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京师忠臣驱鞑虏(三)



只要今日答应他们,以后也得答应他们,这样一来,无异于引火烧身、引狼入室!可是不答应他们,这两个鞑子恼羞成怒,杀了自己,天下无双的权势、举世无双的荣耀、亘古无双的财宝,这些自己已经拥有的,都会化作东流水,想要建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双盛世,更是无从谈起!思前想后,一时犹豫不决,只好住口不言。

也先等得不耐烦了,叫道:“这位皇帝,你究竟肯不肯打赏?”说话之间,神色甚是无礼。

站在于谦身旁的石亨,先前一直不发一言,现在忽的插口叫道:“也先,你瓦剌就是这么不懂礼节吗?你向我皇乞求赏赐,就该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向我皇磕头求赏,怎可如此无礼?”

也先回过头来,望了一眼石亨,哈哈笑道:“臭小子,你就是那个倒霉蛋!公公说你是大名鼎鼎的石亨大将军,你伤了本王不少士兵,本王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呢,对了,本王听说你在大同战败,屁滚尿流地逃回京师,想要搬救兵,不知事到如今,石大将军搬了多少救兵啊,哈哈,哈哈!”

石亨冷哼一声,大声道:“也先,你不用挑拨离间,快把我皇交还给我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也先冷冷笑道:“小子,本王倒要瞧瞧,你这个手下败将,如何对本王不客气!”

石亨双眉渐渐扬起,缓缓擎起青龙刀,沉声说道:“我的杀神一刀斩很久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有分量的对手了,也先,受死吧!”说完,石亨扬起青龙刀,吐气开声,暴喝道:“杀神一刀斩!”青龙刀在半空中划了道诡异的弧线,兜头直劈向也先!

好个也先!临危不乱,他身经百战,对敌经验相当丰富,只见他一把抽出马刀,大喝一声,反手一撩,马刀刀头对准青龙刀刀锋,端端正正地迎了上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半空中好像打了个霹雳,双刀相撞在一起,刀口处溜出一串串火花!这霸道之极的力量,将二人的手臂震得发麻,也先胜在臂力沉雄,石亨胜在劲力威猛,一招之间,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也先收起小觑之心,手持马刀,摆了个迎敌的姿势,冷冷地盯着石亨,随时接招!

石亨见也先挡住了自己刚猛霸道的一招,暗暗佩服也先臂力奇大,本来他这一招先下手为强,已经占了不少便宜,况且他又用的是长刀,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长刀加上居高临下的猛击,可以说石亨占尽了便宜,可是这一招却被也先挡住了,还把石亨震得手臂发麻,石亨知道遇上了一个真正的高手,也收起了轻敌之心。

石亨心念电转:“此时一招抢得先机,可不能拱手相让!”当下不顾手臂发麻,抡起青龙刀,舞了个圈子,仍是对准也先的脑袋,猛地劈了下去!

也先冷哼一声,闪身避开青龙刀刀锋,矮身欺进石亨,一刀扫向他下盘!

瞧也先用刀的力道,已是一个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那天晚上,他被于冕和樊忠忽施偷袭,加上自己大意轻敌,结果束手束脚,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樊忠的巨锤力大无比,加上先砸死了王振,也先心下就怯了,见到于樊二人,生怕双拳难敌四手,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逃之夭夭。

也先回到帐中,越想越气,自己有一身武艺,却被两个毛头小子联手欺负,后来他一步步逼死樊忠,擒住于冕,好歹出了一口恶气!

今日也先一上来就被于谦当头喝骂,现在又遇上石亨这个拼命三郎,竟是招招要让自己溅血,心里越来越怒,正好大展拳脚,杀个痛快!

石亨见也先一刀扫向自己的下盘,立即收刀横挡,如果也先不收手,他伤了石亨,自己的双手也会不保,也先立即翻腕一挑,双刀相交,二人手臂又是一阵剧震。

石亨深深吸了口气,不去管手臂发不发麻,抡起青龙刀,展开快刀刀法,上劈下刺,左挡右砍,招招抢攻!

好个也先,武艺恁地了得!他见石亨如此出招,知道石亨想用快刀守住先机,好叫自己一直被动挨打,也先挥起马刀,左封右斩,上迎下格,也施展快刀刀法,招招进击,守得滴水不漏,乘隙还想抢回先机,竟是寸步不让!

周围众人都在观看二人以命相搏,也进见哥哥失去先机,渐渐落在下风,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心中暗暗着急,忽的叫道:“臭小子,你忽施偷袭,占了我哥哥的便宜,这样打,对我哥哥不公平!”说着舞起马刀,狠狠劈向石亨。

于谦见他们兄弟以二敌一,心中暗暗为石亨担心,怒火渐涌,叫道:“狗鞑子,人多欺人少吗?”但也进装作没听见,已经出手了,于谦不会武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于谦忽的灵机一动,想起自己的儿子,在武当学了十年的武功,要是于冕此时出手相助石亨,这两个鞑子兄弟又怎能占到便宜?想到这里,他环眼四顾,但找不到于冕的身影,恍惚之中,才知道儿子已被也先擒住了,心下叹了口气,对眼前乒乒乓乓的恶战,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也先生

怕朱祁镇被人救走,尽管此时一败涂地,仍让余下的瓦剌兵团团围住朱祁镇,朱祁镇坐在一顶轿子上,居高临下,这样一来,皇上倒是容易看见,可是于冕却不知被也先藏到哪里去了,于谦暗暗着急,找了一会,还见不到儿子,心知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找回儿子,非得从这两兄弟入手,只得回头观战。

石亨见也进一刀劈了过来,旁边又有也先的马刀横削直扫,虽然自己能抵住一人,但是不后退闪避刀锋的话,就会被一人所伤,当下急忙回刀,封住也进的马刀,向后急闪,避开了也先的攻势,趁机喘了口气。

于谦忍耐不住,怒气冲冲地喝道:“也先,我儿现在何处?你快把他交出来!”

此时也先和也进双战石亨,见到石亨避让,正可趁机抢回先手,这大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过?他懒得和于谦做无谓之争,对于谦的怒叫理也不理,踏上一步,挥刀劈向石亨。

于谦见也先不理睬自己,有心叫神机营出手,相助石亨,但又怕杀不死他二人,他们之中,只要一个人逃脱,就会拼命伤害皇上,那样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于谦暗暗着急,望了一眼皇上,却见朱祁镇并不观战,只是合上眼睛,像在闭目养神。

好个石亨!身受也先也进的夹击,他毫不畏惧,舞起青龙刀,纵横捭阖,横冲直撞,招招不让也先抢攻,顺手封住也进的攻势。

论智谋,也进远远胜过也先;论武艺,也进却不能和也先相提并论,他二人武艺是天壤之别,石亨百忙之中,乘隙扫向也进一刀,也进知道挡不住石亨,闪身避开。

此时石亨的武艺完全施展开了,他的武功竟遇强越强,此时挡住也先也进,丝毫不落下风,偶尔反刀一击,凌厉无比,也先也进倒不敢逼得太紧。

乒乒乓乓地斗了百来招,也先见奈何不了这个汉人,心下暗暗着急,也进帮不了多少忙,生怕在江湖上传出去,说自己有个帮手,还斗不过一个汉人,那可就颜面扫地了,当下对也进叫道:“你去看住那个皇帝小子,别让他跑了,我来收拾这个臭小子!”

也进见自己攻不进去,只得闪身退开,奔到一匹马前,随手取下了弓箭,张弓搭箭,箭尖对准朱祁镇,回头对石亨叫道:“臭小子,快住手,不然我送你们的皇帝小子上西天!”

石亨心下稍惊,本想停手罢斗,但也先缠得甚紧,一时脱不开身,只得接着再战。

于谦见石亨并不住手,恼道:“右都督,怎不收手?”石亨得令,只得一刀荡了个圈子,把也先远远逼开,这才收刀,冷哼一声,却不开口说话。

也先本想趁机卸下这臭小子的一条臂膀出气,但剧斗之下,加上人过中年,气力有些不济,心中暗叫可惜,狠狠地瞪了石亨一眼,却无可奈何,只得收手退开。

也进见状,知道于谦误会了石亨,而石亨又心高气傲,不愿解释,这样一来,他们定生内乱,想到得意处,也进哈哈大笑:“于谦,你果然是个明白人,这样吧,给不给我们打赏,你们皇上拿不定主意,你这个作臣子的,帮他想想办法,你肯不肯答应我们?”

于谦冷冷地道:“狗鞑子,我好话不说第二遍,今天念你们远道而来,就对你们客气点,你们这是痴心妄想!大明的土地都是我皇先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现在你们打了败仗,还想要我们的土地?此时大明军威震天,你想让我们退兵?痴心妄想!”说完重重地哼了一声,冷冷地瞧着也进。

也进不跟他争辩,淡淡地笑道:“听说这位皇上在出征之前,留了一条退路,让他的弟弟做监国,这一招现在派上用场了,这样吧,既然你们都拿不定注意,于谦,你回去给你们的监国带句话,他皇帝哥哥在我们手上,叫他好好想想,最好答应我们的请赏要求,好接他这个皇帝哥哥平安无地地回家。”

于谦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石亨低下头去,似是在想事情,也不理他;朱祁镇像在发傻,也是一言不发。明军见主帅如此,纷纷住口不言,一时场上鸦雀无声。

也进见状,故意打了个哈哈,笑道:“于谦,现在你成了汉人的监国了?什么都由你说了算?好,定是你图谋不轨,害了这位皇上留下的监国,自己夺权篡位了吧?”他这分明是离间之计,也进料定就算这个皇帝现在不中计,但日后也会生疑,这样一来,他们君臣之间就有了祸根,不怕他们不出乱子,想到这里,大感满意,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于谦。

于谦大怒,厉声喝道:“狗鞑子,你想挑拨我君臣?你却不知我对大明忠心耿耿,大明皇帝明察秋毫,自能理解我一片苦心!你这番做作,却是白费心思了!”

也进笑道:“于谦,既然你相信这位皇上英明,又相信自己的忠心,那你急于跟我争辩作甚?我知道这次是你带的兵,杀了汉人的监国,打败了我兄弟俩,于谦,现在多说无用,你究竟答不答应我们?”

于谦听他这话虚虚实实,半真半假,怒极反笑,冷冷地道:“狗鞑子,大明再不会给你们一丝一毫的赏赐

!”

也进冷笑道:“于谦,凡事不可过早地下结论,否则你跟我斗会输得很惨!不是我说大话,要不是我瓦剌一向大人大量,不像你们汉人一般小气,我早就让这个皇帝脑袋搬家!那时就算汉人的监国没死,你如何向他交代?况且你一向爱民如子,我兄弟二人远在大漠,对你的鼎鼎大名也早就如雷贯耳,我们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哥哥,你说是不是?”说着回头望着也先,脸上似笑非笑。

也先知道弟弟一向足智多谋,能言善辩,虽然武功远不如自己,但是单比脑袋的聪明灵活,自己可就远远不及他了,此时也先听到弟弟三言两语,就逼得于谦无话可说,心下大喜,现在弟弟突然说佩服于谦,他也不清楚弟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口打了个哈哈,随手干拍了两下巴掌,笑道:“正是正是!”

于谦见他二人一搭一档,知道他们定有阴谋诡计,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到听清他们的阴谋,那时再作计较,闻言冷冷一笑,一言不发。

一旁的石亨忽的插口道:“你们两兄弟究竟意欲何为?于大人一向为民尽义,为国尽忠,此事早已天下皆知,哪里用得着你们在此多嘴多舌?”

也进斜眼瞥了瞥石亨,面不改色地道:“于谦,汉人君臣在朝廷上商量事情时,也有人如此多嘴多舌吗?”

于谦听到石亨说话,心知不妙,虽然他为自己辩解,但他把“为民尽义”放在“为国尽忠”之前,皇上就在旁边,听了这话会如何想?要是自己真的名满天下,风头压过了皇上,皇上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样一句话,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祸害,于谦思之,不寒而粟,当下横了石亨一眼,强压怒火,道:“大明自有大明的规矩,与你何干?”

也进哼了一声,淡淡地道:“这样也好,免得岔开了话题,于谦,既然你忠君爱国,这个皇上因你而死,你如何向天下的汉人交代?我瓦剌诚心诚意地向你们进贡称臣,你们却如此吝啬小气,本来这样也没什么,但是我们亲自前来求赏,你们却把我们打得死的死、伤的伤,你们明明理亏,却挺直了腰杆,站在这里跟我们狡辩,还要强词夺理,逼着我们白白放了这个皇上。我斗胆问一句,你们汉人凭什么如此嚣张?”

于谦见他贼喊捉贼,跟自己耍无赖,明明是他们强词夺理,偏要赖到汉人头上,一番胡搅蛮缠,非要趁机敲诈一块土地不可,心中越想越怒,喝道:“狗鞑子,想不到你如此牙尖嘴利,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的本事也如此了得,于某不想跟你在这里做无谓之争,我们汉人是不会答应你们的,你们还想怎样?”

也进淡淡笑道:“于谦,我们一心求赏,你却不留一点情面,不过,我们比你们有耐心多了,我们愿意等!这样吧,如果现在你也拿不定主意,大可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想明白了,随时传话给我,那时我们再作计较,你意下如何?”

于谦知道此时已无退路,眼下自然不能答应他们,此事还得和监国商量之后,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现在鞑子一心求赏,皇上应该会平安无事得,此时别无他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谦深深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皇怎么办?”

也进见他松口,知道还有希望,哈哈大笑道:“于谦,你放心,在你没来信之前,我瓦剌举国上下,奉他为最尊贵的客人,一定竭尽全力,保护好这个皇上,绝不会让他少半根毫毛!只要你们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也会将他安然无恙地交给你们!”

于谦听出也进言外的威胁之意:要是自己不答应他们,皇上性命堪忧!此事搅得他心乱如麻,当下镇住心神,忽的想起儿子,道:“我儿现在何处?”

也先见弟弟打破了僵局,局势缓和了很多,接口道:“于谦,你尽可放心,令郎此时已在我瓦剌,保管平安无事。”原来也先早已施展掉包计,把于冕送到瓦剌了。

在土木堡大获全胜,瓦剌军威大振。脱脱不花远在瓦剌,也听到了不少消息,听说也先擒住了汉人皇帝,他赶紧下令,命也先立即呈上汉人皇帝,也先暗施掉包计,把于冕送到瓦剌,交差了事。

也先不甘久居人下,自己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打下了无数土地,然而这一切不过是为脱脱不花做嫁衣罢了,脱脱不花凭着他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是蒙古皇室的后裔,“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瓦剌王位。自己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赤手空拳,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是因为自己没有皇室血统,所以永远也当不了真正的瓦剌王!

也先想到蒙古人的大英雄铁木真,他赤手空拳,创下了举世无双的蒙古大帝国,也先想到此处,为自己是蒙古人而倍感自豪,可是挥之不去的阴影也如影随形——脱脱不花正是靠蒙古皇室血统,侥幸继承了瓦剌王位,也先对此愤愤不平,总想找到一个办法,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也先读过许多汉人书籍,有很多汉人像他这样,然后谋反篡位,称王称霸,他也想这样做。这次天赐良机,瓦剌很有希望灭了汉人的王朝,大好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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