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非惑

第四章 非惑

从那里出来已经一天了。非鸢在车里粗略治理了一下伤口,径直驶向远处的城市。非惑在的城市。

一路上不耐烦的挑着远光灯超车。

很烦,她很烦。讨厌这种无力感。

“拿恶童来换非陌”

即使她已经把非陌推向暗道,她还是被抓了吗?自己的恶梦又要成真的了吗?她很狂妄很孤僻,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不想让别人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啊。只要她目中无人就好了只要没有朋友就好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解决发放吗?

“嘀!嘀!”

非鸢烦躁的按着喇叭。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非陌,,为什么你要接近我。你根本不应该接近我!

“可恶!”

非鸢猛的踩了刹车。

停在高速公路紧急车道上。

她狠狠的砸了方向盘,将自己的愤恨发泄在上面。她已经开了一晚上车了,很累,更烦躁。几次想调转方向盘原路返回去救非陌,可是她拿什么救人。她的命都是别人施舍给她的!

荒鹫。

为什么他会参与这件事,为什么总是那么阴魂不散!

想杀我就干脆点,何必这样折磨我。摧毁精神远比摧毁肉体更加残酷。

非鸢从来没有惧怕过荒鹫,即使他获得了“荒鹫”这个称号,即使她的哥哥已经远离她。她也不曾惧怕。可是现在她很怕,怕他伤害非陌,怕恶梦成真。

啊,所谓的朋友,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吧!

那么,哥哥,是不是我也是你的最大弱点。所以你嫌弃我了,所以你抛弃我了!要走,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不带我走,为什么。为什么走了还要给我你家的地址。没有我的家!一定是因为我还不够强,一定是这样。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啊,我已经拼命去证明我自己了。你看啊哥哥,快看,我现在已经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人了,我甚至可以杀掉所有人!

“可是你还是没能救我。”

“非陌,不要这样,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救你的。”她看见非陌满身是血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她看见非陌的夜莺已经折断,看见她脖子上的刀刃!她看见非陌后悔的眼神,后悔认识她相信她的眼神,对啊,还有谁能够相信她。

“对,没有人会相信你,你只是一个逞强的可怜虫。”

荒鹫。

非鸢看见荒鹫站在车前。

我没有能杀了荒鹫。我一定会杀了荒鹫。不是逞强,不是可怜虫。我一定会比所有人都强,我一定会杀了所有挡我路的人。

非鸢发动了车,猛踩油门撞向“车前的荒鹫”。可是被撞散的烟雾却又重新凝聚在她身旁久久不散。

*** *****

车停在某市的一个公寓前。

飞鸢走进电梯,按下了7层。看着数字变换,想着一会儿会进来的人,总是会想到恐怖片里当电梯门开后,倒掉下来的血迹斑斑的惨白脸庞,或者是慢慢抬起头瞪着你随时扑上来的鬼怪,或是出门的一刹那被夹在门上又或者是电梯瞬间停止下降,思绪不停的飞舞,但总是显现了人生命的脆弱,仿佛瓷娃娃,一捏就碎了。

710,7楼最右侧的一间,飞鸢立在门口,凝视着手中的钥匙。

记得,他说过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把钥匙,或者都希望有一把钥匙,钥匙,是家的缩影。他到处旅行,每当在某个地方要暂居一段时间的时候,都会给她一把他家的钥匙,他说过,我永远都会给你一个家。渐渐的,她已经保留了很多把钥匙,可是却很少用。

今天,她握着这把钥匙,却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家”。

他的身影早在几年前就已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那些破碎的画面早就拼不出从前,他在黑暗中摸索,想要找到通往光明的道路,而我早已不住沉沦。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室一厅,就像所有暂居者一样,房内出了日常用品外,没有任何摆设。

她径直走向床铺,躺在上面,若有所思的望着天花板。这样的房间让她想起非陌。想起自己的无能。她累了,很累。

夜幕降临。

非鸢从睡梦中醒来,叠好不知何时被盖上的被子,看见客厅桌子上放着两套碗筷。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裤和洗的发白的T恤的男人在厨房里忙碌,看见默然站在身旁的飞鸢,递过了一杯热水,“睡的还好吗”,飞鸢默默点了点头,并没有答话。非鸢没有帮他作做饭,只是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上一次见到他已经是2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的头发还没有现在这么长,现在的他把红色微卷的头发轻轻束在脑后,垂在白色T恤上,瘦削欣长的背影成功隐藏了他的年龄。

男子盛了一晚汤给非鸢。一切动作都那么熟练安静,丝毫不像几年未见的人那般热闹。

“怎么把头**白了,怪扎眼的?”

“恩。你的红头发不也是吗”

男人把头发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露出一副自豪的表情,“这是暗红,不扎眼”。

非鸢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带我去见一个人,只有你知道那个人在哪”

男人早知道飞鸢来一定有目的,但听到这句话仍然不免身子一震。

“我只是想弄清一件事,如果不这样,非陌会死”

这次换男人沉默了,他放下碗筷,静静的听非鸢陈述。

“你知道的, 在3点至5点之间,我梦醒时,梦中消失的人,在现实世界中也会消失,这次,非陌消失了。荒鹫抓了她,要恶童换她的命。”

非鸢走向玻璃窗,望着窗外的夜色,玻璃上映出她微皱的眉头。男人点燃一支烟,注视着烟头的火红,吐出烟圈。

“荒鹫?”

“恩。荒鹫。应该是他的私人行动。我还没有通知组织。他们也只会添乱而已。”

“很多巫术治疗师都可以制作巫毒人偶,为什么一定要找恶童,你知道,每个见到恶童的人都会受诅咒。”

没错,只有他知道恶童的所在,又只有非鸢能令他说出恶童的所在,那么他们要找的人就一定是‘恶童’。

沉默。

看来非惑并没有把恶童解释给非鸢的意思。对于非鸢来说,恶童不过是一个受巫术诅咒的孩子,她甚至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这一定会令非惑很为难,因为非惑拥有能够看见灵魂的阴阳眼。也许就像很多可怜的人一样,恶童也有一个悲惨的故事,令他难以接近。可是又有什么故事能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呢?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她从不对未来寄予希望。那只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负担,她连现在的生命都不能保证谈何未来?比起未来,明天或许还能够把握一二。

“哥……”

非惑的手轻轻抚摸了非鸢的脸庞,“你开了很久的车吧,眼睛都红了,快吃饭吧,好好睡一觉,我会救非陌的。”

打乱了你的生活,对不起。

可是非鸢没有说出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也不知道对不起到底有没有意义。

饭后非鸢走进到浴室,让莲蓬里的冷水浇灌着她全身。她讨厌冷水,每一次冷水澡都会让她想起在组织里受罚时那从软管里慢慢流出的冷水蔓延全身的冰冷、绝望的感受。可现在即使是冷水也冲不走她的绝望。她失败了,可以死。却不可以连累已经找到重要的人从而慢慢步入正常人生活的非陌。她摊开手掌,凝视着那安然躺在生命线上的疼痛。那是那年非陌在她手掌心划下的。就是这样一条简单的刀伤,却永远不会消失。因为在这刀痕之中注满了内疚与责任。

喜欢紧握手掌,以为这样就看不到伤痕,那些安然躺在生命线上的疼痛,你要为此不再摊开手掌,不再面对明天吗。

飞鸢重新握紧手掌,将气愤与绝望发泄到墙上。“非陌,我握紧手掌,不是为了逃避伤痛,是为了让它愈合,感觉不到你存在的伤口,永远都不会愈合。”

***** ******

“软管。。又是软管”

一股水流慢慢舔过非陌的全身,非陌靠着冰冷的墙,慢慢适应着黑暗的周围。她被关在一个全封闭的小房间,甚至能听到水流从身体留下流进地下排水管的声音。被绑住的双手已经渐渐失去知觉,宁愿忍受喉咙干渴也不愿去喝那侵害身体的冰冷的水,一想到那水是从软管里流出来的就恶心。她试着扬起脖子想要咬偏软管,使它不从头顶冲下,可是软管放在屋顶的顶端,双脚被束的她根本站不起来。她索性将头撞向墙壁,一阵晕眩之后反而感觉不到冷水的流动,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幻觉。

她咬了咬干裂的嘴唇 ,禁不住想要自嘲了,“呵,这就是新生吗?所谓的新生不过是对旧生活的一种延续和更新。永远脱离不了旧生活。永远摆脱不了软管啊”

她想起了苏诺 ,那个她以为能带给她新生的苏诺。即使知道她的新生会以他的死亡为代价,她还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新生,只要她为组织做的足够多,只要她没有了利用价值。

非陌又想起任务前的那个夕阳。

那个安静温暖的夕阳。有他在的夕阳。

“从来没有想过能这么安静的坐在夕阳里”,灰尘慢慢沉淀下来,虽然还有一些氤氲的沉闷感,却无意营造了更安静的气氛,非陌趴在课桌上,枕着右胳膊,并不是被沉闷的空气感染,只是因为身边的人是苏诺,她才会这样淡淡的吐出自己的想法。

苏诺将一杯酸奶放在非陌的课桌上,踢开凳子坐在她旁边,“明天的事永远那么不可祈望。比起正午的太阳,我更喜欢现在快要消失的夕阳,快要消失的东西是不是都是那么温暖那么平静”。

非陌没有说话,正起身直视着苏诺,“温暖平静?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过快要消失的东西有多么冷多么狰狞”,非陌抓住了他的胳膊,贴身上前,“你永远不知道那是多么寒冷,那种蔓延全身的颤抖。”

“你快要消失了吗?”

“也许吧”。

在非陌离开苏诺的一刻他将非陌轻轻搂进怀里,“很冷,你的手抓在我胳膊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要消失了。”、

非陌转身离开,留下苏诺一个人沉浸在余温尚存的夕阳里,这一次他没有跟着她离开。

或许,这就是最后一个夕阳。

**** ******

夕阳。西下。

苏诺照例趴在桌子上,用手比划出一个长方形,透过长方形看夕阳,他想要将夕阳照进相机里,这样夕阳才能够一直存在。他多么想此时非陌出现在他的镜头前,告诉他不会再离开。可是照相机永远照不出人的心灵。他永远都不知道非陌的想法。

那一天,非陌对他说“你永远不知道消失的东西是多么寒冷,那种蔓延全身的颤抖。”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被抛弃的人、一个应该消失的人”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手将非陌仅仅抱进怀里,他要告诉她,他不会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也希望她不要消失。”

可是她却推开他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该不该去追。他妈妈抛弃他的时候他没有能力追,可是非陌抛弃他的时候呢?他有能力却没有勇气。非陌并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他知道,早就知道。

勇气也许会回来,可是已经变了方向。

放回凳子,回家。

不,是回非陌的家。并不是等非陌。而是等那个奇怪的白发的女人。

可是不论是谁都没有再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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