“这是你们要来的,我一分不要,你们将嫁妆还给我就行。”高映月不去看高父高母的脸色,如果不是这一笔银子的诱惑,她的爹娘又岂会替她做主呢?

“好,嫁妆本来就是爹娘给你的,怎么会要回来?”高父脸上的笑容一敛,“月儿,你该知道,高家没有和离的女儿,你们母子两,找到安生之地了吗?”

高映月抿着唇,垂着眼帘,“你们不必担心,我不会回高家。”

“诶,好。天色不早,我和你娘就先回去了。”高父带着高母上马车离开。

高映月望着消失在街头的马车,垂眸望着怀中的豆豆,将他拥进怀中。

“小姐。”春柳鼻子一酸,忍不住唤一声。

“走吧。”

马车缓缓驶离,高映月带着豆豆在南巷租赁一间屋子住下。

从今往后,开始新的生活。

——

商枝得知高映月顺利带着豆豆和离,已经安顿下来,不禁松一口气。

薛慎之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竹筒水,还有两个馒头,穿着一身常服,准备出门。

“你今日休沐?”商枝见他没有穿官袍,手里又拿着干粮,“不回来吃中饭?”

薛慎之温声道:“贺锦荣造的水车,造成水灾,导致百姓田地里的庄稼全都坏死,因此大多地方闹灾荒,今日加急上奏朝廷,我与襄王一同去周边村子视察。”

“两个馒头够了?我给你再做一碗肉菜。”商枝起身往厨房里走。

薛慎之拦住商枝,“不用,填饱肚子就行。”他看一眼天色,“襄王在外等着,我先走了。”

“好。”商枝点头。

薛慎之走出院子,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襄王懒洋洋的靠在车壁上,看着薛慎之手里的馒头,嫌弃道:“这是我俩的中饭?”

“我的。”薛慎之放在车壁里。

襄王心知薛慎之的脾性,也不给自己找气受,让人赶走马车去京郊的村子。

薛慎之从马车上下来,看着大半荒芜的田地无人耕种,村子也空下大半,当初炊烟袅袅,一派热闹的村庄,顿时少了人气。

襄王不禁皱起眉头,拦住一个干活的农妇问道:“这些村民都去哪里了?这些地为何不种?”

百姓不都是以种田谋生?若是连田地都不种,他们拿什么维持生活?

农妇哀叹道:“种不起啊。水灾过去之后,地里长不出粮食,肚子都填不饱,还得缴税,官府可不管咱们老百姓的死活。还能咋办?为了活命,只得弃掉土地去逃荒。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背井离乡?这一亩地,能卖不少银子。现在闹饥荒,没有谁要。我是年纪大,人老了,跑不动,不然也逃了。家里的劳壮力,白天种地,晚上干点活挣银子交赋税。”

襄王闻言,皱紧眉头,“赋税不是很低吗?为何百姓会负担不起?”

薛慎之看着荒凉的田地,双手背在身后,徐徐说道:“正税少,重的是杂税。王爷有所不知,各种杂税皆以田地为依据,且劳役也是以田地来分派。这些远比正税要多且劳民,因此遇到灾荒,百姓交不起税便会弃田而逃。还有的田地产量不高,这一部分的田地收成不够缴税,百姓往往也会舍弃这一部分田地,减轻赋税。”

襄王点了点头,神色严肃,“莫怪大周疆土广袤,国库却空虚,田税是重要的来源,若是百姓弃田地不耕种,大大减少国库税银增长。薛慎之,你说要如何才能解决眼下这个问题?”

薛慎之是寒门子弟,对田赋、徭役、杂税深有体会,杂税太重,许多百姓负担不起,少田少地的百姓,却因为丁役的限制,而不能外出劳作赚取银钱糊口,难以维持生计。

“国库空虚,百姓弃田不耕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地主勾结官府,强占百姓土地,隐田漏税,也减少许多赋税。抵抗倭寇与外族,军费支出庞大,入不敷出,便又增加百姓赋税,”薛慎之觉得如果要解决田地荒芜的问题,根源在于减免赋税。“若要做到田不荒芜,人不逃窜,钱粮不拖欠,便要减轻赋税。”

襄王神色凝重,国库空虚,若再提议减轻赋税,只怕父皇不会轻易通过这一项革新变法。

他长叹一声,“难!”

薛慎之如何不知道,若真的要革新变法,这其中关乎许多权宦地主的利益,弄不好就会遭到强烈的反对,根本没有办法实施。

“去找你的老师。”襄王与薛慎之乘马车去曾府。

曾秉砚听说二人的来意,紧蹙眉心道:“重税伤农,若是想要改变目前百姓弃田不耕,国库空虚,百姓生计的问题,正如慎之所言,需要减免赋税。但是究竟如何减免,我们如今无计可施。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牵涉太多人的利益,皇上不会轻易首肯。”

薛慎之沉吟道:“并非不能减免赋税,地主隐瞒田产逃避赋税,这一块减少国库的增收。若是我们清查土地,他们便无法隐田,据实上缴赋税。然后再将田赋,徭役,杂税合并,折成银两,按人口和田亩多少征银。百姓可以出钱,由官府雇人代为劳役,能够减轻百姓的负担,有更多的人力耕种,可以推动农业生产。”

曾秉砚沉吟道:“此法能够让朝廷全面掌握全国田地,能够打击权贵、地主隐田漏税,改善国库空虚的问题。”停顿一下,“至于你说的徭役与赋税合并……”他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襄王却和曾秉砚想法相反,“本王倒是觉得徭役与赋税合一能够实施,反倒是清查土地难,牵涉太多人的利益。若是要实施,谁去实施?实施者,必将成为众之矢的。”太容易得罪人。

“清丈田地过程中,宗室地主阻挠无可避免,朝廷必然要严惩不贷,杀鸡儆猴。地方官吏做事,赏罚分明。田地据实上报,令人核实。确认无误后,再论功行赏。如此实施起来,便事半功倍。”薛慎之认为读书人,大多数人为出人头地,却也有小一部分,是为了减轻家中的赋役。

曾秉砚与襄王对望一眼,薛慎之竟是已经有详尽的规划。

“慎之,缓缓图之。”曾秉砚语重心长道。

薛慎之低声道:“若是再不减轻赋税,只怕有更多的贫民倾家荡产,无力承担重税。”

只可惜他是五品右参议,未入内阁,不能参与朝政议事,否则他必定是要上奏建议赋役改革。

襄王心情亦是十分沉重,今日所见所闻,令他心中受到冲击。

如果不是水车,导致水患,将问题暴露出来,只怕他还不知道百姓因为无法承担重税而流离失所。

“明日早朝之后,本王去试探父皇口风。”襄王决定无论能不能事成,都要试一试。

曾秉砚却不赞同,“此计是慎之提出来,由他上奏为妥,皇上若是追问起来,他也能应对。王爷并不知道该如何实施,只怕无法劝服皇上。”

薛慎之道:“待皇上寿宴之后,我再上奏。”

几个人商议好,各自散了,曾秉砚坐在书房之中,许久没有动。

曾滨敲门入内,看着曾秉砚愁苦的神情,不禁问道:“父亲,慎之与您提了什么见解?”

“赋役合并,减免人头税,清查土地。这些都是为百姓谋福祉,却是多得罪权宦,若是能够得到皇上支持还好,若是不能,他的仕途只怕到此为止。”曾秉砚长叹一声,丢官事小,只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曾滨却觉得若是实施成功,薛慎之便水涨船高,前途不可限量。

“父亲不必忧心,皇上这一关,还不知能不能过得去。”改革事情重大,皇上需要一力镇压朝臣,方才能够实施,只是元晋帝有这一份魄力吗?

曾秉砚点了点头。

——

马车停在松石巷,襄王睁开眼睛,对准备下马车的薛慎之道:“薛慎之,如果推行起来,此事是你主张,你该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吗?”

薛慎之目光平和的看向襄王,“王爷,你不知道,太多贫困的村民,本来吃一口饱饭都成问题,再加上重税,无疑是雪上加霜,捆紧裤腰带,挖树皮为生。国库空虚,导致国力下降,若是要填补国库,官吏会如何?加重赋役剥削百姓,难的还是百姓。减免赋税,清查土地,微臣以为势在必行。”

他步下马车,拱手向襄王作揖,推门进府。

薛慎之已经将水利推行,还有农耕之术,逐步在推广,接下来他便是主张革新变法。

他的力量太微弱,需要得到曾秉砚与襄王的支持,而他们显然是赞同,如今便是需要得到元晋帝的认同。

在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早已将个人荣辱度之身外。若是成功,百姓能够减轻许多负担,而他亦是能够平步青云。在这权贵云集的京城,他若只是一个普通的五品官,根本无力保护他想要守护的人。

商枝这几天发现薛慎之,每天从官署回来,便关在书房里忙碌,有的时候甚至废寝忘食。

她将冷却的晚饭回锅热一下,然后端到书房里,便见薛慎之在奋笔疾书。

“慎之,将饭吃了再忙。”商枝将饭菜放在书案上,只看到赋役几个字,再忙公务,她便不再看,“饭冷了,吃下去对胃不好。”

薛慎之将最后一行写完,毛笔搁在一旁,揉捏着酸胀的眼角,“你吃完了?”

商枝看着他憔悴许多,断一杯水递给他,“我和沈秋早就吃完了,她有事要去镖局,我们就先吃了。”

“再陪我吃一点。”薛慎之拉着商枝的手腕,让她坐在身边,将饭菜端出来,放在桌前。拿起勺子舀一勺汤喂在她的唇边,“皇上寿宴之后,他会去太庙住三日祈福。”

商枝张嘴将汤喝下去,“我们那个时候救母亲吗?”

“嗯。”薛慎之低声道。

商枝点了点头,拿着筷子,挟几块肉放在碗里,端着碗筷递给他,“先吃饭吧,明天就是元晋帝的寿辰。”

薛慎之挟起碗里肥瘦相间的肉,递到商枝的唇边,商枝看一眼,张口咬掉精肉,剩下的肥肉留给薛慎之。

两个人将将一碗饭给吃完,商枝却吃撑了。

她躺在竹榻上,揉着自己的胃部,瞪着从外走来的薛慎之,“你吃饱了吗?我吃了差不多半碗,之前和沈秋一起的时候,吃了两碗饭,快要撑死我了,难受。”

薛慎之低笑一声,坐在她的身边,宽厚的手掌贴在她的腹部,按揉着肚子。

商枝吃了消食丸,薛慎之按揉了两刻钟,胃里才舒服。

“好些了吗?”薛慎之问道。

“嗯。”商枝撑着坐起来,身子一轻,被薛慎之抱起来,他低声在耳边说道:“明日参加寿宴,今日不早了,我们早些睡。”直接抱着商枝去澡堂,里面早已打好热水。

商枝这才知道他早有预谋!

胸前一凉,薛慎之将她的衣裳褪去,放在宽大的浴桶中。

商枝抱着胸,往水里沉去,遮掩住春光,下一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扣住,拖出水面,惊呼声还未出口,便被他吞没在唇齿间。

元晋帝的寿宴在晌午之前便要入宫,因为沈秋不在家里,商枝与薛慎之昨晚太过放纵,腰酸背痛。

商枝躺在被窝里,动都不想动,只想赖床。

薛慎之穿戴好,将商枝从被窝里挖出来,为她穿衣梳头。

两个人吃完早饭,已经日上三竿,等进宫已经差不多到开宴的时候。

商枝与薛慎之到宫门前的时候,嘉郡王妃与嘉郡王在一旁等着。

“你们今日来得迟。”嘉郡王妃神情有些憔悴,精神不济,许是因为朱惠的事情。

商枝尴尬的笑了笑,还没有出声,一辆马车缓缓地驶来,赫连玉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掀开帘子,将手伸出去,搀扶着九娘子下来。

商枝看着九娘子穿着一袭紫色的纱裙,腰间系着一串铃铛,一头青丝半扎半束,并无任何头饰,只有一根同色发带束着青丝,面容上画着桃花妆,艳光逼人。

嘉郡王妃看着九娘子这一身装束,却是脸色骤变,“雅雅?”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对峙(9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七章 梳骨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撒谎,众人之敌!(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临门,父亲归京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东胡血脉,抓获(二更)第一卷 第八十章 挑事,乔迁醉酒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遗憾,秦老夫人逝(二)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苏元靖,锦瑟是我的孩子吗?第一卷 第六章 恶人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做妾,故人归。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设局,一切将要结束!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念念不忘,设局。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六章 大结局(二)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有孕,噩耗!第一卷 第一百章 撒谎,捅破了!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礼尚往来,伤重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狮子大张口第五章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下跪赔罪,泄密的人。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惊魂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结盟,真相查明!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有孕,噩耗!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三章 借尸还魂第一卷 第二十章 克妻第一卷 第五章 羞辱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六章 大结局(二)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章 相遇!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家出事(16更)第一卷 第四十章 妙手回春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大礼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章 孕吐(5更)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引诱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药方失窃,好戏登场!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心怀鬼胎,药膏被偷!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的妻子(12更)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慎之,你要冷静啊!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使坏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恶人吃相,一朵大白莲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章 要离开,恶毒的继女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替身,心意(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章 他来了(二更)第一卷 第十三章 撒泼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驸马梦,文氏与柳氏合谋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状元及第,天花病起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四章 商枝来了,求子。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事情爆发,贺锦荣的灾难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反转,被废!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她的反击报复!第一卷 第五章 羞辱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买山种药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七章 头戴绿帽,套话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八章 夜探香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五章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和离,阿布其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章 相遇!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药方失窃,好戏登场!第一卷 第一章 救人遭难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算账,暗流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惊喜!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铺面开业,贺平章钟鸣关系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二章 活剐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心怀鬼胎,药膏被偷!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张释隐的隐情,十五年前真相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筒车引荐给皇上,名扬京城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求一道护身符(23更)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揭榜治病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章 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喜啦!(3更)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家书,疑心第二章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意中人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慎之,你要冷静啊!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二章 活剐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事迹败露,千刀万剐!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惊魂,断子绝孙!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脸文娴,温馨的小年夜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深夜谈心,发现商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九章 大结局(五)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四章 绝育汤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婚(二)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满府获罪,归还李家!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章 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二章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诱敌上钩,求救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速之客,隐患(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圣旨到,婚礼(一)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红颜知己第一卷 第十七章 觊觎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章 终身不娶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投环自尽(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华敏知内情,公之于众?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章 扮猪吃虎治恶人,断袖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第一笔巨款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十三章 磕头, 哀求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自尽(8更)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狮子大张口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对峙(9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七章 梳骨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撒谎,众人之敌!(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三章 喜事临门,父亲归京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东胡血脉,抓获(二更)第一卷 第八十章 挑事,乔迁醉酒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遗憾,秦老夫人逝(二)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七章苏元靖,锦瑟是我的孩子吗?第一卷 第六章 恶人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做妾,故人归。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设局,一切将要结束!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念念不忘,设局。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六章 大结局(二)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有孕,噩耗!第一卷 第一百章 撒谎,捅破了!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九章 礼尚往来,伤重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狮子大张口第五章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下跪赔罪,泄密的人。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惊魂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结盟,真相查明!第一卷 第八十八章 有孕,噩耗!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三章 借尸还魂第一卷 第二十章 克妻第一卷 第五章 羞辱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六章 大结局(二)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章 相遇!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秦家出事(16更)第一卷 第四十章 妙手回春第一卷 第六十八章 大礼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章 孕吐(5更)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引诱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药方失窃,好戏登场!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心怀鬼胎,药膏被偷!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的妻子(12更)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慎之,你要冷静啊!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使坏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三章恶人吃相,一朵大白莲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章 要离开,恶毒的继女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替身,心意(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章 他来了(二更)第一卷 第十三章 撒泼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驸马梦,文氏与柳氏合谋第一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状元及第,天花病起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四章 商枝来了,求子。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事情爆发,贺锦荣的灾难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反转,被废!第一卷 第一百零五章 她的反击报复!第一卷 第五章 羞辱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买山种药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七章 头戴绿帽,套话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十八章 夜探香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五章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八章 和离,阿布其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章 相遇!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药方失窃,好戏登场!第一卷 第一章 救人遭难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八章 算账,暗流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惊喜!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铺面开业,贺平章钟鸣关系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二章 活剐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心怀鬼胎,药膏被偷!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张释隐的隐情,十五年前真相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筒车引荐给皇上,名扬京城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八章 求一道护身符(23更)第一卷 第六十七章 揭榜治病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章 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有喜啦!(3更)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章 家书,疑心第二章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意中人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二章 慎之,你要冷静啊!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二十二章 活剐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事迹败露,千刀万剐!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惊魂,断子绝孙!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脸文娴,温馨的小年夜第一卷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召见宁雅,不是对手!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深夜谈心,发现商机!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七十九章 大结局(五)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三十四章 绝育汤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婚(二)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满府获罪,归还李家!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章 二更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二章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五章 诱敌上钩,求救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速之客,隐患(二更)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圣旨到,婚礼(一)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红颜知己第一卷 第十七章 觊觎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六十章 终身不娶第一卷 第二百零二章 投环自尽(二更)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华敏知内情,公之于众?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四十二章 杀了余青山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章 扮猪吃虎治恶人,断袖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第一笔巨款斜分细雨又迎春 第五十三章 磕头, 哀求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自尽(8更)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狮子大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