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暗自好笑
“我救了你,就想,要是再把你送回到你的家里,他们就再也不会犹豫了,肯定就把你给送到精神病院去了,所以,我一点儿也没由于,趁你昏迷之际,就把你悄悄地转移到了这里……”郎野总算扣题了。
“那——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过去的事情,都给忘掉了呀……”罗曼想知道,那个环节,才使得她变成了一个失忆的人。
“其实吧,从你骑自行车被车子给撞了之后,对过去的记忆就时好时坏的,有时候就给忘了,又时候又给想起来了,等到后来,也就是你要去跳水库大坝的时候,基本上对过去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你自己也十分恼火,加上他们都逼你,强迫你做这做那,还要送你到精神病院,你的记忆几乎就完全消失了……等我从大坝上把你救下来,你就人事不省,醒过来,连我都不认识了……”郎野基本上还算编造谎言和瞎话的高手。
“哦,原来是这样啊——多亏了你也谢哥——不然的话,我的命,该有多惨呀……”罗曼还真是知恩图报。
“不用客气嘛,咱们是恋爱那么久的恋人,谁就谁,都是应该的……”郎野当然要装出高尚的姿态了。
“对了谢哥,那个郎野,后来怎么样了……”罗曼竟然还惦记着故事中的郎野。
“他呀,还好,听说经过尸检发现有一个致命的伤口不是郎野那把刀的——这样的话,就说明,郎野刺伤的那个人,后来是被别人顺便刺死,然后栽赃到郎野身上的……”郎野还不太忍心把自己说得那么惨烈。
“那——他不就没事了吗……”罗曼的眼前居然一亮。
“那能没事呢——毕竟是用刀子捅人了,所以,还是要被判几年的吧……”郎野突然感觉到,要是不给故事中的郎野安排一下,说不定,这个罗曼还要去见见他呢。
“哦,真的可怜……”罗曼居然还同情故事中的那个郎野。
自从郎野发现罗曼对从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就开始尝试着,编造一个适合他口味的过去,来灌输给罗曼。这里边有很多是即兴的,随心所欲的,但核心利益的东西,郎野还是自觉或不自觉中,进行着把握。特别是他灵机一动,在罗曼问他的名字的时候,将自己说成了谢中国,而且在叙述郎野的故事中,也经过一系列的修改和编造,形成了一个新的故事架构,让人听起来,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
罗曼呢,似乎还算幸运。如果在她醒过来的时候,十分清醒,又什么都记得,一见到是被郎野给绑架了,给控制了,肯定要奋起反抗,宁死不从——那结果可就惨了,说不定,郎野的家传宝贝——黑白两瓶药水儿,就会派上用场了,轻则,用白瓶里的液体把罗曼给毒哑了,重者,用黑瓶直接将罗曼给毒死,然后就地在大本营的山洞里,人间蒸发掉了。
也许罗曼的命运在多舛的时候,还为她保留了一定的幸运吧,让她失去了记忆,却获得了喘息的机会,让郎野从中似乎看到某种可以驾驭的游戏乐趣,从而,才让她没受到丝毫是身体侵害,这一切,都归功于她失忆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特别是让郎野感觉到了,还有跟她谈谈情,说说爱的可能性——真的但愿罗曼这个阶段别恢复从前的记忆,别把郎野的身份和谎言揭穿,这样的话,还能为后来谢中国他们来营救她,赢得一些时间。
郎野利用休息时间,神出鬼没地来到大本营跟罗曼会面,一边以谢中国的身份跟罗曼卿卿我我地谈情说爱,一边想着,下一步,如何应对谢中国他们寻找罗曼的行动,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罗曼,永远都让罗曼的失踪成为一个迷。不过,到了后来一段时间里,郎野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紧张空前,好像有很多双眼睛都在暗处盯看着他,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就让郎野像惊弓之鸟,总是惶惶不可终日。
那段时间郎野为了怕有人来跟踪他,尽可能减少来大本营跟罗曼见面。不过,他倒是曾加了跟大洋马的约会次数,好像有很多对罗曼的幻想,都在大洋马的身上得到了宣泄。
不过,那种对罗曼美色的渴望,终究不会因为在大洋马,也包括在哑巴女人身上得到了及时的发泄而让郎野放弃对罗曼的追逐。白天晚上,总的琢磨着如何想出个稳妥又刺激的办法,来获得罗曼的身心。
郎野时常为当时罗曼问他是谁的时候,灵机一动,回答说他就是谢中国而感到兴奋,因为那种角色的呼唤,让郎野体会了空前的快感——利用罗曼失忆的空当,在她面前扮演一下那个军人出身的谢中国,然后从他的角度再来分析和看待自己,总有一种穿越的感觉,让自己瞬间就穿梭与两个人物之间,特别是利用谢中国的口吻来凭借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好玩儿,而且趁机塑造一下自己的形象,也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只是,身份定在谢中国的身上,总让他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主要是,自己总要用所谓正人君子的派头来道貌岸然,说话上,行为上,都不能放肆,那样的话,自己扮演的谢中国,就他-妈-的不是谢中国了,而就是我郎野自己了!这就让郎野有些压抑——不能在罗曼面前随心所欲。尽管罗曼几乎对他不设防,但他也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自己假象成是谢中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言行貌似谢中国,这样的话,游戏才逼真,做起来,也才刺激。
当然,最令郎野觉得刺激的,还是罗曼失忆后,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编造历史,虚构故事,让罗曼一惊一乍地信以为真。一看到罗曼听说自己曾经还做过什么什么样的事,露出的那种惊讶的表情,郎野就暗自好笑,发现,人要是失去了记忆,被人愚弄起来,真的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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