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鬼子一般都在什么时候慰劳你们家属?比如过年的时候是在年前还是在年后?”张贤又问。
“主要在中秋节和过年等几个重要的节日慰劳,其他时候很少慰劳。过年一般都在年前两三天送东西慰劳,不会拖到年后的。年后鬼子只给我们警察拜年,一般不会慰劳家属。”张福涛说。
“局座,营救战俘极其艰难,光靠我们游击军根本无法完成,必须得里应外合!一旦行动开始,您和特别小队肯定会暴露,也肯定在青阳镇呆下去了,所以后面的事情就别想了,都跟游击军走吧!我们从子阳县成功救出了好几十人,也一定能把您和特别小队的家人转移出去。游击军将专门抽出一个副司令带领一个大队负责转移和安置您和弟兄们的家人,请局座也派几个弟兄秘密负责转移家属。在鬼子慰劳之前先把老人孩子秘密转移出去,过年以后借走亲戚拜年之机逐步将其他家人都转移出去,具体细节回头再商量。”
“张司令考虑的如此周全,我们再没有啥担忧的了。回去后我们一边掌握战俘的动静,一边安排老人孩子逐步转移!张司令,您手下能人多,能不能给我也派几个,最好是本事高强的……”
“局座,我知道您的意思,也准备派几个得力干将潜入警局,配合您侦察情况,转移家属。您看强子、林勇、三河和胡进钱这几人咋样?强子的本事您见过,咱们游击军能比得上的还真不多;林勇智勇双全,又熟悉战俘的情况,是接近战俘的最佳人选;三河和胡进钱都是非常优秀的侦察员,可以帮助转移家属……”
“张司令,您能把这几个人给我,那我还有啥说的?时候不早了,我这就返回边壕村,把汽车挖出来交差……”张福涛非常高兴。
“局座,这么急干吗?这些天您和特别小队的弟兄们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非常辛苦,趁此机会休息一会,下午再返回去。我和强子几个也再仔细商量一下,把各种可能性都想到……”
几天都没有正儿八经的睡过觉,只在车上迷糊一会,张福涛确实非常累。他走到一棵树下,枕着背包沉沉睡去。强子赶紧找了一件大衣给盖上,示意别人都安静,谁也不要打扰。
下午,卯足了精神的张福涛和特别小队出发了。强子、林勇、三河和胡进钱身着*,腰胯盒子炮,手持中正式步枪坐在车厢里,不时和特别小队的弟兄们说上几句,抓紧时间了解各种情况。
胡进钱稍稍捣鼓了一番,四个人立刻改头换面。强子眉毛变了样,还留起了胡须;三河脸上多了两个疤痕,看起来有些狰狞;林勇本来不想化装,因为鬼子汉奸并不认识他,但是许多战俘都认识他,所以他也贴上了假眉毛;变化最大的是胡进钱,他脸上不知贴了什么东西,和以前完全两样,面对面也看不出过去的影子。
许多据点看见汽车老早就打开卡子,可张福涛却不敢大意,每到一个据点还是停下汽车,掏出证件。哨兵一看是警察局长,根本不敢接证件,全都立正敬礼,请汽车直接通过。
太阳落山以后,汽车到达边壕村南几里的沟边。刘平等人已经将埋在废墟里的两辆汽车挖出来,正在清理车上的尘土。张福涛命令一个司机去检查汽车,结果发现两辆汽车完好无损,连水箱也放得干干净净。看来埋藏汽车的人不但懂汽车,而且非常喜欢汽车,两辆汽车一点也没有破坏。只是两辆汽车都没油了,无法发动。
张福涛非常高兴,命令埋锅做饭,吃完饭找地方休息,明天再发动汽车。特别小队立即捡柴火烧饭,每个人都喝了几碗热乎乎的米糊糊,然后钻进沟边一个破窑洞里,堵上窑洞口,挤在一起睡觉去了。
强子几人并没有睡觉,张福涛召集夏树营和他们几人认真商议,统一口径。他们把这些天在东西两边的训练活动和发现汽车的过程编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并且要求每个弟兄都要熟记在心。最后他们又商量了回到青阳镇以后的一些事情,深夜时把所有弟兄叫起来挨个叮咛了一番,这才挤在一起睡了一会。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张福涛命令做早饭。可是夏树营却说粮食没有了,肉油全都没有了,一问才知道带出来的粮食肉油等大部分留给了张贤他们,剩下的这些天也吃完了。
张福涛只好命令弟兄们把口袋里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总算凑集了一些干粮、罐头等食物,每个人勉强吃了几口。他还命令回去以后谁也不许说粮食吃完了,出来时带了那么多粮食和肉油,这么几天就吃完有些不大正常,还是不说为好,免得引起怀疑。
特别小队会开车的人多,不等张福涛发话,两名警察自告奋勇要求把废墟里的汽车开出来。他们烧了几锅热水加到水箱里,又从另外两辆车上抽了一些汽油加上,钻进驾驶室里一拧钥匙,汽车立即响起了轰鸣声,两辆汽车缓缓开出了废墟。
张福涛带领四辆汽车开足马力向青阳镇进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找到这两辆汽车,佐佐木将会更加看重自己,特别小队也一定会受到各种优待;安腾和其他鬼子再也不敢小看警局,至少表面上会好看些;刘世铎肯定也会改变态度,轻易不敢张口骂娘了;胡一刀以后也得多思谋思谋,再摆上司的架子小心些……
回青阳镇的路上稍稍耽搁了一些,每到一个据点都得停下来。突然多出来两辆汽车,各个据点都不明所以,拦住车队想问个究竟。当他们得知先前丢失的两辆汽车找到了,立即命令打开关卡,恭请车队通过。这回警察局又立了大功,所以谁都不敢招惹警局。
有些据点还想请张福涛进去坐坐,喝口热水,被张福涛婉言谢绝了。强子几人还在车上,他可不敢节外生枝。
中午时分,车队终于到达青阳镇外。城门口站了好多人,都在翘首盼望,等待汽车的到来。原来一个据点想巴结鬼子,给宪兵队打了电话,报告了特别小队结束训练并找到丢失汽车的消息。宪兵队非常高兴,立即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佐佐木,并要求青阳镇政府、皇协军及相关单位全部到城门口迎接。胡一刀等人不敢怠慢,立即组织众人到城门口迎接找到丢失汽车的大“英雄”。
张福涛只好下车步行,和胡一刀等人一起步入镇子,边走边介绍特别小队这些天的“丰功伟绩”。这些“丰功伟绩”都是昨晚编好的,特别小队每个弟兄都熟记在心,许多人还“不经意”的抖落出一些细节,听不出任何破绽。五十多人一个声音,自然没人怀疑了。
好不容易到了警察局,张福涛命令把汽车停在操场上,特别小队立即吃饭休息,没有命令不得出来,外人也不得打扰。同时给胡一刀等人解释说训练了这么多天,确实非常劳累,等休息一两天、禀报过佐佐木太君以后再跟大伙好好聚聚。
打发走胡一刀等人,张福涛立即召集夏树营、强子、林勇、三河和胡进钱商议:“弟兄们,咱们看起来是回到了家,实际上是进到鬼子的心脏,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大大咧咧了。大家一定要高度警惕,没有命令绝不能随意外出,更不能轻举妄动,任何人都不得接近特别小队!明天我去给佐佐木汇报这些天的情况,打探战俘的消息,你们分头通知弟兄们的家人,让他们做好准备,老人孩子过年前必须转移,具体转移方案……”
“局座,我和三哥、胡大哥曾经在子阳县转移了几十人,具体转移方案就由我们来拿,您和夏队长把关。此事高度机密,暂时还不能让家人知道,弟兄们得想好各种理由,决不能引起家人的怀疑。现在离过年不到十天,我想两天以后开始转移家人,具体由三哥和胡大哥负责,到时候咱们游击军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每天转移五六家,有集市时可以多转移几家,赶过年老人孩子基本上都能转移完毕,剩下的过完年再以各种借口转移。这是大的方案,每家每户还要有一个非常具体的详细的转移方案,这个由三哥和胡大哥以及每个特别小队的弟兄共同制定,一定要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好,任何纰漏都不能有。我和林连长主要负责接近战俘,侦察战俘的各种情况,当然也帮助转移。”强子接过张福涛的话题说。
“嗯!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先暂时这么做,有问题随时解决。每位家属的转移方案就请三河兄弟和*帮助制定,特别小队每个弟兄必须无条件服从,绝不能出任何岔子,违令者格杀勿论!战俘的事情暂时还没个头绪,等我给佐佐木汇报并到战俘营转一圈以后再做道理。强子兄弟和林连长先在特别小队呆着,哪也不要走,陈财主那里有啥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三河兄弟和*咋行动?是继续呆在特别小队还是去陈财主那里?”张福涛问。