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心跳已经出现休克状态。”
“哥哥,别睡了,哥哥!”
“伤者呼吸不上气了!”
“快接大号的氧气!”
“刘医生,伤者后脊梁骨大量流血,止不住了!”
“先清理伤口,不要急,用长棉签消毒。在给病人来支麻醉剂,病人伤口流血量太大。”救护车内,不时响起女护士跟男医生还有平阳枫庭妹妹的救治中的着急声。
两三名女护士跟一名戴着大框眼镜的男医生,他们正在满头大汗的全力抢救平阳枫庭已经可能随时断气的生命。
平阳枫庭口中戴着输送氧气的面罩,救护车内一股难闻的药水跟那氧气混合的味道,很是刺鼻。但是这对这些工作的医生来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而平阳看雪,早就沉浸在哥哥快不行的痛苦当中,哪里还会在意这难闻的药味!
救护车响彻着救人的喇叭声在大街上急速行驶,很多堵车的司机,看见救护车来了,也是好心的纷纷绕道。红绿灯了救护车也没停,国家有条法律也是很人性化的,那就是救护车无需注意红绿灯,必须第一时间抢救死亡边缘的病人,在生命极度危险的人面前,红绿灯将全面为他们开放,人民的行驶车,也会给他们绕出生命大道。
到了深圳市第一人民医院后,已经过了将近20多分钟,其实这还好是救护车能在深圳市这么堵车的地方20分钟到第一人民医院,也算是个不小的奇迹。
平阳枫庭的妹妹哭哭啼啼的坐在急诊室的外面的长椅上,心里说不出的担心,眼中泪水就没停下过,伤心的抹着眼泪,哭喊着平阳枫庭的名字。
平阳枫庭是她唯一的哥哥,如果他真出意外了,她心里绝望的想到,自己也不会单独活下去,不能让哥哥在下面孤零零的一个人,哥哥最怕孤独了,但是他又喜欢孤独的感觉,可能会有人觉得很矛盾,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平阳枫庭只有在妹妹面前,才会展露出自己真实的那面,她从小是跟平阳枫庭一起长大的,对于平阳枫庭的性子还是了解颇多。
此时急诊室里杂声大阵,里面动手术的声音,还有那些医生们惊慌失措的交流声,这些都让正襟危坐在长凳上的平阳看雪哭的更加伤心欲绝,一想到平阳枫庭现在随时都会离自己远去,心就揪得生疼。
“哥哥,你不能走,哥哥!”眼镜妹哭得成了一个泪人。
“你好,请问你是伤者的生命人?”
一位全身冷汗的女护士从急诊室内匆匆出来。
平阳看雪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她惊呼了一声,起身向那个人身上摸去,并且口中哽咽的说着话“医生我是他亲妹妹。”
女护士眼见这个长得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孩子竟然是瞎子,心里不仅为她叹息,她走上前去,主动抓着她还在摸寻自己的双手,和蔼道“没事的,问题是你哥哥现在的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关键时刻,可是你哥哥这个情况,手术风险非常大,我们需要通过某些手段矫正你哥哥后面的脊梁骨。”
“你能签个字吗?”女护士质疑的问道她。
“能…能的,求你们一定要救好我哥哥,求求你们!”平阳看雪,说着就要跪下来了。
护士赶忙扶住要跟自己下跪的小女孩,又掏出一张纸,拿给她一只笔,又将她的手引导到家属签字的框框那。
平阳看雪虽然是盲人,但是写得字很好看,娟秀,令女护士不仅暗下夸赞。可是平阳看雪连自己字写的好不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字是完全凭着手感写的。
“平阳看雪!”女护士,心里默默想道。名字很文艺,不难看出名字中的含义,喜欢雪,又说应该是她父母喜欢雪,而给她起的这名字。
“呵呵,平阳看雪,你名字跟日本名一样,还有你不要担心,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你哥哥的!”女护士说完,将心态紧张的平阳看雪引导在座位上,让她安安稳稳的坐下后,急忙折回了急诊室。
“刘医生,伤者不行了!”平阳看雪坐的离急诊室比较近的座位,这不知道哪个医生放弃似的言语,一字不落的进了她的耳朵里。“啊…!”平阳看雪像是手指甲被人给抽掉一般,跌跌撞撞的贴着墙壁,哭喊着朝手术室摸过去,哭的更加绝望的哭声“哥哥。你们骗人…呜呜,我哥哥不会有事的!全是骗子!”
还好是晚上,不然要换成白天,这里人会很多的,近处病房内一个出来上厕所的病人老头,看见这个盲人女孩子,心底出于可怜,走过来安慰她“小姑娘,听医生的话,好好呆在这里坐着,你家里人会!”
“胡说,你家里人才有事的”平阳看雪没等老头把话说话,便痛苦着扭过脸,冲老头发着脾气的骂他。
“敢骂我爸?”这时候一个表情严肃的青年人独有的嗓音在急诊室外的大厅响起,接着便是一声平阳看雪的沉闷声。
那个人冲上来,气愤的就朝平阳看雪的额头上打了一拳。
平阳看雪只顾着哭,这会哭的更大声了,头上的疼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也没理会他们,摸着墙壁往急诊室摸去。
“你个小崽子打什么?没看人家孩子那么可怜?”老头一脸怒色的指责这个打平阳看雪的青年,老头并没有因为平阳看雪的那让人火大的骂人话,而有半点生气。相反,他还很替这个小女孩担心。
老头活了大半辈子,啥事没看见过。
刚才在病房内就一直听到这个女孩子那凄凉的哭声。
哭声仿佛都会传染。
老头好奇外面的人,为什么哭的这么悲惨,趁儿子在接电话的时候,独自起床迈着年迈的脚步出去。
心痛的是见到三米远外,那个哭得撕心裂肺还是双目失明的小姑娘。平阳看雪那绝望的哭声让老人陷入幼时的回忆当中。
那还是老头幼年时期,父亲得了重病,因为没钱治疗,最后死在急诊室内。那时他的母亲抱着自己也是像这个小姑娘一样坐在外面,那时的老头不足四岁,也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哭得那么伤心。老头在小女孩身上看到了那时候自己母亲的身影,为此还会想安慰她一番,也让她好过些。
皇天不负有心人,平阳看雪摸到了急诊室的大门。紧接着狠狠的砸着门,但是里面是锁紧的,为的就是不让外面重症病人的家人,因为情绪失控而冲进来影响手术进程,那会让里面的医生头痛。
“开门,我要哥哥…,5555!还我哥哥!”平阳看雪使劲的瞧着门,因为没人开,她整个人跟一瘫软泥似的身子贴在急诊室的门口。哭声哽咽的求他们开门。里面先前辅助医生们救助的那个女护士,自知是那个女孩子听到了刚才同僚因为过度紧张而说那么大的声音,让外面的平阳看雪听到了,才会令她失控的拼命敲门。
“王护士,快,夹子!”王护士带着护罩的脸面,叹息一声,继续辅助着医生们的手术。
“哥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眼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手术进行了几个小时,平阳看雪哭的眼泪都干了,红肿的双眼肿的跟鱼泡眼似的。那对洁净明亮的漂亮眼睛,现在就成了兔子眼睛。本来漂漂亮亮的平阳枫庭,白白拥有了如此好看的眼睛,却从小因为白内障,而瞎了眼。
忽然间间,急诊室的危急红灯“灭了”
伴随着急诊室的开门声,从里面出来多名刚才给平阳枫庭做手术的医生护士们。
“你好。快点起来,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们很为难的。”一个身披白大褂的老医生,扶起一直跪在急诊室门口的平阳看雪,老医生拍拍她裤子后的灰尘,才在一次确认这个女孩子跟里面伤者的关系“你是里面伤者的亲妹妹吗?”
“是的医生爷爷,我哥哥没事了吗?”平阳看雪被这个老医生扶起来后,就惊慌失措的抓住这个老医生的手死也不放。她脸色苍白的可怕,带着颤音问的这个老医生。
“没事了,你哥哥暂时渡过了危险期!在你哥哥第三天好转后,还要在进行一次化疗。”
老医生停顿了片刻,继续说“手术费加上第三天那次手术费用,总共是30万元!希望你及时垫付这笔医药费,不然医院会对你哥哥进行停药停止手术。”老医师说的像是没有一点情面可讲的样子。
“30万?”这对平阳看雪这个小小的家庭来说,无疑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平阳看雪为此嘴巴张得都合不拢了。
老医生看出平阳看雪在听到这个30万时脸色的不对劲。
“难道是没钱?”老医生试探性的开口。
“医生能不能宽限点时间我会去立马筹集这笔钱的,一定!”平阳看雪,将这个老医生的手握得更紧。
老医生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只限你二天时间,如果两天后30万没有带过来,那只需要此次手术费15万便足够了,然后将你哥哥带出医院!”
“不会的,医生爷爷,我恳求你别把我哥哥赶出医院,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说话的时候,里面已经抬出一辆病人专属的手推车的声音。
平阳看雪听见声响,扑的一下,就趴到了手术车,在上面摸来摸去。
她能感觉到平阳枫庭身上的温度还在,平阳看雪又将整张脸贴在平阳枫庭胸口;哥哥没有死,他们没有骗她,因为哥哥的心跳还在有力的跳动,虽然微弱,但是还在跳动,这就是活着的证明!
但是30万,该到哪里去筹集,平阳看雪不敢跟家里人说,她明白如果把这消息告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急是肯定的,可能房子都要卖了给哥哥筹集这30万,但是家里的情况平阳看雪也不是不明白,如果房子能值30万,平阳看雪也可能会考虑卖房子这一做法。
但是房子二年前,来人估过自家房子的大概价位,顶多值个8万左右。
医生们将平阳枫庭移入病房,门口的医生跟护士们纷纷散去。
先前一开始跟平阳看雪签字打招呼的那个女护士,能做得也只有为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祈福了。
平阳看雪该如何去筹集到这能让她哥哥活下去的30万,没人能给这个满脸绝望的小女孩一点提示!现实是残酷的,犹如让她三岁那年丧失了光明一样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