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总是不缺的, 特别是午后。
校园里的女生们已经换上了单薄的裙装或者轻薄缤纷的春装,肆无忌惮的秀出自己青春年轻的身体。
医学院实验楼附近出现一个飞行着的玩具小飞机,螺旋桨旋转着, 慢慢升上顶楼的一个窗户外, 盘旋了一会儿。窗户处出现一个穿着白色衣物的身影, 窗户打开。小飞机盘旋着然后选好角度从窗户处飞进去, 然后停留在窗沿上。
月珍珠站在窗边向下望去, 果然在路的对岸,树下站着白色头发的仁王雅治,他站在树荫下向上看, 手里还拿着一个遥控器,看到月珍珠的目光转向他, 笑着向她挥挥手, 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 手足舞蹈地打着姿势让月珍珠拿起那个玩具飞机。
月珍珠疑惑的拿起窗沿上的玩具飞机,下面绑了一个小袋子, 她解下那个袋子,亮给仁王雅治看,他看了看还是手足舞蹈的打手势,月珍珠又把玩了一会,发现这个玩具做的十分精致, 研究了一会儿, 发现机舱门还可以打开, 从里面拿出一个折起来的纸条。
【周末一起去玩, 集体活动, 松之山町?】
后面画了一只卡通的表示期待的表情。
月珍珠将视线移到楼下,仁王雅治看到她看过来, 笑嘻嘻的看着她。月珍珠犹豫了一会儿,转身拿了只笔,在表情的后面添上一个字:嗯。
仁王雅治看她放好了,然后指挥着小飞机又飞下去,拆开看了看,抬头笑得十分开心,打了个“OK”的手势,看月珍珠已经转身进了实验室,知道她这几天有要紧事,都不让他们进实验室了,目的达到,于是也不打扰,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十分欢乐的拿了小飞机离开了。
实验室中,月珍珠将那个袋子打开,里面装了三粒糖果,浅浅的绿色,花朵的形状,她拿起一粒放在口里,清香的青苹果味,绵绵软软的口感。
月珍珠的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从腰间拿出一个似乎装饰用的荷包,将剩下的两粒棉花糖装进去,荷包里还有黄色的香蕉味,蓝色的蓝莓味,紫色的葡萄味,绿色的西瓜味,红色的草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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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月珍珠回到家的时候,仁王雅治和福婶在厨房忙碌。自从得到爷爷的认可之后,福婶也就收了他当徒弟,开始正式的教他易容术,仁王雅治除了学习易容术,竟然也央着福婶教他做饭,于是两人总是在一起忙碌,看得出,福婶十分高兴,经常夸奖他,每次,他也都十分配合的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为这所房子添了不少的笑声。
“珍珠,你回来了!”仁王雅治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拿着一块面团子再捏。
“嗯,你在做什么?”月珍珠将东西交给福伯,兀自走过去,看他手中捏得不成样子的面团。
“一种糕点,福婶说明天出去给我们带去。”仁王雅治将手中的东西在月珍珠面前晃了晃。
“小姐来日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要去玩,当然要隆重一点。”福婶也探出头,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增加了许多。
月珍珠觉得这个情景有点奇怪,好像丈夫回家,妻子迎接的情景,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好笑,月珍珠摇摇头,“我上楼换衣服,等下一起吃饭吧。”
“好啊!”仁王雅治转身进了厨房,不知道说了什么,厨房里传出一阵笑声,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人气。
月珍珠在楼上听着声音,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听了半晌,然后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自从那天宴会,就有些不一样了。
宴会的时候,爷爷将仁王雅治以月氏孙婿的身份介绍给大家,本来和柳生家的婚姻不过是在日本因为柳生家的声望才受到了关注,在中国并没有传出什么,消息一直封锁,那次也是第一次露面,所以那些人倒是没有什么疑问,很容易接受了仁王雅治的身份,不过就算有消息灵通知道的,也自然知道不会说出来。
为了满足了仁王雅治想要玩得念头,两人跑了许多的地方,从南到北一个路线玩下来,虽然时间有限,去的地方也有限,但是两人玩得也十分尽兴,随后便悄悄回了日本。
仁王雅治的身份算是板上钉钉定下来了,不过月珍珠和柳生比吕士的婚姻关系还没有公开解除。因为年龄的关系,两人的婚姻关系在日本倒是被承认,爷爷和柳生爷爷已经说开了,但是柳生爷爷提出,目前的情况不适合公开,所以两人只是签了解除的协议书,并没有对外公布,也就是在外人的眼中,月珍珠的身份依然是柳生家的媳妇。
柳生比吕士受到了什么惩罚是不知道,不过现在大家已经默认了仁王雅治在外以柳生比吕士的形象出入,在家里就恢复了自己的形象,但是由于仁王雅治现在接触易容术,又极感兴趣,所以经常换了许多的形象出现,月珍珠早上起床看到一张老头子的脸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松之山町是新县的一个小镇,琉奈拍一个片子的时候发现那里挺有趣的,于是大家打算这次去那里玩,正好赶上它们一年一次的‘奇祭’,有很多有趣的活动呢。”仁王雅治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月珍珠的表情,看她并没有出现什么不悦,舒了口气,给她夹了一个鸡翅。
“?”月珍珠正等他往下说,却发现他突然不说了,于是抬头疑惑地看着他,示意他可以继续说。
仁王雅治看她的表情反而不说了,卖了个关子,“说了就没有惊喜了,你去参加了就知道了。”
月珍珠闻言,也就不多说话,低头吃饭,仁王雅治其实本想等她追问,谁知道她没什么好奇心,于是十分郁闷的低头扒饭。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月珍珠迟早要接触他的朋友,或者说,其实他希望朋友们能够接受月珍珠,毕竟一边是要好的朋友们,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总希望他们能够相处得好的。
福婶左看看右看看,看着月珍珠和仁王雅治之间的互动,眼里闪过笑意,又去厨房端了份汤出来,然后退到旁边,时不时和站在另一边的福伯交换眼色,两人笑得有些……猥琐。
仁王雅治晚上依然睡在月珍珠床边的地毯上,他自己不觉得应该有什么改变,月珍珠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事情就这样子延续下来。好在月珍珠不负仁王雅治“奢侈败家女”的评价,仅仅是地毯也比仁王雅治自己的床柔软舒服,于是,仁王雅治睡得相当习惯。
他拿着个笔记本盘腿坐在地毯上背诵笔记。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做事情还是挺认真的,该做的事情都会做好,也许是平时性格的影响,大家总是认为仁王雅治的成绩会不好,月珍珠也是这样以为,所以,第一次知道仁王雅治成绩居然是全科目优的时候着实惊讶不小,并且将自己的惊讶毫不保留的表现出来,气得仁王雅治牙痒痒。
“你说十二对颅神经是不是都要背下来啊?”仁王雅治看到月珍珠进来,倒是十分自觉的站起来帮她擦头发,一边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来。
月珍珠的头发太长,自己打理不来,还很爱干净,两人在中国游玩的时候仁王雅治帮她打理,从中国回来之后,仁王雅治就已经习惯了替她打理头发了。所以说人骨子里都是有奴性的,只要稍加培养,就完全变成显性的了。
月珍珠坐着,秀气的打了一个哈欠,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正经问的,斜他一眼,“你少了几条?”
“你觉得我少了几条?”仁王雅治十分流利的接口。
月珍珠正想转头打量他,耳边听到他说,“别动。”还轻轻拉了一下她的头发,于是乖乖坐好,似乎很认真的思考之后,一本正经的回答,“嗯,你没少长,不过应该搭错条了。”
仁王雅治手顿了顿,然后一边整理手中柔顺带着清新香味的黑色头发,一边自动翻译月珍珠的话:你神经错乱。
仁王雅治好笑得摇摇头,月珍珠经常看起来很清冷,很矜持,但是有时候却很爱撒娇,一般是对着长辈,有时候又是不符年龄的冷静淡漠或者圆滑干练,偶尔还会童心未泯地调皮一番,还有少有的暴力的她,越发现她不同的面貌,就越觉得神秘和好奇,就越想要挖掘她不同的面貌,有时候还会有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样的想法,并在心中暗自窃喜。
“明天住的地方是以前的副部长真田弦一郎提供的,他家在那里有一处住处,你要带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仁王雅治玩笑过后才开始说正事。
月珍珠静默了一会儿,就在仁王雅治觉得有必要试试她是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的时候,她才回答:“福婶会准备的。”
好吧,大小姐从来不会操心这些事情。仁王雅治这才想起月珍珠一贯不理事,这样子以后可就麻烦了,除了要当丈夫,还要扮演妻子的角色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