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若水的这句话却是让仝大明一喜,自己话里面的陷阱终于起作用了,因为现在欧阳若水说话的语气已经就着仝大明给她的坡儿下来了……仝大明脸色严肃,满是认真的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没脸活在世上了!”
仝大明这个可也不是全给丈母娘看的,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他不能够给婠婠物质上的满足的话,那么他真的可以去死了。
爱情诚可贵,金钱价更高。
这句话仝大明还是知道的——而且这句话他更不会去反对。爱情没有了物质基础,那也只能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可是生活中活生生的人没有谁是哲学家,也没有谁可以做了柏拉图。即便你是柏拉图,你的女人也不可能是哲人!
生活的保证都没有了,爱情又算是一个什么鸟东西?
门当户对。
这四个字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气势,傲然,有那么一点点不近人情,但是却是最现实的,最真实的,一个穷小子娶了富家女,光是生活你都负担不起,如果这样的话,多么纯洁的爱情也会因为时间的消磨而发生矛盾。
欧阳若水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仝大明。
她在等欧阳若水的说法——
这小子在语言里下的套儿就以为自己不知道吗?可是欧阳若水从一个丈母娘的角度来看,仝大明这个家伙还是很顺眼的,实在,实诚,而且能够对婠婠好。并且呢,根据婠婠的三言两语里,她也能听出来——
仝大明很有能力。
婠婠的心理竟然也有了仝大明了。
这让欧阳若水感觉到了一些头疼,她并不是在意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不想将自己的最喜爱的徒儿送到别人家里吃苦受气,自己的孩子自己明白,婠婠并不适合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家!
穷人家没有太多的规矩,却有太多的苦。
富人家却有太多的规矩,让婠婠根本难以忍受。
她这个做师傅的,还不是一般的头疼!
如果万般无奈,终于嫁了一个富裕人家,自己的徒儿被丈夫欺负了,或者是遇到了一个恶毒的恶婆婆,她还真不好插手管……可是,哎,自己徒儿的可爱,也仅仅是自己眼中的可爱,若是放在那些婆婆的眼里,又是什么样子呢?
刁蛮任性,女儿家做的她都不会,而且闲不住,那活泼也成了罪过,那……尽管有这些年的约束,但是人的秉性又怎会就这样改变了呢?
仝大明也没有继续说话。
他在组织语言。
他需要理由,充分到让自己的丈母娘认可,他必须要给自己的丈母娘证明一件事情——他可以照顾好婠婠,他也有能力给婠婠想要的一切,他更可以让婠婠快快乐乐的一辈子,可是自己的这个丈母娘却来的太早了。
仝大明只能想到了一个下策。
他问道:“欧阳女士可有急事?若无急事,可以在童家村小筑,一年之内,我仝大明给你证明,我可以给婠婠她想要的,婠婠我可以照顾的很好,她只会比以前更加的快乐,毕竟我现在说什么,也都是空话!”
欧阳若水“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就不说空话?”
仝大明道:“空话,信口开河,我说起来容易,让你相信却难,说不如做,生活和练武的道理一样,是繁琐的,你需要的是做,否则纵然口中理论千万,却不能坚持,到头来你也依旧无所成就。”
“不错。”
“所以,我想要用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你们证明这一切,但是这一切说出来不会有人信,所以我只能做,如果一年内我做不到的话,那么婠婠真的就不能跟着我,虽然我对她是一见钟情,可是如果我不能够给她生活上足够的东西的话……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必要呢?”
“你这话说得也算是实在,希望,你能够坚持一年吧!”
这年头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多,但是水性杨花的男人却比比皆是,那种私奔的戏码欧阳若水听多了,一开始的海誓山盟,却比不过清贫的生活,更比不过时日的洗礼,所以欧阳若水也不相信仝大明可以坚持一年!
男人,都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
欧阳若水更相信,仝大明仅仅是喜欢婠婠的可爱的容貌。
仝大明叹了口气,说道:“一年?怎么会是一年的?那应该是一辈子的坚持,如果我说我喜欢婠婠的可爱和她的美丽,你一定会骂我是一个登徒子,禽兽,这些都无所谓了,而且我真的很喜欢他的容貌。”
“人都是低俗的,男人更是禽兽,都是下本身思考的动物,没有一个美丽的外表,很难得到男人的青睐,这个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一点我承认,我很俗,我也很禽兽,但是我真的喜欢婠婠!”
“还有吗?”
“如果有一个男人彬彬有礼的话,那么大半他都是装的,纵然是伪装的再好,禽兽的内在也不会变,吟诗作曲也好,一掷千金也罢,那些才子为何只到青楼玩儿这些?禽兽就是禽兽,为何他们不去没人的地方作诗玩儿?”
“他们想要得到人的关注,得到美女的垂青,就是这么简单!”
仝大明撇撇嘴,当然,你可以理解为这个是一种嫉妒。欧阳若水脸上多了几分的笑意,“哦”了一声,摇摇头,颇有一些往事不堪回首的意思,她说道:“想不到,你居然会如此认为,难道这天下间,就无高雅之人了吗?”
仝大明不屑,“高雅?高雅不过就是装逼,得瑟!”
欧阳若水问道:“这个又是怎么说的?”
“说一些人听不懂的话,唱一些人听不懂的歌,弹一曲好像鬼哭一样的噪音,然后找上那么一两个所谓的知音,这个不是得瑟是什么?这个不是装逼是什么?他们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却不知道实际上自己根本就是狗屎一坨!”
太粗俗了。
这个比喻很粗俗,而仝大明已经粗俗了不止一次。
欧阳若水皱了一下眉头,却么有多说什么,江湖儿女,比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是仝大明说的却很实在,欧阳若水也听的很解气——果然。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