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自己如小鹿乱撞的心跳声,东雨梨蓦地转过身去,然后就看到此时俏生生站在门口,冰冰凉凉的笑着的秋月白。
东雨梨一时有点呆。任由秋月白将司珍房的人包括小帽子都全部打发走了,就连小帽子临走时看了她好几眼,她都没在意。于是,整个司珍房,便只剩下她和秋月白“鸠占鹊巢”了。
直到发觉秋月白手里拿着放置戒指的檀木盒子,正玩味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东雨梨飘飘渺渺晃晃荡荡的心,才终于落了实地,反应过来,自己应该生气才是。
平复平复那没出息的心跳,掩饰一下心慌和心虚,东雨梨终于气势汹汹的开了口:“喂,秋月白,你为什么未经我允许就拿走我的戒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告而取视为偷’啊?你这个小偷,快把戒指还给我。”
为了证明她的“理直气壮”,东雨梨还特意鼓足勇气向前迈了一步,想从秋月白手中抢回自己的东西。
听她大声直呼自己的名讳,秋月白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从来没有人,更没有女人敢直接叫自己的名讳,这个小女人还真是胆大啊。
原来被人连名带姓的称呼是这样的感觉,继而发现原来“秋月白”三个字从她口中叫出来竟是这样的……好听?如果她的语气不那么坏,而像其他女人一样温柔一点的话。
看着东雨梨一副要抢回自己东西的架势,秋月白自然是轻轻的避过了她那不安分的手。
玩味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然后秋月白气定神闲的开口:“这两只戒指的样式倒是很独特,听司珍房的人说,这还是皇嫂你亲自设计的图样。没想到梨儿你还有这样的特长。”
东雨梨还真是不喜欢他那种故意叫她“皇嫂”时的那可恶的语气。于是,以牙还牙,东雨梨也没好气的道:“你没想到,不知道的我的事情多了去,要你管,快把戒指还给我。”
秋月白看了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模样,然后淡淡的开口:“没错,自从梨儿你失忆之后,本王发现对梨儿你,真的是越来越猜不透摸不着了,看来本王今后需要多花点时间来重新的好好的认识了解一下现在的梨儿你了。很好,本王对现在的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说话间,那可恶的秋月白竟不知何时一下窜到了东雨梨的身边,说到最后一句“本王对现在的你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时,更加可恶的在她耳边轻笑起来。
他暧昧的气息就这样环绕在东雨梨周围,害得她刚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又不正常起来。
东雨梨看看他那似是有情却始终深不见底的的双眼,未免自己就这样沦陷,忙逼迫自己像逃瘟疫一样的逃开他三步远。果然,离得他远一些,总算是头脑清楚了一点。
也不知是气他的轻浮,还是气自己的不够“淡定”,东雨梨气匆匆的冲口而出:“秋月白,我告诉你,请你自重一点,我可是你皇嫂,是有夫之妇,你不能对我无礼。”说完之后,也不知是在说给他听,还是为了说给她自己听。
秋月白看着她,又是一声轻笑。
老实说,他的笑,低低的,带着魅惑的,很性感。不熟悉他的人肯定会觉得耳朵很受用,可东雨梨每次听到他这种笑声,都有一种汗毛竖起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她也会不由自主的被他迷惑,但东雨梨告诉自己要淡定。
秋月白看着她一脸防备的样子,淡淡开口:“皇嫂你可真是善变,你现在叫本王自重,以前的梨儿对本王可是很不自重的。”说这
话的他,一脸欠扁的暧昧的坏坏的笑意。
东雨梨心里一边骂着以前的东雨梨到底怎么对这个无耻王爷“不自重”了,一边恨恨的开口道:“告诉过你很多次,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东雨梨了,你是耳朵聋没听见,还是老年痴呆记不住啊。不要跟我提以前。现在的东雨梨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气势汹汹的说完这一番话,东雨梨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难道竟然气的是以前的她跟他的关系?她难道是在……不,赶紧打住。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疯了。
不行,东雨梨赶紧压压惊,这个念头着实吓坏了她自己。
就在她霹雳啪啦的说完,正在压惊之时,东雨梨就看见秋月白静静的看着自个,他那冷冷的眼神中有种奇特的探究,看得她直开始心虚。
她刚才的话说得是不是太重了,算是骂了他吧,他该不会就因为她说了这几句不太好听的话而就对她怎么样吧?都怪自己这张破嘴,一时冲动图一时口之快。不对,她为什么要怕他,她说的都是事实而已。对,不怕他。不用怕他。为了给自己壮胆,东雨梨还特意视死如归的与秋月白对视。
却听秋月白轻笑:“是吗?”
就在东雨梨条件反射的以为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不好的行为,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之后,却见他动也未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此时他的眼中,除了一如既往的冰冰冷冷,探究的意味越来越浓,甚至在看到自个防备的后退之时,竟一闪而过淡淡的笑意。
不同于以往的嘲笑,也并不是促狭的魅惑的笑,这个笑容,仿佛只是单纯的笑,就像平常人看到一件有趣的事时不自觉的那种微笑。是这样吗?还是东雨梨的幻觉看错了?
不管了。为了掩饰自个的心慌,东雨梨挺挺腰杆,大无畏的道:“是。”为了防止他对这个问题继续纠缠,赶忙转移话题:“喂,说这么多干嘛,你快把戒指还给我。”都差点忘了正经事。
秋月白看了看她,她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不三不四不伦不类的话,结果他没有开口,只是将目光移向了手中的檀木盒子,这才说道:“听说这两枚戒指是你专门做给皇兄的?样式倒是很奇特,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寓意吗?”
他举着放戒指的檀木盒子,东雨梨看见盒子中两枚戒指紧挨在一起,上面的红宝石合成一个“心”型,并没有她开头认为会很俗气的感觉,倒是很可喜的样子。看来司珍房做的不错。呵呵。
一高兴就忘了跟秋月白置气,还兴匆匆的给他解释:“这个啊,是‘心’。我们的‘心’。”
东雨梨一边说,一边身体力行的指着自己的左心房。
“为什么用黄金做成这个‘心’型呢?是因为这里边有个寓意,叫‘情比金坚,心心相印’。多好的意头。怎么样,我的创意不错吧。呵呵。”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是给“得意忘形”做了最好的注脚。
东雨梨正陶醉在沾沾自喜的介绍中,却发觉对面的秋月白面色不对。就听他重复着她的话:“情比金坚,心心相印……梨儿想‘情比金坚,心心相印’的人莫非是皇兄?”
这番话他说起来云淡风轻,为什么东雨梨却从中听到了一丝一丝的寒意呢?
她心虚的呵呵一笑。
其实在这之前,东雨梨想送秋风澄的戒指,根本就没想到什么“情比金坚,心心相印”的所谓意头,就算想到了,她也不会那么快的跟秋风澄说的。只是刚刚太过兴奋,这样的念头
,就被她那张没有拉链的嘴全给秃噜出去了。
现在听秋月白这样一说,她也是骑虎难下,只好道:“是啊,澄大哥把这个玉镯送给我,说是定情信物,我自然应当投桃报李,送点什么给他。在我们那儿,结婚都要戴戒指的,所以我就做了……”
东雨梨伸出带着玉镯的左手,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的真实性,还特意晃了晃。然而,在秋月白那凉嗖嗖的眼神下,她却越来越语无伦次,几乎都不知道后面在说些什么。还是住口的好。
秋月白静静的看着她扬起的手腕,那种眼神,该怎么形容呢?像是温柔,又像是愤怒以及一触即发的恨。
东雨梨的心莫名的一动。下意识地将衣袖往下藏了藏,遮住了手腕上的玉镯。直觉秋月白跟这只玉镯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正琢磨着,却听秋月白道:“是吗?”
然后就看见他从盒子里取出那枚较大的戒指,往手上戴去。但因为他戴的是中指,所以戒指有些紧,戴不下去。
就听他道:“戒指这么小……看来你这个皇嫂连自己相公的手指尺寸都不了解。”
他的语气不是一般的讨厌。东雨梨不由冲口而出:“是你搞不清楚才对,结婚戒指是应该戴在无名指上的,谁让你戴在中指的。少见多怪。”
秋月白皱了皱眉头:“无名指?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东雨梨道:“那当然。据说十个手指中,只有左手的无名指是与心脏连在一起的,是离心最近的地方,把结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就代表从此以后圈住了那个人的心。呵呵。”还真是“好为人师”。
秋月白看她一眼,说了一句:“你懂的倒是很多。”然后径直将戒指戴到了无名指上。还别说,这次不大不小,不松不紧正合适。
东雨梨鬼使神差的道:“看吧,多合适。”
秋月白居然很同意:“是很合适。原来梨儿想圈住心的那个人还是本王。”
东雨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少自作多情了。戒指是送给澄大哥的,你怎么能乱戴?快还给我。”说着就要上前抢。但拿回自己的东西应该不叫“抢”吧。
被秋月白轻而易举的就躲过了。紧接着他就拿出盒子中另一枚戒指,开口道:“这是为你自己准备的?”
东雨梨道:“是。还给我。”遂伸出手去。
原以为他不会给她,哪知他说一声“好”,便将戒指递了过来。
正当东雨梨以为他会将戒指放在自己手心,孰料他竟抓住她的手心翻转过来,直接将它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而且他还一本正经的说:“很合适。”
东雨梨有些懵。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被他戴上戒指的无名指像被火烧一样,她一边狠命的往下拽着戒指,一边气急败坏的道:“你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戒指不能随便乱给人戴的啊,是要负责的,你知不知道?”
也不知是她太着急,还是这戒指做的有点小,总之东雨梨越往下拽就越紧。气死她了。
光顾着跟手上的戒指搏斗,没发觉秋月白正一直盯着她。耳边听到一个声音:“梨儿,看来本王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
东雨梨抬起头来看向秋月白,还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便觉得腰身一紧,然后她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抱,灼热的男性气息越来越近,下一秒她的唇便被他夺去了所有的呼吸。
天旋地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