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四章 告别

当付书远把父亲的遗物交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林楦临走前对我究竟有多放不下心来,我也才知道,书远为什么会特意给我唱了那首歌。

“世间的相遇 都是久别再重逢”

在那个什么都不能说的时候,他用这种隐晦的方式给予我安慰,他在得知我父亲离世的消息后,是用什么心情面对我的呢?

“东西不多,都在这里了。”付书远将东西递给我的时候脸色是凝重的,尽管我知道他并不想露出那样的神情,他那说完话轻抿着的唇让我看出了他可以隐藏的情绪。

我平静地接了过来,东西都装在一个盒子里,东西确实不多,这个小小的盒子里竟然装载了父亲的一生,他能够留下的也就这些零零碎碎的物品了。

我安静地将那个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对书远轻轻地说:“谢谢你。”

他抿着的唇在那一刻忽然松开了,十一月明媚的阳光照在他栗子色的发丝上,他的梨涡似乎轻轻地在阳光下显露了出来,很轻很不着痕迹,他静静地说:“谢什么,小事情。”

我摇了摇头,“不,书远,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替我守住一个秘密,我知道,一个人在心里藏下一件事是很艰难的,需要时刻提醒自己,好好掩饰,不被识破,他好端端的一个人生必定会因守着这一个秘密而不能轻松,他要思考要斟酌着,若是有一天不小心说漏了嘴,我会受到多大的伤害,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允许自己去伤害别人呢?

“你这样就是没有把我当朋友了。”他忽而笑笑,故作轻松地斜眼看我。

他这一个明朗的笑让我心头刚蔓延上来的哀伤忽然就沉寂下去了,我看着他的笑颜,心底像是忽然放弃了那些哀伤的挣扎。

我淡淡一笑,“是我的不是了。”

“我们是好朋友!”他说。

“谁说不是呢?”我答。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像极其默契的朋友一样,那时我不懂,为何他一再强调朋友这个词,直到许多年后我才明白原来那时他眼里究竟隐藏了多大的哀伤,我那时看不透也看不懂,我极其单纯的认为我们就是很好的朋友,与对方相处时内心是舒服的,我没有多想。

良久,我忽然说:“我要走了。”

他很轻松地回答我说:“嗯,回去路上小心。”

我将笑意敛了下来,静静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说,我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个城市。”

他一愣,笑意僵在脸上。

“我今天来就是要来跟你告别的。”

他眼底的情绪换了又换,那些隐藏在他眼底的东西是什么我看不清,他只是那样静静地想了好久,良久,他的表情又恢复了以往那般。

他朝我伸出手去,扬起笑脸,这次,他的笑是发自肺腑的,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阳光漫天洒下,他说:“那祝你一路顺风!”

我多年以后都深刻记得他此时对我露出的这个笑容,我努力去记忆了这个笑,像是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一样,不知为何,那时我总有种直觉,他这样无遮无掩地对我微笑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将手握了上去,像告别一个普通朋友那样轻松,“保重。”对他,我不想将离别弄得太过伤感,因为,我不想看到他朝我露出那样沉重的表情,我希望在我的记忆里,和他永远是轻松无虑的。

方彦说:“夏果,跟我离开这里吧,离开这个城市,你可以忘记这些伤心难过的事,我们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像是在给我一个充满诱惑的选择,这座城市沾染了太多血腥味,它时刻都在提醒着我,那些历历在目的伤痛,或许,方彦说的是对的,离开这里,纵使不能忘记,但是我还可以逃。

于是我应承了他,背对着这个城市像落荒而逃一样匆匆逃离。

其实我没想过要跟谁当面告别,我说了,我一向不擅长离别这种事。和付书远说不过是因为取回我父亲的遗物而刚好有了这一个机会,那是一个意外。

而当我站在世会福利院门口时,我没想到自己最想要告别的人竟会是那个小孩。

此时正是午睡时间,院里安安静静地像在进行着绵长的呼吸,我轻手轻脚地踩在那片院子里,生怕惊扰了谁的午睡,我只是想过来偷偷看他一眼,然后就离开的。

孩子们都是睡在一个房间里的,我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张望了半天却看不到落落的身影,满心疑虑地走出去,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出神,今日气温突然降了不少,天气预报说今晚怕是有寒潮来临,阴沉沉的天空覆上了一层黑色的沉重,不知何时,那种黑色就要落下了。

我猛然想起点什么,匆匆跑到后院去。

果不其然,在那堆废旧的桌椅便看到了落落的身影。

他捧着一堆旧报纸旧布碎,蹲着身子,一点一点地将那些报纸布碎铺在那个被桌椅搭起的空隙中,他专注的神情就像在做着一件很伟大的事,等所有的报纸布碎都填了进去,他才满足地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抱着手仔细打量着他的杰作,可是那满足的神情在他的脸上刚停留片刻却又消失了,他皱起眉来,似乎对此还是不太满意,他四处张望寻找,眼睛里忽然有了一点惊喜的亮光,他匆匆跑到那个角落去,搬起一块比他还高的木板,想要将它拿过去,可是木板对于他来说太重了,他费力

地拖着它。

我在过去帮他托起木板的瞬间看见他惊异的目光,我朝他微微一笑,“来,一起搬。”

他惊异的神色并未维持多久,咬着牙,沉默着与我完成了木板的搬运,他将木板立在那个缝隙的前面,那个容纳了几个小猫的缝隙此刻被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温暖又安全的天地。

落落这才满意地笑了。

“落落,你是怎么想到给它们的小窝保暖的?”我问。

他看着那个地方,里面发出小猫细细碎碎的叫声,像是道谢的声音,他的神情在那一刻变得格外柔和,不似一个孩子,夹杂了某种自动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责任。

“母猫死了,偷吃的时候吃了有毒的食物,小猫没有妈妈了。要是没人有管它们,它们就会死掉的。”

我微微一失神,从刚才起,小猫的叫声就没有停歇过,一波接一波,叫得格外频繁,原来是在呼唤着它们再也回不来的妈妈,它们呆在这个狭小的天地间,每日等待着母猫的回来,满心期待地盼望着母猫带回来的食物,可是这一次,母猫再也回不来了,它们却浑然不知地留守这里苦苦相等。

若不是落落,它们会在今晚寒潮来临之前冻死在这个缝隙里,与这个城市融为一体,再也没有人知道它们曾经存在过,这是多么可怕的事!

“落落,”我摸上他柔软的头发,“你真的长大了。”

落落却猛地推开我的手,很嫌弃地盯着我还带着灰尘的手,“你连手都没洗!我的头发都脏了!我才刚洗的头!”

我呆了一下,看了看他头发上沾的白色的灰,然后情不自禁地笑了,一把将他抱在怀里,用力揉着他的头发,“怕什么,再洗一次就好啦,先让我玩一下!”

落落尖叫着躲着我的魔爪,嬉闹间他也难得的露出了欢乐的笑,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笑。

“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回到房子里,落落问。

“有吗?”我感到讶异。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好像是呢,笑意好像一直都在这里没有下去过。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落落洗干净手朝我走过来,一双圆圆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这个敏感细心的孩子!

“落落大人,你真是料事如神!”我笑。

落落并不理会我的奉承,自顾自地坐到我身边来,“说吧,什么事?”

“我要走了,离开这座城市了,来告诉你一下。”

他刚才还沉稳得不得了的脸忽然之间便僵硬了,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我淡淡地微笑着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垂了下来,看着他如何盯着自己湿润的指尖发呆,再看他如何明明难过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终归他还是个难以掩饰心情的孩子。

良久,他酸溜溜地嘟囔着说:“这有什么值得你那么开心。”

我抽过一张纸巾,拉过他的手,他惊讶地看我,我低着头替他擦干手上的水珠,然后指了指他掌心的纹路,说:“你看。”他顺着我的话看着自己的掌心,“你这条线很长,一定会活得很久很久的。”

他顿时一愣,猛地抽回手去,将掌心握了起来,“说什么呢,你还会看相啊。”

我不在意他怀疑的眼神,轻轻一笑,“不会看,但这条真的是生命线,不骗你。”

他听了我的话,又将那掌心张开,仔细看了一下,随后说:“那又如何,它能够代表我的人生吗?”

我耸了耸肩,说:“我也不知道。”

“我要看看你的。”他忽然要抓我的手,被我轻轻躲了开去。

“逗你玩呢,还真信啊!”我含笑看着他。

果然,受骗后的愤怒让他顿时红了脸,半天,指着我喊道:“你被付书远带坏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

良久,他像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湿漉漉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你真的要走了?不再回来了?”

我这才收起了笑容,再次郑重地看着他说:“是的,我要走了,会回来的,不过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很多年以后,落落终于不是小孩的时候,他对我说起这时的事,他说:“如果你一声不吭地离开,我会恨你的,而且不会原谅你。”

我仰视着他的脸,笑着说:“真庆幸,我没有不告而别。”

然而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的落落正静静听着我的告别,意料之外地他的失落只是维持了短短的一瞬,然后换上了坦然的笑脸。

“那行,你记得你说过要回来的,我不会离开这个城市的,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微笑地点点头,下意识地看了看我的掌心,那条所谓的生命线若同被拦腰折断一样,尴尬地停在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如同落落所问:它能够代表我的人生吗?我心里一直存着这个疑问许多年,我的右掌的纹路和林汝宣,也就是我的母亲,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她掌心的那条生命线也停在了那个地方,如同她的生命。

我曾经无数次地想,究竟我能活多久呢?母亲的死带给我恐惧,我不知我的生命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但我只想活得比这条生命线还长,活得比命运还硬,这会不会是奢想?

我和方彦走的那一天,寒潮漫天盖地

侵夺着这座城市的温度,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可是都与我无关了,此刻的我已经远离了这座充满回忆的城市,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五个月后。

在这个新的城市我已经生活了五个月,时间快得连我都没有意识到。

我住在一栋漂亮的房子里,咳咳,我是说我和方彦住到了一起,在同一所房子。当然,我们的房间不同,我和他还没有发展到那么亲密的程度,毕竟,伪装了那么多年的陌生人,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相亲相爱得让整个世界都看不下去的。

他的房间在我的斜对面,隔着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边挂满了蓝色天空的画,过道的尽头是一扇窗,那里时常会吹来巨大的风,像孩子一样奔跑在这条过道上,我站在那里,看着两边蓝色的画,经常会产生一种错觉,此时的我就是活在了天神的庇佑之下,内心的平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说呢,就像是麻木了一样。

方彦他确实对我很好,他为了我把工作的重心放到了这边的公司上,因为业务的不熟悉,他下了很多苦工,我时常在凌晨突然醒来的时候,习惯性地站在过道尽头的那扇窗吹风,那段时间,我总是可以看见他房里的灯光透过门底下的缝隙洒出来,经久不息地维持一个晚上,我站累了会重新回到床上,尽管我依旧失眠,但我还是安安分分地躺着,有时候幸运的话我会在天亮之前睡上一小会,然后早早醒来。

方彦会在我醒来之前给我做好了早餐,他现在的厨艺已经进步得很快了,似乎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总是精神抖擞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他一夜未睡,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在看着我吃完所有的早餐后他会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收拾好碗筷,再去上班。

每天如此,让我一度怀疑他的身体是否隐藏着无穷的力量,能够总是不知疲倦地用微笑面对我。

因为我知道,我平淡的回应总是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他,但是我实在不知如何去控制自己的表情。还是说,在他面前我连装都懒得装一下了,我能够无所顾虑地和书远落落甚至每一个人说笑打闹,让他们觉得我轻松快乐,可是在方彦面前我还是做不到,我努力过了。

今天方彦回来得很早,那时我刚好在看一部电视剧,哭得稀里哗啦,方彦一进门,看到我这副模样,狠狠地吓了一跳。

因为我每天呆在房子里实在无事可做,除了看电视打发时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嘛。方彦说:“夏果,你先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等你想要工作的时候再告诉我,我给你找,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不要心急接触外面的世界,你先把你的心安慰好。”

我要先把我的心安慰好,我也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因为,此时的我要面对世界微笑实在过于疲惫。

说回现在,方彦满心担忧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那种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口吻让我一度觉得我要反过来安慰他了。

我抹干眼泪,说:“没事,看电视看哭的。”

他微微一怔,忽然舒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真是的,干嘛看那么难过的电视剧呢。”

电视荧幕在上演着一场生死离别,正到悲伤的**,方彦拿过遥控器顺手把电视关了,一场哭戏瞬间终止了,我还没有看到那个女主角究竟死没死呢!

我有些恼怒地看着他,方彦却冲我温柔一笑:“好了,别看太多电视,对眼睛不好。”

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看着黑色的荧幕,心里还是不大甘心。

方彦摸摸我的头,安抚我的情绪,他最近总是有这种习惯,带着那种宠溺的温柔的触碰,我一开始很不习惯,觉得很别扭,但次数多了,我还是慢慢习惯了下来,我想,我们还是需要亲密一点的,毕竟我们现在在别人的眼中就是一对情侣,尽管我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还是有些莫名的抗拒,那种抗拒不知从何而来。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问:“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是这样的,公司前段时间投资的那部电影票房可佳,今天晚上便筹备了一个答谢晚宴,会来很多明星还有导演,也有很多业界的人员,会很热闹的,我想着你在家闷了好久,回来带你一起去透透气,顺便认识一下新朋友。”

我有些讶异,“我吗?我什么都不会,去干嘛呢?”

“你不是说过想从事一下影视方面的工作吗?这次就是个机会可以接触一下这行业的人。”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我还是不去了吧,我只是对那方面有些兴趣而已,我怕到时我连话都不会讲,光给你丢脸了。”

方彦无奈一笑,摸着我的头发说:“傻瓜,你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干嘛呢?真的只是单纯的去看看,不是非要你去和别人交流,你相信我,一起去看看放松一下心情,这样,如果你到时觉得不适应我就让刘叔送你回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想着姑且去看看吧,总是呆在房子里也不是办法。

我点点头,答应了。

我答应的那一瞬间,命运的改变或许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开始的,从我离开那座城市,从我和方彦从陌路人走到恋人,从我和秦千千之间横跨一条长河开始,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

我的人生——纪夏果的人生或许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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