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人心酸

再次醒来,我已躺在水幽苑。我轻轻的转过头,只见倚靠在圆桌上的紫兰,半眯着双眼。似乎是在等着我何时醒来。

“紫兰!”细微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小姐!你醒了!”紫兰擦了擦惺忪的双眼连忙倒了一杯水扶起我。“我睡了多久了?”我无力的被她扶起身,看了看四周,却没有他的身影。“已经有好几个时辰了。王爷从宫里请了御医,说是小姐那次马场受的惊还没好,再加上昨天过多劳累,就晕了过去。”

“王爷可有来过?”我接过紫兰手中的杯子。“王爷应该走了一个时辰了。”紫兰打理打理床铺,替我盖好了单被。听罢,我的手微微一松,一杯开水迅速的洒了开。

“呀!小姐可有烫着?怎么这么不小心?”紫兰慌乱的打了打单被,又看了看我的身上。许久,我才开口道:“紫兰,你知道吗?我多想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

紫兰愣了愣,眼中含泪道:“小姐自从来这就变了,以前我们在奉麒每当开春的时候我们还常常去放风筝,有时十七爷还能来找我们去郊外游玩。小姐的身子越来越弱了!”

“这是怎么了?现在也一样可以去啊!紫兰要是想去回头我跟王爷说说?”

“小姐竟说些没的,我去给小姐准备点吃的。”紫兰擦了擦泪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看着紫兰离开的背影,我又回想起宴会上的那曲鸳鸯伴,他那毫不在意我在身边的模样,他那吹着玉箫看向她的模样。啪嗒啪嗒,那是泪一滴滴扑打在单被上的声音,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我的哭泣。我使劲的敲打着自己的心口,那在痛,很痛,那......也在流泪。

砰!我依稀的听得见碗碟掉在地上的声音。“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紫兰在我身边试图挪开我使劲敲打着自己心口的手。“小姐!你不要吓奴婢!”紫兰害怕的跪倒在地,一声声的哀求着。

“紫兰!我这里好痛!就是这里!”我依旧使劲的敲打着心口,如此,它便不会再痛。“小姐!奴婢求求你了!小姐不要再吓奴婢了!”紫兰依旧试图挪开我的手。这次,我停了下来,不是因为她的哀求,也不是因为任何因素。只是......再怎样敲打它也无济于事。

一轮月圆,高高的挂在那漆黑的上空。可那光亮,却从来不属于这里,从来不属于水幽苑!而这一夜,也注定不是平静的。

“你想怎样,难道我对你的宠爱,就是让你在撒泼?”紫兰终于见到了那抹能救小姐的身影,可他却没给她万般疼爱。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小姐的手臂,目光愤怒的摇晃着她。

满头青丝披散在我的身后,但这却越像是疯了一样的狼狈。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我细细的瞧着他。真美!你是这天下最美的男子。十指尖尖芊芊素手,我抚上他的脸庞。那俊逸的脸,那坚毅潇洒的脸,那是我多少个日日夜夜念在心里的样子

而司南轩看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道:“清清!不要把我对你的宠爱,换成你的撒泼。”

“宠爱?似乎我从来没有与这两个字有任何关系。”我摆脱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臂,爬到了床角边。我怕,我真的很怕,不知为什么,我怕看到他看我的那种讨厌的眼神。我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中间形成了一道谁也无法跨越的高墙。

“清清,你在说什么?没有任何关系?”司南轩俊逸的脸庞多了些愤怒,一双眼眸直直的盯着那缩在角落里的她。许久,我也没有开口。

“你委屈了?你这个样子倒是做给谁看?本王欺负你了不成?”司南轩的话音刚落,紫兰也不顾他在场,慌忙的来到了我的身边,替我擦擦眼泪道:“小姐,你不要哭了。我们回奉麒!我们回奉麒!”

啪!身手敏捷的甩落在紫兰的脸颊,“这就是你的好丫鬟。”司南轩愤怒的转过了身,背着手望着窗外。

“紫兰?疼不疼紫兰?”我慌乱的爬起身,抚摸上紫兰的脸颊。紫兰摇摇头道:“小姐,奴婢不疼,是奴婢说错了话!”“王爷,清清错了!”我看着紫兰脸颊上清晰可见的手印,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清清?我对你不好吗?”司南轩转过身,语气缓和了很多。“王爷对清清很好!”我的话音刚落,只见门外游时的声音响起,“王爷,宫里的张公公传话来了。”

“什么事?”

只听门外游时的声音,再一次焦急的响起:“太后,太后病了!”“什么?母后病了?备马,我就这来。”“是!”游时领命而去。

“王爷,可否带我一同前去?”我哀求的目光看向司南轩。“走吧!母后能看见她的五儿媳也好。”说着,司南轩大步走出了水幽苑。

得到他的允许,紫兰起身为我拿好衣裳,略微的给我梳了妆。“紫兰,你离开这里吧!回到奉麒!”望着镜中正在为我梳妆的紫兰,我终是说出了这句话。紫兰手中的木梳忽然顿了顿,一双手停留在我的发间。许久,才见她开口道:“小姐不要奴婢了吗?如若我走了,我会让小姐独留在这吗?”

“你在这里只能受苦。”看着铜镜中的她,那双曾经机灵无比的眼眸中也变得毫无生机。“奴婢不怕,奴婢与小姐都会好好的。”

我感动的看向她,起身,我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又抚了抚她的脸颊,“过会去找些药来,我去宫里也去向雅妃姐姐要些上等的好药,宫里的总比我从奉麒带来的好!”

紫兰点点头,我眼睛红肿的看了看她,拿起了放在门外的纸灯,走出了王府大门。

一路上,我与司南轩都没有再说话,心里还想着临走时紫兰说过的话,不知怎么,我的心里总是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过了好一

阵,那飞驰狂奔的马才停下歇息。“呦!您可来了,五王爷。这太后就等着要见王妃呢!”宁炎焦急的手中拿着的拂尘也抖了抖。

“好!我们速速就来。”话落,司南轩牵起我的手,一路飞快的走到福康宫。也是这样一个场景,他牵着我的手一路走到前颜殿,但那时的他与今时相比......罢了罢了!不再去想了!

“五弟和弟媳来了!”皇帝迎上前,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王者洒脱之气。司南轩点点头道:“皇兄,母后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就病了!”

皇帝边走进福康宫内殿边说道:“刚刚母后身边的宫女跟朕说母后在虔心寺就得了风寒!”“难道是风寒引起的?”司南轩走进内殿,旁边侍候在太后身旁的宫女见状也都识趣的一一离开。皇帝点点头又说道:“刚刚母后已经醒了,开口就说着要见五儿媳,这不!就急着把你们召来了。”

我焦急的往里看去,太后的脸色已不像今早见到的那样容光焕发,那苍白的脸色也让我的心里有些心疼。太后缓缓睁开眼,一脸慈爱的看向我:“哀家这是老毛病了,不打紧。”

“还说这是老毛病,看看母后都病成什么样子了。我看啊!母后就不许回虔心寺了。”见太后已醒,我上前一步,拿了湿手帕给她轻轻擦了擦脸。

“还是五儿媳疼哀家。”太后笑了笑。“就应了清清的话,母后可不准在去虔心寺了。”司南轩走上前来看着太后。

太后依旧是笑笑,说到:“自从先帝病逝,我便去了虔心寺。那里适合哀家呆,如若不让哀家去,哀家怕是又在想起先帝,会触景生情啊!”

“那这事也要等母后好了再说!”我抢先一步开了口。太后拍了拍我的手道:“看这样,五儿媳应该是无碍了?我刚离开明月朝不久,就有人传了话来,说是你晕在明月朝了。这可让哀家一阵心疼啊!

“这不是好了!儿臣有母后疼着什么都不打紧了!”我转了转身笑了笑。太后见状咯咯的一笑,随后便有咳嗽声传来。我忙拍着她的背后,这才渐渐缓过来。

“王爷!王妃!刚刚王爷府有事来报!”宁炎拿着浮尘慌张的小跑了进来。“看看你这莽撞,王爷府难不成还出事了!”皇帝抿嘴打趣道。

“皇上!王妃身边的丫鬟.....紫兰死了!”宁炎咽了咽口水说道。

“什么?”我一惊,忙拽着宁炎的衣袖问道。“回王妃!你身边的丫鬟紫兰死了!”“你再说一遍!”我使劲的摇晃着他的身子,有些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王妃!你让老奴说多少遍都是这话!”宁炎苦了苦脸,正了正头顶戴的帽子。

紫兰死了?她怎么就死了?就在刚刚我还和她说着话。就在刚刚她还是活脱脱的一个人!我慢慢的滑落到地上,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老天爷!你为何如此对清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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