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从小洞望见一脸认真的南宫怨,一副花痴脸砰然出现,好帅好帅。
南宫怨道:“房方是吧?”
房方一副贼头贼脑地微微点头。
“说。为何会被我兄弟绑来?做了什么坏事啊?”
房方不想回答,心想着:“这不是明知故问。要不是你们,我早跑的远远的。”
明轩提起语气,道:“少主问你话呢,还不回答。信不信我扁你?”
房方装怂,道:“是是是。”
站在门外的馨儿听着这声音感觉在哪里听过,可一时间一直想不起来。馨儿好奇,就移动着身体借一步观察着。
房方假意毕恭毕敬地回答:“小人好赌成性,有一次玩过火,结果就欠了地下钱庄一大笔银两。小人为了逃债,就从乡下逃到这镇来。后来有人找上的小的,说要给小的一笔钱让小的出面替他们抓夫人。少主您也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小的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把夫人给擒住了。”
“认得对方什么样吗?”
房方编织这段故事编得有些烦了,就随意带过:“对方不知如何找到小人的藏身之所,小人买了饭溜回屋后只看见屋里留下一包银两和一张字条。”
明轩反问:“怎么不拿了钱就跑啊?”
房方一副脸带圣人经的样子竟在那胡说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道理小的怎不明白,况且如是我跑了那人向我索命,那不是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南宫怨继续深究:“后来呢?”
“后来他们带小的到一处关着,说只有事情彻底解决了才能把我放了。”
“继续。”
房方为安戎出主意或许有那么一丢丢的天衣无缝,却因此二人永无止境地追问着侧重点小重点而开始存在着漏洞百出的危险。其见事情如此拖泥带水迟迟不到重点,房方担心自己越说越错,则草草了结这些无意义的话题快速进入正题。
房方含糊其辞地回答:“少主您还是饶了小的吧,之后的事情小的不敢说。”
看着跪在面前的房方两只眼睛不停的乱窜,少主领会了其中眼神的意思。
明轩不给他任何时间,怒道:“再不说信不信我扁你!”
他望了明轩一眼后,明轩悟出了少主的眼神,就速速离开房间。站在外头的馨儿看见明轩的剪影越来越靠近自己,就立刻躲在柱子后的草丛里。小哥哥走了以后,馨儿才敢出来。
姑娘脑袋里不停回响这一段话和这熟悉的声音,馨儿总觉得这人是她所认识的人。也许这人所隐瞒之事些许与那无中生有的谣言有莫大关系,继续偷听也许就能打听出更多她不知道的包括她昏迷时所发生的一切,便继续站在门口偷听着。
“说。”
房方意思意思摆摆样,吞了口自己的口水,道:“小人所在之地据听说是夫人所处的柴房的对面。小的略记得有一日小的在房里睡着时被外来之声吵醒,小的起身走向了门口。小的原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仔细一听却听见。。。听见夫人的房间里似乎。。。似乎传来交欢之声,还有。。。还有女子**的声音。”房方急忙刻意解释:“也许是小的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听错了。”
南宫怨听了房方的这段话许久都没出声。
披风上的血迹对于他而言是最好的证明,可心里头仿佛有个声音对着他说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他期盼着这些都是无中生有。
他仍然抱着希望。
他依旧坚信着她绝不是这种人。
可他心里头藏着的那一丝信任终究抵不过眼见为实,终究抵不过在场者之口述。
站在门外的馨儿一头雾水,难不成这人指的就是自己。
馨儿脑经一转,白日在集市的一说一唱与这人的片面之词联系在一起,整件事就吻合了。八九不离十,房里的人说不定就是那散播谣言诋毁她清白的始作俑者。
馨儿愤怒地推开门,欲为自己伸冤而怒吼:“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摆明说的是我!你在诋毁我清白!”
原先南宫怨对馨儿甚是失望,可心里纯粹只有失望。姑娘如此闯入犹如一根炮竹的引线无意间点燃了他心里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他脑海里浮出儿时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过往,南宫怨面对馨儿只剩下如对敌人那般灼热的残酷。
男人情绪大爆发,脱口而出:“你为何在此?!又在偷听?!给我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我走!”
馨儿为自己刷冤的那份勇气远胜过一切,可亲耳听见南宫怨如此轰她走,情绪已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她继续怒言:“为什么让我走?!要走的是他不是我!”
故此,她把头转向跪着的房方,开始一番言语上的较量。
“是不是你到处在外面放消息说我与别的男子有染?”
房方为自己辩解:“冤枉啊夫人!小人对外面之事根本一无所知。这些日子小的一直被少主扣押,如何分得了身到外面放侮辱夫人清白的消息?”房方后嘘声地说:“或许夫人真与人有染,否则怎会有此谣言盛传?烦请少主查明真相替小的伸冤啊!”
被人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
馨儿越听越发火大,怒气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夫人憋着一身的委屈,卯足全力尽力反驳,却语无伦次,字字句句开始不连贯。
“你!你胡说!我没有!你恶人先告状!你这虚伪的小人!分明就是你!是你!我!”
姑娘气势些许凋落,却立马恢复神智,振振有词地说:“没出去不代表不是你干的!你可以找人替你散播谣言,自己又以此为由为自己找开脱也说不定!也许你和他们还是一伙的!”
馨儿这番话让冷静狡猾的房方顿时失了方寸,姑娘此言居然一击即中,丝毫不差。
站在一旁的南宫怨听着两人如此铿锵有力地为自己说唱,鞭炮**即将引爆。
“够了!”
随着南宫怨的狮子吼,两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巴。
“明轩!”
正开始进入梦之地的明轩听见南宫怨的呼喊,即刻收起口水关上嘴巴,梦游般地跑过来。
明轩如猎场上的猎马飞奔到此,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表情挂在脸上,问:“少主找明轩有何事?”
“把房方带下去!”
明轩一脸睡意应了少主后就带着房方离开这火焰之地。
馨儿眼里看不见环绕南宫怨背后的那圈火焰,一门心思想为自己伸张正义,道:“为什么让他走啊?让他留下来与我当面对质!”
“够了!住嘴!”
委屈的眼泪润湿了双眼,姑娘却还是乖乖扁着嘴。
房里存在一阵看似毫无杀伤力的沉默,两人都不说话。南宫怨很想斥责馨儿的所作所为,无奈内心一直阻挡他开口,好久好久,馨儿才鼓起勇气先打破了这冰火重奏的氛围。
“可以说了吗?”
“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馨儿心里甚急,声音带着冤枉的腔底,欲加解释:“什么叫事实摆在眼前?你就那么相信那小人说的话?他说的都是假的,是骗你的。或许。。。或许这次他也是受人指使在这里和你胡说八道,想挑拨离间也说不定。而且而且有段时间我不省人事你是知道的,我。。。”
馨儿还没把话说完,南宫怨出声插话。
“那昏迷时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他说的或许有假,却未必没有真话。”
“你什么意思?!就算我昏迷我我也是有知觉的,我很确定没人碰我!”
南宫怨走向橱柜,拿出那件他讨厌至极的披风出来丢在馨儿面前。
“那这上面的血迹你如何解释?”
姑娘表示不明,拿起披风看看他所谓的血迹。
馨儿把披风放在桌上,表示不知,问:“这上面的血我怎么知道?”
“这披风是那日带你回来时裹着你身上的那块披风。大夫没说你受伤,我看你也并无伤痕,你说这上面的是什么?”
南宫怨这话一出,馨儿记起那日昏迷时手腕上隐约感觉的疼痛。她望着自己被衣袖盖着的右腕,恍然大悟。原来她的伤是如此来的,为了伪造这朱砂假象。
她欲向南宫怨说出她腕上的伤痕,却被男人捷足先登。
“若这些都不是证据,那在市集盛传的传闻你如何解释?”
夫人为了那房小人所说的话和这染血的披风而争吵,这时才记起她到此地的目的。
“对。我今日来此就是想跟你说这个,我怕你误会所以才。。。”
“我知道。”
馨儿有点不敢相信,试问:“你知道?”
“传了几日了。”
她以为她听错了,小心翼翼地说:“你再说一遍。”
南宫怨怒火已盛燃,冷静却带一丝穿透力,感染了他的一言一行。
他表现得有点不耐烦,道:“我说已传了些许日子了。”
女儿家的心里质疑自己的听觉,心头还是倾向着相信那一方,那希望的火苗覆盖了委屈的怒火。
“那你没加以阻止?”
南宫怨莫不啃声。
“你没派人去找是何人放出此等诋毁我清白的传言?”
男人一如既往,吱也没吱。
失望胜过委屈,再三确认胜过为己伸冤。
小女子眼眶里被来历不明的一层透明咸水给覆盖了,一层层复制着,用不久视线有些许的模糊不清。
馨儿反复询问:“你就放任不管?任他们说去?”
南宫怨不想搭理,把她当成透明人把她的话当成空气,干脆不与她说话,转身坐下。
望着眼前的他如此漠不关心,双眶里的那水层层叠加,过不久,朱砂般大小的颗粒如黄河之水滔滔流出。
姑娘想忍着不哭,却奈何双眼如此不安分的听话,竟流出那憋住已久的泪水。
馨儿再三确认:“你没站出来替我道明一切?”
南宫怨一副冷漠样,显然的不把她这·夫人放在心上。
姑娘闭上双眼希望让眼泪回流,呼吸了一下空气,稍作冷静后才继续言语。
“你为何不出现向街坊们解释?大家如今都认为我是那种勾三搭四勾引有妇之夫的女子。你知道白日我听见他们个个如此说我,我心里头有多委屈么?那下我的心彷徨又无助,既愤怒又无奈。我是你夫人你是我夫君,你更应该出面挡下或揪出那散播谣言的人,而不是任由他们如此诋毁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