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秘书。”
清晨。孙秘书,已然坐在张皮椅上。早早地,则将那赵辰的那张凌乱无比的办公桌给整理得一干二净了……且没有一丝灰尘。
孙秘书一辆精神,看样子已经是吃饱喝足了。
“早,赵先生。”孙秘书翻阅着一本档案册,身旁则放着本红色的1971年版《毛选》。
看样子,他的年纪跟赵辰不相上下。而处事的老练、整洁,却像沈先生另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般,分外地内敛、精湛。
赵辰道:“哟,您真有心。我离开后,这儿乱成了猪圈似的。你瞧瞧,那沙发指不定睡了多少女人。你倒好,将这整得一清二楚。”
孙秘书笑道:“嗯,呵呵。职责所在,好了,这儿的内部工作人员,我基本上都理清了。你有什么工作吩咐,可以随时找我。”
赵辰道:“这倒没,沈先生派你来协助我,我分外感激。我相信你的办事能力,这儿有事你可以自己决策。关乎到挪用资金的事情时,你可以再来找我。好了,谢谢。”
赵辰行入那办公室内,十指相扣。“定”,倘若,一个字可以象征一个人,那“定”字,定然是为孙秘书天造地设。
人们坐下,少有抖腿、摆动。一束阳光照下,他却定若磐石,脸色平静。翻阅完了档案,又开电脑制表格,反正一切都井井有条。
一个人,则是一个二当家。多了他,却叫赵辰分外地安心。
望着眼前这张既经摆设、又经水擦的的办公桌。孙秘书还分外贴心地给他安排了一块小桌布,且四角固好。
赵辰望着一片卡其色的色彩,竟而萌生出了三分安稳、七分困意。
他太累、太倦。这儿是静谧的,好歹只有风扇“唰、唰”的声音。
一种超凡脱俗的宁静、祥和,竟而出现在他的脑海内……好似一个人,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行走在草原、在山上。只有风吹绿叶的“唰唰”声儿、还有那溪流奔奔的清脆声儿……
“噔—”的一声,那颗装载着许许多多、难以放下的负担的大脑袋,终于也扛不住这样的劳累。
拿起俩本颇厚的档案册,赵辰蒙头而睡……
但,才仿佛过了好几秒,“噔噔噔—”的敲门声,叫他迎头而起,困意全消。一流垂钓而下、由太阳穴挂到下巴的一束留海,叫他惊醒来……
“赵先生……”孙秘书手执一份文件,站在门口。
赵辰道:“孙秘书,有事吗?”
孙秘书道:“刚才,有个日本女子开着一辆日产GTR……亲手递来了份文件。还附带一张名片。她说,这是她们公司、她私人占股总额49%的产业,还有一份合同。”
“她说,你定会感兴趣。而且……你们还有一段不解之缘。更重要的是,她说,她是‘安倍晋六’的亲姐姐。”
赵辰起身后,马上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才欲摇下,赵辰不禁感慨……
“呵呵,所谓合同。大抵都是无用案牍,他们相
中的,是围起我们城市,许许多多未经开发的山林山脉……欲将那原始好材,全都制成好药,转至他们日本国内!你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吗?”
孙秘书道:“嗯,有。”
赵辰道:“那简直是豺狗之声!还自作聪明地……将打算用这‘以华制华’的手段,来威胁我!做生意……呵呵!若不是,看在安倍晋六!待我妹妹丰衣足食的份儿上,我才不会让脸三分!”
孙秘书沉默,双手摆在身后。过了五秒,孙秘书道:“赵先生,安倍雅子吩咐。说,下午六时,雄江宾馆,与您不见不散。”
赵辰道:“不去!一颗手指盖儿,竟而想霸占一只手掌的资源!还学起了我这儿的大摆宴席!要请,也是我请……他妈的!”
孙秘书道:“赵先生……您消消气!没事。”
赵辰道:“孙秘书,这笔生意,也不是非拒不可。一样是有回转的余地。置药,是比起许多发财的勾当,要好上五分!只是……呵呵!拿我当枪使,我还不至于这么卑贱!部队,一粒子弹多少钱,我还是记忆犹新的!”
孙秘书道:“赵先生,您太疲倦了。而且,您眼袋沉重。我看,您须好好休息才是。”
赵辰道:“休息,何以叫做休息。一天,睡上个七八个时辰,是不是休息?要休息,也得把心沉淀下来才行啊……做人、做生意,哪怕如你当官、当秘书。这好事坏事,也不是只争朝夕可以完成的。”
孙秘书道:“赵先生,我有一计。每当这沈先生,沉思于案牍劳形,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总会用这一计,来给他排忧解难。”
“你要试试吗?”
赵辰望着孙秘书那张办公桌上的1971版《毛选》,道:“什么计?”
孙秘书道:“您……躺下。将半只脸,给侧过来。那么,我们开始。”
赵辰躺在那张卡其色的桌布上,将半边脸给侧过。條地,露出半张胡子拉碴、忧郁沧桑的面孔来。
孙秘书拉开抽屉,取出一条稍沾上点儿灰尘的棉签。
“嘘—”的声儿,他将那棉签上的灰尘,给吹得一干二净后,将那棉签给钻入赵辰的耳朵内,先是滚了半圈儿又给滚了半圈儿,上上下下井井有序……
“孙秘书,你是在给我挖耳屎么?”
孙秘书笑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耳朵也是心灵的窗户。窗户搁置久了,怕也是需要擦拭上面的灰尘。您闭上眼睛、放松……别紧张。”
赵辰单掌撑着自己的左脸,露着右脸。还能静默听到自己心跳,“扑腾”、“扑腾”的响儿。
这时,孙秘书将五指,给放入赵辰的中枢神经部位,由小脑、到脊椎,连揉带推!再者,则是朝上朝下地“轮”,将手指给滾呈了个球状,又像开扇般,在他脖子上“开合”。
赵辰的中枢神经,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道:“孙秘书,您有一手好推拿啊!”
孙秘书道:“呵呵……雕虫小技。好了……现在开始。”
赵辰发觉,耳朵上竟而多出了一支巧笔似的。这只巧笔,慢慢地弹入他的耳朵,在这儿、那儿跳跳,似孩童玩乐似地拍门胡闹,响三声、又停三声。
赵辰感觉,这耳朵也有了前所未有的通常!这儿敲敲,那儿碰碰,似掂量西瓜一样。孙秘书这是什么绝活呀?
而不一会儿,赵辰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灵震撼……他的耳朵,竟而在脑海中幻化成了海洋、波涛一样的凶猛!时而,又幻化成灼灼烈日,冰凉月光一样的冷热……
他欲睁开眼睛,而眼皮却紧紧箍紧!千万别睁开眼睛……否则这一切的好感,全都消失殆尽!
很快,耳朵又形成了座座钢琴、木鼓,还有那琴弦般,给孙秘书轻重有序的弹唱着!他的耳朵,所有的穴道都途径他这样的一敲一放。
这是棉签吗?这完全是一道风,又完全,是一面海洋!在他的心中荡漾着,非常优雅!一静一动,一抬一举。
这孙秘书的手法,将他的整颗心儿像装载在一个婴儿摇篮内,游荡着万千世界!从北向南,从东向西。
“孙秘书!”赵辰猛地睁开眼睛,这样的触觉。唯有孙秘书可以做到!
孙秘书的棉签,随着这猛地一抬头!给“吱—”的一声,掉落地上。上面,还卷着层云南白药颜色般的耳屎。
赵辰道:“好手法。”一下子,困意、倦意、浮躁的心思,一一全无。孙秘书不愧是孙秘书……难怪!赢得那沈先生的赏识!
赵辰道:“难怪,沈同志一直将你留在身边。你的手法,只消一支棉签,就能百步穿杨了。”
孙秘书道:“呵呵,不是沈同志离不开我。而是,沈同志的耳朵离不开我。人的耳朵起码有300多个穴位,宛若足底一样的敏感。”
“而且,耳朵又是衔接着人的大脑皮层。只要有风吹草动,先入耳再入眼。蝙蝠没有视力可言,但是它的听觉,已经跟我们的超声波、红外线,一较高下了!”
赵辰十指相插。望着孙秘书还算强壮的膊头。道:“孙秘书,您除了这推敲、点穴的手法有一绝外,还有什么绝活?尽管施展。”
孙秘书道:“阻止。”
赵辰惊讶:“阻止?阻止什么呢?”
孙秘书道:“阻止违法犯罪的滋生。我曾经在公安部门有3年的卧底经验,所以,倘若要做贡献。我还是可以的。”
赵辰道:“呵呵,孙秘书。你是一个自信的人。来……”
赵辰拉开窗户,在小区的一幢高高矗起的50层商品楼下,正是一间约莫80平的小超市。
远远的,则有三三两两的卸车,随之来卸货。上面,标着“广生”二字。
赵辰道:“物业模式下的商品楼经营运转,除了给予业主方便外。也滋生了业主的懒惰,所以,在这儿办置饮食行业,一定是暴利。而暴利,则会丛生、滋长罪恶。”
“下面,起码80%都是假酒。但是,这是我来之前,已经定居的了。我早想铲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