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灵裂痕

又是一年一度的校级英语大赛。为了更好的体现学校以英语为特色,今年的每班名额加大到10个。高二一班这回可是伤透了脑筋,一班英语的三甲一直都是刘佳明、司马林、张敏三人独占。胡大胖子没有属于自己的人选,这个问题便落到了班主任杨静老师的头上。铁三角被杨静老师要求参赛,剩下的便是孙悦文、佟博伟、刘玉、王文轩等十人。决定妥当之后,第二天早上,十人便去了大礼堂。

依然是去年的那个阵势,除了李清凝老师带的八班只上了七个人之外,其余各班都是十个人。别的班暂且不提。李老师所带的这七个人是八班的“英语七杰”,每次大考的时候,他们都占据着单科前十的名额。马主任依然在台上主持着,基本项目也没有变。只不过刘佳明的黑色纱布还没摘,他以此为由,比赛之时他只是坐在观众席上,没有上阵。

比赛之时,王文轩一直都处在灵魂出窍的状态,他一直色迷迷地盯着李老师看。词语接龙仅一圈过后,七杰一个没少,一班只剩司马林、张敏二人。其他班也被淘汰了绝大多数。若不是王文轩被淘汰的早,司马林的拳头非得飞他脸上不可。这时七杰中的吕亮和申田对着观众席上的刘佳明挑衅道:“哎,有本事你下来,跟我们走个十轮看看啊!”站在他俩旁边的王泽和张羽川一直朝他们俩摇头。刘佳明之前没见过这俩人,心想他们可能是新加入八班的。刘佳明见他们如此不知礼数,他便站了起来。这一站,吓得七杰之首高雯后退了两步。张敏道:“想和明哥比拼,先过我这关!”司马林道:“高雯,我盯上你了,你可敢与我一拼!”刘佳明见两位兄弟如此勇敢,有老三班之风,心中十分高兴,自己便又坐下了。李老师见到如此情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又经过了一轮比赛,所有项目都比过了,司马林打败四人,张敏打败剩下三人。李老师见他俩如此厉害,必是得了刘佳明的真传。这时马主任问道:“刘佳明,你为什么报了名不参赛啊?你去年的表现,我可是记忆犹新啊!”

刘佳明一指眼睛上的黑色纱布:“对不起,主任。我有病在身。”

马主任问道:“怎么搞的?”

刘佳明见李老师在这里,便对马主任深施一礼:“请您恕罪,这件事我确实不方便说。”

马主任感慨道:“那你怎么着也得比一场啊,我本来还挺期待的呢,这么着吧,我这儿有一盘英语棋,你们谁来和他比一场?”

“让我来吧。”站在一旁的李清凝老师温柔地说道。她就坐在桌前,眼睁睁地看着刘佳明从观众席上出来并缓步向前走。等他走近了一些李老师才发现,他的双眼已经被一层黑纱布覆盖着,布后面是一双略微有点血红色的眼睛。脸上依然是那么白净,可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一见此状李老师心头一阵剧痛,便明白了此间的所有事情。而这时候坐在看台上的杨静老师,露出了一个很诡谲的微笑。

“坐,坐下吧.......”李老师说话略带颤音,刘佳明并不搭话,便坐在她对面。两个人便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念着各自用棋子拼出来的单词,李老师就一直盯着刘佳明的脸,而刘佳明头也不抬,眼睛完全集中在棋盘上,在他的视野之内,只有李老师的两缕头发。

单说刘佳明此时心中是五内俱焚。他很想抬起头来看着她,但是他不敢。就连一句多余的话他都不敢说!因为在他现在的位置的背后,整个大礼堂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俩。这里头有明白真相的人,但更多的是狗嘴不吐象牙的人。只要有一丁点儿越轨的什么被人看见,马上就会传遍全世界!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李老师听见了这些话语,她会怎么想?是愤怒?还是悲伤?亦或无奈?他不知道,他从来都不敢去想。他这个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眼前这个女人不高兴。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

棋局进行的很快,十个回合之内,棋盘上便只剩几个点可以落子了。这时候轮到了刘佳明,他左手拿着一个E,右手拿着一个N。如果他把两个字母都放到右侧的空白处补缺,便算平手。如果他把E放在左边的十字点偏上的位置,他就连加12分,便算他赢。此时他心想:“我若赢了她,岂不是让她们班颜面扫地?老三班到现在还没丢过人呢,而且徒弟是绝对不能打败师父的。可我若和她打平,她了解我的实力,她必定会知道是我有意让她,她会不会觉得我瞧不起她而不高兴?”刘佳明心中想着这些,双手在两个位置摇摆不定。

“不要同情,不要怜悯。控制你的情感,约束你的思想。”李老师见他踌躇,便故意拿话引他。

刘佳明的左手在棋盘左侧悬停了好久好久,最后他终于打定主意。当他把左手移到右侧空白处,准备和右手上的字母一起放下去的一瞬间,李老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这一抓相当有劲,硬是把他的左手掰到左边来,把那个E按在棋盘上。然后她便大声说:“嗯,不错,你的能力可真是今非昔比啊!”观众席上一片唏嘘之声。刘佳明刚要对这声音有所反应,李老师右手按住他,把他的头压低,李老师悄悄地对他耳语说:“为人贵在谦逊,你懂的。别步后尘。”刘佳明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观众席上唏嘘声更大了。就这样,前三名给了铁三角,优秀奖给了高雯,优秀班集体的旗帜还是八班的。

中午时分,杨静老师走进教室,只看她鼻孔往上,眼角儿往下,一副没好气儿的样子。站上讲台“砰”的一声猛拍了一下讲桌。怒道:“都别闹了,听我说!”所有同学都软趴趴地坐在那儿瞧着她。

“说一下今天这竞赛的事儿,我很不爽,知道吗!”杨静老师的脸气的通红。他一指今天参赛的那余下七位说道:“丢人呐!你们平时跟胡老师是怎么学的!十个对七个,连一圈儿都没走过去!最后还是人家仨给你们解围!”

佟博伟说道:“没办法,她手下的同学太厉害!”

刘玉说道:“刘佳明不上阵,那让我们怎么办!你没看见今天的阵势么?连高雯都怕他。”

司马林一拍桌子,没站起来,手指着刘玉骂道:“别啥事儿都往明弟身上赖!老三班的人就是强,这是全年级不争的事实。实话告诉你,那七个人当年在老三班,只是实力中等的学生。要真说起来,我们仨都不应该上阵!”司马林喝了一口水,接着说:“这事儿传出去丢死人,知道么!咱们一班,用她的学生去斗她的学生!要是没我们仨,咱们班才真叫颜面扫地呢,我们给你们家干活,你还跟我们计较!是人么?”

杨静老师在讲台上说:“是啊,司马林说的有道理。看看人家刘佳明,你们还真比不了。人家那是从李老师办公室里喝着蜂蜜戴着面膜出来的。”刘佳明心想:“你说这干啥,你到底是要批评谁啊?”杨静老师接着说:“你们今天没看见么?整个大礼堂一百多号人眼睁睁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还摸手了呢。”说到这里,她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全不见了,便嘻嘻嘻地笑着。刘佳明的心中隐约闪烁着一丝怒意,他觉得他好像信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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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八班这一天的中午非常热闹,男女同学之间互相说笑。赵旋刚拖完地板,这时候李老师走了进来:“谢谢,请安静一下。”同学们原本都不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听这句话,大家都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原地坐好,甚至还有人坐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下来。

李老师对着坐在桌子上的那人说:“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我只是进来说说话,你不用动。”

李老师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来就是想说说咱们这次竞赛的事儿。”

王泽首先说道:“对不起,老师。我们给您丢脸了。”

李老师笑着一摆手:“没有啊,你们做的很好,我说的是真心话。流动红旗还是咱们的,前三名还是咱们的人,我很满意。尤其是张羽川,很出乎我预料,今天你的表现不错。”

说到这儿,李老师走下讲台,来到赵旋面前,对他耳语道:“你女朋友张敏可进了三甲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赵旋对张敏的突飞猛进感到惊讶,自己确实心服口服,便说道:“那我就努力呗,尽管我才智不够。”

李老师一拍肩膀:“哎,才智什么的别说,有你这句话就好。另外,谢谢你今天拖的地板,很干净。”话说完她便再次走上讲台。

此时高雯说道:“幸亏刘佳明没上阵,要不然咱就丢人丢大了!”

李老师提醒道:“你别侥幸,他并不是不上阵,他是根本不想上阵。况且他不在,你人丢的也不小。他不忍心和自家人拼高低。咱们当中有很多人背过他,给他打水,买饭。所以他今天必然不会上阵的。”

申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连您都那么忌惮他?”

李老师说道:“你下课问班里其他同学好了。他若是上来,你们七个人加在一起都不是对手。在这里我重点说一句,现在咱们这个集体,既包括咱们八班,也包括咱们的老三班。”

张羽川问道:“我今天看刘佳明,隐约看见他好像.......瞎了.......”

王泽说:“对对对,我也看见了。明哥他.........”

“他很好!”李老师插嘴道:“张羽川你过来,我有一个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办。”说完张羽川便应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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