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暗降临这座高耸入天的山峰,苍穹之上,一轮冷月,把清辉洒向山巅。云海深处,那一袭白光,好像是再述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忧若羽四人不想已经在安葬的山洞里呆了一晚,天空中那一袭白光也越发明显了,只是这一刻忧若羽还未清醒,所以也就无人知晓之前忧若羽为何会一下子像是着魔了一般,险些将苏鹔送入剑下。
苏鹔这一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悬崖边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天边那轮已经渐去的冷月,心中一时间生起了无数的哀伤。
她没有告诉郁蕊,紫菀已经化做仙草被自己给吞入了腹,她只是一个人很哀伤的望着对面早已经夷为平地那些碎石,默默不语。
郁蕊见苏鹔好似不开心的样子以为是因为忧若羽的缘故,便走了过来安慰道:“苏鹔姐姐,刚才爹爹并不是有意要伤害苏鹔姐姐,当时爹爹神智不清。”
苏鹔从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责怪叔叔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叔叔,刚才怎么会突然就着魔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蕊苦笑着耸了耸肩,瘪着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一会等爹爹醒了,问他不就知道了,嘻嘻。好了啦!苏鹔姐姐,不要苦着脸了,一个大美人苦着脸多难看,笑笑。”
苏鹔无奈的冲郁蕊笑了笑,郁蕊咯咯的笑了起来,嗔笑道:“这样才是嘛!嘻嘻。”
苏鹔站了起来回到了忧若羽的身边,把自己的外衣给脱了下来披到了忧若羽的身上,接着又将丝巾用水给打湿了,很细心地帮忧若羽擦拭着他脸上和手上的血渍。而后又为其梳还头,把头发给系了起来,此刻的忧若羽与之前从洞中扶出来的忧若羽完全换了副模样。
初升繁荣红日撒下了万道红光,在湛蓝的波涛上闪烁、跳跃,宛如千千万万尾红色的鱼群在碧波中浮游嬉戏。
晨曦姗姗来迟,只有那天空之中星辰依旧不肯辞去。然而,那乳白色的蒸气已从河面上冉冉升起来。这环绕着山涧,形成阵阵虚无飘渺的薄沙,霎时间,就组成了一笼巨大的白色罗帐,将方圆十几里的山涧都给严严实实地罩了起来。
葬花身,颦故念。幕紫捻花,绾髻明珠璨。惹醉潇湘妃子难。耳挚叮咛,还亦终生伴。
梦何方?白骨烂。却似春蚕,丝尽薄衣染。风逝忧伤妆色变。情若相惜,还欲明星暗。
忧若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只觉得脑袋很是疼痛,好似经过了一次大爆炸一般,脑袋很是沉重,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很是想不出来。忧若羽合上了眼睛用手指在太阳穴上按摩了片刻,那恼人的头疼这也才好了一些,睁开了见自己已经不在洞中了,先是一阵懵懂,转过头去见郁蕊、苏鹔,苏靖蓉都睡着了,与是站了起来走到悬崖边上,眼前的景物都很是熟悉,可他却偏偏什么也都想不起来,之前在洞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紫菀将夜郎王的棺椁的棺盖推开之后,紫菀亲吻着夜郎王,他看到了夜郎王的样子。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娘亲,看见自己的娘亲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却什么事也做不了。之后他又看见玭儿为了救自己,受了冥王一掌,便扑到了他的怀里,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叔叔,你醒了?”苏鹔走到了忧若羽的身边,坐了下来。
忧若羽冲着苏鹔淡淡的一笑,见苏鹔坐下来了,便伸出手习惯性的,捏了捏苏鹔的小鼻子,道:“你怎么不再睡会了?天才刚刚亮,可以再睡会儿。”
苏鹔摇了摇头,痴痴的望着忧若羽道:“叔叔在洞里的时候,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忧若羽闭上了眼睛,长叹了一口气,答道:“我只记得当时看到紫菀吻夜郎王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可,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了。苏鹔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就看不见夜郎王所在的那个山洞了?我总感觉那个洞就在对面。可是对面却什么也没有,更奇怪的是就连那汉白玉的奈何桥也都不见了!”
苏鹔见忧若羽如此痛苦,心想或许忘记也是件好事,至少忧若羽不会记得是自己把夜郎王墓给毁掉的,“叔叔,好了,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这期间很平静,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已经离那个山洞很远了,叔叔的前面原本就什么也都没有。”
苏鹔这是第一次欺骗忧若羽,只是她的这种欺骗不是恶意而是善意的,忧若羽望着苏鹔点了点头,将苏鹔拥在怀中,双目静静地望着天边那即将消失的冷月。低声吟道:《若相惜》樱桃落尽春将困,秋千架下归时。
漏暗斜月迟迟,在花枝。
彻晓纱窗下,待来君不知。
枉为神眷,依依终别去,须相惜。
琼窗春断几时归?双娥簇颦尽痴。
欲寄琼瑶仙月,心倦凄。
寒风睡梦来,闻语归云掷。
柔肠寸断,刹那芳华尽,与谁寄?
听了忧若羽的这首词,苏鹔的心中顿时泛起层层伤感来,望着天空长叹着:“一切又一切的爱,那青灯红烛,换了多少朝。,一切又一切的美,这舞乐歌宴,凋零人生几何。一世盛一世衰,一世悲哀。若相惜,大概很多悲剧都不会发生了。”
忧若羽长叹道:“可是这世上又有几人懂得若相惜这道理呢!只是可悲又可叹呐!”
那轮冷月已经隐匿着云海深处,天空中的那轮红日渐渐的放起光来,将四周的映成了血红色,山涧的那些薄雾也渐渐的散去了。忧若羽就近找了个有水的地方将自己一身的狼狈都给冲洗干净了,将所有的疲惫都一股脑的冲洗掉了,下一刻只是准备带着郁蕊、苏鹔、苏靖蓉朝南诏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