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洛埋名示意几人进屋内详谈。
“洛公子,你为什么跟扁络桓他们合作,我没有兴趣。还有,你是昭言的兄弟,我也不想为难你。”刚进屋越今朝就开口说道,“我只想了解一些事情,麻烦你,看在昭言的面上,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洛埋名没说话,只是一挥手,几人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不好!”越今朝大叫一声,连忙向洛埋名扑去。
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不过越今朝决定,先拿下洛埋名再说。
可是当越今朝扑到洛埋名身后,准备伸手抓住他的时候,越今朝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从洛埋名的身体中穿了过去,而洛埋名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模糊起来。
洛埋名转过身来一挥手中折扇,几人顿感身体周遭的环境发生了扭曲,房间里的家具位置也都发生了改变。
“这、这怎么回事?”居十方惊恐的看着四周。
闲卿一番观察感应之后得出了结论:“唔......似乎是奇门遁甲的迷阵之术。”
“埋名,你想做什么?”洛昭言有些质问的语气。
“实现我的夙愿。”洛埋名微笑着回答道。
“夙愿......”洛昭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解开你身上的热海血缚?你找到方法了?!难道......你......就是为此而出卖我的?”
“两百多年了,终于寻到解脱之法,我怎可能错过?”洛埋名说着走向洛昭言,准备伸手触碰洛昭言时,却被一旁的闲卿拦了下来。
洛埋名扭头看了看闲卿,又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洛昭言,狂笑着后退几步,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埋名!”洛昭言悲痛欲绝地想要追问,却已经是无人应答。
居十方走了过来问道:“昭言,你们说的血缚啊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越今朝打断说道:“现在不是追根问底的时候。闲卿,你有出去的办法吗?”
闲卿摇摇头说道:“我不擅长空间术法。况且,这迷阵威力极强,并非我们可强行破解,不过,任何迷阵都存在破绽。”
“那我们就去找到这破绽。”越今朝握紧了拳头。
“但凡迷阵,必遵循一定规律演化而成,并设一处阵眼,这里应该也不例外。”闲卿提醒道。
居十方问道:“这里上下左右似乎都颠倒混乱,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们要怎么找阵眼呢?”
“呵,我也还没什么头绪。”闲卿无奈地说道。
“现在只能边走边寻找线索了......”
几人打定主意后向着一个方向走去,闲卿看洛昭言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她心中还在想着洛埋名的事,安抚道:“一切等出去之后问他便是。”
“嗯......”
几人一路前行,一直走到了一处空旷之地,这里的家具都漂浮在空中,上下浮动,显得异常诡异。
居十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有些头疼:“这迷阵的破绽到底在哪里啊......”
闲卿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疑惑道:“奇怪,维持这迷阵的力量,好像在渐弱......”
洛昭言听闲卿这么说,心中忍不住担忧起洛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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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洛埋名正站在塔楼上方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微笑着感叹道:“真是一副安乐的景象呢。只可惜,片刻之后便将不存于世。”
脸上带着微笑,口中却说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都是托您的福。”角落里的藏锋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似是不忍?”洛埋名问道。
“你会在乎别人如何想吗?”藏锋反问。
“自然不会。”洛埋名冷冷地说道。
“当年,他们便是在此将我血缚,定住热海。”洛埋名抬头看向塔楼顶部,抬起手中折扇遮挡刺眼的阳光,继续说道:“热海所在,便有无限水源,而在沙漠中最珍贵的便是水。想起来,当初我还是笑着走上祭台的。以我一人性命换取一方安乐,何其伟大。”
“可惜,身死之后我才发现,与热海一并被束缚的,还有我的魂魄。我无法离开热海境内,更无法转世轮回。而且,寻常活人自不必说,可竟连一般鬼魂都无法察觉我的存在,呵呵,如我这般才是真正的‘孤魂野鬼’啊。”洛埋名自嘲地笑着。
藏锋则是默不作声,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主人。
洛埋名继续说道:“十数年后,洛家有人怀了一对双生子,其一为死胎,我占据了其躯体,借命重生。原本我还曾担心死婴的躯体无法正常为我所用,谁知自夺舍那一刻起,双子中另一人的生命力便不断流入我体内。而且自那时开始,许是天道报应,洛家血脉但凡有人所怀为双子,其一多半为死胎,呵呵......”
“当初我身为热海守护,监守自盗,我的‘不死’与洛家双子的‘早逝’,便是我们违逆天道所遭受的天谴。今日我解缚热海,可谓迷途知返亡羊补牢啊。”
“......疯子。”藏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洛埋名疯狂大笑,笑得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洛家庄内此时热闹非凡,多年未见熟人寒暄着,炫耀着自己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大生意,俗不可耐。
“嗯?那塔上有人?那塔的钥匙不是洛家主才有吗?他去那干嘛?”一位姑娘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塔楼上的人影,她叫纪双双,是外地嫁到洛家庄来的,村子里的人知道她家男人在洛家庄干活,很是羡慕呢。
“三堂哥,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一名身着蓝色华服的青年男子对另一位身穿浅绿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说道。
“得有......七八年了吧?要不是这次大祭,恐怕我们还碰不上呢。”
两人正感慨着,忽然注意到塔楼上出现一个血红色的阵法,正缓缓扩大着。
“咦?三堂哥,你看那边是什么?”青年男子指着塔楼上方问道。
“这是什么东西......”
“三堂哥,你、你怎么了?!”青年男子惊讶地看着三堂哥身上散发出的猩红色光芒。
“我......这......”中年男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结结巴巴地不知这是何物。
“我、我身上怎么也有?!”青年男子注意到自己身体也开始散发出猩红色光芒。
不等两人反应,两道红光从两人胸口先后飞出,朝着塔楼上的血阵直冲而去,而两人也随之应声倒地,再无反应。
不远处的纪双双注意到了两人的异常,靠近查看后发出尖叫:“啊——死人了——死人了!!”
纪双双尖叫着跑开,而此时天空中有无数血色光芒飞向了塔楼顶部的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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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家庄外的小道上,洛宁终于碰到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洛家在盈辉堡的商行的管事——洛余恩。
“爹你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了小一个时辰了!”洛宁噘着嘴不满地抱怨道。
“家主把商行托付给我,我总不能辜负他的信任。这两天盈辉堡不太平,安置商行的事多用了点时间。”洛余恩对女儿解释道。
“好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洛宁嘟起的小嘴终于放平了。
“小宁,爹这次回来,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洛余恩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嗯?快说快说。”洛宁才不想慢慢猜呢。
“爹在盈辉堡买了房子。”
“真的?”洛宁瞪大了眼睛,随即喜上眉梢开心道:“那等大祭结束,我跟爹你一起回盈辉堡,不分开了!”
洛余恩也开心的笑着,其乐融融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声尖叫打乱了。
“死人了!快逃啊!”
紧接着数十人从洛家庄的方向奔了过来,争先恐后,像是逃命一般。
“纪嫂子,出了什么事?!”洛余恩拦住了人群中的纪双双打听。
“洛昭言在庄里施邪法杀了好多人!你们也快逃吧!”纪双双快速地说完便转身继续逃命去了。
“昭言哥杀人?不可能!”洛宁绝对不相信一向负气仗义,直内方外的洛昭言会随便杀人。
“你在这等着,我进庄看看。”洛余恩对女儿交代完便转身向洛家庄方向走去。
“爹,小心些!”洛宁对着洛余恩的背影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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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迷阵内,越今朝等人还在寻找阵眼,洛昭言忽然痛苦地捂住了头。
“怎么了?”闲卿连忙问道。
“埋......名......”洛昭言痛苦地说道,她隐隐感觉到,她和洛埋名之间的联系,在渐弱?!
难道此时洛埋名正在施展解除血缚之法?
恍惚间,洛昭言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副山水画,想起了之前送给洛埋名时已经被他给烧了。
“你送的画,我自是珍之重之;这些闲杂人等,便算了吧。”这是洛埋名烧画时说的。
明明被烧掉了,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洛昭言有些不解。
越今朝顺着洛昭言的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这幅山水画,上去试探了一下后对几人说道:“有古怪!难道这画就是迷阵的破绽?!”
话音刚落,几人身后传来“咔咔”的机甲声,紧接着漂浮着空中的桌椅书柜便迅速聚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人形机甲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