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和莫流宸人在御书房,两位大人心急自家主子催促也无可厚非,既是答应了,宛清也没那闲心去呛他们两句,这就出了御书房,王爷留下说是还有要事跟皇上相商就暂先不回去了,宛清临出御书房时,回头瞥了一眼,皇上那苦瘪的表情,真是恨不得让人拖王爷走啊,王爷却是挥手让公公下去了。
宛清嘴角轻弧,清冽的双眸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说不出的舒畅,不用说,这要事该是私下的算昨天的帐了,昨天皇上态度有多强硬,现在心里就有多憋屈,可还不能叫苦,儿子名声受损,怎么说也得给他补回来,损你自己儿子的也不能毁他儿子的,王爷膝下暂时可就这么一个宝贝了,开枝散叶那都是屁话,王妃都不搭理他,谁给他生啊,难得儿子孝顺了一回,把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留给了他,平时自己都是能巴结便巴结,骂不过打不得这都不说了,回头要是让王妃听到一丝半点有损她相公的消息,王爷的前途一片黯然啊!
宛清感叹着就出了门,走在阳光底下,忍不住轻拽了下莫流宸的手臂,“相公,父王算来还是很不错的了,你帮帮他吧?”
莫流宸微敛了下眉头,“为夫不会。”
宛清听的哑然,这不会是什么意思,不会帮还是不知道如何帮啊?宛清勾勾的看着莫流宸,觉得还是后者的可能比较大一些,就从他之前帮王爷的那些都比较的隐晦了,王爷要是笨一点根本就觉察不到他的用意,倒有些硬把王爷王妃捆在一起的意思,可王爷对王妃脸皮不够厚,也怕耍起无赖来有损他在王妃心目中的形象,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突然无赖起来,王妃不以为王爷吃错药中邪风了才怪,可一直这么下去,情况不会有太大的好转啊,宛清一路扭眉思索,没办法,她也不知道怎么帮,她前世连场恋爱都没谈过,到这里直接就嫁了人,经验不足啊!
宛清一路想一路走,并不着急,可身后头的钱大人和李大人急的不行,昨天他们六皇子被抓,他们就想着去锦亲王府找他了,可天色晚了些,左相大人又亲自登门拜访,原是想请他出面的,可左相大人说锦亲王世子可不是寻常人,那可是个连自己亲爹锦亲王都敢动手的人,他要做的事,王爷压根就镇不住,还得进宫求皇上才成,这不一大早差不多散早朝的时候他们就来了,没承想一等就是一两个时辰无人问津,倒是听说了不少的流言蜚语,锦亲王世子被戴了绿帽子,还是被皇子给戴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痛快,让你欺负他们六皇子去!
可心里痛快归痛快,但是六皇子可还在人家手里头呢,谁知道这一天一夜吃了什么苦头,他们一早知道六皇子被抓却没能施救,那可是失职啊!
钱大人推了李大人一下,给他使眼色让他快些跟他们说说能不能别这么磨蹭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不成么,犯得着在路上咬耳朵,李大人回头瞪着他,也知道他估计是怕了锦亲王世子了,便上前作揖道,“两位又要事相商,下官多有叨扰,可六皇子寻找临安王之事耽误不得,还望世子爷世子妃高抬贵手,派个人回去放了我们六皇子。”
宛清听得把手一抬,回头问竹云梳云可知道六皇子被关在了什么地方,竹云梳云摇头,人是少爷抓的她们哪里知道,李大人看着宛清轻抬的手,眼睛抽了抽,顿时无话可说了,高抬贵手不是这么抬了好不好啊!
宛清说完回头继续神游,很快的就走到了马车处,上了马车,也不等两位坐着轿子的大人,直接就出了宫门,两位大人忙弃了轿子让人牵了马来,策马扬鞭追上马车,看着锦亲王府的马车走的路,两位大人眉头紧锁,这是把他们六皇子关在了什么地方?
宛清和莫流宸没有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顾府,顾老爷抱恙在床,宫里的事怕是还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宫里头肯定会封锁消息的,一时半刻估摸着还传不到顾府来,但是那抬出门的纳采礼却是半道回头了,京都怕是有不少猜测的流言了,果不其然,看见锦亲王府的马车驶近,白大总管垫着脚尖,脸上那是一抹释然的笑,等了半晌,总算是见着人了。
不等马车停稳当了,白大总管就下了台阶,宛清和莫流宸下马车,忙福身请安,宛清知道他候着是因为什么事,下六礼日子的礼单不当她有一份,顾府同样也有,说好了今日来,这都快到中午了,早过了吉时了,可还没人是下午送纳采礼的呢,宛清看着白大总管,“二姨娘闹腾了?”
白大总管领着宛清进顾府,听了宛清的问话,忙回道,“可不是,一大清早的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等着纳采礼的人来,等了半天不见人还听说出了门的纳采礼又原样抬了回去,以为是您不愿意世子爷纳侧妃,狠狠的骂您呢,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在跟二夫人闹腾。”
宛清听得眸底寒光闪闪,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还没嫁呢就没将她娘放在心上了,宛清迈了步子往老太太的院子走,三两步就进了屋,站在屏风处就听见二姨娘尖酸的话,“皇上亲自下的旨,钦天监也派人把日子送了来,她倒是敢推延,姐姐,妹妹知道你心里不舒坦,可这是皇上的决定,顾府可没那个胆子去抗旨,你倒是派个人去问问啊!”
屋子里还有小孩子的啼哭声,二夫人没有答她的话,轻声软语的抱着孩子哄她,二姨娘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了二姨娘又去说老太太,宛清听不下去了,沉了脸饶过屏风进去,刻意的拿手轻拍了下屏风架子,那边二姨娘蹙着眉头往这边望,瞧见是宛清,脸色就不大好了,哼了鼻子道,“可算是来了。”
宛清进屋给老太太请安,再就是给二夫人请安,这才坐下来,二夫人忙把孩子抱给奶娘,问宛清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宛清点点头,“二姐姐嫁不成相公了,怕娘跟祖母急了,宛清特地回来说一声。”
二姨娘一听,就炸毛了,惊得从刻鸟兽的桌子上站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莫流宸,瞪着宛清,“为什么嫁不成了?!”
莫流宸被问的眉头紧蹙,宛清忙瞅了他,莫流宸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娘子,虽然这里是岳父岳母府上,可你现在是世子妃了,一个小妾当着本世子的面也敢对你大吼大叫,来人,给我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宛清听了直接去望二夫人和老太太,老太太挥挥手,没有半点责怪莫流宸失礼的地方,反倒直接就让人来拖二姨娘走,二姨娘倒是没敢吼莫流宸,却是把圣旨挂在了嘴巴,嚷了两句就被人堵上了嘴,那边二夫人望着宛清,直问发生了什么,宛清只得把在皇宫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二夫人眼睛睁圆,虽然诧异,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至少宛容不用嫁进锦亲王府了,就是想害宛清都没法下手。
二夫人想到这些,嘴角没差点咧弯了,吊了几天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宛清却是站了起来,来了两回了,不去看一眼她爹说不过去,二夫人听宛清这么说,连着摇头,“你爹不听娘的劝,还没开始吃解毒的药呢,你怀了身子还是别去了,等下一回再瞧也是一样。”
宛清无语了,她爹可真固执,宁王爷都已经在去北瀚的路上了,他可以好了,老太太和二夫人不让,宛清也就没去了,和莫流宸出了顾府,顾府大门口两位大人早有望穿秋水之势了,瞧见宛清和莫流宸,心里虽然急,可是也没敢再催促,生怕弄巧成拙。
东耽搁一会儿西耽搁一会儿,马车总算是如愿的回到了锦亲王府门口,只是在宛清坐的马车前头,有几辆马车给挡了道,宛清掀了帘子就瞧见那边二太太和五太太下马车,二太太一脸的不愠,怒气冲冲的,五太太劝慰着,“二嫂,你也别气着了,大御好姑娘多的是,侍郎府不愿意把郑姑娘嫁给枬儿,你别气坏了身子。”
二太太越听越是气闷,也不顾门口还站着两个小厮,气的她口不择言,“我能不气吗,当初说好的,隔天就正式下聘了,王府里出了那事耽搁了,我不好在这关头去,都跟侍郎府说好了,等过一个月便去,前些时候态度还好,今儿去,你也听见了,郑姑娘许了别人了,哼,一女许两家,可当真没把我们锦亲王府放在眼里!”
二太太气闷闷的说着,一边迈步往王府里走,五太太迈着门槛,眉头紧蹙了下,“二嫂,咱这是要找王爷吗?”
二太太听得怔住,脚步也收了,直揉额头,嘴角一抹讥讽的笑,“我哪里是找什么王爷,这是说顺口了,早忘记了王府里已经没了通咱们府里的路了!”
说完,手里的帕子一甩,咬牙切齿的转身往回走,五太太看着王府的路,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这一个月,她也没少走错门,前些日子都到王府里了,结果又出来了,走了二十年的路,说没了就没了,每每想到,心里都生疼,郑侍郎府还不是眼高手低,知道东府得罪了王爷,被分了出去,连谈好的亲事也敢毁,真是欺人太甚,五太太想着有些的庆幸,好在妘儿一早就嫁了人,不然她还得急死,可是瑢儿怎么办,就快议亲了。
二太太和五太太转身就看见那边宛清和莫流宸下马车,二太太紧扭帕子,五太太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二太太嘴角这才划出来一抹笑,“宛清和宸儿一早被王爷叫进宫,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宛清淡淡的笑着,“没什么大事,难得见到二婶和五婶,似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看到她准没什么好事,二太太咬牙摇头,转身就下了台阶,看着那边石狮子上挂着的红绸,气的牙齿上下撞击,同是锦亲王府的子孙,宸儿娶个侧妃关是纳采礼都二十四抬了,她亲自上门提亲却遭羞辱,二太太越想火气越是冲,以致下台阶时,一不留神脚崴了,人往地下栽去,那边李大人忙上前扶了一把,二太太心有余悸的直拍心口,李大人扶了她一把立刻就松了手,二太太没站稳,脚一动,疼的她直嚎叫,“你会不会扶人啊!”
那边五太太忙下去扶了二太太一把,瞪着李大人,李大人很无辜,那边钱大人看着李大人直摇头,被世子妃耍的还不够,还敢招惹锦亲王府的女人,好心好意扶人家一把,顾忌人家的名声及时松手,结果呢,找骂了吧。
那边宛清回头看了眼正由着五太太和丫鬟扶着上马车的二太太,瞥头望着莫流宸,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啊,就之前二太太对她的脸色,被崴了脚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可是名义上她还是他们的二婶,在一群下人面前站着不动半点表示没有似乎不大好吧?
宛清扭眉纠结,莫流宸却是吩咐梳云道,“去拿些上好祛瘀的药给二婶送去。”
梳云听了嘴角微撅,竹云一推壤她,梳云忙点应下,莫流宸便牵着宛清进王府,随口吩咐冷灼将六皇子放了,冷灼领命下去,那边李大人和钱大人随后跟着进了王府。
莫流宸跟宛清往回了走,只是才走了百来步,那边就有人刻意挑衅了,“皇嫂!”
宛清听到这声音,眉头不期然的跳了两下,抬眸望去,就见六皇子俯冲过来,手上的姿势像是要抓谁,宛清愣了两秒,一旁的莫流宸就不见人影了,宛清瞥头,两人就已经打起来了,宛清抚额,一个成了心的挑衅,一个忍无可忍,这样的结果很正常,可是后头的钱大人直说抗旨,宛清回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钱大人耳朵不好,没听见六皇子喊我皇嫂?”
李大人急的不行,就在一旁朝着打的不可开交的莫流宸作揖道,“世子爷,手下留情,别打脸!”
宛清听了瞥头望去,就见莫流宸一拳朝着六皇子脸招呼过去,宛清嘴角那个抽,扶着额头望天,李大人说服不了莫流宸,只能朝宛清作揖,宛清扶着额头去看他们,“相公,差不多就收手吧,把他打残了,还得咱养他。”
宛清话音才落,莫流宸就收了掌力,一个闪身人已经站在了宛清身侧,徒留六皇子鼻青脸肿的站在那里擦着嘴角的血迹,钱大人和李大人那个表情,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之前在御书房,锦亲王世子那一句话是不是特地为了六皇子准备的,刚刚可是六皇子当着他们的面挑的衅,可没人能给他做主了,这里是大御,人家是亲王世子,总不能几次三番被挑衅不发火气吧,再者,锦亲王世子今天可是在气头上!一准是拿他们六皇子泄愤了。
六皇子是不是跟大御跟这个京都相冲啊,好好的在哪里赏月不成,偏要在行宫屋顶上赏月,你要赏月便赏月吧,人家飞檐走壁路过那是人家的事,你干嘛要邀人家饮酒,一次没成功就算了,何苦一定要缠着人家呢,结果呢,被人家看不顺眼打的鼻青脸肿了吧,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打的他!
原该躺在床上好好养伤才是,可六皇子气闷,好言好语好酒招待,竟然这么待他,非得把贼人找出来一顿暴揍不可,哪怕是戴着面具也得亲自去找,找人就找人吧,您惹锦亲王世子夫妻做什么,脸好不容易才养好了点,这伤的比之前更惨了,还是早日回北瀚吧,别临安王没找到倒把小命留下了,这锦亲王世子怕是没把他当皇子看啊,看这狠手下的,打人不打脸啊啊啊,这让他们六皇子如何出去见人啊啊啊。
李大人忙去扶着点他们六皇子,璟浩然一瘸一拐的,恶狠狠的瞪着莫流宸,“上回打我的是不是你?!”
莫流宸抚着宛清望着他,那边李大人忙劝着璟浩然回行宫养伤,他们可是求到皇宫,锦亲王世子还是看着皇上求情的份上才放的人啊,打过了他心里也差不多也消退了,六皇子您别把人家小火星吹成燎原之势成吗,下官可没那个本事再救您一回了啊,两位大人相望,欲哭无泪,大皇子为何要派他们出来,派他们来大御就算了,怎么还碰上了六皇子,不知道六皇子惹事的本事无敌吗,除了驾崩的先皇,也就大皇子能制服他了!
李大人苦劝璟浩然,直说那晚的贼不是莫流宸,上回那人戴着面具,肯定丑的要死,哪里有锦亲王世子俊眉,再者武功也没世子爷高,璟浩然想想觉得也对,锦亲王世子何许人也,犯得着夜里去做贼么,正想着呢,那边一个乐呵的声音传了来,“啧啧,瞧这脸,骏逸非凡啊,往街道上一站,一准迷晕掉一大批人啊!”
宛清白眼一翻,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的呛啊,莫流宸看着一把玉扇摇啊摇的阮文浩,直接吩咐冷灼道,“轰他走。”
冷灼一听,便过去,阮文浩忙道,“小宸啊,我今儿来不是笑话你戴绿帽子的,是有事跟弟妹相商啊……。”
冷灼越走越近,阮文浩往一旁的一蹿,直接就抱住了大树,“你要是不应我,我死都不走。”
冷灼无语了,“阮大公子,小时候干的事您能别再干了么?”
阮文浩瞥头瞅着冷灼,“我暂时打不过他,当然了,你也拉不走我。”
打不过,可你也不能耍赖吧,还暂时打不过他们少爷,那是一辈子都打不过好不好,这都多少年了,早该认清这个事实了,冷灼白眼暗翻,一想到小时候的事,冷灼就一阵无力,好心提醒道,“王妃还没回来。”
阮文浩听得怔住,王妃不在家,那不是没人帮着说小宸了,“王妃不在家我也不能走,你帮我跟弟妹说说,我想早点娶媳妇。”
冷灼真的好想一拳头砸晕他算了,早点娶媳妇你去端王府就是了,找少奶奶干嘛,少奶奶不是帮了一回了,还来,那边莫流宸眸底冒火的吩咐道,“砸晕他。”
冷灼一听,一挥手,阮文浩就晕掉了,笨,双手抱着树,下手最容易了,要不是以前顾忌着王妃,少爷早就这么做了。
那边李大人和钱大人已经无话可说了,阮大公子他们是见过的,自然也知道是谁,右相大人的公子啊,想不到在锦亲王世子面前是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无赖嘛,一掌就给砸晕了,他们心里舒坦了不少,怎么说在锦亲王世子手里栽跟头的也不是他们六皇子一个不是?
六皇子瞅着晕倒在草蔓上的阮文浩,揉着脸颊,双眼冒火啊,他被打成这样了竟然讥讽他,“把阮大公子的尸体拖走。”
钱大人和李大人齐齐愕然,阮大公子只是晕倒了好不好,就听六皇子回头瞪着莫流宸,“饿了我一天一夜了,手脚无力伸展不开,今日之仇,呲,你等着,本皇子会……。”
“找临安王要紧,六皇子。”不等璟浩然说话,李大人冒死截话道。
六皇子不悦的看着李大人,抽着嘴角,“这仇迟早要报。”
李大人不管,先把人哄出去了再说,忙扶着六皇子往王府外走,后头钱大人看着地上的阮文浩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一个文官怎么拖得动阮大公子啊,可要是不照着办,回头挨骂的肯定是他了,可侍卫都在外头,没跟进来啊,那边莫流宸眼神飘过来,钱大人作揖便追着六皇子走了。
宛清轻叹一声,望着倒在草蔓里的阮文浩,“相公,他怎么办?”
莫流宸白了宛清一眼,把宛清扳正了往绛紫轩走,“他就是个无赖,让他睡那里就是了。”
宛清轻耸了下肩膀,也就随他了,宛清和莫流宸回了观景楼,宛清就想着王爷之前在温贵妃宫殿里说的话,把这圣旨给烧了,宛清让竹云拿了火折子来,看着上面描写宛容的话,轻笑出声,知书达理,端庄贤惠,“相公,过不了几日便是七皇子大婚了,他是你表弟,娶的又是我庶姐,咱得好好准备一份贺礼才成。”
莫流宸靠在梨花木的椅子上,看着宛清的凤眸里是笑意,“娘子真愿意给为夫陪葬?”
宛清听得怔住,眼睛轻眨,点点头,“我都把你克坏了,还不给你陪葬?”宛清说完,目光就落在圣旨上,想着在哪里留下点墨迹好。
可莫流宸听了宛清的话,突然脸色就正了,拽住宛清的手,把圣旨拿了下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宛清,“就算娘子真把为夫克坏了,也不许你陪葬。”
莫流宸一时拽宛清用了些劲,宛清手被握的有些生疼,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她不觉得自己克他好不好,贵妃的话他也信,宛清想着眉头轻蹙,“相公,我不会真的克你吧?”
莫流宸被宛清问的愣住,宛清捕捉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慌乱,忙拽了他臂问是不是,莫流宸不说,宛清撅了嘴准备自己去街上找大师算算,莫流宸奈何宛清不得,只得说了,宛清听得眼睛直抽,难怪昨晚梳云去翻黄历,结果黄历上写着今日不宜嫁娶,纳采礼虽然算不上正经的迎亲,可也是嫁娶的一部分了,黄历可是推算来的,钦天监选的日子怎么能跟它相冲呢,敢情钦天监的那些官员都抱恙在家呢,这日子也不知道是谁挑的,不过某人下手也真狠,那么些的官员,至少有十位一上吧,全被砸晕了,那昨天王爷是逼不得已才请的宫外的卜算师了?
莫流宸说了好些,最后搂紧了宛清,“他们的话为夫一个字都不信,你现在早不止十五岁了,那些昏官竟然说你活不过十五!”
宛清听得眼睛愕然睁大,活不过十五,难怪今早上他突然犯傻的问她是不是有十五了,原来是因为钦天监,宛清也不知道算不算的准,真的顾宛清的确没活过十五啊,八字是她的,那她的八字是什么?如何算?和他的克不克?
宛清揉着额头,这还真是个问题,没想到钦天监的人还真有两分本事,可怜的还挨了打,宛清轻咳了下嗓子,“相公,你给我找两本算命的书来,我看看什么叫八字相克。”
莫流宸一听,嘴角溢出来一声轻笑,“你能看的懂?”
宛清把后脑勺往后撞他,“你瞧不起我,我自学成才!”
“没有,为夫不敢瞧不起娘子,那书枯燥的很,我都看不进去,为夫说不克那就肯定不克。”
宛清呲他,“我该去看账册了。”
宛清话音才落,外面南儿一脸笑呵呵的进屋来,“少爷少奶奶,饭菜摆好了,可以用午饭了。”
宛清这才想起来,饿了,这才半天功夫,却感觉有好多的事,宛清点点头往外了走,净了手,坐上餐桌,大快朵颐了起来,只是饭才用到一半,那边梳云飘着就进屋了,“少爷少奶奶,方才宫里有公公来宣读了圣旨。”
宛清点头,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示意梳云把圣旨上的内容说给他们听听,梳云娓娓道来。
梳云说完就下去了,宛清瞥头笑看着莫流宸,“这回可以替父王写封信了吧?”
宛清和莫流宸出了御书房后,王爷就跟皇上算起了帐,说到底还是钦天监的八字算的不对,要真的是天作之合,怎么会都圣旨赐婚了还成了别人的人,让皇上保证不在给莫流宸赐婚了,皇上气闷的应了,谁爱管他锦亲王府的事,要不是云馨求他,边关一大摞的奏折等着他批阅,会有那个闲心下什么赐婚的圣旨,还闹得现在这么憋闷,自讨苦吃了。
再就是七皇子和顾宛容的事,怎么说外人都知道顾宛容原本是钦赐给他锦亲王府的儿子,虽然还未过门,但是名声在外了,宸儿的声誉他不能不顾及,皇上得对外宣称昨天就已经答应撤销赐婚的圣旨,原因是钦天监算错了,压根没有什么八字不合的事,宸儿和宛清夫妻情深,谁也不克!
要是昨天圣旨就撤了,那顾宛容就不是他侧妃,她怎么样都与他无关,反正昨天王爷去找了皇上的事大家都知道,除了御书房几个人,谁知道呢,皇上说是那就是!
莫流宸的名声就这么回来了,至于七皇子嘛,太医开了药,没一会儿就醒了,皇上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要不是温贵妃死活拦着苦苦求情,皇上都要打他二十大板的,虽然板子没有上身,但是收回了他同二皇子去御书房帮他批阅奏折的权利,留在宫殿里好好反省!
还有别的事呢,这些皇子年纪都不小了,虽未娶妻,但是都已经长大成人,该搬出宫外去住了,以前是因为温贵妃,所以才没有,现在不得不重视起来了,那几位皇子都得搬出去,在御书房当着王爷的面,皇上一连写了七八道圣旨,估计明天就是皇子大迁徙的日子了,估计应该有不少人怨恨七皇子,也有不少人谢宛清的,毕竟自由了嘛,他们是皇子,住在皇宫里虽然富丽堂皇,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哪里那么自由,出了宫有了自己的府邸,怎么闹都成,山高皇帝远啊。
至于七皇子和宛容的亲事,也定了下来,下个月的初八,就是十天后了,但是对于七皇子在宛容床上醒来这事,皇宫里也给出了说法,七皇子被人给害了,中了媚药,宛容因为撤销赐婚之事郁郁寡欢,正巧碰到中了媚药的七皇子,念及温贵妃待她情深意重,不忍她痛失爱子,舍身解毒,原本是要封做正妃的,但她知道自己是被皇上赐过婚的,虽然给七皇子的是清白之身,但是毕竟说出来不大好听,所以封了侧妃。
真是可歌可泣,锦亲王府世子世子妃情深意重,顾二姑娘舍身救人,除了心里闷气的温贵妃,谁都面子上都过的去了,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皇宫的守卫,很差劲,不是一般的差劲,皇上严惩了禁卫军,大力整顿后宫守卫,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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