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收服

巧蓉被苏墨‘玉’的话给堵了回去,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只有拉着巧莲。

巧莲却是看着苏墨‘玉’,满脑子想着自己还有什么残余的价值,最后是心灰意冷的耷拉着脑袋,她想要活下去,只要有一线生机,当然想要活下去,可是她也知道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酷,没有任何用处的她,只能死亡这一条路,只希望苏墨‘玉’不是那么残忍,能让她死的舒服点。

苏墨‘玉’暗暗地给宁儿使了一个眼‘色’。

宁儿明白的拉着巧莲,低声说:“你们跟了三小姐这么久,怎么还不了解三小姐的为人呢?三小姐最在乎的就是别人的忠诚,只要有了这一点,哪怕你是个最平凡不过的人,三小姐也会保护你的。”

不要说巧莲不敢相信,就是巧蓉也不敢相信,她们在皇宫这么久,当然知道她们能活下来的理由,那就是她们还有用处,现在她们就像是废人一般,而且她们以前对苏墨‘玉’那么不好,她还会顶着得罪周皇后的风险来保下她们吗?她们真的是很怀疑。

苏墨‘玉’轻叹一声,“不知道是我跟你们有缘,还是因为你们与我一样,都是从哪里逃出来的,我对你们两个一直有怜惜的心,刚刚见面的时候,我用各种方式告诉你们,要你们安分守己,好好做人,可是你们却以为我是在对你们挑衅,甚至是把怨气洒到我身上,哎,我这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听到这话,巧蓉终于明白了苏墨‘玉’的苦心,惭愧的说:“少夫人,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辜负了少夫人的好意……”

巧莲也是低垂着头,咬紧了牙根,不管苏墨‘玉’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她没有这么嚣张自大,如果她当时真的听进去了,她今天绝不会是现在这个下场。

苏墨‘玉’看到了巧莲与巧蓉的表现,这才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们相聚在一起也不容易,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希望你们会好好的珍惜,不会再让我失望。”

“少夫人,这是真的吗?”巧蓉惊喜万分。

巧莲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这也太容易,太不可思议了。

宁儿看了她们一眼,转头低问:“三小姐,你真的决定了?”

苏墨‘玉’点点头,“我相信经过这一次,她们应该长记‘性’了,不会在作出这么愚蠢的事,再说,她们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聪明的姑娘,会知道以后该怎么做的。”

“是是是,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做,少夫人,放心,我们再也不敢做出伤害少夫人的事了,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少夫人。”巧蓉忙给苏墨‘玉’磕头。

苏墨‘玉’这才转向了巧莲,“你呢?你怎么想?你是想要继续追随你的老主人,你还是为了你那高傲的自尊,选择体面地死去?”

苏墨‘玉’知道巧莲才是她们中拿主意的哪个人,巧蓉‘性’子弱,很容易收复,但是巧莲却不同,这个‘女’孩子好胜心太强,骨子里也太不安分,所以苏墨‘玉’才要拔掉她的尖刺,毁掉她的自尊与骄傲,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收下她。

巧莲虽然很想答应,可是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没有这么容易的事,为此,她在地上写道:“为什么收留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我们什么都不能帮你。”

“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仅仅是废物,你们还是危险的存在,因为你们会把周皇后给吸引过来。”苏墨‘玉’淡淡的说着。

巧蓉刚刚放松的心,有再次紧绷起来,而巧莲只是身子一僵,却没有其他的动作,因为她知道苏墨‘玉’说的是事实。

苏墨‘玉’继续说道:“我答应留下你们,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还有你们经历过这一次磨难,你们会好好珍惜目前拥有的,不会再给我,也再给你们自己制造麻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我们都是从哪里出来的,从周皇后手里逃脱的,我想,我们应该有同样的体会与经历,我们应该是一国的,不是吗?”说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苏墨‘玉’说话虽然有些伤人,但是很坦白,相反的让巧莲不再对她有所质疑,对苏墨‘玉’逐渐的卸下了心防,特别是她的最后一个理由,直接说动了她,对,现在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周皇后,若是这一次周皇后只杀了她与巧蓉,她不会怨恨她,因为她们是周皇后的‘侍’‘女’,为了主子而死,那也是一种荣誉,可是周皇后在关键的时候抹杀了她们,为了澄清自己,还灭了她们三族,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为此她心里有了怨恨,她想要向周皇后报复,当然,这一次他是不会再冒冒失失的做出傻事了,她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所以她要依靠眼前这个厉害的‘女’人,苏墨‘玉’。

仔细想想,也许苏墨‘玉’早就计划好了眼前的一切,她用这种方式让周皇后不会再针对上官家,最起码最近一段时间不会这么做,而且她也是用这种方式让她们对周皇后死心,更是用这种方式让所有人明白了她苏墨‘玉’非同一般的能力,所以,巧莲对苏墨‘玉’很是佩服,从心里佩服,她在皇宫这么久,见到了很多耀眼的‘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像苏墨‘玉’这么能干,也没有一个像苏墨‘玉’哪样,做到对周皇后无声的反击,并且还成功了,为此,巧莲决定跟随苏墨‘玉’,只有跟着她,她才可以活下来,也只有跟着她,她才可以报仇雪恨。

巧莲面向苏墨‘玉’,恭敬地磕头,并且用磕头流出的血迹,在地上写道:“请少夫人给巧莲一个赎罪的机会,巧莲将誓死追随少夫人。”

看到巧莲这种行为,巧蓉也忙磕头表态,“巧蓉也请少夫人给巧蓉一个机会,巧蓉一定会全心全意的服‘侍’少夫人的。”

过了一会儿,苏墨‘玉’才点点头,说:“今天你们说的话,我都记住了,我希望你们也能记住,记到骨子里去。”

“是,少夫人。”巧蓉忙答应着,巧莲也在一旁点头。

苏墨‘玉’缓和了语气说:“行了,你们都起来吧,我们从现在开始重新来过,以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多谢少夫人。”巧蓉感动的站起来,巧莲也跟着站起身。

“你们都下去好好休息吧,等你们体力恢复了,再去找宁儿姑姑,然后继续回来当差就是。”苏墨‘玉’说的很轻松。

宁儿带着巧莲她们一起往外走,巧莲在即将要走出去的时候,又退了回来,拉着巧蓉再次跪在苏墨‘玉’面前,写道:“少夫人,这一次你留下巧莲与巧蓉,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会不会连累到上官家?”

苏墨‘玉’笑了,“不错,现在知道想到我,想到上官家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表现,你要记住‘倾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上官家就是我依靠的大树,而我就是你们依靠的大树,你要谨记这层关联,这样才不会再做出糊涂事。”

“是,少夫人,巧莲记住了。”巧莲一脸的恭敬。

苏墨‘玉’看到巧莲郑重的表情,满意的点点头,这才继续说道:“你放心吧,你们被周皇后送来上官家的时候,你们就是上官家的人了,周皇后除非是代替义母行使对上官家的权利,否则你们的自由都是我们说了算,你们也看到这封信了,周皇后对义母还算客气,这就说明上官家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所以周皇后不会因为你们这两个丫头的事,得罪上官家,所以你们大可放心。”

听到苏墨‘玉’的分析,巧莲这才放心,刚想要起身离开,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继续写道:“少夫人,夫人一直不喜欢我们姐妹,况且我们姐妹不争气,还做出这种事,夫人一定是更讨厌我们了,这一次周皇后又直接出面,为了上官家,夫人也会不希望我们姐妹留下,如果是这样的话,巧莲感‘激’少夫人的袒护之心,但是巧莲不能接受,不能再连累少夫人了,就让我们姐妹去承担我们应该承担的后果吧。”巧莲说的很坚决,一副赴死的决心。

巧蓉看到巧莲写的东西,也很是心惊,她只想着自己的命,却忘了因为她们,苏墨‘玉’承受了多少,如果真的像巧莲说的哪样,她也宁可去赴死,也不想再把苏墨‘玉’给拖进来了,她不怨任何人,只怨她们今生投胎不好,竟然做了周皇后的下人,更怨自己忘记了身为下人的本分,做了这么多的糊涂事,所以才会由此死劫。

苏墨‘玉’笑了,“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有志气,也有胆量。”

巧莲给苏墨‘玉’磕头,“巧莲这辈子辜负了少夫人的期望,只希望下辈子可以好好地服‘侍’少夫人,借以偿还少夫人今生的情意。”

“呵呵,不用下辈子,这辈子就好。”苏墨‘玉’的话,再次给了巧莲,巧蓉生的希望。

苏墨‘玉’笑着看吃惊的这二人,“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义母把管理上官家内宅的权利‘交’给我了,你们身为上官家的丫鬟,我更是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去留,而且我刚才在义母哪里看不到周皇后的书信时,就已经替你们求过情了,巧莲说的没错,义母是不喜欢你们,前一段时间就想着把你们赶走,但是我一再求情,这一次你们直接把事闹大了,差点祸及上官家,你们也知道义母的脾气的,义母为此很生气,杀你们的心都有了,可是我又为你们开脱了,并且向义母保证,你们会变好,你们不会再想以前那样惹是生非,你们更会对上官家忠心耿耿。”

“少夫人……”巧蓉‘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巧莲也是满脸的感动,没想到苏墨‘玉’会为她们做了这么多,她遇到了这么多的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为自己下人求情的主子,更不用说她们这个下人真的不怎么样。

苏墨‘玉’摆摆手,淡淡的说:“你们别急着谢我,我还有句话没有说,你们是我保下来的,所以你们所做的一切,我都要负责,如果你们再做出什么傻事,我可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我会第一个惩罚你们,而且会带着一次的罪责一定惩罚你们,所以你们可要想好了,如果做不到,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巧蓉一定听从主子的话,尽心尽力的去办事。”巧蓉认真的承诺着。

巧莲也在纸上写:“巧莲再有二心,不得好死。”

看到这两个人的誓言,苏墨‘玉’重新展‘露’了淡淡的微笑,“呵呵,我相信你们,别忘了,记住了你们答应我,以后要好好表现,不要给我搞砸了,特别是在义母面前更是要如此。”苏墨‘玉’忍不住再一次叮嘱着。

巧莲与巧蓉再次答应着,承诺以后会好好做人。

看到巧莲与巧蓉如此恳切,苏墨‘玉’也来了‘精’神,直接说:“有句话,我原想要过一段时间再告诉你们的,可是看你们这么真切,我现在就跟你们挑明了吧。”

巧莲与巧蓉恭敬地跪好,倾听苏墨‘玉’的教导。

“我知道你们现在的心情,家人因为你们而离世,你们一定很难受,你们对周皇后的不满,我也能理解,但是在我这里却是不允许的。”苏墨‘玉’说着看向了脸‘色’微变的巧莲。

“少夫人,巧蓉是痛惜家人的离世,但是巧蓉也不敢对抗周皇后,巧蓉只是怨自己没有好好的伺候好少夫人,当初更是没有听少夫人的话,否则也不会连累到自己父母。”说着,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掉下来。

巧莲紧握着双拳没有回答,她知道苏墨‘玉’在等待着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可是她不想欺骗苏墨‘玉’,她对周皇后的仇恨,不是那么容易就放下的。

苏墨‘玉’看向巧莲,轻轻的说:“我知道你心里的恨,但是你也要知道周皇后的权势,不要说你一个人,就是让我们整个上官家,都不能与之抗衡,还有,你要知道,上官家不是我们的,我们没有资格让上官家成为我们报仇的工具,这不是我们这些外姓人该做的事。”

巧莲握紧的手松开,然后又握紧,看着苏墨‘玉’,像是在乞求,也像是在看她所有的希望。

苏墨‘玉’明白的叹一口气,“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是不是?”

话音未落,巧莲就开始给苏墨‘玉’磕头。

“我不能帮你。”

苏墨‘玉’轻轻地一句话,就制止住了巧莲的动作,僵硬的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像是一下子成了化石一般,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的心情是多么糟糕。

巧蓉感觉情形不对,想要拉巧莲起身,可是巧莲只是看着地面,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哪里……

苏墨‘玉’叹了一口气,“巧莲,我说我不能帮你,那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周皇后的对手,她有足够的能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怕死,所以我不能这么做,再说上官家待我不薄,相公待我更是,我不能让他们为我受屈,更不能把灾祸带给他们,再说,我认为我们活下来不容易,我们应该好好珍惜现在,而不是轻易地把自己的小命再送掉,这样不值,也对不起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切,因为我的命是为了好好活着,而不是为了报仇,为了无畏的死掉。”

巧莲还是保持着哪个姿势,只是眼泪减少了很多,原来她把所有希望放在苏墨‘玉’身上是痴心妄想。

过了一会儿巧莲拿起笔,颤抖的写道:“少夫人说的很对,巧莲也没有任何的理由让少夫人为巧莲做什么,更不用说担风险了,可是少夫人要知道,巧莲的家人无辜的死去,巧蓉家人就这么赔上了‘性’命,巧莲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苏墨‘玉’走过去,拍拍巧莲的肩膀,低沉的说道:“有着血海深仇的不只是你一个人,我也是,最疼爱我的小姑姑,就是被皇宫,被周皇后给‘逼’死的,小姑姑更是最疼爱墨‘玉’的人,也是墨‘玉’唯一的亲人,没有小姑姑,就没有苏墨‘玉’,更没有今天的苏墨‘玉’,你说我对周皇后有没有仇?有没有恨?”

巧莲愣住了,抬头看向了苏墨‘玉’,冷冰冰的,散发着寒气与狠戾。

“可是我没有急于向周皇后报复,就算是我当时是佳人,我有着太多的机会,我都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我还不是她的敌手,我更不甘心死在那座冰冷的宫殿,死在她手心,这会让我死不瞑目,所以我挣扎着走出来,看到外面的世界,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我更加明确,我的命比她的值钱,我要好好的活着,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挑衅。”苏墨‘玉’面无表情的诉说着这一切,这原本埋葬在内心的东西,挖出来晒太阳,还是有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原以为过去一段时间了,而她又嫁的很幸福,她就可以平静的面对这些过往,却不想,她还是无法做到淡然。

巧莲听了苏墨‘玉’的话,心底的火气逐渐的平息下来,虽然不甘心,但是他的理智也逐渐的回来了,知道自己应该听从苏墨‘玉’的话。

苏墨‘玉’再次说道:“巧莲,巧蓉,我把你们当做自己人,我不想看到你们就这么死了,所以我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再告诉我,你们会怎么做,当然,如果你们还是执意要报仇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你们,可是我也不能留下你们,我不想我的生活,我的夫家因为你们的莽撞而受到危险。”

巧蓉犹豫的看着巧莲,不知道怎么办,巧莲也是在沉思着苏墨‘玉’说的话,大约过了一刻钟,巧莲在纸上写道:“巧莲不会再提报仇一事,巧莲一切听从少夫人的安排。”说着直望着苏墨‘玉’,想要告诉她,她的认真与决心。

苏墨‘玉’也看着巧莲,想要判断她说话的真假,过了一会儿,这才点点头,“我相信你,你是个言出必行的姑娘。”

“谢少夫人。”巧莲很是欣慰,因为苏墨‘玉’对她的肯定与评价,者就是对她最好的赞赏。

巧蓉也是很开心,现在她们终于可以留在少夫人身边,以后再也不用过两难的生活了。

然而巧蓉的笑脸还没有完全展开,苏墨‘玉’就开口了,“巧蓉,你也要改……”

“少夫人请放心,巧蓉没有向周皇后报仇的打算。”苏墨‘玉’还有说完,巧蓉就抢先为自己辩解。

巧莲瞪了她一眼,快要败给她了,给她胆子,她也不敢这么想啊。

“呵呵……”苏墨‘玉’直接不客气的笑出声,“巧蓉,我相信你是不会去找周皇后麻烦的,这个我绝对相信。”

“呼……”巧蓉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苏墨‘玉’继续说:“巧蓉,你如果想要留下来,你也必须要改变,你的胆小,懦弱都要改,我知道这是你的本‘性’,至少你也要伪装的外人看不透你有这些弱点才是。”她可不想让巧蓉成为了她的弱点,这是不明智的。

“额,好,巧蓉改。”巧蓉犹豫的回答着,然后看看苏墨‘玉’,然后又看看巧莲,一脸的害怕与担忧。

巧莲也知道巧蓉在这样下去会送命的,因此写道:“请少夫人放心,巧莲会帮助巧蓉改善的。”

“不,你不行。”苏墨‘玉’直接拒绝,“我知道你不会徇‘私’,可是你与巧蓉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你们还有一份姐妹情在里面,巧蓉已经习惯依赖你了,你再在她身边,只能是让她越来越单纯,因为她的心里知道有你在,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都不用去‘操’心,所以你不适合再调教她了,从今天起,就让巧蓉跟着莲‘花’儿,而你,巧莲,跟着宁儿姑姑,这就是对你们最好的安排。”

“额,莲‘花’儿……”巧蓉听到这个名字,就已经有些胆怯了。

而巧莲也是不喜欢,可是她知道苏墨‘玉’说得对,抬头看看巧蓉期望着她,更是下定了决心,“遵从少夫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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